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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夫麦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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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地中海,尼罗河河口附近。
一艘豪华游艇上正放着节奏舒缓的音乐,掌舵的年轻男子身边环绕着各色美女。
他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并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
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漫不经心的听着貌美女伴们的谈话。
“阿夫麦德,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头发略卷的长发少女,很快将话题转移到掌舵的男子身上。
被称为阿夫麦德的掌舵男子微笑着回话:“暂时还不回去。”
在某种情况下,他的礼仪是满分的。
一如现在。
“那么暂时要住在亚历山大的别墅里面喽?”另一个娃娃头少女接着提问,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在阿夫麦德回话前,长发少女大方的亲上阿夫麦德的脸颊:“我好高兴!明天我们去希腊玩吧?”
少女突兀的亲昵举止,阿夫麦德只是微笑着接受,倒是站的稍远的男子,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吹起小调来。
“巴朵姬亚,我是照父亲的指示来这里工作的。今晚会在别墅与生意上的客户见面。”阿夫麦德不耐的拉开自己与长发少女的距离。他并不反感貌美姑娘的主动亲近,但是他讨厌对方的自作主张。
被称为巴朵姬亚的少女,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阿芙麦德的情绪,扬起头,露出俏皮的笑容:“在别墅举行宴会?会有别的女孩陪侍么?”
“那也是因为工作。”阿夫麦德不甚在意的回话,胸口却莫名的有一丝焦躁和烦闷在涌动。这种出现得毫无根据的情绪,让阿夫麦德失去了继续交流下去的兴致。
看着海面,阿夫麦德只觉得此刻只有跳下去才能有片刻安静了。
“我要再去游一下!”阿夫麦德拿掉太阳眼镜,顺手把上衣脱掉,招呼哼歌的男子:“嘉西,游泳吧!”
百无聊赖的男子,应声脱去上衣:“好!”
阿夫麦德吩咐船上佣人:“你将船掉头开往亚历山大的方向,等我们游完泳再回来。”说完,就从船上跳入海水里。
跳入海中的拉夫麦德那一直焦躁的情绪有了缓解,他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女伴格外难缠还是别的什么,他总觉得刚刚那一幕似曾相识,在很久之前是不是发生过同样的事情。那种怀疑的焦躁感快要把他逼疯了。
即使在海中,嘉西依然能够听到两个女人的说话声,感慨道:“好啰嗦的女人!”
阿夫麦德随口肯定了嘉西的话:“女人本来就啰嗦!”
不,不对。
也有不罗嗦的女人。
阿夫麦德忍不住揉揉太阳穴,最近内心总是忽然冒出来一些念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嘉西戴上防水镜,准备扎入海中,却又很快的浮出水面。
他惊慌的拉住准备游弋的拉夫麦德:“那是什么?阿夫麦德,你看,在水底!”
阿夫麦德和嘉西一同潜入海里,他看着从水底缓缓漂浮上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带着眼镜蛇金冠的美人!那纯金眼镜蛇造型的衣饰,缠绕在少女的腰间,让女子看起来竟然有一种妖冶的妩媚;那紧闭的双眸,精致脸庞,随水飘散的金色长发却又让女子看起来清新纯真到了极致。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不但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反而如幽邃的宝石,神秘到让人着迷。
这个姑娘的出现方式是一个迷,他觉得他有一瞬间的心动,却又在看清之后有一瞬无法探知的失落。他甚至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不,这莫名的熟悉与陌生交织的感觉快要让他分不清楚了。
阿夫麦德发呆的时候,嘉西早已潜下去紧紧抱着女人然后浮出水面。
在一系列手忙脚乱的救治当中,阿夫麦德始终有几分心不在焉。他心里想着送那个姑娘去医院救治,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带去别墅。
不习惯朝令夕改,所以那个神秘的金发女孩就这样被带进了别墅。
像难以抗拒的宿命。
晚上宴会开始前,阿夫麦德换上西装时看着身边年迈的仆人:“老爹,那个少女醒来了吗?”
问完,拉夫麦德觉得自己敷衍的过分。
这有点不像他,他太了解自己对这样出现的姑娘应该是着迷并企图收藏起来的。
可现在,他似乎并没有那种被迷惑到的感觉。
仿佛,他所有的感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消耗掉了。那个梦里模糊的身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猎艳的心思。他感受得到他梦里那炙热的爱意,狂热的迷恋,甚至是充满虔诚的臣服,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还没醒!”老爹看着开窍的阿夫麦德,布满皱纹的脸都舒展了些。
阿夫麦德不再问,甚至懒得纠正老爹的心思,整理好仪容就从容的走向别墅大厅。似乎是早已习惯单独面对这样的场景,阿夫麦德在一群商人中显得游刃有馀。巴朵姬亚也在宴会开始后,盛装赶了过来。
只是,宴会过后,接到父亲电话的阿夫麦德就改变了接下来的行程。天一亮,阿夫麦德就吩咐众人准备去沙漠的阿陌拜绿洲,并让典儿联络自用飞机的驾驶员。
阿夫麦德邀请了嘉西随行,并在嘉西的自作主张下意外的带上那未醒的少女上车去机场,却用父亲不喜欢外国女孩的理由拒绝了巴朵姬亚同去的要求。
坐在小轿车里,看着挥手道别的巴朵姬亚,嘉西笑着调侃:“巴朵姬亚为你神魂颠倒了。”
“啰嗦的女人!”阿夫麦德笑了笑,心不在焉道:“女人应该是宝石!”对于他来说,蕴含神秘光泽的宝石比较好!而把心爱珍重的宝石收藏在闺房深处……是阿拉伯男子的作风。
那么他呢?
他不会珍藏那颗宝石,他会为她屈膝,为她守护。这种饱含坚决的念头闪过时,甚至吓住了他自己。
他知道,他是一个典型的阿拉伯男子。
他会像他的父亲一样,珍藏宝石般的女人。
但是……
阿夫麦德不再说话,自顾的思考中,忘了去深究嘉西对那个神秘金发少女种种莫名之处。
当阿夫麦德一行人下飞机之后,嘉西看着那浓郁阿拉伯风格的建筑群惊叹:“阿夫麦德,这是你家?”
“不,这只是别墅之一。”阿夫麦德似乎对此无意多谈,看着迎来的老仆人问:“父亲回来了吗?”
“不,老爷还没有到!请先进屋内稍作休息。”
阿夫麦德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吩咐典儿将行李搬进屋里面。正要进屋时,就被抱着少女的嘉西喊住:“阿夫麦德,她还是由你安顿好了!”
嘉西有些奇怪。
阿夫麦德顺手接过了那个昏迷的少女,却开始正视嘉西最近总是出乎意料的举止。
一旁的老仆人露出颇感兴趣的笑容:“咦,这位是……莫非是少爷的新娘子?”老仆人的话,让周围忙于搬行李的仆人们忘了手中的事物,专心的听起两人的对话来。
阿夫麦德抱着少女矢口否认,老仆人却笑着拍头:“对不起,我太不识风趣了!”
阿夫麦德微急的解释:“不,这是嘉西从地中海救上来的少女。而且一直昏迷不醒,还没有恢复意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着急撇清关系,仿佛怕被人误会似的。最近常常涌出的陌生感觉,随着这个神秘少女的出现而越加频繁。他甚至整个人开始处于一种不能平息的焦躁之中,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商业猎手的身上。
“哦?”老仆人敛住笑容,一个字拖得老长老长:“因此,你特定将她带来?”
阿夫麦德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将少女放置在房间内。转而到客厅里,与好友嘉西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他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起这个好友,从回忆曾经相处,说起只有两个人经历过的傻事,无一例外的说明这就是嘉西。但是,嘉西对这个神秘少女的过分关注,甚至一度对神秘少女的干涉,让他开始思考或许嘉西是爱上了这个神秘少女的可能性。
这个结论刚刚落定,就看到仆人告知老爷快来。阿夫麦德对于自己的父亲一贯尊重,所以即刻整理仪容,顶着太阳的炙烤,等待不远处疾驰的队伍缓缓靠近。
父亲看起来依旧健朗、即使是谈笑也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在,阿夫麦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就在阿夫麦德与父亲边聊边朝屋里走的时候,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阿夫麦德一眼看去,父亲的护卫队正围着一个跌坐在地上、惊惶失措的少女,冷声喝道:“什么人?”训练有素的护卫们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将少女团团围住,手里的抢也对准了少女。只要少女稍有异动,他们绝不会手软!
阿夫麦德深知自己父亲的护卫队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想起好友嘉西对这个少女的珍视,顾不得还在说话的父亲就跑到少女身边:“她是我带回来的!不是可疑人物!没事了,你们退下吧!”这个引起骚乱的女子,正是在地中海救起的那个神秘姑娘。
护卫们见是拉夫麦德,忙将枪支收好,笑着道:“原来是阿夫麦德少爷的朋友!”
护卫们退开后,阿夫麦德这才低头查探少女的情况,就在阿夫麦德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阿夫麦德,这个女孩是外国人?”
阿夫麦德转过头:“对!父亲!”
拉夫曼一眼看出阿夫麦德丝毫没有动心的的脸,不再理会,率先走进了别墅。
看着率先进屋的父亲,阿夫麦德拉过刚刚才出现的嘉西,然后反身跟着父亲身后走了进去。毫无留恋的转身,让嘉西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
“不是已经消除他记忆了吗?”那个原本看起来柔弱迷茫的金发姑娘,语气熟稔的程度,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嘉西。
嘉西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挫败,却还是认命的蹲在金发少女面前:“阿夫麦德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之一,他对那个神秘姑娘的执着程度是无法想象的。原本他应该为凯罗尔疯狂的着迷,但已经有个人抢先一步。所以,对于没有犯错的主角们,我们只能做最低要求---基本按着剧情走就好。”其余的都不再重要。
而现在,阿夫麦德强烈的个人意志力,又或者兼具精明商人的敏锐感知,让这最低限度都难以达成。
这个认知,让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大概太阳太大了,大概不想在外面呆太久而起疑,嘉西最先打破沉默:“我送你回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