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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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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王帝君的死在达达利亚的计划之外,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份计策,就是利用被通缉的旅行者去筹办送仙典仪,接近岩王帝君仙逝的龙体查找神之心。
左枯是状况外的人,他该吃吃该喝喝,隔两天就去不卜庐泡药浴,每回刚泡出来都热得发慌,又差点犯病了,左枯被热到脑子不清醒时,胡话多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一时没站住跟脚,倒头栽进白术怀里,他身上的药香嗅得左枯小腹发紧,躁意更强烈,烧得他忘了要起身。
白术冰凉凉的,靠着能够消暑。璃月的热是闷热,在通风的室内也热得不行,其他人倒还正常,就左枯不停冒汗,还想泡在冷水里。
白术倒也没在意他的冒犯之举,端详他的面相,病气收敛许多,可得不到抒发的身体会更加难耐,再憋下去,迟早有天会爆发出来。
“达达利亚还没吃到嘴?”
“他又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
“……”白大夫无可奈何嗔他一眼,把左枯剥离自己的怀抱,他都要被捂热了,面颊红红的,“我差人给你做了几套衣服,穿上试试。”
“要花钱吗?”
“五千摩拉。”
“哦,记在北国银行吧,拿五万都没问题。”左枯换衣服去了,白术的住处没有隔间,浴室只用屏风隔起来,水声大得门口都听得见。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嫌的,左枯在床前脱掉衣服,开始纠结新衣服怎么穿。
不像至冬国上衣随便一套,外套一披就完事了的,璃月的衣服要绑衣带扣子,左右衽还分不太清,穿得不伦不类,一双手伸过来,解了纠缠在一起的衣带。
房间燃着安神的熏香,日夜浸泡其中的白术身上也沾染不少,闻得左枯昏昏欲睡。
“抬腿。”白术贴心得竟是裤子都给他套上了。左枯有些别扭,也乖乖抬高腿,只穿短到腿根的亵裤,腿肉丰盈却不充腴,线条优美,肉感恰到好处,白术职业病犯了,想捏一捏,不过他及时忍住,抬头整理衣领,左枯脖子浮起薄红,还透出一层汗。
“这么热?”白术眼里带笑,使劲勒住了腰带,左枯被力道一带,再次落进他的怀抱,双手撑在男人肩膀,他浑身不自在说:“就……看着你好热。”
“呵呵,你倒是纯情。”
左枯疑惑,俨然没懂话中含义。这跟他纯不纯情有什么关系?
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左枯被转过身,白术摘了自己发上的簪子叼在嘴里,抓起左枯细软的头发。
“白大夫,疼疼。”
白术可不管他,动作迅速挽头发,耳后没有东西遮住了,凉快得左枯想感叹。
“照照镜子看怎么样。”
“谢谢白大夫,大夫真是妙手回春!”
铜镜里的左枯白衣素雅,颜色也不是纯粹的白,衣面绣纹是银色的,泛着蓝色的水光,重要的是,长袍的款式并不臃肿累赘,轻盈得好似只套上一层薄纱,并不影响动作。
衣口敞着胸膛,手臂则是光裸的,手腕处应了白术的要求用护腕遮住纹身,脖子上也缠了带子,说是在他解开纹身的由来之前,不要随便给别人看。
左枯不在乎,倒也还算听大夫的话,再次出院,他高高兴兴去了万民堂,行走如风,如果下摆不穿底裤会更舒坦。
“左先生,又来吃饭了?”来的不是饭点,万民堂也没那么热闹,香菱看到左枯,热情打招呼。
“嗯,老样子。”
小厨娘对饭量大又照顾生意的客人极为优待,当即就去准备新鲜食材了。万民堂的店面小,还挨着火灶无比燥热,左枯习惯性选择它对面的三碗不过港,能吹风还能听书。
“群魔并起,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说书人万年不变的开场白还是受人欢迎,不过岩王帝君人都没了,再歌颂功德他老人家又听不到。
左枯余光瞥见某人,对方也正在专注听书,喝茶的动作悠闲雅致,当即就招呼他过来一起吃饭了。
钟离没客气太多,刚一坐下,左枯就问:“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钟离却笑着回他:“心静自然凉。”
“那你的意思是我心不平静了?”
“你觉得它静,自然就是静的。小二,再要一壶茶。”
“这……”小二一脸为难,“您大早上就坐这里了,足足喝了三壶,茶钱还没给呢,还要再来一壶?”
左枯心知钟离又忘记带钱了,也不是什么事,就当买人情,“我给好了,还有点摩拉,拿去吧,不用找。”
“谢谢大爷!”
左枯心情不错,眉梢都挑着风发意气的笑,让他看着更难让人直视,“钟离,你这往生堂的客卿当着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来我北国银行当顾问呢,工钱起码给的多。”
“呵呵,在往生堂就职并非是为了工资,而是较为悠闲,也适合发挥我的一技之长。”
“也是,不过你要是想跳槽,随时欢迎。”
跟璃月第一大闲人吃饱喝足,就去码头听他唠叨璃月历史,钟离的叙事虽不及说书人那么生动有趣,也条理清晰,能让左枯理解一二。
“大哥哥,大哥哥!买点莲子吧,刚摘下来的,很清甜!”几个小孩把左枯围住了,正好他也需要点零嘴解腻,直接买光,让钟离提着。
莲子是好吃,就是剥着麻烦,左枯吃了几颗就不想动手了,钟离倒是善解人意,剥得很快,都放进袋子里给他备着。
码头上,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温柔切片目光阴鸷,他想左枯想的要疯魔了,而那人流连在其他人身边,始终没有在意过他。
左枯光顾着听钟离说话,没留意角落里男人阴冷的目光,钟离似有所感应,回头一扫,目光消失不见。
“这么闲情逸致的日子真不知道还有几天呢。”
左枯的语气悠闲,听不出什么悲伤情绪,钟离则说:“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过活,怎么都是不亏的。”
左枯笑了,他歪着头看这个男人,好似气定神闲是他的代名词,怎么样都不能撼动他分毫,即便是那天随行的愚人众死光,他一层岩盾给予的安全感强烈,硬是化险为夷。
“钟离先生说的不错,当成最后一天过,怎么都是不亏的。我因这该死的情热受困许久……就不知先生能不能帮我呢?”左枯绯色的嘴唇上扬,眼里是揶揄的笑意,美人自带撩人的风情,也只有钟离这块磐石坚定不移。
与之对望了一会,左枯最先败下阵来,“开个玩笑的,我怎么敢轻薄钟离先生呢,怕不是今晚就要被往生堂抬走了。时候不早了,钟离,再会了。”
“嗯。”
左枯走后,鼻前的幽香迟迟未散去,钟离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许是没动过凡心,被撩拨了一下都有些要受不住了。
他往街道走去,铁匠铺前围了许多人。
“这是谁家俊俏的夫君,怎么晕倒在这里?”
“怕不是中暑晕过去的,快快扶起来喂口水!”
“呀,身子这么烫,应当是病了吧!”
钟离心头一跳,挤进人群,果不其然看到左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么喂水容易呛到人,我是他朋友,先送他回家。”
钟离虽不是什么名人,往生堂的客卿却无人不知,街坊邻居也没多说什么,叮嘱他好好照顾人,钟离就背着左枯回到府邸。
达达利亚不在,门前的愚人众守卫看到自家执行官被人带回来,吓得一个激灵,“钟离先生,把左枯大人交给我吧,不麻烦您了!”
钟离没搭理他,径自迈进屋子。
“钟离先生!”士兵稍稍加重语气。
钟离这才瞥他一眼,鎏金眼眸流转的光辉锐利逼人,士兵恍然被强大的执行官大人扫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
“我有办法救他,你们不要来打扰,如果救不成,随意处置。”
说完,房门关得紧实。
左枯被放平在床,他双目紧闭,手握成拳垂在腰侧,钟离把他的拳头掰开,倒了碗水喂他,左枯怎么都坐不正,歪东歪西,水还没碰到嘴呢,汗就流个不停。
他毫无意识喊热,小口呼着气,钟离只好把他抱进侧房的水池子里,露天的光投射在凌凌池水,攀过墙头的红杏落在石壁的一角,落花些许飘进水里。
左枯被剥了外衣和裤子,坐在冰凉的池水缓解些许热意,他回了回神,嘴唇碰上了碗边。
“喝水。”男人低哑的声音富有独特的质感,挠得耳蜗发痒,左枯勉强睁大了眼睛看去,见是钟离,故意扭过头说:“不喝你的水。”
“为什么?”钟离递水的手很稳。
“你嫌弃我。”
“没有。”
“真的?”
“真的,喝吧。”
左枯一口喝干了水,钟离回头去放碗再回来,见人已经滑进水里,当即把他捞起来,面上被扬了一捧水,他也不气恼,语气都没有变化:“好玩?”
“好玩,嘻嘻。”左枯歪着身子看他,“钟离先生,我想吃烧烤,想吃火锅,想吃窑鸡。”
“嗯,今晚给你准备。”
“真好,就怕明天吃不到了。”
“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钟离,你就不对我好奇吗?无论是身世还是奇怪的病?”
“你不说,我也没必要去问。”
这么高情商的人,怎么才是个往生堂的小小客卿?高低得是璃月七星之一吧?
左枯失了会神,发觉钟离一直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沉进水里几分,尴尬笑了笑:“就……把我之前的话放屁放了吧,我是直男,你也是,就不多牵扯在一块了,不好找老婆。”
“那你现在触碰我,是否心跳还加速了?”
钟离俯身,他靠近了左枯,距离更近之际,房门被凶狠踹开了,手握水元素力兵器的达达利亚大跨步走进来,他在卧室找不到人,立马想到左枯常待的冷泉,果不其然看到他在,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