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大写字母K

19、Star 19

　　Star 19

　　星程实验室如期投入使用。

　　郑秀妍制定的21天为一个环的计划和于文文的训练周期完美契合，她们在各自的领域，向着同一个目标努力。

　　21天的时间，她们几乎见不到对方，7天休息的时间里，有一半以上都是郑秀妍单独给于文文上课。

　　“Kelly…”郑秀妍看着认真读paper的于文文，忍不住开口。

　　“嗯？”于文文应着声，但还在继续看论文。

　　郑秀妍没有说话。

　　于文文终于舍得把脸从电脑屏幕后抬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对于眼前人一旦投入一件事就无比集中这个属性，郑秀妍有时候也会觉得头疼。

　　“我……搬去你那好不好？”她缓缓开口。

　　于文文看着郑秀妍，慢慢地把笔记本电脑盖上，顶着通红的耳根，笑着说：“好。”

　　那天，于文文罕见的论文看到一半就没继续了。

　　她和郑秀妍去了家居城，买了很多东西，毕竟自己住的地方，原本并不是给两个人设计的，晚上的时候，她又帮着郑秀妍各种收拾衣物，装车，运走。

　　效率之高，旁人看了，还以为郑教授发生了什么事，连夜从宿舍搬走。

　　不过其实学校也是有规定的，单身的教职工若是与当地人结婚，就不能再住在学校的宿舍了。

　　两个人一起把于文文住的地方重新收拾了一下，冰箱被装满了，浴室里是一对牙刷和杯子，脚上是两双洞洞拖鞋。

　　“你下周开始进入封闭式训练，你不在的时候，我来帮你看家。”郑秀妍满意地看着刚换好的床单被套，开心地叉着腰。

　　于文文看着她，从此以后，自己的生活，有一半也属于郑秀妍，不止飞天梦想，她还是在家等着自己的那个人。

　　以前总觉得去往星程之后，再无归期，父母可以相伴彼此左右，朋友也都有归属，留在地球上的人，都不要自己担心，毫无牵挂地奔赴星程，是自己的宿命。

　　直到与郑秀妍的不期而遇，一些不明所以的量子纠缠，和险些就错过的那些时刻，让她明白，原来，那些自己以为只能一个人完成的事，也可以携手另一个人共同面对。

　　“星程1号，必须返航。”

　　当郑秀妍说出这句话，于文文知道，自己因为这个人女人而滋生出的那些自以为不该有的情愫，牵挂，不舍和爱恋，都会被她牢牢拽在手里。

　　或许，科研人员说不出什么大过天的情话，但她却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把飞向天那头的爱人，接回来。

　　管他会不会成功呢，只要郑秀妍说，于文文就愿意相信。

　　“你笑什么？”郑秀妍回头，看到正看着自己出神的于文文，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郑秀妍，我爱你。”

　　这下换郑秀妍愣住了，两个人在一起以后，于文文很少会主动说这三个字，她知道，因为未来的不确定，让于文文无法轻易的说出这三个字。

　　“怎么了？我们的小于教官，今晚这么感性啊？”

　　郑秀妍看到随着于文文说出那三个字，眼角出现了一些晶莹，她走过去，伸手擦掉爱人眼角的泪，轻轻地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没有啊，高兴嘛。”

　　于文文伸手把泪抹掉，回抱住怀里的人。

　　“于文文，有我在，不要担心。”

　　郑秀妍这句话一出来，她就感觉到于文文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身体哭到颤抖。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真的离开家人，一去不返呢……

　　所有人都佩服于文文的牺牲，只有郑秀妍告诉她，别怕，我会接你回来。

　　郑秀妍抱着于文文，拍着她，陪着她，一直到怀里的人逐渐平静。

　　“你看你，脸都哭花了，去洗个澡吧。”

　　郑秀妍看着于文文，有点心疼。

　　“湿了……”

　　于文文边吸着鼻子边指了指郑秀妍的肩膀。

　　“你也知道啊……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哭……”
　　“那我们一起洗嘛？”
　　“嗯？”
　　“好嘛？”
　　“你现在是在撒娇吗，于教官。”
　　“我没有……”

　　两个人边斗嘴，边一起走进了浴室，都是口嫌体正直的人…

　　两个人在于文文家度过的第一晚，很纠缠。

　　于文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把脆弱的一面完全展现在了郑秀妍面前，让她心疼地不行，她居然反客为主，迎难而上。

　　而且，为什么每次都会有新的尝试……

　　“郑教授……你们的实验是不是挺顺利啊？”于文文略带沙哑地问。

　　“还行，怎么了？”
　　“我感觉你好像有很多时间研究别的东西……”
　　“噢……你忘啦，看paper，可是我的强项，而且，我很喜欢理论结合实践……”

　　郑秀妍说完，又想上手。

　　于文文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身下：“是吗，那郑教授知道我喜欢什么嘛？”

　　郑秀妍试图抽出自己被于文文按住的手，但发现力气相差太多。

　　“喜欢什么？”

　　“我喜欢……”于文文一个翻身，到了郑秀妍上面，她缓缓低下头，在郑秀妍耳边说：“从实践中，吸取经验。”

　　然后，一个轻咬……

　　“于文文……很晚了……”
　　“明天……休息……”
　　“……”

　　第二天，两个人罕见地睡到日上三竿。

　　郑秀妍醒的时候，于文文已经坐在房间的书桌上看论文了，她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的肩膀。

　　“这么用功啊？”
　　“你这么会看paper，我可不能落下。”

　　郑秀妍没好气地还想接话，但她却注意到了书桌旁边的软木墙上，有一张她很熟悉的星空图，那是她生日那天，NASA的星空图。

　　“你怎么有这个？”郑秀妍指了指那张图。

　　于文文抬头看了一眼，站起来，伸手把它取了下来，坐到床上，递给郑秀妍。

　　“NASA这个项目上线之后，我找的第一张，就是你生日的星空图。”

　　郑秀妍接过来，下意识地翻到背面。果然在背面，有一行于文文的手写字迹。

　　「你就是我的星程。」

　　“这是……”郑秀妍问于文文。

　　“你还记得我们闹得很不愉快的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不可能把你劝回来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不行也没关系，至少，在浩瀚宇宙里，还有属于你生日的那一片星空，在等着我，所以就写了这句话。”

　　于文文说得很轻描淡写，仿佛那段时间的难受一点都不要紧。

　　“Kelly…”
　　“不过现在好啦，你，会在家里等我。”

　　于文文说完，搂过郑秀妍，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既然你起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一个朋友的录音棚。”

　　郑秀妍还是第一次到这么专业的录音棚，开车来的路上于文文告诉她，这是一个玩乐队的朋友的经纪公司对外开放的，那个经纪公司专门签约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乐队，全方位的支持这些乐队成为她们想成为的样子，而且那个公司还专门有一个叫“乐队line”的基金用来赞助乐队们的演出。

　　“那我们今天来干嘛？”

　　郑秀妍看着录音棚里自己叫不上名字的设备，居然和实验室有种异曲同工的感觉。

　　“录歌。”

　　于文文拉起郑秀妍的手，走进里面的录音间。

　　她把耳机从架子上拿下来给郑秀妍戴上，再给自己也戴上，然后她对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一幕，在郑秀妍看来怎么有点眼熟……好像之前于文文带她开飞机的时候……

　　伴奏响起，于文文帮还有点愣神的郑秀妍翻开乐谱架上的歌词本。

　　毫无意外地迎接她震惊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这首？

　　于文文回了一个挑眉：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郑秀妍没来得及多想，主歌的第一个旋律出来的同时，她开口唱：

　　“再去一次海边看海风亲吻地平线远处谁踮起脚尖要成为天空的零件
　　黄昏与夜幕之间太过拥挤的时间来不及换班的海鸥听到多少隐秘的誓言

　　借住在无人的湾渔夫和他亲爱的船海浪和礁石整夜地谈听到有人在呼喊
　　诉说喜欢夜幕见证的浪漫捕捉几段证明谁是谁的港湾”

　　唱到这里，郑秀妍看到歌词本上，下一段标注了是于文文的部分，她笑了，看着歌词，就知道为什么是于文文唱接下来的一段了。

　　“沙滩偶尔也会生气 因为贝壳太锋利可是每当海浪再涌起还是会埋进血肉里
　　oh please be quick come to listen this melody
　　oh please be free come to feel Love Sea\'s beauty

　　就像寄居蟹偏爱潮湿的空气 浪花偏爱陆地夏日偏爱莫名的钟情
　　游子偏爱故里冲浪的少年偏爱着冲击烈日下没有顾忌就像我偏爱你”

　　于文文唱到这的时候，转头看着郑秀妍，然后接着唱：

　　“就像有些鱼只生活在海里有些人天生就该爱你有些秘密沉落在海底也有浮出水面的爱意
　　to see the Love Sea to see the Love Sea to see the Love Sea ……”

　　两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居然一遍就过了，随着伴奏进入尾端，于文文看着郑秀妍，郑秀妍也看着于文文。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郑秀妍拿下耳机说：“你真的还蛮适合去当文艺兵的，唱歌这么好听。”

　　“你也不赖啊，有一次坐你车，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你车里在放这首歌，你跟着在哼……”

　　于文文边夸边解释了为什么知道郑秀妍会唱这首歌。

　　“那我还会唱很多其他的歌呢。”郑秀妍还有些小傲娇了。

　　“选这首歌，是因为，我就是星海里，那一条天生就该爱你的，小飞鱼。”于文文一本正经地把提前想好的情话说出来，然后自顾自的脸红。

　　郑秀妍的笑实在是没憋住：“于教官，这种情话不太适合你，有点肉麻……”

　　“诶！我很认真……”于文文被郑秀妍这么一说，脸更红了。

　　“我知道，虽然肉麻，但我接受。”郑秀妍伸手摸了摸于文文的头，实在是太可爱了。

　　录音棚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成品做了出来，给了CD和数字两种格式。

　　回去的路上，于文文开车，郑秀妍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手机连上蓝牙，在车里放起了两个人一起唱的这首《Love Sea》。

　　两个人听着听着就跟着一起哼了起来，还时不时相视而笑。

　　有些人，天生，就该爱你。

　　六月初，北京提前入夏。

　　都说灿烂在六月，但这毒辣的太阳实在是过于灿烂了，只不过那都是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

　　星程实验室里，恒温装置稳定地工作着，适当的温度和湿度，让在里面工作的人和仪器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郑教授！”苏棉看着屏幕的数据，兴奋地挥着手：“郑教授！刘教授！凌木！”

　　在各自忙碌的另外三个人听到苏棉略到高亢的声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迅速围了过来。

　　实验进度超出了郑秀妍和刘恋的预期。

　　她们没想到在第三个环的时候，就可以把当年Abel的实验结果重新完整地展现出来。

　　“好家伙。”凌木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她伸出手。

　　“耶！”苏棉一个击掌：“我要去告诉夏树。”

　　“她和文文还在环里。”郑秀妍叫住了苏棉：“封闭式的。”

　　“噢对……啊呀那她们就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咯。”苏棉耸耸肩。

　　就在五个人还沉浸在实验阶段性成功的喜悦中时，实验室的电话响了，这个电话是内部用的，所以打来的只能是和星程有关的人。

　　郑秀妍接起电话。

　　另外四个人看着她接起电话。

　　“好，我知道了。正好实验也有进展，嗯，会准时出席。”

　　挂了电话，郑秀妍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她看着盯着她的四个人，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然后接起手机。

　　是朱洁静。

　　“郑教授，你的体检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训练计划也出来了，晚上会议结束，你留一下，我会向你说明计划，你还要签一些文件。”

　　“好。”

　　看到郑秀妍收了线，四个人凑了过来。

　　郑秀妍双手抱胸，挑挑眉看着苏棉说：“她们今晚应该也能知道了。”

　　刘恋像是明白了什么：“这么快？”

　　“嗯。”郑秀妍点点头：“好了，激动高兴收一收，苏棉凌木，出一份简单的报告给我，关键步骤和数据不能少，下午四点前给我。”

　　“好的，郑教授。”苏棉和凌木乖乖地点头。

　　“晚上我和刘教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你们的报告，一稿成，没有给你们预留时间做修改。”郑秀妍又补充道。

　　“放心/收到。”

　　苏棉和凌木说完就迅速回到各自的座位，开始整理各自手上有的数据：“凌木，四十五分钟后，小会议室见。”

　　“OK！”凌木说着朝着苏棉的方向比了个手势。

　　看着两个学生开始忙碌，郑秀妍和刘恋笑着看了眼对方，然后一起进了大会议室。

　　郑秀妍把会议室的白板转了过来，上面是她早些时候写下的一些ideas，她看向刘恋：“你怎么想。”

　　刘恋依在会议桌边，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白板上的内容，微微皱眉。

　　“你的意思是……你要推翻整个原本的计划？”

　　“是。”郑秀妍点点头，不带犹豫。

　　“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合作的是CNSA，他们不会允许一个这么庞大，涉及久远的计划，轻易地被更改。”

　　“我知道，但我也要试一试。”

　　“还有，你应该清楚，按照实验现在的进度，你的这个新计划，是没办法实现的。”

　　刘恋不是想要泼郑秀妍冷水，她只是怕郑秀妍因为于文文而乱了阵脚，做出一些不符合现实的判断。

　　“刘恋，今晚的会议，是我促成的。”郑秀妍没有直接回答刘恋的质疑。

　　“啊？我以为是于司令那边叫的。”

　　“晚上，我会介绍你认识一些人，他们，来自CNSA另外两个计划，而星程，也是时候，浮出水面了。”郑秀妍推了推眼镜。

　　“你这语气，怎么感觉你被授权了。”

　　郑秀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浅浅一笑：“于司令告诉我，如果我可以让星程1号返航，他会全力支持我。”

　　“噢～～就是搞定公公了呗？”刘恋的语气一转。

　　郑秀妍一个白眼顺着眼神飞到了刘恋脸上：“我也需要你的支持。”

　　“我会的，你不要忘了，我就是为了backup（增援）你，才进的星程。”刘恋笑着说。

　　“谢谢。”郑秀妍也笑了。

　　当实验室墙上的数字钟从15:59:59跳转成16:00:00的同一时刻，郑秀妍和刘恋的邮箱里同时收到了一份邮件，是苏棉和凌木刚完成的报告。

　　双击打开。

　　郑秀妍和刘恋边看边点头边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报告的质量，在她们的预期之上，而且高出很多。

　　“怎么样？”

　　苏棉估摸着郑秀妍应该已经读完第一遍了，兴冲冲地去问。

　　“怎么做到的？才几个小时。”郑秀妍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其实不止，你进到我们实验室的共享盘里，里面有一个叫LOG的文件夹。”苏棉指了指郑秀妍的电脑。

　　郑秀妍转过身，手指放在触控板上，按照苏棉说的路径，果然找到了这个文件夹，她双击点进去。

　　是一个叫StarLand的软件。

　　“这是我做的实验日志，我用了不同于一般文字和图表的另一种方式记录了实验每一个关键节点，我和凌木是可以共同修改的，所以我们今天只是把最新的日志完成，再整合成你看到的报告。”

　　“你们用的这是什么软件？”

　　郑秀妍看到日志的展开，从时间轴上，每点开一个时间节点，都可以zoom in看到更多的细节，仿佛那一天的实验过程都被凝结在这个平面的点上，点进去却是3D的完全展现。

　　“Emmm…”苏棉突然欲言又止。

　　“？”

　　郑秀妍听到这个emm觉得事有蹊跷，她转向苏棉，略带了一丝丝地威胁：“小棉，你是谁的学生？”

　　“好嘛我说……是于教官和夏树一起写的系统，专门给我们用来做实验记录的……”苏棉说完就看着郑秀妍脸上的表情变化。

　　原来……

　　在自己准备实验室的过程中，于文文也没闲着，那些从她课程里学到的所有，都一点不落下的，放在了这个系统里。

　　郑秀妍笑了，于文文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让她只是一个人……

　　“于教官还说，等这套系统足够成熟，就可以运用到航天的各个领域。”

　　是于文文没错了……
　　郑秀妍心想，就算是为了自己开始的一件事，她也会想着怎么在更长的时间维度里，作用在更广泛的领域上。

　　“于文文不做研究员可惜了……”刘恋在一旁感叹道。

　　晚上六点，CNSA总部大楼。

　　刘恋刚出电梯，就收到凯琪的微信，她点开看完，笑着摇摇头，然后把手机拿给郑秀妍看。

　　“凯琪说谢谢你，她好久没和她的好姐妹好好聚一聚了。”

　　郑秀妍低头，看见手机上一张两个女明星没有形象的自拍，也摇了摇头。

　　“走吧，开会。”

　　郑秀妍和刘恋推开门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朱洁静唐诗逸和于文文已经坐在里面了。

　　于文文看着郑秀妍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刻，相互一笑，点了点头。

　　郑秀妍和刘恋刚坐下，于司令带着另几个人也进了会议室，所有人看到于司令进来，都站了起来，有军衔的，都敬着礼。

　　“都放下吧，不要拘束。”

　　于司令摆摆手，然后径直走向郑秀妍，微微屈身，伸出手：“郑教授。”

　　郑秀妍隔着镜片的眼神和于司令对上，浅浅一笑，迅速回应了握手：“于司令。”

　　在场的一些航天局人员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又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就位了，于司令坐在主座。

　　“我知道大家时间宝贵，我们尽量速战速决，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于司令说着，伸手示意身边坐在郑秀妍和刘恋边上的人：“上海一五八所于总设计师，同时是CNSA太阳系边际探测计划的总负责人。”

　　“大家好，我是于途。”身穿航天工作制服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简单地打了招呼。

　　于文文和于途眼神对上，礼貌地点了点头。

　　“另外两位是月盾计划的马指挥长和独孤总工程师。”于司令接着介绍。

　　“大家好，马兰星/独孤月。”

　　“这几位都是CNSA重要计划的主要负责人，是郑教授执意邀请参加这次会议的。”于司令说着就把话抛给了郑秀妍。

　　郑秀妍朝着于司令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谢谢于司令。”然后又转向其他人：“大家好，我也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郑秀妍，是星程计划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

　　刘恋在一边，打开了已经连上会议室大屏幕的电脑，双击点开报告。

　　“在我说明为什么我要促成这次会议之前，我想请大家先看两样东西，一样是星程实验室今天刚取得的突破进展，这一部分，会有我的搭档，刘恋刘教授为大家详细阐述和解释。”

　　郑秀妍说完，看到刘恋已经准备妥当，就示意她可以开始，然后坐了下来。

　　刘恋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

　　“今天早些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之前Abel的实验进度，重现了那组关键数据，这比我们预期的至少提前了半年，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不止有那组数据而已，我用已经拥有了整个实验过程。而现在我们所拥有的技术，早已超越当年Abel实验的时期，因此，我们之后的实验，会主要以……”

　　随着报告的深入，郑秀妍看到另外两个计划的负责人们的表情也随着产生变化。

　　“如果最后星程1号的推进器真的能像你们说的那样，岂不是另外两个计划的进度也会得到很大的提升？”于途握拳抵着下巴说。

　　“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星程计划可以说是月盾计划和太阳系边际探测的升级，月盾计划虽然载人，但里程只是地球到太阳的三十八万公里，而太阳系边际探测虽远，但却不能载人，搜神号也无法被回收。”

　　“有道理！”独孤月一个拍桌子，刚想继续说，被马兰星瞪了回去。

　　“不好意思，郑教授，你继续。”马兰星礼貌地笑着说。

　　“星程计划如果可以和另外两个计划合作，我相信只会是三赢的局面。”

　　郑秀妍抛出了她的橄榄枝。

　　所有人都看向了于司令。

　　三个计划，全都隶属于CNSA。

　　于司令缓缓站起，看着众人。

　　“星程，会是月盾和搜神之后的重中之重，如果三个计划选择合作，那原本的星程计划，是不是就需要改一改了？”

　　于文文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地看着，听着，直到她听到父亲嘴里说出的这句话，猛地看向郑秀妍。

　　只是，郑秀妍正认真地看着另外两个计划的负责人。

　　但郑秀妍的余光仿佛在说：“于文文，有我在，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