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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五柳先生 ...

  •   马文才和马太守之间暂时达成了某一种协议,三人之间表面看起来相处还算融洽,马文才要跟着马太守四处拜访亲朋好友以及马太守的同僚,因二人感情被拆穿,就不方便带着杨昭一起出门了。
      不用跟着他们出去应酬,杨昭反而落的自在,每日等马家父子二人出门之后,她也紧跟着出门,成天混迹茶馆、酒楼之中,宋知节家中只剩一个妹妹和祖母,为了给妹妹攒嫁妆,年节里他每日都出摊说书。因为和郝掌柜有多年交情,宋知节依旧每两日在茶馆说书一次,另一天则在杭州最大的酒楼‘天然居’说书。
      杨昭轻车熟路的来到酒楼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书,不得不说宋知节说书很有一套,让听书人都觉得能置身其中,每每说的引人入胜,让人流连忘返。
      这边宋知节已经说完今日的故事,那边杨昭听到有人在谈论《哪吒传奇》。
      “这宋先生说的真好啊!我最喜欢‘殷十娘教子’那段,听的我哭的肝肠寸断。”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
      “我也是!《哪吒传奇》里面我最喜欢殷十娘了!”
      “话说回来,过两日便是元宵节了,你家小子是不是要与马蹄巷赵家的四姑娘相看呀?”
      “是呀!”说到这个蓝色绸缎的妇人可就高兴坏了,“四姑娘我已经相看过了,妥妥的一个好孩子,我家小子定会喜欢!正巧遇上元宵节,我便与赵夫人做主给他二人约了那天出门游玩,若是能成,想来这两年我便能抱孙子了!”
      “哎哟喂!那可就先恭喜姐姐了!”
      “借妹妹吉言!”两位妇人谈论起自家孩子的事就欢喜的不行,笑着挽着手走了。
      杨昭回过神来,原来过两日就是元宵了,到时候会有龙灯看,肯定热闹至极!走在街上闲逛,杨昭见玉石店人头攒动,便也打算进去看看,店小二在一边热情招待,“公子,您看看这玉镯,水头好,做工精良,芙蓉花雕的是栩栩如生,送姑娘最是合适。”
      杨昭见今日买东西的多是男子,而且店小二还都是推荐的手镯,不禁好奇,“为什么今日大家都买镯子呀?”
      “公子您不知道?过两日是元宵佳节,到时年轻男女都会上街,若是男女有意,男子便送镯子给姑娘,女子则送亲手绣的手帕、香囊之类的物件。”
      “噢噢!”难怪这些人都来买玉簪了,原来是提前为相看做准备。杨昭并不知道元宵节是古代的情人节,因此没有准备礼物,焦急着就往外走,“公子,您看这……诶?人呢?”等店小二拿了镯子抬头,杨昭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杨昭赶到布庄买了一块上好的绣着绿竹的锦帕,又买了丝线就匆匆回府,她没学过女红,打算就秀一个‘念’字,这勉强也算是她亲手做的吧!
      元宵这日,马文才推了马太守的邀约,吃过早饭后就带杨昭回房,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个包裹。
      “这是什么东西呀?”
      “是衣裙,你试试合不合身?”
      “衣裙?”杨昭惊讶,“你让我着女装?”
      “嗯!今日是元宵节……”马文才的耳朵微不可查的红了,“阿昭,你就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杨昭皱眉,“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书院有些学生是杭州本地人,遇到的机会还是不小的。
      “戴着围帽就不会被人发现了。”马文才早有准备,拿出帽子期待的看着杨昭,杨昭见他双眼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虔诚的眼神,也不忍拒绝。
      马文才准备的是一身白底绣粉色桃花的半袖裙襦,一朵朵可爱的桃花衬的杨昭更加青春靓丽,杨昭扎了个简单的双平髻就装扮好了。
      “好看吗?”杨昭转了一圈,裙子飞扬起来。
      “好看!”马文才一眼不错的看着,眼里尽是温柔,想了想又给杨昭披上浅黄色的大褂,“小心着凉。”
      “嗯!”杨昭喜滋滋的戴上围帽,“咱们出门吧!”
      马文才噙着笑,牵着杨昭出门逛街。
      二人在街上四处闲逛,到处都有人猜灯谜、投壶、玩六博、双陆之类的游戏,小摊贩们大声吆喝,卖力推荐自家的东西,新鲜出炉的糕点香味窜进人们的鼻腔,真真是人声鼎沸。
      “咱们去玩投壶吧?”杨昭看上了投壶的奖品——一个精美的荷花花灯。
      “好。”马文才箭术好,投壶也不在话下,只听“嗖!嗖!嗖!”三声,箭分别落入正中的壶口和双耳之中。
      “阿念好厉害!”杨昭兴奋的鼓掌,毫不吝啬对马文才的夸奖,笑脸盈盈的接过马文才递过来的花灯。
      “谢谢!”杨昭捧着花灯爱不释手。
      夜幕降临,随着炮竹噼里啪啦的响声,壮年们抬着龙灯走街串巷,马文才带着杨昭在酒楼二层处赏龙灯,不时有人将鞭炮扔到街上,炸的抬龙灯的人四处躲避,但好在这些人有多年抬龙灯的经验,依旧配合的天衣无缝,街边的店铺掌柜也不吝啬对他们的赏赐,每家都给了赏银。
      等龙灯走远,酒楼外也逐渐安静下来,二人坐在桌边共进晚餐。
      “阿昭,愿我们年年喜乐团圆!”
      “好!愿我们年年喜乐团圆!”二人轻轻碰杯共饮美酒。
      马文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一只带着青色的玉镯,他笑着牵过杨昭的手将玉镯轻柔的套上杨昭的手腕,杨昭抬手摸了摸玉镯,也笑着将手帕拿了出来,羞涩道:“我不会绣花,只绣了一个字。”
      马文才接过手帕仔细一瞧,手帕一角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念’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不许笑我!”杨昭急了。
      “我没笑你。”马文才咬着唇,忍住笑,“我只是高兴!”
      “哼!”杨昭扭过去头不理会马文才。
      马文才珍重的将手帕叠好塞到怀里,拉过杨昭面对自己,一手抚着放手帕的位置,“我会好好保存这个手帕的,形影不离,等以后老了也要常拿出来看,好不好?”
      杨昭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
      吃过晚饭,二人携手至河边放花灯,杨昭将花灯小心放进水中,双手合十默默许愿,马文才在一边瞧她如此诚心的模样,心里不由变得柔软,许完愿杨昭睁眼见马文才温柔地看着自己不由对他一笑,二人月下相拥,心意相通。
      转眼新年已过,马、杨二人如期返回书院,同学们许久不见,关系好的也有许多话说,比如荀巨伯就拉着杨昭回房,将家里的特产分了一些给她,“阿昭,我听说你是去马兄家里过年的吗?”
      “是呀。”
      “那你明年要不要去我家过年?我家在苏州,我可以带你去游太湖。”荀巨伯卖力的推荐自己家乡,“那边风景可好了!”
      杨昭没有马上答应,打了个哈哈过去。
      荀巨伯意外发现杨昭好像变了个样子,“阿昭,你是不是黑了点?”
      杨昭故意将眉毛涂成浓眉的模样,又在脸上涂了些碳粉,好让自己看起来更粗狂一些,只是以前她皮肤白皙,一下就被人看出不同之处,“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时间莫名就变黑了。不过也没关系,黑点好,更有男子气概!”
      “那倒也是,你以前那么白,有点像小白脸呢!”荀巨伯忍不住调笑,杨昭也笑出声来。
      因为之前上报杨昭马文才发现‘活字印刷术’的事情,山长也在众人面前对二人大大赞赏了一番,毫无意外二人上了品状排行的前两名。杨昭第一次上榜说不高兴是假的,马文才见她笑了一天,忍不住笑话道:“这么高兴呀?”
      “当然啦!”杨昭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第一次上榜耶!我可不像你,每次都在前三名。”
      “傻瓜!”马文才捏了捏杨昭的脸。
      “啊!别捏我脸!”杨昭紧张的拍开马文才的手,“我脸上的灰掉了没?”
      马文才仔细的看了看,“放心吧,没掉。”
      “真是的,以后可不许捏我的脸了!”开玩笑,要把脸摸得那么均匀可不容易了!
      “好吧!”
      之前提到谢道韫被赐婚离开书院,山长便想请‘五柳先生’陶渊明来为大家授课。
      李夫子敲了敲桌子,“谁愿意下山去寻陶渊明先生?”
      众人一听都举起了手。
      李夫子摇摇头,叹气道:“你们都想仔细了,过几□□廷派来的‘贤良方正考评官’就要到书院了,下山的人可能要错过被朝廷选拔的机会。”闻言所有举手的人都放下了手,还伴随着懊恼的声音。
      “怎么?都不愿意去了吗?”
      “我去!”祝英台和杨昭均举手示意。
      李夫子有些意外,“祝英台,杨昭,此次不是儿戏,你们可要想仔细咯!”
      “是,学生愿意去请陶先生。”祝英台最近发觉自己对梁山伯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正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此次有机会下山避开他,求之不得。
      而杨昭则是无所谓考评官的事情,能下山散心,又能见到陶渊明,何乐而不为呢?
      “阿昭!”马文才着急唤了一声,连忙举手,“夫子,我也去!”那边梁山伯见祝英台举手,也表示自己愿意下山寻陶渊明。
      “梁山伯、马文才,此次若是去了,可就会错过考评了,为师劝你们还是三思。”李夫子对梁山伯和马文才都很看重,并不希望他们此时下山,杨昭回过神来,劝解道:“阿念,你还是在书院等考评官来吧,不然太可惜了!”
      “不行!你去我也去!”马文才执意要跟着杨昭,杨昭正想说自己不去了,又听马文才道:“夫子,阿昭和祝英台都不会武功,若有我相助,想必定能事半功倍。”
      李夫子一想也有道理,见马文才坚持便不再劝解,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而祝英台沉默不语没为梁山伯说话,梁山伯便留了下来,杨昭见他二人气氛尴尬,好奇回头看向荀巨伯,小声问:“英台和山伯怎么了?”
      荀巨伯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杨昭纠结的看了看梁祝一眼,疑惑地收拾东西下学了。
      三人准备好行李于第二日出发,梁山伯前来山门相送,他对马、杨二人行了一礼,“马兄,阿昭,下山的日子就烦请二位多多照顾英台了。”
      “放心吧山伯!我和阿念会照顾英台的,你不用担心!”杨昭拍了拍胸口作出保证的姿态。
      祝英台一脸纠结迟疑的神态看着梁山伯并不说话,梁山伯见状也只沉默的将另外准备的一个小包裹交给祝英台后无言相对。杨昭在二人身上看了一圈,心想肯定是祝英台发现自己对梁山伯的感情,又无法宣之于口,也许还有些纠结,所以二人才会变成这样尴尬的模样,她深觉自己身为‘先知’有必要下山后开导开导祝英台。
      马文才受不了梁祝二人之间沉默尴尬的气氛,阴阳怪气的开口,“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杨昭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现在明明才刚过辰时,时间早得很呢!
      祝英台好似下定决心似的,抛下一句“我走了!”就牵着马先行一步。
      杨昭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山伯,没事的。”
      马文才眼疾手快的将杨昭的手拿了下来,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为什么摸梁山伯?”杨昭好笑的朝他做了个鬼脸,追着祝英台往山下跑,马文才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只留梁山伯一个人孤寂的看着他们下山。
      杨昭本来想说些话活跃气氛,反倒是祝英台先开口了,“咱们怎么找陶先生呢?”
      “这有何难?”马文才自信挺胸,在横条上写上几个大字,用箭用力的将卷好的布条射在镇子牌匾上,随着布条落下,杨昭定睛一看,写着“悬赏黄金十两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一时间惹得众人围观。
      祝英台怀疑,“这办法行得通吗?”
      杨昭心想当然行得通了,你们是主角,肯定会遇上陶渊明的!转念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马文才,心里骂道真是个败家玩意!居然这样就要花出去十两金子!
      马文才洋洋得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天性。”说完就拉着杨昭向围观的人走去,祝英台紧紧跟着。
      围观的人发出惊叹声:“哇!黄金十两,这人谁啊?”
      “你瞎了,这不写着陶渊明吗?”
      “这人这么值钱,我立马回去把我儿子的名字改成陶渊明!”此话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此刻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挑了两桶花茶也过来看起了热闹。
      杨昭和祝英台不顾马文才难堪的脸色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马文才瞥了他们一眼,向前朗声道:“只要谁能说出五柳先生陶渊明的下落,就能得十两黄金,本公子言出必行!”
      “我是陶渊明我是陶渊明!”
      “我我我!我是他表弟!”
      “我才是!”众人你推我攮吵了起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卖花茶的大叔见状不赞同的连连摇头。
      “好了!”祝英台大声喝止,“既然大家都说自己是陶渊明先生,那请问,采菊东篱下的下一句是什么?”
      一旁的黄口小儿抢答,“悠然见南山。”
      杨昭闻言看去,是一个七八岁的稚子,祝英台脸色一僵,杨昭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他不说,就这两句诗流传广泛,连黄口小儿都知道,这问了不是白问吗?
      祝英台丢了脸,又被杨昭笑话,生气的拂袖往旁边而去,马文才乐的见他出丑并不帮他说话,又有年轻的男子向前对着马文才说,“我知道!采菊东篱下——喝碗菊花茶!”一时又惹得众人发笑。
      “我就说了,这个办法行不通吧?”祝英台在一边凉凉的开口,不屑的看着马文才,谁叫马文才想出这个馊主意?
      马文才丢了脸面,一时气愤撩开袍子一脚向这人踢去,将人踹倒在地,骂道:“你还是不是陶渊明?”
      杨昭见状心里一惊,马文才很久没有动手伤人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踢人,她紧张的向前扶起受伤的男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阿昭!”马文才拉过杨昭,他不许她触碰别的男子。
      “你怎么能踢人呢?”杨昭不满马文才这幅高高在上的官家少爷模样,一时生气,转身不理人。
      卖茶男子端着两碗茶水上前,“公子们莫恼,来来来,喝碗菊花茶降降火。”
      马文才掀翻茶碗,“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笑话我?”
      卖茶大叔也不生气,笑道:“两碗菊花茶,两只碗,一共八文钱。”
      “你当真找死啊?”马文才边说又想动手。
      杨昭福如心至,一把挡在马文才面前,掏出钱给了大叔,“大叔,对不起,茶钱您收好了。”
      大叔看了她一眼,又白了马文才一眼,“我是要钱不是找死。”
      “你!”
      “阿念!”杨昭真的生气了!马文才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坏!一点都没变!这人是陶渊明!把他惹生气了人家不来教书怎么办?
      杨昭猜的没错,此人正是陶渊明。陶渊明挑起茶桶,经过二人时将寻人的布条轻轻一拉扯到地上就走,马文才见状追了上去,“站住!”
      马文才怒道:“你什么意思?”
      陶渊明嗤笑一声,“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五柳先生这个人,你们找不到的。”
      祝英台:“大叔,您在市井生活,不知道五柳先生陶渊明的诗文品行,是很受世人尊重的。”
      “那姓陶的自己说他叫五柳先生,那你们上哪找去?”
      马文才:“找不找得到与你无关。”
      陶渊明看了看他,嘲讽道:“悬赏黄金十两,这人是得罪官府啦?还是杀人放火啦?他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啊?”
      “你在胡说什么!”马文才恨得牙痒痒。
      杨昭听他们对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有才之人啊,就是喜欢玩这套。还有祝英台和马文才,这二人平日挺聪明的人,怎么现在人家说话都这么明显了,他两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呢?
      杨昭咳嗽一声,对着大叔行了一礼,“大叔,烦请您给我一碗菊花茶。”
      陶渊明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递给了她一碗茶,杨昭一口气喝完,赞赏道:“五柳先生种的菊花泡出来的茶就是好喝!”说罢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阿昭此话何意?”祝英台不解。
      “英台不明白没关系,大叔明白就好。”杨昭一眼不错的瞧着陶渊明。
      陶渊明心里一惊,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但见她没有直接拆穿自己,收了茶钱就告辞了。
      三人一路劳累,找了家茶馆喝茶,祝英台开玩笑道:“早知道要来这里解渴,刚才就不应该浪费那两碗菊花茶。”
      “你笑话我!”
      “我哪儿敢啊?”祝英台苦笑,“只可惜你包里的黄金无用武之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人不知旁边喝茶的人将这话听了去。
      “我会找到他的,我就不信这世上,有钱和武力办不成的事。”杨昭听了这话默默无言,只不高兴的看了马文才一眼。
      “你和我相处,最好别跟人动手,不然我们各走各的路。”祝英台话音刚落,旁边窜出一个人拿了他们桌上的包袱就跑。马文才反应极快,起身就要追,被后来的一人挡住脚步,二人打了起来,马文才几招就将人踹出了茶摊。那人正好摔落在马文才的爱驹‘雪狐’旁边,他一把抓住缰绳骑马而去,马文才用脚一踹桌上的弓箭拿到手上,毫不犹豫的拉弓就要射去!
      祝英台一把抓住弓箭,“别杀人!”
      “你让开!盘缠全在里面!”
      “你们家不是有的是钱吗?”
      杨昭直接当面就翻了个白眼,祝英台未免太圣母了吧!难道家里有钱就不能追究别人抢劫吗?忍不住问道:“你的钱不也在里面吗?”
      祝英台摸着腰间梁山伯给的小包裹,松了口气,“还好,山伯给的没有被偷。”
      马、杨二人无语,“你!”
      店小二颤颤巍巍的向前,“三位客官,这些茶水糕点一共七文钱。”
      东西丢了,马文才更是暴躁,指着店小二怒骂:“你瞎了狗眼了!没看见我的钱被偷了吗?”
      “就是知道公子的钱没有了,所以小的才着急的。”店小二也很无语,他只是要个钱,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马文才向祝英台讨要梁山伯给的包裹,“给我。”
      祝英台挥手一挡,“别动,这是山伯给我的包!”
      杨昭此刻因为马文才三番两次的发脾气和瞧不起人的发言,以及祝英台圣母双标的举动已经非常非常愤怒了!掏出七文钱往桌上重重一拍越过二人就快步走了出去。
      “阿昭!”马文才丢下祝英台追着杨昭而去,杨昭越走越快,马文才三步并作两步才追上她,“阿昭,你生气了?”
      “放开我!”杨昭闹别扭的甩开马文才抓着自己的手,“别碰我!”
      “阿昭……”见杨昭真的动怒,马文才不敢不听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杨昭,语气不知不觉委屈起来,“到底怎么了?”
      杨昭不想在大街上吵架,憋着气,“没事!”
      马文才不是傻子,杨昭明明气的眼睛都红了,却还说没事,他想抱抱杨昭,却被杨昭避开了,马文才愣了愣,不禁红了眼眶,不可置信道:“你讨厌我?”
      杨昭本来回头的时候还很愤怒,但一瞧见马文才红红的眼眶,她的心就软了下来,暗骂自己没出息,缓了一会儿说道:“不是,我……哎,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在大街上,我不想说那些,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再和你详说行不行?”杨昭自我开解:马文才是官家公子,从小就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他做少爷已经十七年了,自己也不该一下子就给他判罪,总要先和他说清楚才是。
      “好。”马文才忍下心中悲痛。
      杨昭怕丢东西,从不贴身带太多钱,祝英台又不愿意用梁山伯给的东西——虽然包里只有二十个铜板,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此时三人走在郊外没人说话,因为东西被抢,大家都士气低落,祝英台走得累了,寻了个大石头坐下,“如果马儿没有丢就好了。马文才,你的马是你从小养大的,丢了你一定很伤心吧?”
      马文才顾忌杨昭还在生气,并不同祝英台搭话。
      “好像有马鸣声!”祝英台眼尖,“在那!”不远处站着‘雪狐’,祝英台开心的就向‘雪狐’跑去,杨昭也紧跟着小跑过去,马文才本来已经拉弓准备射箭,可他看着杨昭的背影,突然心有所感,他觉得自己如果射出这一箭,也许就和杨昭再无可能了!这个想法让他将箭收了起来。
      “马兄,是你的‘雪狐’!”祝英台高兴地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见马文才不回答,疑惑道:“怎么了?‘雪狐’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马文才看了看‘雪狐’,忍下心中悲痛,“我不要它了!”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它吗?”
      “就是因为它衷心可用,我才喜欢它,可连盗贼都能将它骑走,还留着干什么!”马文才本就因为杨昭对自己冷淡心情不好,想到‘雪狐’的背叛更是忍不住难过,转身愤然离去。
      “阿念!”杨昭追着马文才而去,刚刚他的隐忍、伤心她都看在眼里,她能理解马文才的难过,突然间想起原剧情是马文才一箭射死了自己的马,可现实他却只是不要它了,杨昭心里一松,幸好他没射死‘雪狐’!
      “你们两等等我啊!”祝英台不得不追着二人往前走。
      “阿念!你别难过!”杨昭好不容易追上马文才的脚步,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不让他再乱跑,杨昭探头一瞧,马文才已经泪流满面,她控制不住的也跟着红了眼眶,伸手抱紧他,“阿念,别难过,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听了杨昭的保证,马文才紧紧地回抱着她,声音颤抖,“真的吗?阿昭,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
      “嗯!”
      “你!你们两!”祝英台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这两人怎么哭着鼻子抱在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听见祝英台的声音,慌乱着分开,祝英台突然一副同病相怜又‘我什么都懂’的眼神,“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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