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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温升羽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
      在珍惜羽毛的前提下,什么活动赚钱多去什么活动。
      程晏清本想跟荆溪说给他减点工作量,但是突然想起原书里温升羽面对工作时,那个死倔的犟种模样,算了,他开心就好。
      转头一再叮嘱丁易照顾好温升羽。
      这种高强度工作持续到秦安那个电影开机。
      三个多月的时间温升羽安安心心地待在片场里。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做李留。
      李留这个角色天生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他往那一站,回忆起来自己凄苦的前半生就是李留本人。
      一场戏拍下来,温升羽瘦了将近二十斤。
      程晏清在他杀青后去探班时,看着为了贴近角色,消瘦枯槁的温升羽,程晏清很担心。
      他怕,他怕他和温升羽会像李留和画家一样没有好结局。
      程晏清怀里抱着准备送给温升羽的花束,面上表情有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温升羽冲他歪歪头:“怎么了你?”
      程晏清将花递给他:“恭喜杀青。以后这种角色别接了好不好?”
      温升羽接过花问道:“为什么?”
      程晏清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系统:“宿主,你这会儿怎么又不长嘴了,你说啊,你说‘因为我宣你!我心疼你!’”
      程晏清没理他,最后轻轻拍了一下温升羽的肩膀道:“太悲情了,看得我很难受。不管是角色还是现实,我都希望你能永远一帆风顺,健康平安。”
      温升羽嘴角上扬:“只是剧本而已,假的啦。”
      程晏清心想,我当时看你的故事时,因为天不假年,让你黄泉飘零,我痛苦遗憾时,也想用都是假的、纸片人、一堆文字而已,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可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见到了真实的你,便知道你经历的那些伤害是真的。
      所以我再也不愿意看你扮演任何悲情角色。
      但最终程晏清道:“这几个月辛苦了,我来接你回家。”
      回了江城以后,温升羽回家陪甄意住了好些天。
      也不算家,他们家烧毁了还没重新装修好。
      现在甄意还住在程晏清当时找的房子里。
      那场火至今都是谜案一桩。
      只能自认倒霉。
      但程晏清没告诉他们,这事是梁辞辛干的。
      因为两个月前,宣判物业和电工无责后,梁辞辛非常嚣张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只说了句:“太可惜了。”就挂了电话。
      气得程晏清怒上心头,大庭广众之下撞烂了梁辞辛的车道:“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但他那惋惜的神色看在梁辞辛眼里就像在说:你怎么不在车里,可惜没连你一起撞死。
      说来程晏清真的理解不了那个疯子的脑回路。
      他为什么要对徐予臻下手。
      难道就因为电影抢了顾笙雨的角色?
      他恨不得亲手给梁辞辛这个危险分子送进去,但是他没证据,还得赔人家一辆车。
      系统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程晏清: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宿主,冲冠一怒为红颜固然解气,但起不了什么作用。
      程晏清:先解气下下他的威风,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此后,程晏清短暂地回了海城程家集团总部一趟,求到自己老爹头上,程维嘴上天天嫌弃赵观雅慈母多败儿,但他自己本质上也是很溺爱孩子的。
      给自己小儿子出口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吞掉了梁家三个价值十几亿的项目后,程晏清回江城约梁辞辛见了一面。
      “梁辞辛,过去一个月过得怎么样,睡得香吗?吃得好吗?”
      静谧的茶楼包厢内,对坐的两人面上一片祥和宁静,背地里隐藏着的情绪却是暗潮汹涌的。
      梁辞辛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大口,隔着烟雾缭绕的烟圈冲程晏清笑了笑:“还可以。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回家找家长,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程晏清杀人诛心:“因为我父亲会无条件庇护我和大哥,所以有事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求助他,梁总羡慕啊?”
      梁辞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和他父亲梁吟原本也是这样,父慈子孝,家庭和睦。
      直到后来,直到后来,梁吟竟然罔顾他的意愿对温升羽下手。
      父子关系降到冰点,他架空他父亲后,两人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梁辞辛咬牙切齿道:“牙尖嘴利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有话快说!”
      程晏清递给他几份文件:“看一下。”
      梁辞辛接过来随手翻了几下:“这么好心给我送钱?你在打什么主意?”
      程晏清点了下桌子:“你跟我对上,讨不到什么好处,但我们可以合作,这几个项目咱们一起做,你前段时间亏的钱都能翻倍赚回来。”
      梁辞辛按灭了烟头:“原因。”
      程晏清一字一句道:“不准再对徐予臻下手。”
      梁辞辛这个法外狂徒,如果看谁不顺眼,真的会下黑手。
      程晏清赌不起,他不想让温升羽受到一丝一毫的生命威胁。
      让梁辞辛消失简单,但让他受到法律制裁合法消失很难。
      梁辞辛是个很谨慎的人,从不留下把柄和证据。
      而程晏清是一个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正儿八经的正直青年,干不出来买凶杀人这种勾当。
      只能跟梁辞辛谈条件——他还不知道梁辞辛现在对徐予臻有了点兴趣,已经从想让这个人消失变成想要留在身边当温升羽周边了。
      否则程晏清是万万不可能心平气和坐在这跟梁辞辛谈条件的。
      梁辞辛笑了几声:“我很好奇他是什么人,有什么魔力能叫重利的商人,愿意让利几十亿来买一个安心。”
      程晏清先是没说话,然后波澜不惊撂下一句让梁辞辛无力反驳的话:“假如梁总也有这个机会的话,几百亿也愿意出吧。”
      是啊,假如能让温升羽活过来,梁辞辛想,钱算什么,就是他的命他也愿意。
      但这话从程晏清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讽刺意味。
      程晏清接着道:“如果他再出事,梁总,我保证我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南山公墓的坟我一定找人掘地三尺,撒到海里喂鱼。”
      程晏清只是嘴上这样说说,挖温升羽的坟这事就是他死也干不出。
      先礼后兵,恩威并施,然后程晏清率先签下自己的名字:“我期待和您的合作。”
      梁辞辛冷冷地凝视程晏清半天,站起来将文件摔了给他:“谁稀罕你的破钱,我有的是。看好你小情人,别叫他招惹到我。至于升羽,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死也要拉你们一起垫背。”说完插着大衣口袋大步走了。
      程晏清无所谓地收回文件,不要正好。
      现在这个结果也还算可以,至少解决了后顾之忧,只是不能顺理成章合情合理地把梁辞辛除了,还真是不爽。

      梁辞辛回家以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家里砸个稀巴烂。
      但他拿着这些摆件,看着当年他和温升雨一起布置的小家,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曾经温升羽还在时,梁辞辛生气起来就喜欢摔东西。
      温升羽总是一言不发地回到卧室,关上卧室门几天都不会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他道歉认错求情。
      梁辞辛把东西放下,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努力平息怒火。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梁辞辛拿起来看是顾笙雨打来的。
      他情绪稍微收敛了些接起来电话:“笙雨,找我什么事?”
      顾笙雨自从知道他只是温升羽的替身后,就没有再一直追捧着梁辞辛。
      他试着学着当李绍口中的那个温升羽,独立一点,冷淡一点,立立有爱心的人设,在梁辞辛那里多刷些好感,没想到效果很好。
      梁辞辛看他的眼神常常带着恍惚和迷茫。
      他相信,很快他就能把他留在自己床上。
      男人不就是这样么,抓住他的下半身就差不多抓住了他整个人。
      他就不信梁辞辛这种人愿意为故去的白月光一辈子守身如玉。
      顾笙雨声音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道:“辞辛,好几天没见到你,我刚从外地拍戏回来,想不想我?我去你家陪你好不好?”
      他也想试探一下现在他在梁辞辛心里的地位怎么样。
      梁辞辛想也没想拒绝了:“不好,我说过,我从不带人回家。”
      这个回答多少在顾笙雨意料之中,他并不气馁:“辞辛,今天是我生日,你不喜欢我去你那,那你来找我行吗。”
      梁辞辛语气里有些冷淡:“我不喜欢给别人过生日,你和朋友一起过吧。”
      电话挂断后,顾笙雨稍微有些沮丧。
      他原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亲密,怎么还是这样难以撩拨。
      其实如果放在往常,梁辞辛也许就纡尊降贵地陪顾笙雨过这个生日了,但偏偏他今天刚被程晏清拿话刺过。
      心里对温升羽的思念和愧疚达到了顶峰,梁辞辛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穿上外套下楼散心去了。
      他沿着温升羽以前上班的路线慢慢走着,脑子里回忆着他们的往昔。
      每每梁辞辛有空接他下班,天气好时,走路溜达着就去了,有时候甚至会骑个小电驴。
      那时,更年轻一点的梁辞辛,远没有现在排场那么大。
      更像一个贴近生活的普通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接地气。
      有几次撞见温升羽科室主任老郑,要不是老郑对梁辞辛的身份来历一清二楚,知道这是医院大股东的公子,恐怕都要以为梁家破产了。
      他会请温升羽关系较好的同事吃饭,替他处理人际关系,哪怕温升羽并不需要,只要他愿意搬出来梁辞辛这三个字的话。
      他也会陪温升羽吃街边小摊,医院附近的小门店。
      例如温升羽喜欢吃的什么粉丝汤、砂锅粉。
      梁辞辛的思绪随着他驻足在一家以前他们常吃的小店门口时停了下来。
      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几年没来,没想到老板娘还记得他。
      她热情招呼:“哎,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是小梁啊,好几年没见过咯,最近在哪发财,可是不在江城了呀?”
      梁辞辛笑了下:“还在,工作忙,一直没空来。”
      因为每次都是梁辞辛先来这里点上两份土豆粉,等着温升羽下班到这刚好放凉了一点,直接就能吃了。
      老板娘也没问,下意识地煮了两份。
      一边煮一边问:“还是两份哈,不加香菜,不加蔬菜,加点千张?”
      梁辞辛一怔:“要一碗吧。”
      温升羽挑食,这个不吃那也不吃。
      梁辞辛被他带的跟他吃得一模一样。
      老板娘噢了一声,心里在悄悄惋惜这份刚放锅里的粉。
      现在都八九点钟了,客人不多,估计是要浪费了。
      却突然进来个其貌不扬,胜在很有亲和力的男孩子。
      那人道:“阿姨,要一份土豆粉,不放香菜不要蔬菜,一份千张。再来一份砂锅米线吧,米线没要求,料正常放。”
      老板娘和梁辞辛赫然回头,丁易不明所以:“阿姨?”
      老板娘忙不迭点点头:“好好好,马上好,打包还是堂食?”
      丁易道:“打包。”
      说完他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心里暗自打鼓,真有这么好吃吗?
      温升羽在附近拍广告,现下趁着中场休息想吃点夜宵。
      不知怎么突然很馋这家土豆粉,刚好丁易也饿了,丁易就自告奋勇跑来打包两份。
      他刚站在门外还在疑惑就这平平无奇的小破店能多好吃,予臻哥究竟咋发现的这种苍蝇小馆的,进来就见到奇奇怪怪的老板娘,和另一桌奇奇怪怪的客人,不对!
      梁辞辛!
      丁易暗自咂舌。
      但他对梁辞辛印象很不好,所以他装作看不见不认识,把头扭到了一边。
      梁辞辛微微皱眉,这人,好像在哪见过,是,徐予臻的助理?
      梁辞辛突然就不想吃了,看见他就想起来徐予臻的好情人程晏清。
      倒胃口。
      他付了钱后对老板娘道:“我突然有事,先走了,钱付过了。”
      老板娘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梁辞辛就出去了。
      丁易瞅了瞅老板娘,老板娘瞅了瞅他。
      突然问道:“小伙子,你要两份一样的行不,给你打折?”
      丁易:“…”
      行吧,丁易不跟钱过不去。
      梁辞辛站在夜里的大街上环顾四周,灯火通明。
      但没有一盏是留给他的。
      他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吸完后打了个车去了李绍开的夜总会了。
      当年他第一次遇见温升羽就是在这里,那时他在二楼包厢往下看,温升羽在台上。
      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或许从最初就是错的,他不该嘴贱冒犯他,他应该像第二次见面那样,拿出十二分的诚意,然后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坚贞不渝。
      梁辞辛坐在吧台上开了几瓶酒,没一会儿就喝个精光。
      醉得人事不省。
      酒保知道这是自己老板的朋友,便给李绍打了个电话。
      李绍转而发了个定位给顾笙雨:“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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