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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

  •   一个正常人不一定会善良,但会有一颗人心。
      昔拉揪着何望舒走在前面,钟晚月老老实实的在身后。从冰凉的海水里上岸回到她的蔬菜地,看着东倒西歪毁于一旦的菜地,钟晚月忽然觉得一切好像梦一场,不同的是,别人醒来是一场感动,而她则将进入下一个更加恐怖的噩梦中。
      钟晚月的心情第一次这么复杂,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拿起一棵蔬菜来证明这些日子不是梦,却在下一刻就被身后的雇佣兵推了一把,钟晚月毫无准备,一个踉跄就撞到了昔拉的身上。若是以前,她不会害怕,但今天晚上,她总觉得有点打怵。可她刚想张口解释,就听见一道声音先响起来,
      “梁浅把我的人都打死了!我也受伤了!真是该死!我……”
      就在这道熟悉的声音停顿的刹那,钟晚月正好看到了他的样子,此刻的他正拖着自己的一只胳膊,脸上是各种各样的伤痕,而钟晚月在抬眸的瞬间感受到的停顿仿佛只是自己的失神,因为他已经恢复了利维坦的口气,
      “我最看不上你这点,又是她!这个女人真该死!我们也该走了,昔拉,这次回去我一定会杀了她!”
      昔拉的回答没有起伏,
      “好,我们也从海上走,那里是梁浅安排的撤退路线,一定想不到我们也会从那里走。”
      “不行,那边肯定会有不少战斗力,没有把握,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路线撤退吧!”
      昔拉在逐渐恢复黑暗的夜色中看了‘利维坦’一眼,
      “OK。”
      钟晚月也算是来了落艾多很长时间了,但这次昔拉选择的撤退路线她却完全没有印象。村子里的轰炸已经停止,了,周围又恢复成了无边的黑暗,看不清的树条在脸上划过,就在钟晚月逐渐麻木的时候终于停下来。
      微弱的夜光下,面前是两辆坦克,但从坦克的血迹和倒在坦克外的雇佣兵来说,这两辆坦克已经废了。
      “我们分开跑。将目标分散。让几个人带着那两个女人继续走原定路线,我们两个走另一边的备用路线,按照梁浅的习惯,他一定会去救人质,这样我们就安全了。”
      “OK。”
      昔拉的回答依旧简短,同时挥手让几个雇佣兵带着钟晚月与何望舒往前走去。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虽然是问句,但昔拉早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钟晚月与何望舒则是不停的回头看去,在模糊的黑夜中,只见‘利维坦’跟在昔拉的身后,只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我的情况不太好,你先走,不要等我了。”
      昔拉并没有回应,而‘利维坦’也没有在意,他直接站起来迅速转身跑到了一直推着钟晚月与何望舒的雇佣兵身后,几乎是同时,消音器与枪口结合,瞬间就将她们身边的雇佣兵干掉了,
      “快跑!”
      ‘利维坦’干脆利落的说完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可就在同时,一道枪声顺着晦暗的气流而来,
      彭————!
      在暗夜里异常清晰的声音,从林书新的身体穿过,在何望舒的眼前开成热烈的红花。
      那一瞬间,好像从地底伸出无数锁链将何望舒困在原地,挣扎不得。如同满树刚刚绽放的盎然繁花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盖,正中一道可怖的闪电瞬间夺去了所有的光彩,天地间只剩下满目衰败,而罪魁祸首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
      何望舒看着昔拉,对方是很少见的微笑,可阴暗里的笑容带来的只有绝望与无力。何望舒觉得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在消散,她与一切轰然倒塌。
      她分不清地上暗红的液体到底属于谁,就像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有中国人倒在她的面前了。原本以为在这里的多年生活磨炼下,心中不会再有多余的波动,可如今,是意想不到的复杂,是生不如死,但她却并不想流泪。
      像是放出了一直关在心底的恶灵,并且心甘情愿与之结合,那些从前面对昔拉需要隐藏起来的讨厌,厌恶,恶心与极致压抑的恨意重新给了她力量,让她推开了钟晚月的手,不顾周围突然出现的大量雇佣军扑向昔拉。
      身后钟晚月的喊声恍若飘过身边的微风,此刻的何望舒什么都不在意了,即使是无边的邪恶,她也要撕开,这就是她此刻能站起来的最大意义!
      在眼前的障碍倒下,与何望舒对视的那一刻,昔拉的脸上就出现了罕见的笑容。他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幽暗的夜里,微弱的月光被隔绝在上几乎没有透下来。而他,则是这黑夜里唯一的中心。他的笑容像是从暗处散发出来的迷魂烟,从容不迫的开始吞噬一切。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无法反驳的自信。
      而他想象的投怀送抱比预计来的更早,看着何望舒停在他面前,昔拉仿佛没有看见那双眼睛里的无数根利刺,依旧是微笑着抬起手去触碰那窥伺已久的脸庞,可脸上的火辣比指尖的寒冷来的更快。不过无所谓,他看着眼前宛若珍珠一般滴落的泪珠打开了手掌,却被何望舒突然抓住,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变态!为什么要演戏?既然要杀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杀?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不得好死!我会杀了你,或者……”
      何望舒的泪水眼眸了她的一切理智,她滑落跪在了昔拉的脚下,
      “杀了我!杀了我!凭什么你还活着我却杀不了你!为什么!”
      深夜的荒郊野外,没有一点光,只有撕心裂肺的失控,钟晚月看着眼前的情景,总觉得今天不同以往,所以从心底不想再让何望舒说下去了。可她刚想跑上前安抚何望舒,却被昔拉一手掐住了脖子将她向旁边一扔,“彭——”的一声,钟晚月撞在树上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仿若骨折一样的感觉让她逐渐视野模糊,再起不来。
      昔拉一边挥手让人做好警戒一边俯下身用手捏住了何望舒的脸将她带起来,指尖的力气很大,就算何望舒怎么挣扎,还是被控制住的牢牢贴近了他的脸。
      “其实,在他和你一起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怀疑,但他居然对你下手那么狠,这让我有点犹豫,毕竟我自己都不舍得那么对你。不过,我和利维坦在来到非洲之前就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心?我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来解决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刚才说话语调太过平顺,一点也不像利维坦,我可能会再留他几年。所以,这就是人性?人性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即使装的再好,也会暴露本性吧,你猜,我的本性是什么?何医生,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我的本性才会出现?或许,你对我并没有兴趣,也或许,我的命才是你现在的动力?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中国的一句成语,无能为力。我想,我至少应该让林书新在死之前看你一眼对不对?可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昔拉的语气依旧虚无缥缈,但指尖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两个人几乎是鼻尖对鼻尖,这个距离,不管天再黑,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自己。
      何望舒倔强而无比厌恶的脸庞在昔拉琥珀色的眼眸里,如同一枝白色梅花,一种远在中国,此刻却淹没在他如同红色深沼的双眼里,还在试图绽放。
      昔拉是想让她绽放的,
      可何望舒并不想。
      妖魔一样的双眼像是好天气突如而来的乌压压暴风雨,刺激的人使不出力,上不来气,只有无所畏惧的人才能劈开它。
      “只要一个机会,我就能杀了你。”
      虽然被紧紧的捏着脸颊,但离得这么近,昔拉又怎么会听不清呢?分明周围还是异常幽静,可昔拉的双眼却已经被暴风骤雨染成了血红,他的微笑还在,但却异常寒冷,顺着这股冷笑,何望舒的周围逐渐被他无尽的失望与爆发的愤怒包围了。
      昔拉只用另一只手就把枪上了膛,可是枪响的那一刻,何望舒还活着,她看向被钟晚月抱着胳膊扑倒在地的昔拉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可真没用!”
      看着何望舒站起来俯视昔拉大笑,钟晚月似乎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人,没错,此刻的她好像与记忆力的利维坦合二为一了,那种疯狂的外放,不顾一切的极尽发泄,看来,她是彻底放弃了生的希望。
      而昔拉也终于顺应了一次钟晚月心中正常的逻辑,只见他一伸手就压住了何望舒的狂笑,
      “这是你第一次惹怒我,我会记住的,我应该高兴,但,并没有。”
      此刻昔拉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连平时惯用的平淡假面也撕了去,在钟晚月的眼里,不,甚至说,在一直厌恶他的何望舒眼里,昔拉一直都是一种妖异的面容,是一种不溶于世间的绝色容貌,可此刻,妖孽变成了妖魔,甚至是狰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就是恶鬼现世。
      好像很多人都忘记了,昔拉是比利维坦还要凶恶恐怖,骇人的。
      啪!
      昔拉一只手就将何望舒打翻在地,紧接着又压在她的身上,此刻在他的眼里,没有男人女人,没有想与不想,只有多年来积攒在心中的,不解之恨。
      “何医生,你终于也不再控制了对吗?我以为你会对我永远面无表情,但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开心,现在更是可以用兴奋来形容,你懂吗?我终于不用再去维持稳定的情绪了,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吗?你知道我最想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你的疼痛,你的惨叫,如果你能发出声音,你的声音再大一些,我会更快乐的!你知道我为了掩饰住这份快乐忍了多少年吗?不过,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想你也会喜欢上的,那我还犹豫什么呢?何医生,你是不是想象不到我是这个样子的?可这才是昔拉,你要记住,不,或许你应该习惯。”
      昔拉每说一句话,手上的力道就会更加重,可何望舒还是依旧在不屑的狂笑,
      “贱种!你这个贱种!你永远都是一个耻辱!只会用这种变态方式来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真是悲哀!哈哈哈哈!”
      何望舒的笑声在昔拉的手中越来越小,可昔拉却越来越享受,似乎过了很久,他才停下手顺势将何望舒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昔拉的双眼微眯,气息起伏不稳,整个面容是一种会在岛国也上不得台面的作品里才会有的满足表情。
      “贱种!活该被蹂躏,你的存在就是这世间的一个耻辱,你都不如一只臭虫!所有人,都会永远看不起你!永远!”
      何望舒的冷笑让昔拉睁开双眼,他的眼中依然是燃烧的火烟,他将何望舒再次按在地上,何望舒的脸上已经被鲜红布满,虽然她的嘴角还在不停的流血,可她笑声还是在继续,
      啊——————!
      昔拉突如其来的仰天长啸吓的钟晚月一下就战胜了疼痛坐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她正好看到昔拉的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接冲着何望舒的脖子而去。
      虽然被昔拉突然的呐喊惊吓的能坐起来,可她此刻根本来不及再去撞开昔拉,好在他们离的并不远,钟晚月急中生智的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就向着昔拉的眼睛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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