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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51 ...

  •   巫金道:“那些凡界人也是无辜受难,他们的魂灵并未做错什么呀,何苦要受你这敕火灼烧的极刑?”

      巫旷嘲道:“它们扰了本仙君的清净!在本仙君的大殿里大吵大嚷,搅得本仙君心烦意乱,同那只神枭一样,都该叫它们永远的闭上嘴巴!”

      任玄道:“他如今是只考虑自己的心意意气,想要如何便如何,怎么还会去考量他人之苦呢?与他说再多都无益了,巫金你还记得当日我们在景州府所见的景州府君的怨灵吗?你看你兄长如今与那景州府君的怨灵的姿态是不是相差无几了,凡事只考虑自己,半点不将他人纳入考量中,或许是觉得不必吧,我们只是小小的修士,而他已身为我们晦明殿的一殿仙君,照他的说法,以他如今的地位,已经不必再考量我们了。”

      巫金道:“一殿仙君之位不过是一个职位罢了,兄长你无论是为一殿仙君还是为修士,该秉持的心和该行的事都无甚差别的呀,怎么就因为这一个职位起了分别心呢?”

      任玄道:“他同那景州府君一样的发心不正,他修行根本就不是为了修历自己,守心安身,而是为了爬到更高的位置,碾压众人,行他的贪妄之权,所以才将这个一殿仙君的位子看得比任何人的性命还重要,即使伤害他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可自己又没有这个心力去承得起这个一殿仙君的位子,便愈加疯魔了,使自己痛苦,更使他人痛苦。”

      巫旷道:“本仙君究竟做了什么,要让你们这样处处针对本仙君,本仙君做了什么枉天害礼的大恶事吗?左不过就是烧了些凡界人的魂灵,杀了一只最初可见的畜生,也值得你们这样步步紧逼,将本仙君说成这样的十恶不赦。”

      任玄道:“这还不算吗?在你心中究竟是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恶事?你的发心竟已歪斜到如此地步了,你该不会觉得此时就算将我们杀了都是顺手的事吧,在你的心中也不算恶事是吗?我明白了,你觉得可行,你觉得不过如此,你便如此做了,幽州荒山上那些枉死的生灵也好,晦明殿中受你敕火灼烧的魂灵也好,或是此时被你三箭齐发射杀的神枭鸟,在你心中你都不觉得是大事,反而是我们斤斤计较不够体谅你,没有顾全你的心境,为了一些‘小事’责难于你。”

      巫旷叫道:“难道不是吗?!”

      任玄道:“归根究底还是你的发心不正,你根本未有意识到自己做的是什么恶事,且是做了多大的恶事,他人的痛苦无论在你面前累积多少,在你的心中都不过尔尔,或许你还因伤害他人而自得愉悦,这样为心不端的你,怎么可能安心的将晦明殿承守好,就算你得了多么好的福德,你都要将它尽数破坏。”

      燕久续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既已经得了晦明殿这一殿仙君的位子,就该好好的将它承守好才对,怎么得了位子后,反而要将晦明殿搅得乌烟瘴气呢?你本来得了一个多大的福德啊,你为一殿仙君,有我们在旁扶助,你只要将你的事务好好做好就行了,我们五人同门相系,未来该是多么愉悦和谐,我们在旁扶助,你做裁决,就如此和和乐乐的在晦明殿中相处下去,这样不好吗?你竟一点都不珍惜,非要将我们之间的情谊和未来的安稳尽数破坏。”

      巫旷冷笑道:“你们扶助本仙君?本仙君何须你们的扶助?晦明殿中的那些事务,你们当本仙君一个人做不到吗?本仙君想要做什么,有什么做不到,有什么做不成,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帮助本仙君什么?本来本仙君轻易就能解决的事,有你们在,反而给本仙君添了乱,你们就一点都无自知之明码?”

      燕久一时哑然,道:“广末仙君觉得你承位至今,靠的全是你一人的力量是吗?没有我们从旁扶助,你觉得你能那么的轻易地安坐在那一殿仙君的位子上吗?你知道有多少修士对你心有怨言了吗,我还当你是初任仙君之位,还不知如何把控,我总是在你和众人之间协调缓和,希望你们不要起太大的冲突,互相包容接纳,必不会出太大的乱子,甚至对任玄,我知她心有怒气,我仍希望她好好平复心境与你交谈,才使你看不到那些争端烦扰,望眼下去一片和谐,你竟说‘凭我们能做什么’?我费心费力地协助你,你竟是如此的薄恩寡义,实在令人寒心。”

      巫旷嗤道:“本仙君求你帮忙了吗?你自己自心自愿,上赶着来替本仙君做事,还来赖本仙君什么?你不过是觉得自己替本仙君做了些事,没在本仙君这讨得什么好处,便对本仙君心生埋怨,你觉得凭你真的帮助到本仙君了吗?那群女修还不是一样在本仙君面前口出狂言,任玄还不是一样随意在殿中刁难本仙君,你说你为本仙君做了什么?本仙君可是一样都没看见,以你那副无能的姿态,本仙君只看到你依附在任玄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以她的话为首,进不敢进,退不敢退,你那副惹人厌的样子全失了我们男子的气概,本仙君只为你感到羞耻。”

      燕久失望道:“我并非上赶着来帮助你,替你做事,只是我顾惜我们的同门情谊,总想多为我们五人做些事,好使我们的未来安定平坦,可你终究都不是珍惜他人的人,无论我做得再多,你不会将我们放在眼中,反而觉得我们阻了你的路……任玄同我说的话都十分在理,我自然听从,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未听从她的劝告,认清你的面目,我总想给你机会,希望你多多珍惜,不要坏了我们五人的同门之情,我总是劝告任玄,要她也多多珍惜,可现在看来,需要受戒的人不是任玄,而是你!你才是该被劝告修正的那个人!在幽州荒山上见到那些枉死的生灵时,我不该拦住任玄,甚至当日我们回了晦明殿中复告时,我更不该拦她,就该让她直接斥责于你!初时说不定还能将你骂醒,你如今已是无可救药,说再多也枉然了。”

      燕久轻抚着神枭鸟的背羽,哀道:“我将你养这么大,未想到有一日你会这样惨死,全是因我识人不清,叫你造了横祸,你本为天地间灵物,应当活得长长久久,比我还久,在我死后仍在天地间自在翱翔才对,现在却如此痛苦,受三箭射破了心脏,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或许我也不该养育你,你为天地间灵物,天生天养,自在翱翔,比被我圈禁在院中豢养要幸福得多吧。”

      任玄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错,这也不是你能料想到的事,全是因巫旷发心不正,肆意妄为,才使神枭鸟无辜受害,此事你没有做错什么,神枭鸟也更无过错,完全是巫旷一人的错。”

      神枭鸟虚弱地抬起眼,久久地望着燕久,眼中泪光泛泛,似是倾诉自己的痛苦与委屈,不多时便失了气息,眼睛还定定的睁着,难以合下。

      燕久泪泣道:“若是自然死亡,必然能合上眼,可神枭鸟受了惊吓,如今断了气,眼睛还这样睁着,真是死也难瞑。”

      任玄怜道:“好好度化了它,为它祈福吧,希望它下世投生作一只自在的灵物,不会再受他人祸难。”

      巫旷道:“你还真是假情假意,死了便死了,你以为度化它能有什么用吗?”

      巫金道:“兄长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分明是你有错在先,现在还冷言冷语的嘲讽,实在是太过了。”

      娄星霜道:“他连我都敢骂了,有什么不敢的呀。”

      燕久将神枭鸟胸前的三只箭矢拔出,抚平了神枭鸟胸前糟乱的羽毛,将它的遗体隐去,收于袖中,忿忿道:“巫旷,如今我也不想管你那许多事了,你既觉得我阻了你的事,对你半分助力都无,你眼中如此看不上我,我也不会在你的晦明殿中留待了,我们五人的情谊……想想真是好笑,你从未将我们的情谊放在心上好好珍惜过吧,我却百般维护你,不想叫我们五人分离,从前我还觉得任玄执拗,不肯给你改过的机会,可现在想想,我才是最执拗,且最愚蠢的那个人,处处让着你才使你变本加厉。”

      巫金劝引道:“燕久你只是因神枭鸟之死才如此悲愤,冷静些,先在晦明殿中留待些日子,将神枭鸟度化了再说吧,你现在心情悲痛,扰了思绪,待冷静些再想想如何?此前你不是同我说,要在晦明殿中长长久久的与我们这些同门共事下去吗?我知你割舍不下对晦明殿的情谊,你如今轻易的走了,我怕你来日回想起来会后悔啊,你对我兄长有怨,可我们晦明殿中不止是有我兄长在,还有我们这些同门,你真的要就此离开吗?你如此重情的一个人,我怕你做了这个决定,心中难受啊。”

      燕久默道:“我离开是会难受,我在这晦明殿中修历数十载,与众同门情谊深厚,我心中也十分不舍,我离开固然难过,可是叫我在这晦明殿中与杀害我的神枭鸟的凶手共处,我更是难耐!神枭鸟无辜被你兄长射杀,我还能当作无事发生,安然的在这晦明殿中随你们修习调笑吗?我心中放不下这个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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