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秒待定》禁地晚安

41、第 41 章

　　张明辉：“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评价？你好像总把自己圈在笼子里，其实没有多少人在意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干嘛要那么丧呢？”

　　李晓芹：“不知道，可能我天生就是这么丧的人吧！”

　　张明辉：“发泄完了吗？发泄完了咱们就该干活啦。”

　　看着这间小小的出租屋，这几乎是他们全部的天地，虽然外面还有更广大的世界，但是那与他们无关，这才是他们现在应该过的生活。

　　租房子的钱是李晓芹自己攒的。没想到吧，她还有一个小金库，连她妈妈都不知道。一间房一个月租金大概是400，人家看她是个学生又给她便宜了100，现在李晓芹也算是当家做主人了。她没说的是手里的现金就剩200了。

　　有趣的是张明辉并没有给她帮助，这让李晓芹松了口气。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鼓励，而是陪伴，实打实的陪伴。

　　第二天她照常去上课，可想而知自己在学校这样出名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反响，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她了。而李晓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当初的豪言壮语，好在身边没有人透露她现在的家庭状态，她还能在掩饰中继续上课。

　　课上老师和同学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节课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李晓芹比以前更努力的学习。她还记得要和张明辉上那个大学。虽然只是个二本专业，但分数线也不低，如果能过五百，大概这辈子就稳了。

　　李晓芹和同学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膜，她似乎活在一个只有自己才能感知到的充满动力的世界。

　　张明辉就坐在她附近靠窗的位置，时不时的偶尔看着她。他的话本上全是她的身影，只不过没让她知道而已。

　　大学简章就放在他手边，他突然对生活又期待起来了呢。

　　打工并不顺利，因为她没有身份证，又没满十八周岁，几乎不会有人愿意雇佣一个在上学时期跟家里闹翻了的人挣钱的。

　　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求到了自己同学。都这样了，她也没想着去求张明辉，宁肯让关系好的同学瞧不起她，也不想让喜欢的人看轻自己。

　　同学有的也去问家里了，奈何家里做生意的太少了，还是平时一个跟她关系一般的女生默默给她介绍了一份能挣钱的工作。李晓芹松了口气。不然她就要撒谎骗老板自己满十八周岁了，反正混不下去只能用点极端的办法了。

　　李晓芹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脆弱，现如今只有疯狂赚钱的动力。如果她能在暑假期间把第一学期的学费攒齐了，生活费估计也不会太卡她的喉咙，日子岂不是美滋滋。

　　她妈妈过来看过她一回，不过她没来一次李晓芹就应激一次，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那些肮脏恶毒的语言全部化成阴暗的一面疯狂的输出和攻击，从那以后她有了攻击性。

　　李桂芬惊呆了，活了三四十年从没想过女儿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然而大人永远是不会反思的，即使有也叫人感到不屑。

　　打工第一个月挣的钱她谁也没给谁买，而是给自己买了双新球鞋。以后再也不用因为花钱而感到愧疚拉了！再也不会有人指着你的鼻子说，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到头来还不听老子的话，这种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感觉真是攒爆了！

　　生活费还剩下500，足够她下个月花的了。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眼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李晓芹有个毛病，一到重要的考试就紧张，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了笃定感，也不在乎自己到底会考多少分，只是去认真的做这件事。心想成绩不好大不了就去张明辉的学校附近卖煎饼，或者保一个分数更低但是在他附近的大学。

　　不过这个想法有点恋爱脑，还是抱一个能找工作的大学吧，不过好像上一个能有工作做的大学和张明辉在一起这件事貌似也是不冲突的。

　　就这样一直努力到了期末考试结束。李晓芹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张明辉约她去吃冰淇淋被李晓芹拒绝了，美其名曰养生，女生吃太多凉的容易胃不好。

　　张明辉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于是想尽办法的吸引李晓芹的主意，但是又担心影响她的成绩。

　　周日的那天，张明辉约李晓芹出去爬山，李晓芹同意了，令人煞风景的事半路上他竟然要求被习题册。什么数学就是套用公式，只要模版记得好，将来遇到困难的题只要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应该怎么用了。

　　李晓芹：“……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

　　张明辉一本正经的说道：“胡闹，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我对你很有信心，但是我对你的脑子没信心。”

　　李晓芹：“……”她像小火车一样气炸了，几乎快要打鸣了。

　　张明辉识趣的没再多说什么。不过他是真的关心李晓芹的成绩，他可不想到时候两个人分道扬镳。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李晓芹再因为成绩报考一个跟他距离十万八千里的大学，那张明辉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了。何为作茧自缚？他这就是了。

　　所以，他像个老父亲一样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就害怕李晓芹不相信他不看他给她总结的知识点。毕竟她俩的成绩半斤八两，这东西亮出来还真挺没有说服力。

　　山顶烧烤吃的很不开心。张明辉把李晓芹说的焦虑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现在没人给她鼓励，反而都觉得她不行，考不上去，她就有点自暴自弃了。

　　她心里也清楚，她本人不是脑子特别好使的那一挂人，要让她写点什么估计还可以，但要让她做算术题，学物理题，那还真有点难为她了。

　　所以李晓芹吃豆皮的时候嘴都是憋得，显得特别可怜，特别招人疼。

　　张明辉叹了口气。他像摸猫一样摸摸她的头，知道自己揠苗助长很过分，他充分的检讨自己。

　　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李晓芹还是很揪心的，那种从容的态度暂时性的消失不见了。她很担心自己的成绩能不能达到自己预期的基准线。

　　最后果然像她预料的那样，才四百多分，根本不到五百，这下就更不开心了。不过听说这次的模拟考挺难的，好多学习厉害的学生都着了道了，差点将自己的老底都掀穿了，所以她考这点分应该也不算笨的离谱吧？

　　考成这样张明辉还是带她去吃火锅了。他知道李晓琴喜欢。从第一次进这家店开始，她眼睛就没变过，一直都是弯着的，显示出她有多喜欢吃这家火锅。

　　大概以前李桂芬女士很少带她去这么贵的店吃饭吧。幸好她不知道，要是知道这一顿饭就得五六百，张明辉都害怕她上火。去厕所的时候他悄么声的用湿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待会儿得想个借口糊弄过去，要不给老板塞点钱，让人家撒个谎，帮他把这一茬骗过去。

　　结账的时候李晓芹没好意思要求AA。她知道自己这点儿前连付账可能都不够，虽然她没吃过这种档次的，但看这家店低调的装潢应该会很贵吧！

　　老板他应该认识吧，刚才他去厕所，她看隔壁那桌客人讨论菜单，价格一听就不便宜。不过李晓芹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请她吃贵的东西也是好意，就没必要表示自己有多小家子气了。

　　这顿饭她吃的很开心，都吃撑了。热腾腾的火锅冒着油气，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她也没客气，专挑好吃的爱吃的点。她知道张明辉是什么人，索性就放开了满足自己。吃饭对于她来说是生活最大的原动力。

　　张明辉看她这样可太开心了，都想好以后要带她去哪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地。

　　小可怜终于要对自己好一点了，他怎么能不满足她呢？满足！必须得满足！

　　就在李晓芹吃多了呈大字型摊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吹着店里清亮的小风时，张明辉出去把帐结了，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瓶山楂开胃消食，滋养的悄无声息。

　　他没开车，只是骑了一辆有后座的草莓didi。那小电炉是粉红色的，再搭配上粉色和蓝色的头盔，简直炸街了。李晓芹一见就喜欢上了。抱着偷窥在后座上扭啊扭的，快活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张明辉想个老古板一样交代她要系好头盔，不准让手脱离出他的后腰之上，于是李晓芹只好搂着他的衣服继续在后座上扭。张明辉舒坦了，骑在路上的时候再不着痕迹的向后靠，那个开心到找不着北的小土妞就自动自发的无意识靠在他后背上撒欢了。

　　真是……太可爱了。

　　张明辉心里都爽飞了。

　　到出租屋的时候张明辉叫醒睡着了的李晓芹，等她揉揉眼睛站起来要下车，他干脆一个绕膝抱三两步迈上楼梯拿钥匙开门。这一套行云流水流畅的仿佛做过了千百遍，看的一旁刚回来的大妈目瞪口呆的。张明辉也不管。他得趁着人还没清醒的时候抱进屋。

　　关门，落锁，开暗灯，鞋放进墙上的内凹壁挂。李晓芹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记不住的梦，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