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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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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柳倩有什么动静吗？”
裴宁在书房，回着父亲从营地传过来的信件，父亲伤势痊愈，正在查内贼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很多。
杨竹蹙眉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连几日都去了咏梅衣庄，给舞坊里的姑娘们买了些衣裳。”
“咏梅衣庄？”
“我查过了，不是柳家的产业，掌柜是外地来的，做的小本买卖，这一年倒是生意不错，很多官家小姐都爱去他店里采买。”
裴宁迟疑片刻道：“跟她进去了吗？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我们的人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不过她进去除了试衣服，倒是没什么其他奇怪举动。”
“试衣服的地方呢？查过了吗？”
裴宁隐约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
杨竹说：“那地方就小小一点地，不见得能藏什么人，而且她试衣服时一直有跟掌柜说话。”
“她若是传信呢？这地方来往的人太多，你能确保里面没有与她联络之人？”
杨竹：“这……”
裴宁知道杨竹容易放松警惕，所以提醒了他几句：“这都不是问题。她若是那个细作，想要谋害我的性命，定会借机来接近我。我担心的是那个在背后出谋划策之人，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在明，他在暗，局势对我们相当不利。”
“那该如何呢？”
裴宁未言语，他想，这个背后之人会牵扯皇室吗？昨日皇上召他入宫，明面上说的是边陲战事紧张邀他商议，实际上却是自己龙体抱恙，想退位，问他几个皇子中，谁最能堪大任？
他一介臣子，若他的意见能左右皇上的想法，恐怕朝堂之上，他将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多年来战功赫赫，得皇上青睐，不少人因此想要巴结他，都被他拒之门外，早已树敌良多。
他便如实回了，太子与他从小交好，恐自己的判断会有失公允，皇上却摇摇头，让他不急着给答案，说他刚回来，让他多留意几人，毕竟当初年少，长大后大家都会变的。
这番话，他想了很久，难道皇上想提点他，太子变了？
“将军？将军？”
杨竹一连叫了两声，裴宁才回过神来。
“将军，你方才在想什么？”
裴宁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外面刮着大风，把柳树吹的东倒西歪，云层叠嶂，眼瞧着乌云密布……
“没什么，好像要变天了。”
“嗯，要下大雨了。”杨竹皱了下眉，忽然看到裴宁的手往自己腿上敲打了几番，又捏了捏。
“将军，你的腿还是老样子吗？”
他以为还会听到坏消息，但出乎意料的是，裴宁他摇了摇头，“似乎有感觉了。”
”真的？”最开心的莫过于杨竹，将军好了，又能带他上阵杀敌。
“那个叫裘鹤的大夫，医术还真不赖。”
裴宁无可否认，这人虽怪，但确实是个可用之人。
“他如今在何处？”
“属下记得他住在旺角巷，你说这人奇不奇怪，不喜与人交往，却住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旺角巷是长安城里最混乱的地界，有地下钱庄，又是烟花柳巷之地，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比比皆是，直教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将军，你要唤他来吗？”
“不，我们请不动。”裴宁下笔，草草写了一封信，递给杨竹道：“你去走一趟吧。”
“好。”
＊
“红豆，你打听的靠谱吗？这怎么看上去那么不像正经地方……”
白晚秋眉头皱的极紧，这冲鼻的味道让她只想恶心。
红豆奇怪，“夫人，这当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这里是旺角巷里的红妆楼，其实这味道也不算臭，就是胭脂水粉多了，你怎么反应那么大？”
“红妆楼？裘鹤住这里？”
“嗯，奴婢打听到，他没有固定的住所，只是偶尔会来这里住上几宿。咱们这次过来也只能碰碰运气，不知道他在不在呢。”
白晚秋和红豆出来前都换上了一身男装，为了行动方便些，不过到了这红妆楼前面，几个接客的女子都一眼识破了两人的身份。
“哎呦这位妹妹，这地儿可不是你能来玩的，回去吧。”
白晚秋被一红衣女子搭了肩膀，她趁机询问：“那敢问姐姐可认识裘大夫？”
女子用手帕拂过她的脸颊，挑起她下巴道：“哟，你们难道是他介绍过来的？”
“？”
白晚秋正琢磨着女子的意思，女子又道：“底子倒是不错，既如此，你们跟我来吧。”
她和红豆默契地都没出声，默默跟着那红衣女子走了。
只不过还没走到里屋，两人就被人分了开来。
红豆焦急，被白晚秋一个眼神安抚下来，稍安勿躁。
白晚秋独自跟着红衣女子一路穿过各种调、情的男男女女，走上楼梯，进了一间房。
房里很干净，且装饰与外面不同，有些说不上的淡雅，味道也随着房间门的关闭，慢慢淡了去。
红衣女道：“妹妹可想好，入了我红妆楼，便要守我这的规矩，你可以叫我红娘。”
白晚秋一听这话，有些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她拍了拍手，门外突然涌进三两个女子。
都是冲她来的。
白晚秋心慌地抓住衣角，“等等，你们要对我作甚？”
红娘慢悠悠喝了口茶：“自然给你打扮一番，一身男子装束成何体统。”
“红娘啊，哪里来的美人胚子？这脸蛋、这小嘴，真招人喜欢。”
“哎呀，别给她涂粉，俗气。”
白晚秋被几个女子调戏的脸红，她拼命护着自己的衣裳：“我不换衣服，我不接客。”
她就差没报上自己的名头了，好在，下一秒就听见红娘笑道：“哈哈哈，我还不至于让一个新来的砸了自己的招牌。”
“？”
“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毕竟红妆楼里哪一个女子身份清白？”
“红娘，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来当……这个的！我是来找裘大夫的，他在不在，不在的话，我马上就走。”
白晚秋怕自己解释晚了，酿成什么大祸，一股脑把话给说明了。
“裘大夫？你真是来看病的？”
“……”白晚秋不知道给了她什么错觉，“算是吧，刚刚和我一起来的人，你们把她带去哪里了？”
“她啊年纪小，让她打打杂罢了。话说回来，裘大夫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他啊，今个可不在这。”
红娘一改之前热情的态度，白晚秋想从她嘴里挖出点什么有用信息也不太可能。
“红娘，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他？”
话音刚落，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
“红娘出事了！唐瑶她不见了，那位大人已经等了很久，咱们该怎么办呢？”
“什么！不见了？都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吗？”
“找了，就是没找到，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离开这了？”
“绝不可能。她吃了我红妆楼的秘药，走，除非她想死。不过现在就算找到了也来不及，看看眼下谁能上？谁会唱曲？”
红娘气急败坏，徘徊间将目光投到了白晚秋身上。白晚秋顿感不妙，刚想走，就听到她说：“方才你不是问有什么法子能见裘大夫嘛，若是你帮我这次，我便答应让你见他。”
“我不行的，我不会唱曲。”白晚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行了，就冲你说话的腔调，不会唱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
“啊？”
白晚秋奋力抵抗未果，很快就被迫坐在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屋内隔着一道帘。
帘里是她，帘外坐着几人。
他们交谈着一些事，她本来坐立难安，但听着听着，“太子、储君、刺杀”这样的字眼，她慢慢听了进去。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今晚怎么回事，等唱曲的等了半天，来了又不开口？”
“喂里面的，你是哑巴吗？”
“你急什么，公子都没开口呢。”
白晚秋意识到独自坐在一角的那人应该身份尊贵，从开始进来就没有说过话。
不过她没深想，如今被点名唱曲，才是当务之急。她把面前的词曲都快捏烂了，一首也没听过，让她怎么唱？
“会不会啊？不会就下去换人，扰了公子雅兴。”
白晚秋想一走了之，但想到红娘对她的承诺，又定了定神，行，反正唱就完了。
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开口唱过，能唱的也仅限于她娘教给她的哄人睡觉的曲子。
刚开口几句，就被打断，骂骂咧咧地说她唱的什么玩意。
“我……”她刚想解释，那个未曾开口过的男子道：“继续。”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白晚秋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只好继续唱完。一曲终毕，她想着总算完成任务了，没想到那人让她再来一首。
“……”
“公子，是时候该回去了。”
“不急，你们先出去等我。”
一声吩咐下去，屋子里就剩下她和那个男子。白晚秋看到他朝这里走来，不禁蹙起了眉头。
“公子莫再往前一步。”
她的劝说并没有得到理睬，只见帘子撩起，她下意识拿起桌上的砚台。
“第二次相见，没想到夫人在这种地方卖艺唱曲，此事裴将军可知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