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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   神隐军突围成功,甩了追兵后,一路翻山越岭绕开幽冥军大军前往与援军汇合。

      经过这一折腾,等凤歌随着风无抵达桐泽城时,已是五日后的事了。

      这次两军还未正式交战,双方已是损失不小,神隐军在桐泽城内养精蓄锐,幽冥军也驻扎在城外十里处以等待时机攻城。

      凤歌终于再次见到了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师傅——花卓。

      他与自己坐在正堂上喝酒。

      风无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放下酒杯后道:

      “那鬼面男人乃是下蛊高手,奈何我军并没有人懂此法,若是他帅军来攻,我军定会因为中蛊不敌,先生可有良策?”

      花卓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哈哈,要解此局不难,不过……”

      花卓说着看向一旁的凤歌。

      凤歌刚把一粒葡萄放在嘴里,接收到师傅不怀好意的眼神后,险些把嘴里的那粒葡萄囫囵吞下。

      她轻咳了几声,终把已快滚到咽喉处的葡萄咳回口中。

      “师……师傅,可是什么?”

      华卓轻抚美髯,道:“可是得要徒儿答应。”

      “啊?”

      凤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三两下把嘴里的葡萄咀嚼掉吞下后道:“同意,我自是同意啊!”

      “如此甚好,哈哈!如此,若是那鬼面男人带人挑衅攻城,到时就由你去迎战他。”

      “啊!”凤歌一下愣住,正欲再往嘴里赛的一粒葡萄一下“咕噜噜”滚落下去

      “不是,师傅,我不行,那鬼面男人阴诡狡诈,且武功在我之上,我定然不敌的。”

      虽说她可能是冉魏公主,但是要她作无畏的送死,她倒也不会去干的。

      花卓道:“无碍,这段日子,为师定然亲授徒儿剑法,到时对阵你定不会弱于他。”

      这虽不是现学现卖,却也相差不多了,毕竟功夫技艺这种东西,即便有高艺的师傅传授,那也得三年五载才会有成效的。

      若是那鬼面男人挨不住,下个月或者三五日后来叫阵,她且不是去送死吗?

      凤歌赶紧道:“可是,师傅,如今兵临城下,徒儿这武艺三两日也学不成啊!”

      华卓微微颔首,道:“嗯,徒儿所言极是,不过徒儿却也不必担心,为师自也是舍不得徒儿去送死的,不过你身上的东西可克制他下的一切蛊毒,所以要守住桐泽城,除了你,如今这城中无人能做到。”

      凤歌是知轻重的人,又且会不明白这道理。

      可她原本一渔女,一下成为公主,一下又成为要拯救冉魏的人,责任重大,且性命攸关,让她的心脏如同在秋千上拼命晃荡,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道:“师傅,可是……”

      花卓道:“没什么可是的,此时便如此说定了,此乃命也!从明日开始,为师便开始传授你清风剑法。”

      凤歌有种并非命也,而是师傅也的感觉。

      她在心底叹口气,反正小雨死后,她孤伶一人,仿如浮萍,如今师傅如此安排,她便随了他们吧!

      如花卓所言,从第二日开始,凤歌便每日卯时起,亥时休,开始随师傅苦学清风剑法。

      对于剑法学习,凤歌倒也算是有天赋,且她本就有底子,不过月余,清风剑法已习得七八层,让她跃跃欲试,心底忍不住想要前去与那鬼面男人大燕世子楚霄玉一较高下。

      此时已近年关,桐泽城偏北,此时早已是银装素裹的景象。

      因为入冬,天气恶劣,再加上两军还未在战场上相遇就有了一次较量,双方均有损失,所以两军如今已休养快两月,都未有大动静。

      今日冬至,当地有一句话,“冬至大如年”,历来奉行先祭后宴,以祈求先人庇护,来年风顺,也有冬至为鬼节的说法,人们相信在冬至这一天,神鬼会出现在人间,向人们寻求帮助或给人们寻找麻烦。

      所以冬至这天,家家都要以五谷祭魂,寓意驱厄辟邪,然而在军中,自是没有这些仪式的。

      不过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每日都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生活,战死的将士不计其数,所以冬至这一日,他们都相信牺牲的将士会再次出现在军中,回来看看昔日的兄弟。

      冬至这天,伙房不仅给将士们加了不少好菜,更是拉了好几车下马醉回来,让不值守的将士们痛快一饮。

      这下马醉乃是烈酒,与北方大燕的烧刀子齐名,素有“南去下马醉,北来烧刀子”一说。

      凤歌与众将士小饮三杯已觉得神行飞起,恍恍惚惚起身欲出去吸风雪中的冷空气以醒醒酒。

      风无见状,赶紧站起来欲扶她道:“公主你要去哪里?”

      凤歌轻轻推开他的手,摇晃走向门口。

      “我……我就是去方便一下。”

      风无欲追上来的脚步瞬间止住。

      展羽书笑他。

      “将军啊,你就是如此,儿女之事你得主动些,你怕什么,她去方便你也可以跟着去嘛!”

      风无坐下甩给展羽书一个眼神,然后端起面前的下马醉一饮而尽。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将军啊,我跟你说,我们小师妹可是天下男人人人欲得的人儿,如今虽有一半面容被毁,但这事师傅他老人家定然有办法的,到时她容貌恢复,不仅倾国倾城,还有师傅为她占的一卦,“得凤歌者得天下。”,这句话虽如今有人开始置疑,但师傅何许人也,怎会卦象有误,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小师妹都是这世间男人欲得到的人儿,你若是错过了,到时可有的悔喽!”

      风无道:“我非因为门主的这卦象而对她有心思,此心思或许从多年前的第一眼,或者从多年前跟随她时的每一日,还是某一时早就开始了。”

      展羽书看着他说完,一拍手。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表达方式,你便如此与她一说,你俩的事定成,师妹她也算是苦命人,若是她能与你终成眷属,你得天下护她一世安稳,我这大师兄也算是放心了。”

      “可……”

      “不用可是……”

      展羽书借着酒劲一下把风无拉起来

      “今夜乃最好时机,你便赶紧去寻她去。”

      风无听罢,又端起桌上的下马醉一饮而尽,大步朝着凤歌方向去。

      而此时的凤歌已一手拿着一壶下马醉,一手拉着马缰,骑着小马儿踏雪而去。

      她记得桐泽城的东面桥头有株腊梅树,听闻桐泽的百姓说,这腊梅每年冬至这一日都会花开正茂,甚为好看,于是便有人在腊梅树下祈愿祭拜,甚为热闹。

      还因此,凤歌在快至冬至前还特意去看了一下,果然那株老腊梅树干上全是花苞,算算,确实该是这几日花开正茂了。

      因为是冬至,这外头虽冷,但却依然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

      尤其在城东面的那座桥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凤歌远远的看了眼那桥,确定自己的小马儿过不去,然而不骑马她又晕乎的甚为厉害,于是在桥这面水边寻了处相对清净的地方坐下,看对面老腊梅树下的热闹。

      正看着桥上的热闹,突然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修长,一头长发高束,站在人群中甚为惹眼。

      凤歌迷糊的站起来。

      “小雨!”

      她恍惚迈开脚步朝着桥上走去,等到了桥上却发现找不到人了。

      “小雨……”

      凤歌借着酒劲欲大声呼唤,被一只手一下拍在肩膀上,吓得她一下转头,见居然是一个扛着糖葫芦在兜售的小贩。

      小贩见她转头,在看见她脸上疤痕时,脸颊抽了抽。

      “公子,吃串糖葫芦吧!”说着,已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她。

      凤歌从未吃过这东西,但闻着清甜,想必是好吃的玩意儿,不过此时的她一门心思在刚才那身影上。

      开口道:“不吃。”说完,正欲离开,那小贩却道:“可是这是刚才那公子给您买下的。”

      凤歌停住脚步惊道:“给我买下的?”

      小贩道:“是啊,就刚才那白衣公子,那公子虽戴着面具,但是身姿挺拔,气质极佳,一看便是贵气之人。”

      凤歌混沌的脑子一下清明不少。

      这小贩说的定是刚才她看见的那男子,他怎会给自己买糖葫芦?

      凤歌激动道:“那白衣公子长什么样,他去哪儿了?”

      小贩见这小子虽然长的白净,但是一边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且满身酒气,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向后退开一步。

      “他……他带着一张小兔子面具,不知道长啥样,他往那边去了。”

      凤歌听罢,转身去追,又突然转身回来一下抓住了小贩手里的那串糖葫芦。

      既然是买给她的,可不能浪费了。

      凤歌顺着小贩所指,一路下桥来到了那珠花开正艳的腊梅树下。

      此时树下站着三两成群的人在边赏花,边唱歌吟诗作赋。

      凤歌走过时,正好听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道:“倩影依水浅处漾,芳心暗许君已猜,沿河向下寻觅处,红颜一笑入君怀!”

      这小生的声音很大,似乎怕她听不见似的。

      然而凤歌此时哪有心思听这些,继续寻找着刚才的身影,肩膀再次被人一下拍去。

      “喂,小公子觉得在下的诗如何啊?”

      凤歌扭头一看,这拍她肩的人正是刚才作诗的书生。

      她虽未仔细去听,但由于书生声音挺大,凤歌还是听见了些许,无非就是他知道了女子对她的爱慕之意,而那女子对于他们爱情的渴望与期待罢了。

      于是随口道了句:“挺好。”

      又听那书生道:“既如此,小公子为何不沿河而下以入君怀。”

      凤歌微微皱眉。

      “什么意思?”

      那小生道:“哦,这是一位白衣公子所作,嘱在下为公子念的,小公子虽容颜被毁,但俊俏半存,而那公子虽带着面具,却身姿挺拔,难得那俊逸公子不弃,虽乃断袖之癖,不为世人所容,却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既然公子已知他心思,何不顺流而下去寻他,以………”

      凤歌听罢,眉头越深。

      “那真是谢谢他的诗,更谢阁下的理解,不过在下是女儿家,不存在短袖一说,更不存在在下对他有意一说。”

      凤歌说完,转身沿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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