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秋红

2、第 2 章

　　这个高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学校是强强的住校制度，我和文洁刚好是分在同一个宿舍，又是同桌，两人经常一起，一同上课，一同回寝室，一同去吃饭，弄得人家还以为我们以前是中学同学呢？很快我俩就成为了好朋友。
　　在进入高中不久，学校为了促进同学之间的感情，举行了篮球赛，这回七班的女生可傻了眼了，因为在这个班中就找不到一个踊跃报名参加篮球赛的，而男生则是争着去参加比赛，典型的阴胜阳衰，因为这还关系到班里的名义，所以男生特极积的教女生打篮球。
　　篮球真是七班女生的一大难题，竟然用小孩子玩的游戏来定谁上。时间定在下午上完课以后，地点是篮球场上，这一次的活动引来了不少观众，都在那里看七班到底是玩什么花样呢？班长把全班人都集中到篮球场上了，班长是我们班中成绩最好的，就是脸上有好多痘痘，从不打理一下自己。我们都习惯叫他班头。
　　“你们女生都过来围成一个圈”班长发话没有人不从的。
　　男生也都在抓头呢，都不明白班长是怎么样来选人，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这时我们班平日里话最多的一个男生就忍不住问了：“班头，你在玩什么游戏呢？还围圆圈？”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作哑巴”班头没好声气的回了一句钟健。
　　“都给我坐到地板上去，围好一个圈，男生也都在外面围一个圈。”这时多半同学都明白班头是要干什么了，一个两个都带点取笑的样子说班头还玩这个小孩子的游戏，竟然还让女生来表演，女生一个两个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那么多的人围观。
　　这时班头把他从教室用来擦玻璃的手巾拿来当作手帕，玩起了丢手绢游戏。
　　“丢、丢、丢手绢，轻轻你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班头唱中还带跳的连转了几个圈，被抓到的就得参加篮球赛，男生围在外圈的任务就是看有没有那个女生偷看。
　　“嘻嘻，这回你跑不了了吧，肥婆算一个”班头高兴很，好不容易抓到的一个怎么能放过，在肥也算上了，充当一下人数好了，上场也好震一下对手的霸气，她叫董倩，肥婆并不肥，在我们班女生中排行老二，所以男生有人叫他二号，也有人直接的就叫她婆肥的。
　　“不会吧，肥婆也要上啊，就她那种身材叫她去捡球我还嫌她慢呢~！！”小朱说话中带点讽刺。男生也都在那笑得合不了嘴。
　　“你别以为自己瘦，还不是三级残废”肥婆也不甘示弱的，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回了小朱一句。
　　小朱，全名朱自卿，开学的时候自我介绍，大家都还以为他是朱自清呢，每次上课老师提问总喜欢叫一些看起来名字怪怪的学生来回答问题，而每次叫他回答问题，同学都是很开心的笑，为严肃的课堂增添点乐趣，也好说说话，这在老师的眼里就是“倒乱”。老师开始都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呢，后来才想到我们课本里面就有一个大文人朱自清。
　　“丢、丢、丢手绢，轻轻你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来快来抓住他，快来快来抓住他”班头的歌唱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抓到一个人，女生们都聪明着呢，一直用手在后面久不久的就摸一摸，班头在那转的头都晕了，都没有抓到几个人，感觉只选10个人，怎么就比选亚姐还难呢。
　　班头抓抓后脑勺，右手母指与中指来了个磨擦，“哒”一下，有了，想到了一个新招，他拿来一个篮球，一边叫女生传篮球，一边玩丢手绢，男生分一个出来敲饭盒的，其余的还是做督导。嘻嘻，这回女生们个个心里都紧张得很呢，饭盒不响的时候如果球在你那，那你就得出来唱歌，班头在后面还是照样丢手绢，抓到谁，谁就得参加篮球赛，这叫分散注意力。
　　“哈哈，夏文洁大美女出来吧”班头得意的笑笑
　　“班头，算你还有眼光，选了个美女出来，要不然我们都没有心情陪这群恐龙练球了”我们班的高个子男生邱维笑得把嘴巴闭起来，生怕真会笑掉大牙一样。
　　“又抓到一个，林筱筱你出来吧”
　　“5555555，怎么那么命苦啊，我是真的不会打篮球的，到时连你们的脸都被我丢了怎么办啊” 林筱筱一幅苦瓜脸的样子，想搏得班头的同情，那样就可以不用去了，没有想到一个两个比包公都还正直，都不踩林筱筱。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选美，都选出来了，男生一个两个都在那里笑得阴险狡诈。不知道私底下在说我们女篮什么呢。
　　男生们天天下午下完课以后都来陪女生打篮球，刚开始女生们都在那里玩球呢，拍到兴起还唱起儿歌：“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十个女生，都足足够三台戏了，她们在那里拿着球根本就不把班头派来的5个准教练放在眼里，叽叽喳喳，把男生气得都不想教她们打篮球了，邱维号称是校队的，也对这帮女生没有办法，他气鼓鼓的跑回教室和班长大人反应“这帮丫头太嚣张了。”
　　“要讲策略。”班头起身，把书放好，跟着邱维到篮球场上去了。
　　“是谁带头先玩的呢，擒贼先擒王。”班头问邱维。
　　“对，把肥婆的威风杀下去！”安哥扬起右手，眯着眼，比划一个投球的姿势。
　　“看来是有很多人看不顺眼肥婆，并不是我一个哦~！”小朱见安哥也那样说肥婆就更高兴了。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夏天，将衣袖挽高，走到场中心，“你来拍球，我来断。”
　　“我”，林筱筱用手指着自己，根本就不敢相信他会叫她来拍球，和他站得那样近，林筱筱捧着暗褐色的篮球，视线沿着黑色的缝线来来回回，在他炯炯的目光下开始紧张。才拍两下，球就砸到她脚背，滴溜溜滚到一旁。
　　夏天捡球回来，“还没开始就先被自己吓死。下一个，夏文洁。”
　　美女就是美女，连拍球都那么斯文，林筱筱看得入神时，听到“在球场上不要装淑女，要不你会被球砸到的。”夏天说得很大声，平日里文洁就经常被吓到的，这回也不例外被夏天这么一说，还用手来一拍她手里的球，文洁被吓了一跳。
　　“那么大声干嘛呢？好人都会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 林筱筱看不顺眼就走过去说了夏天，有点英雄救美的感觉。男生们看到文洁被吓到也都过来询问一潘。
　　夏天微笑，不再出声，向前探身，微微屈膝。
　　“我不打了”右臂已经酸痛的林筱筱跑到球架下面坐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球飞了过来，被夏天从一侧飞过来用手一勾，就免了林筱筱吃球饼的可能。林筱筱当时还在那傻傻的看着怎么就那样轻轻一碰就能把球勾过去呢，真厉害，暗地里佩服夏天的球技。
　　“你傻啦，看到球过来都不会躲一下。”说着拉着林筱筱走到球场中间，“你们几个丫头都给我过来。”他和她并肩站在球场的中间，形成了一道风景线，一高一矮。他用手来把并她的手撑摊开，右手落在了夏天宽大的掌中，他修长有力的指头滑过我的掌心，“你们看，这里最脏，说明她完全是用手心控球。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五指持球，要有弹性，切合球面的弧度。”他用林筱筱的手控制着，给同伴们示范，可是林筱筱的手怎么也不听他的使唤。他把林筱筱的手一拍，“不要像个僵尸一样，硬邦邦的行不行，现在又不是叫你练什么九阳神功。”
　　怎么可能不僵硬，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生呢。她僵硬得连后颈上的皮肤都被抻紧，转头也变成难度系数4。0的高危动作。林筱筱机械的点头，装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夏天边示范边讲解：“喏，运球时膝关节微屈，重心压低，刚才筱筱就已经注意到了，还有，要目视前方，不要只看球…………”其他男生都在那里当陪练的。
　　他说了那么多，筱筱根本就记不住，只记住夏天那大手拿她手来示范时的感觉，暖暖的，虽瘦，却很有力量。她攥紧右手，掌心潮湿。
　　一旁站着观看的男生，个个都不得不佩服夏天。
　　经过半个多月的练习，女将们终于可上战场了，班头去弄了个班服，穿上好看的服装，个个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白痴了，这是班头在女将们穿换衣服时说的一句话，刷一下，被女生群打了一顿。女生们打完了，帮拿衣服的拿衣服，上场的做准备去了，一哄而散。男生当然是跟在女生后面当苦力的，倒水，女生好不容易当了一回太后，那能轻易就放过这么一次机会。
　　“看女篮比赛是一种娱乐！”比赛当天，邱维乐呵呵想看看本班女生是怎样打球的。
　　“我看好咱班女生。”平时只知道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刘泽，冒出这句话真是让同学们更感觉他是一个书呆子。“夏文洁人那么斯文，肯定没有人会拦她，肥婆那么肥，正好可以去撞人家，立在人家前面对手都过不去了，薛秀虽说不会打球但他有海拔，林筱筱那么喜欢跑就让她打中峰……”
　　“你来看什么球啊，去去去，看你的书，考你的清华北大去，书呆子，这不是在讽刺咱班女生嘛~~！！”一旁的安哥把刘泽从前面拉到了后面。拉他走的同时安哥也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也对哦，就马上去和班头，夏天，邱维他们说了。
　　在商讨中，小朱问“那张丽呢？她可是你们一直说要她先打上半场的。”
　　“她嗓门大啊！别人过来就可以高叫非礼”说完几个男生都在那里哈哈大笑。
　　上半场已告一段落，和八班打了个平局，为了给女生鼓气，夏天主动去买饮料，当然请客的不是他，而是班费出。夏天特意为筱筱买了一份伊利优酸奶。因为他看到筱筱天天早上都会喝一瓶伊力优酸奶。
　　筱筱打球的时候比上课认真，吃东西的时候又比打球认真，他拿着冰冰的牛奶，夏天看到她那吃样，好像要一口气把牛奶喝完一样，都喝完了还是不放过她，把盒子打开来在添一添，鼻尖都沾了一点牛奶。夏天看得入神，筱筱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注意她。
　　夏天看得也“吱吱”的笑个不停，又不敢笑出声的样子，看得还真是难受，安哥拍一拍夏天“在看啥笑呢，笑得那么开心。一起分享一下嘛！”
　　夏天用头示意了一下，安哥顺着那方向看去：“哈哈，筱筱的白鼻头。”
　　众人望过去，大笑。
　　文洁说：“你怎么竟出女孩子的丑啊，先看到也不说给她听。说着就拿纸给筱筱擦擦。文洁是班上公认的美女加才女，又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平日里有好多同学都要向她请教，所以她说班里男生时也没有人会不同意她的看法，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她顺手把掉在眼睛的头发理了理，动作刚刚好，也不显得她有那点做作。这样的女孩子，聪明内敛，再有一张漂亮的面孔，谁会不喜欢？
　　“哔”裁判的一声哨响。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了。
　　七班男生看到本班女生打篮球一个两个都笑得肚子痛，本来女篮就是笑料频出的代名词。
　　邱维在场外看到筱筱抱着球就跑，马上叫裁判暂停。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筱筱，你那是橄榄球啊！”夏天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那么认真的教她，竟然还出这种低级错误，是我这个老师太无能了吗？他抓抓头。
　　“要是你走一两步也就算了，裁判是我校队里的一个师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你一气之下跑到了中场，你也太藐视裁判权威了吧！”邱维说。
　　“规则我懂！”瞪圆眼睛，“可是我一拿到球，就想到快跑，不能让对手赶上来把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球又抢回去了，手脚不听我的，它要走又不关我事”筱筱还有理呢。
　　“手脚都长在你身上，你白痴啊！”夏天说。
　　“我这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嘛！”
　　“…………”
　　男生们看得哈哈大笑。
　　球赛又开始了。
　　按照男生们商量的战术，筱筱要带球过半场，肥婆当护位，文洁在篮框下接应，这样机率比较大，不给对方快功的机会，一旦对方高手得球，五个人就一拥而上将她围住，不让对手有投球的机会。
　　在上场的时候，夏天对筱筱说过，只要看到他站在那边就赶快去那边投球，他会在篮底下指引她怎么投。
　　眼看对手就要进球了，张丽的嗓门一开。
　　“啊~！！毛毛虫在你身上。”她对着投球者说。对方马上把手缩回来，先看虫在说，就在这时，筱筱用夏天平时教她的在后面偷球的方法，把球从对手手里抢过来了。这回筱筱抢到球可不是像上次那样就跑她可是一直带球到中场的，夏天见筱筱在那停了一下就马上走到
　　离筱筱近点的地方叫到：“筱筱快，快投球！”筱筱这回没有了方向不知道应该往那边投才是本班的篮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球就往对手篮框里来了个三步上篮。
　　进了！耶！筱筱满面笑容，举着“V”字，向夏天晃晃。
　　咦！奇怪，怎么没有欢呼声？
　　筱筱马上反应过来，投错球了。
　　诶，篮球白痴，下半场，双方已经交换场地了都不知道。夏天自语道。一锤定音，七班输了，而且还投了一个乌龙球。这回脸可就丢大了。
　　“赢了输了？”一进教室，就有没去看球的懒人探头问。
　　“没长眼睛啊”筱筱没好气。
　　文洁说：“问什么问。”
　　丢脸丢大了，这回可在高一年级中一举成名了。筱筱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胳膊中。刚刚一路上的人都在笑，“七班有个女生真逗，来个乌龙球，把球投在对方篮里。”
　　“最搞笑的是，居然还以为自己进球了”
　　裁判师兄拍着夏天的肩膀说：“过一个月在让师妹们打一场表演赛吧，我们也不用那么紧张的去参加高考。”在回教室的路上一直有人在议论着这场球赛。
　　“筱筱，别这样。”文洁坐在她身旁，软言安慰，“输了就输了，本来我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是我们技不如人。”
　　“我是不是很糗啊。”头埋得更低。
　　“不，你很幽默。”是夏天的声音。
　　风扇在筱筱头顶上不停的转，筱筱打了一个寒颤，猛的坐直，正对上他的笑眼，举着一瓶伊力优酸乳，塑料纸上还结着冰霜。
　　“妹子，没事，不就进了个乌龙球嘛，给观众开心开心。”
　　“还在笑我。”说完就用手她的九阳白骨爪去抓他的手。不过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暖暖的。从夏天手里抢过伊力优酸乳，来了句：“酸酸甜甜就是我。”
　　“唉呀，你的手出血啦。”文洁在打球时不小心被对手抓到了手，现在轻轻一碰又流积血了。
　　“哎！这就是女生打球，连白骨爪都用上了”小朱在一旁插嘴道。说完几个男生就争着去为文洁拿创可贴。
　　“都跟你们说过打球时不要留长指甲，看现在好了吧！”夏天说。
　　“你在说谁呢？是别人弄到文洁，你应该去说弄到她的人才对，在这说什么呢，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的。”夏天被筱筱这丫头说得无语。只好说：“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替她们向你道歉可以了吧！请你们吃点补品吧。”说完就后退一步，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另加上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文洁快想，想吃什么，尽管说，这回可找到一个自己说付钱的人了。”筱筱说。
　　“我要吃关东煮5串，加一瓶依云的矿泉水，在加一个和露雪巧克力雪糕。”筱筱说。
　　“文洁呢？”夏天问到。
　　“咦，有人请客啊，那我们也要吃。”邱维听到有人请客马上过来凑个热闹。
　　“自己拿钱来”夏天说。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就知道请两个美女吃，兄弟就不要啦？”一边说还一边打夏天。夏天见听到的人越来越多，还不如爽快点请这里的几个人算了，要不然越来越多那还得了。破钱消灾，他自我安慰道。
　　“我和筱筱的一样。”文洁说。
　　问完夏天就跑到学校外面一个喜市多店里去买了。
　　他进去首先拿了关东煮，在去拿了8个雪糕，接着去找依云矿泉水，他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就问服务员：“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依云的水啊？”
　　“有啊，要几瓶，10块钱一瓶。”正是大中午，服务员有气没力的答道。
　　“啊~~！！那么贵啊。”他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他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依云看了一下，还是进口的，法国阿尔卑山出的，心想这个丫头还真忍心，这回可是大出血了。没办法，谁叫我说错话了呢~！！只好忍痛割爱了，我的人民币。
　　“共60元。”服务员说。
　　夏天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只好乖乖的结帐，走人。
　　回到教室，同学们都过来抢着东西，看同学们高兴的样子，夏天的心都在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