《暗恋的男神为我洗手做羹》陈汤达

23、邀请

　　乔柯洗漱完，又去洗了澡，等她洗完，冯佳佳已经睡着了。冯佳佳睡眠质量好，到点就睡，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吵不醒。乔柯只能把脑子里那些解释的话咽了下去。

　　上了床，已经是十二点了，乔柯打开手机，想要定一个闹钟，却看到了陆知衡发来的消息。是那张T市海边的照片，还有其他几张海鸥的照片。

　　照片后面跟着一小段话：A市没有海鸥，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中央公园看白鸽。

　　乔柯听说过中央公园的白鸽，冯佳佳跟她说，中央公园有成片的白鸽，他们都很温顺，会来找人要吃的。只要你有时间，你可以在那里喂它们一天。乔柯没见过多少白鸽，也许是因为她缺乏观察，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们那边的白鸽的确很少。

　　陆知衡的微信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乔柯觉得陆知衡只是在客套，所以她回了一个好，那也是在客套。

　　但让乔柯没有想到的是，陆知衡的微信又来了：这个周末怎么样？我看周末会稍稍降温，很适合出去踏青。

　　乔柯想了想，其实她本打算周末去做英语题，但是如果她能够在周三第二节课和周四的下午抽出时间做那几套英语试题的话，她就能够在周六的时候抽出时间。

　　精心计算之下，乔柯终于给出了答案，她给陆知衡发去了微信：周六可以吗？
　　陆知衡的信息也很快传来：当然可以。

　　放下手机后，乔柯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要和陆知衡一起出去玩儿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陆知衡提出这个邀请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她应该如何挤出时间。她想和陆知衡呆在一起，所以她愿意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乔柯很清楚，她对陆知衡的感觉是不同的，对陆知衡的回应自然也是不同的，冯佳佳说爱情会让人变得不理智，乔柯觉得她说得对。

　　但乔柯却始终很纠结，她不敢迈向陆知衡，原因很多：第一，乔柯觉得陆知衡不一定会喜欢自己，还有就是，乔柯觉得自己配不上陆知衡，那是一件极其正常的情绪，因为陆知衡的确很优秀。

　　横亘在乔柯和陆知衡之间的，远远不止金钱的差距。乔柯总是能够想明白这些事情，一个穷人，对于她所不能拥有的东西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

　　但对于此刻的乔柯来讲，去想象这些事情也为时过早，因为她和陆知衡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发展，所以更谈不上什么未来。乔柯是个务实的人，为没有发生、甚至没有可能发生的危机杞人忧天，看起来不像是个正确的决定。

　　第二天早上，乔柯到琴房的时候，发现张琪蔓也在，正在跟陆知衡说这话，见乔柯来了，她冲乔柯打了招呼，笑了笑。

　　陆知衡也招手让乔柯快过去坐下，乔柯拿着琴在陆知衡身边坐下。张琪蔓继续刚刚和陆知衡未竟的话题：“所以你周六到底要去干嘛？看个电影都没时间？”

　　乔柯听到了关键词，抬头看向陆知衡，陆知衡冲乔柯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是练长弓，唐莉说你下载了节拍器，今天就用节拍器练，怎么样？”

　　“好。”乔柯自己拿出了手机，就开始拉了起来。她没有多嘴去解释陆知衡周六的行程，那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安排好乔柯，陆知衡才回答张琪蔓道：“我有约了，你找别人吧，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看喜剧片。”

　　但一向情商很高的张琪蔓却选择了穷追不舍：“约的谁啊？”说着，她看向乔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不会是乔柯吧？”

　　无故被卷入这场对话的乔柯有些无辜，虽然其实她却是早就身处这段对话中了。张琪蔓看着乔柯，乔柯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她不擅长面对别人的视线，更不擅长回答别人的问题。

　　陆知衡抢过了话头：“的确是有约了，不好意思，你想有个伴的话可以找我们琴房的唐莉，她很喜欢看喜剧片。还有就是，我记得你们要月考是吧，还是要记得练练琴，虽然喜欢二胡没错，我也很欢迎你过来学习，但是还是要专注自己的专业。”

　　陆知衡说得滴水不漏，张琪蔓找不出一点错处，她脸上的笑容随着陆知衡的话一点点变得僵硬，但她没有生气，她看了乔柯一眼，又看看依旧微笑着的陆知衡，然后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行，谢谢陆哥提醒了。”

　　说完，张琪蔓就起身离开了琴房。

　　乔柯其实不知道为什么陆知衡没有直接回答张琪蔓的问题，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乔柯却觉得泽阳很好，因为这为自己避免了很多麻烦，她没有应付张琪蔓的耐心。

　　还没等乔柯想明白，身边陆知衡就解释道：“我没跟张琪蔓说是跟你一起出去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感到麻烦，因为她可能还会来找你。”

　　乔柯大概猜到了这个原因，但是陆知衡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乔柯微微惊讶了一下。陆知衡却神色如常，见乔柯在看他，就扭头笑着对她说道：“看什么？继续练琴啊。”

　　乔柯如梦初醒，继续制造那点会让人感到烦躁的噪音。陆知衡拿出了谱子，拉了一会儿，还不忘注意乔柯的姿势，虽然不论姿势如何，乔柯拉出的音的质量已经很低了。

　　有了节拍器，陆知衡解放了双手，乔柯不知道之前陆知衡为什么不让她下载一个，但是她又想起之前陆知衡其实根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在拍子这个问题上，反而是一直在纠正乔柯的姿势，现在也是一样的。

　　乔柯回去查了资料，陆知衡的教学其实很有道理，因为二胡学习中，姿势很重要，要把正确的姿势形成习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乔柯呈现出来的效果并不如意而已。

　　乔柯很认真地练习着，虽然有点枯燥，因为她已经练了整整两个星期了。但是除了继续拉下去，乔柯也没有其他选择。

　　似乎是看出乔柯的感受，陆知衡对乔柯问道：“太枯燥了吗？”
　　乔柯微微抿嘴，然后点了点头。

　　“一开始拉的时候却是会感到枯燥，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陆知衡没办法找到能够消解二胡学习过程中枯燥的办法，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无法避免的。

　　“你想听听曲子吗？”陆知衡问乔柯道。
　　乔柯点点头。

　　“想听什么？”陆知衡盖上了谱子，看向了乔柯。
　　“都可以。”乔柯不知道有什么二胡曲子，所以只能说都可以。

　　“二泉映月怎么样？”陆知衡提议道。
　　“好。”乔柯知道这个曲子，她听外公拉过，算是她唯一知道的二胡曲子，因为英语书上也出现过。

　　它太出名了，所以听懂其中内容似乎成为了一件并不那么难的事情，毕竟大家都知道它的背景是怎样的，这也许就是陆知衡的考量。

　　陆知衡轻轻向乔柯的方向侧身，琴声从琴弦中传出，一开始，曲调平缓深沉，但很快就变得有些哀愁。不知道为什么，乔柯觉得有点难过，可能是拉琴的陆知衡也轻轻皱起了眉头。

　　然后曲子又开始变得高亢起来，陆知衡左手握把的地方越来越低，音也越来越高……这一段高亢的调子结束之后，陆知衡就停下了，他失笑道：“我忘记后面的谱子了。”

　　乔柯也忍不住笑了，明明正到兴处，却戛然而止了，但乔柯却觉得很满意。她觉得陆知衡拉得很好，跟她外公拉得一样好，虽然乔柯已经记不清楚外公拉二胡的样子了。

　　“太久没有拉过了，今天我去找找谱子，明天拉给你听。”陆知衡不好意思地揉揉头。
　　“好。”

　　“那就先练琴吧。”陆知衡坐回了原来的姿势，又打开了琴谱，开始练谱本上的曲子。乔柯知道那是胡老师给他的作业。陆知衡拉得流畅而动听，乔柯有点看呆了，她知道二胡的声音很美，但是却没想到再陆知衡的指尖，二胡能够这样动听。

　　“你拉得真好。”乔柯忍不住称赞道。
　　见乔柯夸自己，陆知衡立刻笑了，说道：“只要努力学习，你也可以的，下周我们就开始学把位，你就可以拉一点简单的曲子了。”

　　乔柯知道陆知衡只是在说漂亮话，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够拉到陆知衡那种水平，学习这件事情是需要天赋的，无论什么的学习都是需要的。如果努力有用的话，那么骡子也可以考上A大了。

　　“好。”但乔柯没有拆穿陆知衡，也许陆知衡真的是那样想的，那乔柯的反驳也许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矛盾。

　　时间在聊天中很快过去，乔柯和陆知衡一起走出琴房，但这次没有碰上张琪蔓，她应该是先走了。

　　本来以为今天会平静一点，但两个人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见了周德君和吴倩两个人在不远处拉扯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