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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青丝白首(十五—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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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狮郎被指示进入一个小黑屋,按照浦原喜助的说法,这项技术是通过科学技术制造出和目标体波长一致的灵子,然后强行加入到现在的灵体里,所以过程会很痛苦,也很危险。
“冬狮郎……没问题的吧……”夏梨在冬狮郎进去的第五分钟,第八次说出了这句话,“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很痛苦吗?怎么也不叫啊……”
“……夏梨小姐,请您对我们多一点相信。”
“你自己都说了很危险。”
“哼,所以说他也就这样了。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涅茧利逮着机会就和浦原唱反调,“只是灵子的拆分重组罢了。”
“拆分!”
“没错,将组成灵体的灵子拆分,加入新的灵子再重组。”
“怎么……”夏梨没想过是这种方式,把人硬生生地拆开再装上,这不是活受罪吗,“听下来,快停下来……”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逆的。”
“快停下来!”夏梨拔出自己的斩魄刀向小房间的门砍去,被白哉挡了下来。
“黑崎夏梨,冷静。”
“如果在里面的是露琪亚姐呢!”
白哉一怔,被夏梨逮住空隙,砍开了门,刺骨的寒意从被砍开的缝隙中流出。
“啊啦啊啦,年轻人真是心急。”浦原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不过也算完成了。”
“怎么会……冬狮郎!”
夏梨眼看就要破门而入,冬狮郎先打开门出来了。
“好吵啊,夏梨。没事的。”
夏梨愣住,握紧自己手里的斩魄刀。
“你是谁啊!”
夏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直逼一米八——不,可能已经超过一米八、棱角分明、皱着眉头的雪发青年,再三确认那确实是日番谷冬狮郎。
“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吧!我要是变成这样游子绝对认不出来!”
“请放心,夏梨小姐,我会根据游子小姐的成长速度来调整您的生长速度的。”浦原扇扇扇子,“没什么问题的话,等到门修好我会再通知你们的。”
“当然,修理的账单我会送到十一番队。”涅茧利吃着甜的腻人的糕点,让眠八号把人“请”出了技术开发局。一路无言的走在在归队的路上。
冬狮郎仅仅是看着夏梨的背影,都感觉她要哭出来了,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她,对方先打破了沉默。
“冬狮郎,你疼不疼?”
“别听他们吓唬你,不痛。”冬狮郎没什么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摸着脑袋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转头看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白哉,希望能给点场外指导。
再怎么说都是结过婚的人,总比自己强吧。
结果那人看了一眼自己就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直到三人在茶屋碰到了开茶话会的各队骨干。
就在露琪亚一行人为越传越离谱的谣言头痛时,一向和队里基层死神关系很好的乱菊得到速报:事件中心三人组此刻正从技术开发局出来,为首的黑崎夏梨似乎心情不太好,后面跟着两个大冰块。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那个人的羽织上确实写着‘十’,无疑是日番谷队长,他突然就长大了!”来报的死神看到恋次和露琪亚也在,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从朽木党变成了日番谷党。
不能怪他,日番谷队长最为人诟病的就是小孩儿一样的外表,现在变成熟男,秒杀!
“等等!你说他们从哪里出来的!”桃最先反应过来过来不对劲:技术开发局,小白不会是被涅队长做了什么人体实验吧。
“麻麻~桃,不要这么心急,”平子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一会儿去问问不就好了,说不定浦原喜助那个混蛋也掺和在里面了,正好去找找他的茬。”
“……队长,这件事情很严肃!”
“我也很严肃……”
“不过日番谷队长长大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变成了完全卍解时候的样子呢?”全场只有露琪亚在认真思考,“还挺帅的,夏梨,坚持住!”
“如果是长大的日番谷队长和队长,你站谁?”恋次凑过来,“我是觉得夏梨和日番谷队长更配,听说夏梨在现世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踢球。”
“嗯……情感上我当然希望大哥不会输,但是理智上我也觉得日番谷队长更适合夏梨……不过……不对不对,还是大哥……不行……”露琪亚纠结的托着下巴,在两个人之间反复横跳。
“我肯定是站队长!”乱菊兴奋的举手表态。
“我也觉得是小白,毕竟奶奶也见过夏梨了。”
“什……那……日番谷队长!”露琪亚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也觉得是日番谷队长。”七绪推推眼镜,“夏梨和日番谷队长经常一起训练。顺便一提,总队长大人也是日番谷党。”
“……为什么没有人站大哥啊!”
“放弃挣扎吧,露琪亚。”碎蜂拍拍露琪亚的肩,让她回神,“毕竟白哉队长结过婚,夏梨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女孩,这是犯罪。”
“日番谷队长也有一百多岁吧!”
“可是他没结过婚。”
“teme……”
众人回头,看到怒气值即将冲破临界值的冬狮郎,脸红的蹲在角落的夏梨,和别人觉得依旧面瘫但露琪亚和恋次清楚的知道已经非常生气的白哉。
“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走了。”
“说起来,那份文件放在哪里了……”
“我得赶紧去一趟现世!”
“我也要去!”
众人如惊弓之鸟,一下散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店里除了他们三个就只剩下一些爷爷奶奶。
“唉,真是受不了。”
冬狮郎转身,看到夏梨蹲在角落里,喊了几声也不起来,要把她拉起来,被白哉叫住。两人走到店外,冬狮郎还奇怪白哉有什么要对自己说,还得避着夏梨。
“日番谷队长,有些事情,不开口说出来,对方是不会知道的。”
……
“恕我直言,白哉队长似乎没什么资格说这话。”
“是啊。”白哉闭上眼睛,想起来那个和露琪亚十分相似的女人,“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罢了。”
冬狮郎想起乱菊说过的朽木家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抬头看着云从一端飘向另一端,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我会的。”
也许不走上他们的老路,就是最好的慰藉。
夏梨再次来到技术开发局是三天后,她在冬狮郎、露琪亚、躬亲和白哉或担心或无所谓的目光中走进小黑屋,将自己的灵子拆分重组。
“要多久才能出来?”露琪亚看着已经和大哥差不多高的冬狮郎,有些不习惯。
“我上次是十分钟左右,夏梨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跨度,应该会快一点。”
“不要把这件事说的好像过家家一样简单,拆分重组的时间跟加进去的灵子数量可没关系。”涅茧利吃着露琪亚带来的高级甜点,好心的和他们解释,“再说了,日番谷队长专门让我们减轻黑崎夏梨在这个过程中的痛感,时间只会更长。”
“那要多久?”
“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钟。”
“这么久……”
四人在外面等着,焦躁感渐渐弥漫在整个实验室。
“还没好吗?快二十分钟了。”冬狮郎站到涅茧利背后,压迫感直接拉满。
“不要着急,日番谷队长,要采取温和的方式就要等待。放心吧,快了。”
又过了两三分钟,冬狮郎听见门锁晃动的声音。
“夏梨!”
“哦哦!结束了!”
门缓缓打开,夏梨走了出来。个子好像长高了些,头发也长长了,别的好像没怎么变,但是整体上的气质好想要更成熟一点。
“夏梨,有没唔……你干什么!”
夏梨一句话都没说,抡起带着刀鞘的天兔就砸像冬狮郎,后者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痛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这个大骗子!”夏梨把刀收好,蹲下来和冬狮郎平视,“明明就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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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来说,灵体成长了,灵压也会跟着成长,战力也会增加,应该可以进行卍解了。但是夏梨还没来得及尝试,就被派出去消灭误入尸魂界的虚了。
“小心点,从灵压来看可能是亚丘卡斯,而且是一群,必须在这里把它消灭掉。”
冬狮郎带队,夏梨、桃、躬亲和一角作为临时拼凑的队员,一起往目标地点快速移动。
“总觉得这样的小白……不太习惯……”桃和夏梨在队伍最末咬耳朵,“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总是皱着眉头,感觉比之前要凶。”
“这个问题乱菊姐好像也提过,但是冬狮郎也改不掉。”夏梨和桃偷偷吐槽,“明明就是个小学生……”
“喂!我听得到!”
“被抓包了!”
“那就不要说啊!”
亚丘卡斯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虚,纵使五个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也陷入了苦战。
“喂喂,这数量也太多了吧。”一角已经解除了卍解,但战斗的时间实在太长,还是有些吃力。
“确实,技术开发局的人不会在整我们吧。”躬亲附和。
“怎么么可能,现在正是战力紧缺的时候,再失去死神可不是什么好事。”冬狮郎也已经是卍解状态,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起到铠甲的作用。
相比较这三人还算游刃有余,桃和夏梨已经有些自顾不暇。桃还好一点,鬼道和斩魄刀交替使用,自保没有问题。但夏梨第一次与大虚对抗,还是亚丘卡斯,明显有些吃力。
费力的砍杀一只亚丘卡斯后,夏梨的背后出现了空挡。另一只面目奇异的亚丘卡斯抓住时机,张开自己的嘴准备将夏梨吞噬。
来不及了。
下一秒,冰刃落下,想要偷袭的亚丘卡斯被砍成两半。
“夏梨,注意防守!”
“是!”
夏梨吃力的跟上战斗节奏,心想这和千年血战时,自己在空座町打的虚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惊砂刃!”
风刃挂飞出,重创打算偷袭正和另一只亚丘卡斯对战的一角的虚,桃紧接着一记伏火,葬送这只亚丘卡斯。
“接的漂亮!桃!”夏梨冲她挥挥手,自己也发出一记赤火炮,解了躬亲的燃眉之急。
躬亲准备道谢,突然面色乍变,而另一边,一角几乎是同时出声。
“夏梨!背后!”
“雏森!快躲开!”
“糟了!”冬狮郎自然也是听到了,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判断,冲向桃,手起刀落,将大虚斩杀。
“夏梨!”
转身再去寻找,却连半个影子都没有。
夏利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又来了吗……
夏梨睁开双眼,依旧感觉自己泡在水里缓缓下坠,身边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夏梨,他抛弃了你。
谁?
日番谷冬狮郎。
抛弃……
他在你和雏森桃之中选择了雏森桃,他抛弃了你。
其实,他从来没有选择过我不是吗……
可你知道,他喜欢你,你们都知道。
可是……
为什么是你呢?我的夏梨,为什么又是你呢?
又是我……
妈妈在哥哥和你之间选择了哥哥,诅咒在你和游子之间选择了你,现在,日番谷冬狮郎在你和雏森桃之间选择了雏森桃,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已经在努力了,我的夏梨,为什么总是你呢?
住口……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
住口……
如果爸爸妈妈只有自己一个孩子的话……
我让你住口。
如果没有雏森桃的话……
你给我住口!
夏梨挥舞着手,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天兔。
那么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谁?
我是天兔呀,夏梨。
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夏梨这次却多了几分警惕。
你是天兔,那我手里的是什么?
她也是天兔,但只是一部分天兔。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分开?
不是我们想要分开,而是你让我们分开的。
我没有。
就是你,夏梨。我们是你的内心,是你的缩影,是你的所有,我们被一分为二是因为你并没有接收全部的自己。不要再骗自己了,你是怨恨的,是恐惧的。
闭嘴!
你怨恨过哥哥姐姐,也在生死存亡之际埋怨日番谷冬狮郎不来救自己。
我没有。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夏梨。一个报仇,并得到卍解的机会。
卍解!
是的,我的夏梨。
眼前出现大片光亮,刺得夏梨眼睛痛,慢慢习惯了亮度,睁开眼睛,发现那片光亮上是冬狮郎他们的战斗场景。
夏梨,看看你的手里。
夏梨低头,手中的天兔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弓箭。
天兔呢?
这就是天兔,是天兔的卍解状态。
卍解……
现在,射杀日番谷冬狮郎。
开什么玩笑!
听我说完,我的夏梨。
黑暗之中,夏梨感觉到有水变成了几股绳子,攀上自己的脖子、手腕、脚腕。
射杀他,如果他爱你,自然会安然无恙。可他如果不爱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绝对不会对同伴兵刃相向。
你不想知道他的真心吗?
真心要用真心去感受,而不是用生命作为代价。
即使永远无法获得卍解,也不愿意向他射出一箭吗?
什么意思?
夏梨感觉到绑着自己的水绳在收紧,勒的自己快要窒息。
我的夏梨,就是字面的意思。你想拿到卍解,就要用我射杀最爱的人。就像我说的,如果他爱你,自然无虞,但如果你们的爱不对等,那他难逃一死。
我不会伤害任何同伴。
你在害怕,你怕自己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你闭嘴!
承认吧,夏梨,你在恐惧。你害怕知道自己对于别人来说没那么重要。
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射杀他?我保证,他爱你,就不会有事。
……
夏梨,我的夏梨……
你说完了吗?
夏梨……
说完了就给我滚!
冬狮郎他们没有时间去悼念夏梨,亚丘卡斯的数量比他们预期的多得多,冬狮郎已经发出了增援申请,此时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可恶……”饶是一角,面对源源不断地虚也没了耐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虚,难道都要告诉我是误入尸魂界的吗?”
“不,肯定出事了。”躬亲看着跟发了疯一样的日番谷冬狮郎,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他们家夏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么个举棋不定的男人。
“希望一护不会把整个尸魂界夷为平地啊……”一角想起夏梨,再看现在发疯的冬狮郎也很是不爽,“实在不行就绑上日番谷让他砍个……等等,这不是……”
“……完蛋了……”躬亲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灵压,一个在多次战斗中拯救了他们的灵压,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念他。
“这个灵压,是黑崎一护,他怎么会在这里。”
桃凑到躬亲和一角身边,另外两人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夏梨……”
“放心吧,”躬亲安慰桃,“就算是迁怒,一护也只会砍了日番谷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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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和露琪亚、恋次到达现场时,亚丘卡斯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其余三人已经在安全区域等待,冬狮郎消灭掉最后一只虚,也回到最外围。
“夏利呢?”一护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妹妹,此时有些不淡定。
“……抱歉……”
“你这混蛋!”一护拽住冬狮郎的领子,“你在我妈妈的墓前都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为什么有你跟着夏梨还会出事!”
“冷静一点,一护!”恋次把两个人分开,露琪亚看准时机给一护脑袋上来了一手刀。
“一护,没人想让夏梨出事。”
“不过没想到来晚了啊。”
冬狮郎这才注意到,一护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斗篷、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的人。
“你是……”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那人语气带着不怀好意的轻笑,不管是态度还是说话都让人火冒三丈,“连自己女朋友都保护不好。”
冬狮郎的手握紧,想要反驳,但他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说我才讨……不对,黑崎夏梨还活着。”
神秘人摘下帽子,众人皆是变了神色。
“破面!”
“喂喂,不要这么严肃。我确实是第六十刃,但是这次是来收拾蓝染留下的烂摊子的,真要算起来,还是你们尸魂界没把屁股擦干净。”葛力乔姆四川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说夏梨还活着,她在哪?”
“闭嘴,我不是正在找吗,这里灵压太混乱了,得找一找……”
葛力乔姆领头,众人跟在他身后,一路踏过虚的尸体。
“面对自己同类的尸体也能面不改色吗?”
“这位队长,不要找茬,你女朋友的命还握在我手上,就连妮莉艾露那女人都准备好亲手杀了黑崎夏梨。”
“到底是怎么回事?”躬亲一听说夏梨死而复生但是又要死,老父亲一样的心脏着实有点不太好。
“她是被诅咒的人,卍解是虚的力量。”
“虚的力量!?”
“是啊……”葛力乔姆想到妮莉艾露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传说,赫利贝尔当真了,差遣自己把现世和尸魂界翻了个底朝天,还不能让人发现,真是要被气死,偏偏还打不过她俩!
“从头开始讲太复杂了,我也没记住。大概就是那孩子祖上和虚签订过什么协议,获得了灵力,成为了死神,然后,那个东西叫什么?隔代遗传?人类是这么说的吗?总之是遗传到她身上了。”
“总队长和四十六室知道这件事吗?”冬狮郎的眉头越皱越深,心想四十六室那群老家伙还不知道能做出来什么。
“来这里之前已经和总队长报告过了,”恋次插嘴,“不过涅队长和浦原先生也确认过了,只是始解不会出现虚的力量。”
“那这样的话,那孩子不是一辈子都学不会卍解了吗?”老父亲躬亲不服气,“怎么可以这样……”
“她还没学会卍解吗?无聊,本来以为能名正言顺杀个人呢。”
“但是,这和蓝染……有什么关系?”
“因为和她祖宗签订协议的虚本来半死不活的,结果蓝染来虚圈做实验,把他弄活了!”葛力乔姆又想起来这段时间自己受的罪,恨不得现在就把蓝染薅出来宰了,“幸好把他制住了,不然等着再打一次吧。”
“……葛力乔姆……”
“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黑崎一护。我是想和你打,不是想和你一起……喂,那个是你妹妹吗?”
一护看过去,夏梨坐在虚的尸体中间,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夏……”
“怎么了,一护?”
露琪亚看着突然呆在原地的一护,挤到前面要去看夏梨,却也愣在原地。
夏梨还活着,可是她的眼睛了无生气。
“夏梨,能听到我说话吗?夏梨!”一护按着夏梨的肩,让她看着自己,“是我啊,一哥,夏梨,你回答我啊!”
“……是……一哥……”
“夏梨……”
“夏梨!”
众人纷纷围上去,查看夏梨的情况。
“露琪亚……恋次哥……冬狮郎……躬亲哥……桃……一角哥……”夏梨在他们的要求下依次报上他们的名字,再三向他们保证自己没事。
“破面……”夏梨看到葛力乔姆,准备拔刀。
“没事的夏梨,他是来帮我的。”一护握着夏梨放在刀上的手,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走开,黑崎一护。”葛力乔姆上前,“黑崎夏梨,你还不会卍解,对吗?”
听到“卍解”两个字,夏梨的眼睛终于不再无惊,却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抬头看着葛力乔姆,一字一句。
“我不会再学习卍解了。”
没有人知道那场不大的骚乱里,夏梨究竟经历了什么。她向以前一样和躬亲一起批文件,和一角打架,和桃一起逛街,有的时候还回去冬狮郎的奶奶家里看看,每天快快乐乐的笑脸迎人,只是她真的,再也没缠着别人陪她修练卍解。
“这样下去不行!”
此时,女性死神协会聚集在一番队队舍,把京乐总队长打发去了六番队和白哉喝茶。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为什么夏梨会自己说再也不修炼卍解了呢?是她和那只虚联系上了吗?”
“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们才会聚在这里的吧。”
“等等,你们觉得太安静了吗?”
众女性死神回过味儿来,目光齐刷刷地移向呆在角落里的乱菊,有关前段时间承包了八卦头条的三角关系的记忆被唤起,大家纷纷把魔爪伸向乱菊。
“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最近队长也很不对劲……”乱菊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最近喊夏梨来十番队玩儿都不来了,明明之前还很高兴的和我一起逗队长玩来着……”
“是不是那时候……”桃想起来那次战斗,冬狮郎选择来救自己而非夏梨,“那个时候,小白没有救她而是来救我,让她差点死掉……”
“不可能!我们家夏梨才不是这样的坏孩子!”
“就是!不要什么屎盆子都玩她身上扣!”
听到有人往自己家孩子身上泼脏水,听墙角的躬亲和一角忍不住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要解决夏梨的事吧,她可是我们十一番队看着长大的!”一角和她们掰扯,“我们十一番队可都是夏梨的哥哥!”
“谁要当哥哥啊!”躬亲反驳,“夏梨从入队开始就是我带着的,是我一手把她带大的,爸爸我绝对不允许她继续消沉下去!”
“……所以呢?爸爸和哥哥,你们打算干什么?”
……
是啊,他们能做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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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今年春节想回家看看,请了一个月的假。
假条批的很顺利,京乐总队长拿到假条的时候,请假理由那一栏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七绪抽走盖了章。
夏梨回到家的时候,游子还没放假,一哥在外地上学,老头子想留下陪自己,被自己一脚踹了出去。
其实在现世的生活也挺无聊的,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热热游子给自己留下的饭菜,睡个回笼觉,打打游戏,或者出去走走,路过春婆婆家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不会进去,等游子回来之后一起准备晚饭,老头子有时候不回家吃饭,他们会出去吃,然后一起散步,听游子讲学校里的事,问露琪亚的事,问冬狮郎的事,夏梨总是一一作答,把那群人尽可能地描述成没心眼的傻子,好让游子放心。
他们本来应该一直这样。
夏梨又在天兔的声音中惊醒,感觉到自己背后都是汗,轻手轻脚的去浴室冲个澡。
夏梨……
闭嘴。
我的夏梨……
你闭嘴!
杀了他……
我不想再听了!
杀了日番谷冬狮郎……
夏梨双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下滑,跪在地上。
求求你,闭嘴……
冬狮郎接到春节替十三番队队员驻守空座町的命令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站在自己面前叉着腰的露琪亚。
“……十三番队是没人了吗?”
“此言差矣,日番谷队长。”露琪亚竖起食指摇摇,“春节是现世最隆重的节日,为了让他们平安的度过这个节日,一定要派出最强劲的死神。”
“……所以,朽木队长为什么不去?”
“毕竟我是队长,万一哪里有死神扛不住了,我要随时去支援。空座町那边灵子密度很高,很危险,就拜托日番谷队长了。”
“夏梨也在那边吧,交给她不行吗?”
“日番谷队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夏梨快两年了才回去一趟现世,她一定有很多话要跟家人说。再说了,出了事一护不会不管,我们怎么能让两个‘黑崎’在新年都上战场呢?”
露琪亚连哄带骗地让冬狮郎应下了这门差事,转身给军师恋次比了个赞。
“漂亮,恋次,有关夏梨的事,照你说的回答,日番谷队长真的去了。”
“那当然,日番谷队长对夏梨还是心软的。”恋次享受着露琪亚的称赞,得意洋洋的。
“不过这样就行了吗?他真的回去找夏梨吗?”
“嗯,绝对会去的。”
冬狮郎尽可能地隐藏住自己的灵压,在黑崎家的屋脊上坐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夏梨和前任队长抬杠,游子在一旁打圆场,心想当时要是直接把她魂葬了是不是会更好。
“我说,你打算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冬狮郎闻言,看到夏梨的正在往屋脊上爬——肉身往屋脊上爬。
“你在干什么!很危险的!”冬狮郎想伸手去扶,但是灵体摸不到肉身。
“知道危险你还不下来!要在上面坐一晚上吗?也不嫌冷。”夏梨往手心哈气,口中呼出的空气都变成白色,“好冷啊。”
“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我先去找你爸爸。”
“嗯,明天记得去浦原商店拿义骸。”
“知道了。”
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冬狮郎发誓,他不是变态。他只是感觉夏梨的灵压不太稳定,想从窗户往里看看,然后就看到夏梨一身是汗,很不踏实的躺在床上,然后突然惊醒,蹑手蹑脚的拿起浴巾去冲澡,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惯犯了。
怎么回事?
冬狮郎再次发誓,自己真的不是变态,然后悄悄进入黑崎家,在浴室门口等着夏梨出来。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人在看到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事物时,会有两种反应:尖叫,或者抡起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给意料之外的事物来一下。
夏梨显然不属于任何一种:她迅速分离灵体,张嘴喊着“你这个色狼”,抡起没出鞘的天兔往冬狮郎身上敲。冬狮郎也没准备躲,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见她还不停才拉住她的手腕,叹口气问她舒服点了吗。
“……你这个变态,大半夜的,偷窥女生睡觉,进别人家里,还在浴室门口堵人。”
“我只是感觉到你的灵压不太稳定,所以来看看。”
“没事,只是做噩梦了。”夏梨低头,准备回到义骸里,“别担心,只是想到那天差点死了的事,没别的。”
冬狮郎一噎,看着夏梨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将他们隔离在两个世界。
怎么可能会没事。
夏梨跌坐在地上,听着天兔一直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杀掉冬狮郎。
冬狮郎进到义骸之后来黑崎家拜访,刚巧游子有事晚归,黑崎一心又要加班,于是就变成了夏梨和他两个人的独处。
要把关于天兔卍解的事情问清楚。
冬狮郎深知现在一切的不对劲都是来自夏梨的斩魄刀,但是偏偏手上没有证据,必须趁这个机会问出来。
哪怕这个过程会让夏梨的心理防线崩溃,但是发炎的伤口必须挤出脓才会好,想要彻底解决问题,这是最好的机会。
“夏梨……”
还没开头就被打断,技术开发局检测到有虚出现,二人迅速脱离义骸,赶赴战场。
“虚在哪里?”
“黑崎一护的高中。”
“糟了,游子现在也在那里念书!”夏梨加快脚步,内心的不安感越来愈重。
“夏梨,冷静下来。”冬狮郎感觉到夏梨的灵压又乱了,得想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我很冷静。”
“黑崎夏梨!你现在的状况,我不能让你上战场。”
夏梨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冬狮郎。
“如果是桃呢?”
“什么?”
“如果在那里的不是游子,是桃,你还能做到这么悠哉吗?”
“夏梨,我……”
“在对战蓝染的时候,日番谷队长情绪不是也很不稳定吗?”
冬狮郎想起那时的战况,手依旧忍不住发抖。
“那是……”
“如果日番谷队长自己做不到,那就不要来管我。”
出现在学校附近的不是大虚,夏梨很轻松的收拾掉,又到处走走看看。
自己如果没有成为死神,是不是也会在这里念书呢?
夏梨摇摇头,把这些消极的思想赶出脑袋,耳边又响起天兔的声音。
夏梨,为什么不杀了他?
夏梨不管她,又看着游子上了一会儿课,就回家了。
要不然干脆把卍解的事情告诉他算了。
夏梨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这样,在十一番队快快乐乐的做个四席也挺好。
可惜并不能事事如愿。
得知夏梨被绑走时,夏梨已经联系不上冬狮郎了。情况紧急,在给尸魂界送去消息后又通知了浦原商店,就急忙忙的往绑匪通知的地点赶。到哪里就看到昏迷的夏梨,和伤痕累累、双手被铁链吊起的冬狮郎。
“黑崎夏梨。”
夏梨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站在空中。
“你是虚。”夏梨肯定,“和葛力乔姆一样的感觉。”
“是,我是虚,也是蓝染大人的追随者。”那只虚并没有露面的打算,“听说这个人是尸魂界的天才队长,你也是尸魂界不可多得的天才,二位似乎关系很亲密。”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夏梨手放在天兔上,随时准备开战。
“放心,我也没打算怎么样,只是想让你做个选择罢了。”虚伸出手,指着游子,“黑崎游子,你的双胞胎姐姐,”又指向冬狮郎,“日番谷冬狮郎,你的朋友?还是恋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只虚突然开始大笑,阴森的笑声回荡在这片空地上空,“做出你的选择吧,黑崎夏梨,杀掉日番谷冬狮郎,你的姐姐你就能得就,不然,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你是做,还是不做?”
“我选择杀了你!”夏梨拔出自己的斩魄刀,“盘旋于碧波吧,天兔!”
“云翻!”
风刃四起,无死角的攻向不知名的虚,他却不躲,在原地承受着所有的攻击。
“啊!!!!”
夏梨转头,看着冬狮郎身上又出现了新的伤口。
“冬狮郎!”夏梨跑过去仔细检查,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天兔造成的,“怎么会……”
“夏梨……”冬狮郎感受到熟悉的灵压,恢复了一些意识,“杀……我……救……游子……”
“我会想办法……”
“不会有办法的,黑崎夏梨。”不知名的虚开口,“在整个空座町内,只要是对我的攻击,都会打在日番谷冬狮郎的身上,你没有选择,想活,只能杀了他。”
“你这混蛋,究竟想干什么!”夏梨怒火中烧,“蓝染已经定罪,你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能不能掀起风浪,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夏梨,杀了我……”冬狮郎微微抬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夏梨的,难得的没有皱眉,嘴角带着解脱的效益,“我在家人和你之间选择了家人,你当然也要在家人和我之间选择家人,不是吗?”
“夏梨,爱情从来不是死神该拥有的东西,但是,我还是,爱上你了啊……”
“冬狮郎……”
夏梨感觉到手中的天兔躁动不已,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夏梨,杀……”
夏梨在握着接触始解的天兔,亲吻了冬狮郎,然后讲刀尖对准他的心脏,刺了下去。
露琪亚带着七绪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二人亲吻,将刀刺向冬狮郎的情景。
“夏梨!”露琪亚想冲过去,被七绪拦下,让她先去照顾游子。
“夏利这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残害同伴,还是在这种时候……”七绪话说一半,但是露琪亚知道其中的含义。
“可恶……到底是怎么,不对,日番谷队长的灵压在回复!”
“可是夏梨确实刺向了他的心脏。”
二人看向夏梨和冬狮郎,却见柔和的水球将两个人包围,冬狮郎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天兔化为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是……”夏梨看着冬狮郎和天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梨。
是天兔的声音。
天兔,怎么回事!
我说过,如果他也爱你,他就不会死。
可是……
夏梨,你知道他喜欢过雏森桃,但是他爱你。
他爱我?
是啊,夏梨,剩下的事情,就等他好了满满讲给你听吧。
等他好了……
夏梨迅速反应过来,砍断束缚着冬狮郎的锁链,将他安置好后举起弓箭。
“没用的,你杀不了我。”
“将自己的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空间系的能力。但是可惜,我们这边的鬼道专家也可以做到。”夏梨看向七绪的方向。
七绪笑着推推眼镜:“十一番队的家伙,真是会给人找麻烦。”随即双手合十开始吟唱。
“放手去做吧,夏梨。”
“谢谢你,七绪。”夏梨摸着自己的弓,笑道:“这下就算不是虚的力量,我的卍解也不能随便使用了,是妈妈留给我的灭却师的血的原因吗……”
夏梨,那都是你的一部分。
嗯,我知道。
夏梨重新举起弓,对准不知名的虚。
“拜托了,天兔。”
“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
“矢之雨。”
空气中的顺分被析出,树上的叶子,路边的草,街道旁的花,一切有水分的物品都被利用,四面八方都是水凝结成的箭,将不知名的虚包围。
“就是现在!夏梨!”
“迎接你的死亡吧,虚。”
夏梨回收,成千上万的水箭矢射向虚。
“这就是夏梨的卍解……”露琪亚确认游子无碍,看到夏梨的卍解也是吃惊:风系的斩魄刀变成水系,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露琪亚姐,七绪姐,”夏梨向两人问好,“没事了。”
“我想去一趟虚圈。”
C19
冬狮郎走了挺远才打到水,把盖子都盖紧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夏梨坐在沙地上,看着月亮,月华照在她的身上,美的不像话。
“冬狮郎……”
“怎么了?”
“一哥说,我的卍解很像现世希腊神话里的月亮女神。”
“嗯,我听说了。”
“你知道天兔星座的传说吗?月亮女神也曾射杀过自己的爱人,但是是被她弟弟太阳神诓骗的。”夏梨把头埋进膝盖里,将自己缩成一个球。“但是,我……”
“都过去了。”冬狮郎把人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安心,“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游子是你的姐姐啊。”
夏梨伸出手,环住冬狮郎的脖子,小声应着,又哼哼着困,冬狮郎敞开披风将她裹进来,抱的更紧一些,让她睡得安稳些。
他们来到虚圈已经一周了。
夏梨学会卍解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四十六室,连同那是虚的力量这个传言一起。四十六室对绝不能让夏梨使用卍解这件事态度一致,争论的点在于究竟是封印起卍解让她继续做死神还是彻底将她抹杀。
京乐总队长听着四十六室喋喋不休,打个哈欠说不管怎么处置,人都是要吃饭睡觉的,要是不给饭吃不给觉睡,黑崎一护和黑崎一心能过来把刚刚重建好一般的静灵廷重新夷为平地。四十六室沉默,才想起来夏梨的父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京乐总队长趁热打铁,把人往朽木家塞。
白哉接到人后,把夏梨安排在了露琪亚房间里——露琪亚现在长居十三番队队舍,很少回朽木家。夏梨好奇的打量着露琪亚的房间,完全没有被软禁的自觉,白哉也没有。
“那扇窗户和后院连着,后院少有人去,露琪亚以前经常从那里跑出去。”
夏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当天晚上就从那里跑出去,和加急请了一个月长假的冬狮郎汇合,跑到了虚圈。
四十六室大发雷霆,把十三番队的正副队长都叫来问话。
京乐总队长说日番谷队长只是把以前没休的假请了,符合程序。啥?跑了?对不起,好的领导从不过问员工空闲时间怎么过。
白哉说上面只说把人在朽木宅放两天,没让他监视,他就没安排人手。自己安排?不,那不符合规矩,他朽木白哉不做不合规矩的事。
露琪亚说自己从没告诉过夏梨自己房间的构造,对夏梨的逃跑计划毫不知情。在闲聊中透露过?自己在朽木大宅的时候每天都在孤独的抬头望天,不可能主动提起。
一角拍手叫好:我们夏梨真是聪明,自己发现了,不愧是十一番队的四席。
平子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比她那个一言不合就放“月牙天冲”的哥强多了。
听的四十六室气的要当场晕厥又后背冒汗,最后让十二番队去虚圈抓人。
“呀嘞呀嘞,真会给人找麻烦,”涅茧利当着大家的面抱怨,“真是没办法。不过我可不会杀了她们,他们可是我的实验体,实验体死了会很难办。”
“碎蜂,夜一最近怎么样?”京乐总队长出来后和二番队走在一起,伸手向大前田要了块油煎饼。
“最近没有,不过应该快来了。”碎蜂自然懂得总队长的言外之意,也知道浦原喜助是牵制涅茧利的最佳人选。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找到“诅咒的虚”,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杀掉他。
夏梨和冬狮郎在来到虚圈的时候是这么想的,还托一护联系了葛力乔姆。结果见到葛力乔姆,一护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先一通发问:那个小丫头学会卍解了?死了吗?那只和诅咒有关的虚跑了你知道吗?
一护和冬狮郎被巨大的信息量砸的发懵,还是夏梨最先反应过来,说没事,肯定没死。
“你怎么知道?”
“他会等着我去杀了他的。”
“但是他跑了。”葛力乔姆咂嘴,”不知道在哪,虚圈?还是现世?潜入尸魂界也不是不可能。”
“应该没去尸魂界。”夏梨摇摇头,“我觉得他不会去尸魂界。”
“是吗?那你就慢慢找吧。”葛力乔姆说完正事冲向一护,一人一虚打得热火朝天。
夏梨和冬狮郎跟一护说了一声就跑了,也不管他听没听见。
从那以后已经过了一周,二人已经走了半个虚圈,却还没找到那只叫奥克阿努斯的虚。
“冬狮郎,你说那会是一只什么样的虚?”夏梨喝着水,看着一望无垠的沙海。
“不知道,希望不是很强的虚。”
他们来到虚圈这些天,遇到了很多虚,晚上也是,又休息不好,如果对方是十刃那样的虚,可能根本杀不掉他。
“我总觉得,我们找错了地方……”夏梨喃喃,“不是这里,在这里找不到……”
冬狮郎就在夏梨旁边,静静的等着夏梨。
“冬狮郎,从这里回到妮露哪里要多久?”
“大概三天,要回去吗?”
“嗯,有点事情要问问。”夏梨整理好披风,“走吧。”
“嗯。”
两个人每天都这样,白天赶路,晚上轮流守夜,虽然大部分时间冬狮郎会由着夏梨睡到自然醒,但是夏梨也会偶尔硬让他先休息。
“你也要休息好呀,万一那只虚很强,我自己搞不定怎么办?”夏梨缩在冬狮郎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放任他的手在自己腿上摩挲,小声嘀咕一句“耍流氓”。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冬狮郎听到怀里的人小声骂自己,哭笑不得,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有吧她往自己怀里带带。
“冬狮郎……”
“怎么啦?”
“冬狮郎,你都没对我表白欸!现在还这样占我便宜,我不是很亏。”
“我喜欢你。”冬狮郎摸摸夏梨的头顶,千岁绿的眸子里是诉说不尽的温柔和爱意,“我爱你。”
“……你真是……”夏梨没想到他回的这么坦荡,闹了个脸红,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人设崩了啊,正经的日番谷队长。”
“那是你没听见白哉队长说什么,”冬狮郎想起来还是想笑,“他说,‘有些事情,不开口说出来,对方是不会知道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也好意思说这话,一哥说,他要是长了嘴,露琪亚姐被静灵廷带走的时候也不至于心如死灰。”夏梨笑得停不下来,心情似乎好点了,“难怪啊,原来是有已婚男士提点。”
“……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当然至于,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怎么称呼你们俩的?”夏梨直起上身,双臂移动到冬狮郎的脖子上,跪坐在他盘腿的空隙间,“两座冰山!结果大冰山竟然教小冰山谈恋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冬狮郎有些无语,捏捏夏梨的脸,觉得不够,又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夏梨的环住他脖子的胳膊慢慢收紧,似要将爱人拆谷入腹。
他们在虚圈的月光下拥吻。
C20
夏梨觉得,奥克阿努斯很可能在海边,问妮露虚圈哪里有海,或者湖。
“海?湖?”妮露思考半天也没想到,又去问沛薛和咚德洽卡,二人也只是摇摇头。
夏梨和冬狮郎又去找赫利贝尔,这次总算有了收获。
“一直向北走,会看到一片被诅咒的死海……虚圈是和诅咒过不去了吗?”冬狮郎一边赶路一边吐槽。
“不过没想到虚圈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会是那种每只虚都很凶残,即使是有智识的虚都会随时开打呢。”夏梨倒是觉得还好,“我一直觉得虚圈就是黑暗,但是看来还是有很温柔的虚的呀。”
“嗯,如果都是像妮露和赫利贝尔那样的虚,我们的工作会安全很多。”
“不过那样的话,会出现很多新的问题吧。”
“不管什么样的虚圈,只要他们的本质不变,就一定会出现问题。”
二人一路说着走着,四天后终于见到了“海”。
“这里是……”夏梨蹲下,在冬狮郎开口前触摸到了虚圈的“海水”。
“夏梨!很危险欸!”
“这里的水……和我的内心世界一样。”夏梨看着死气沉沉的“海”,“我要进去。”
“太危险了。”冬狮郎皱眉,看了看四周,“而且这里也没有虚。”
“不,他就在这里,我能听到,他在叫我。”夏梨盯着“海”,“冬狮郎,我一定要下去,我要知道自己的卍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冬狮郎知道自己从来都劝不住她,将一个手环套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
“涅队长给的,定位用的手环。”冬狮郎想起自己偷跑时眠八号悄悄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时候,觉得捏队长和石田雨龙绝对是一类人,“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你还没有出来,我就去找你。”
“那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夏梨轻轻亲吻冬狮郎的嘴角,“一定要把握捞上来啊。”
“嗯,一定。”
夏梨转身,跃进深海。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夏梨在“海”里缓缓下坠,好像又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天兔,你能找到奥克阿努斯吗?
夏梨,我是你的斩魄刀,不是定位器。
但是,你的力量不是奥克阿努斯给的吗?
准确来说,他只是激发了你的潜力,引出了我的力量。
所以,你找不到他?
……
哎,真没用。
他确实在这片“海”里,我只能感觉到这些了。
我知道了,我去找找。
你果然来了,那个人的后代。
低沉年迈的声音响起,夏梨判断不出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只能尝试和他沟通。
你是……奥克阿努斯?
是我,是你吗?她的后代?
她?
她是个人类,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很久吧。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那时候人类、尸魂界和虚圈还没有这样的界限,世间一片混沌,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救了还不是大虚的我。
你为什么要给她力量?
我没有给她力量,只是将她原本的力量强硬的激发出来罢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的爱人成为了死神,她不想被丢下。
是吗……
杀了我吧。
……为什么?
她死去的时候我就不想苟活于世了,只是那时还没能杀了害死她的人。千年已过,她早已转世,应该过上了应付的生活,我早就该离开了,只是希望能被她的后代杀死,才活到现在罢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在现世的时候,我的姐姐,还有冬狮郎,是你做的吗?
我为这件事向你道歉。我必须让你学会卍解。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学会卍解就必须杀了冬狮郎?
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但是是最快的办法,只是这份卍解中,参杂了虚的力量。
夏梨皱眉,想问他该怎么解决,对方却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开口解答她的疑惑。
杀了我,你将获得完全属于你的卍解。
现在的卍解,不是吗?
我说过,那里面有我的力量。
我知道了……你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在你的面前。
黑暗的海水中幽幽亮起荧荧灯火,夏梨顺着光源看过去,看到一只巨大的、大到看不清他全貌的虚,而自己正站在他的手上。
“你就是奥克阿努斯?”
“是我,孩子。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千年的风霜、苍老与智慧。
“黑崎夏梨。”
“黑崎夏梨……是个好名字……”奥克阿努斯似乎在笑,夏梨看到有气泡飘上去。“岸上的那个,是你的爱人吗?”
“是。”
“是吗……真好啊,你们要好好的……”奥克阿努斯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现在,黑崎夏梨,用你的卍解射出的箭矢,穿透我的心脏。”
“我知道了。”夏梨拔出天兔,低声吟唱,“卍解,”
“穿杨。”
随着夏梨将天兔的弓弦拉满,水形成的箭矢随时准备穿透奥克阿努斯的心脏。夏梨想到了还在岸上等着自己回去的冬狮郎,松开拉弓的右手,箭以飞快地速度冲向奥克阿努斯的心脏。
“谢谢你,夏梨,我会送你回去。”
“安息吧,奥克阿努斯。”
夏梨在奥克阿努斯的灵力里看到了他的过去。
有一位温柔漂亮的女子为他包扎伤口的画面,也有那位女子穿着白无垢结婚的场景,但是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那名女子哭哭啼啼的说自己的丈夫成为了死神,抛弃了她的样子。看的夏梨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奥克阿努斯,这就是让你挂心千年的人吗?”夏梨看着奥克阿努斯的生平像电影一样快速放映,感叹自己的幸运。
至少,她和冬狮郎的感情是相互的。
现在,她也要去找自己的爱人了。
冬狮郎很后悔把时间定在二十分钟。事实上,她在夏梨跳进“海”里的第八分钟就开始坐立不安。感觉到夏梨的灵压增强,猜测她应该是使用了卍解,更是害怕那个叫奥克阿努斯的家伙不好对付。
要平安回来啊,夏梨。
第十八分钟,冬狮郎脱下斗篷,准备跳下去,却突然有一股灵压自海底冲上来,夏梨的灵压也随着这股灵压往海面上冲。
到底怎么回事?
冬狮郎看着水柱从海面升起,他能感受到夏梨就在里面。
“夏梨!能听得到吗!”
没有人回应。
就在冬狮郎拔出冰轮丸准备把水柱砍开时,有风从水柱内部发出,将它砍开一道口子,夏梨就在里面。
“夏梨……”
冬狮郎看着夏梨踩着风卷起的水形成的楼梯,一手执扇,一手握鞭,月亮在她的背后,照耀着她。而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脚步逐渐加快,最后扑进自己怀里。
“夏梨……”
“冬狮郎……我回来了。”
冬狮郎笑笑,抱紧夏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欢迎回来,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