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为你而来》几世寻欢

19、第 19 章

　　窗外寒风渐袭，齐风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江欲移开了眼眸看向了窗外，月色微凉。
　　夏夜总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蝉声，江欲微向上抬眸看见了漏出的一弯弦月，在暮色中倒显得有些朦胧不清了。
　　齐风看了眼窗外又看向江欲，挠挠头说道：“哥，看什么呢”。
　　江欲闻声回头看向齐风，这样的夜晚确实齐风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自己好像却是第一次认真看过。
　　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月亮，夜空，今日的却感觉多了什么。
　　月光并不显得清冷，细碎的月影洒向窗台，暖黄的台灯亦分出光辉照在上面，倒是让江欲感受到了几分暖意。
　　江欲收回眼眸，把手放在了齐风的那个淡黄色的本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咔嚓”。
　　浴室的门被打开，高鸣带着满身的水雾朝江欲这边走了过来，微瞅了眼齐风又收回目光，一边擦头发一边向前走，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听到声响，江欲抬眸无声跟高鸣对了个眼神，顿了好一会儿，江欲把手中的书放好。
　　齐风跟高鸣有些微愣相互看了眼，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江欲抢先说道：“谢谢”。
　　齐风跟高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就听见江欲又开口说道：“我会收好它们的”。
　　江欲说完眼眸微闪，神情亦是不太自然，起身朝自己的床位走去。
　　“唔，啊啊啊”，高鸣跟齐风两人大叫了一声，然后开始在寝室鬼叫。
　　高鸣最先注意到想要悄悄逃走的江欲，立刻上前勾住了江欲的肩膀，江欲神形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向笑了一脸的高鸣，表情有些无奈。
　　一看逮着人了，高鸣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平时哪敢逮江欲怕不是想被冰山冷死。高鸣跟齐风其实一直都很担心江欲读书的事。
　　之前因为江欲自己不想他们也没敢多说，现在好不容易江欲来了，肯定得留住啊，这么好个人才，不继续读真的很浪费。
　　高鸣跟江欲对视着两人都笑了出来，这也就够了，“是啊，欲哥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再走的”。
　　高鸣默默深深地看了眼江欲，齐风这时也跑了过来，勾着高鸣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啊，你们两个又不带我，小心我找夏染告状”。
　　齐风随意的地一句话倒是叫高鸣跟江欲都变了神色，听到夏染的名字，江欲神情微顿，高鸣的眼眸也闪了闪，随即说道：“你去啊，小心夏染削你”。
　　齐风默默白了眼高鸣，反驳说道：“夏染才不会，哪像你们”。
　　说完齐风特别自觉地把手移开了，要是不移开怕是免不了高鸣的一顿暴打，江欲没说完，看着两人闹腾，眼眸渐深起身回了床上。
　　江欲半躺在床上，头发已经半干了，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碎片，都是关于夏染的......,
　　江欲眉头微皱，左手垫在后脑勺下面闭眼思索着，一直到夜半才模模糊糊睡着。
　　周天的早上，江欲醒来微动了下，发现头隐隐作痛，应该是晚上着凉了。
　　江欲甩了甩脑袋，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6:32，有点迟了，忍者不适江欲快速起身收拾了下床铺，随后进了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出来便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手机看消息，昨天没怎么看，消息倒是堆了不。
　　江欲点开最上面的消息，看着一群人在@自己，又向上滑了几下，手指在其中一条消息上顿住了，“福利院”，江欲小声呢喃。
　　“嗡”，手机又震动了，江欲滑出消息界面，目光落到了弹出的消息列表上。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夏染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界面，无聊的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本来是想睡个懒觉的，“美好的周末应该从赖床开始”。
　　夏染苦逼地在床上又赖了会儿，实在睡不着才翻身下了床，不经意朝窗外看了眼。
　　清晨的雾气淡淡飘散在半空中，暖阳渐渐伸起，金光透过薄雾洒向大地。
　　饶是夏染这个纯纯的理科生这时候也体会到了那些古人看到美景时的感受。
　　夏染看了眼还在睡的宿舍几人，昨天他回来的时候纪文他们还在玩游戏，半夜也听见他们在悄声聊天配合，怕是早上得睡到九十点了。
　　夏染收回目光，小心去洗手间洗漱，出来随手叼了块之前买的面包放在嘴里，望着手机发呆，“干嘛呢”。
　　起太早了也不是个好事，想了想，“对了，跟江欲发消息”。
　　江欲看了下头像，是那只懒洋洋的肥猫，顿了会儿点进去，
　　{起没？}
　　江欲迟疑了会儿回复道：{嗯，怎么了}
　　看到江欲回复了，夏染蹭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快速打字回复道：{没事，我就是不知道干嘛}
　　想了想，夏染又打道{对了，你昨天}，只是还没打完就删了，夏染挠了挠自己的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看着聊天框里的对方正在输入，江欲等了好一会儿，结果什么都没有，江欲有些疑惑，想了会儿打道{出去跑步？}
　　夏染抱着手机看着消息愣了会儿，“跑步？倒也可以，我好久没跑了”，连忙回复道：{欧克欧克，我收拾会儿，等我五分钟}。
　　夏染忙不跌将口中还剩的半块面包全咽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水，想了想，一边穿鞋一边打字问道：{你吃饭没，我这有面包}
　　江欲看了眼聊天框，想说什么最终没有打来，起身换了套运动服，收拾好就出门了。
　　刚一打开门，江欲就看见夏染低头玩着手机站在门口那儿，可能是太近了，江欲第一次注意到夏染的眼睫毛这么密，还挺长的，衬的夏染眼睛更大了，听见声响夏染抬头望向了江欲，差点撞到了江欲。
　　夏染的眼神完全被江欲吸引了，江欲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那种类型，平时穿校服其实就能隐约看的出来肌肉线条。
　　夏染都听班上的同学议论过好几次了，只是他自己倒确实没怎么在意，今天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有点东西啊。
　　修身的运动服下淡淡勾勒出江欲的身体弧线，浅灰色的衣服下摆倒是有点大，不会显得贴身。
　　江欲向前略微弯腰，半低头看向夏染，视线的交织连忙让夏染错开了眼眸，江欲神情微顿，调整姿态恢复成了刚刚的那个姿势。
　　夏染把脸背了过去，手肘碰到墙壁，面包的包装袋想起有些刺耳的声音，夏染将面包朝江欲那边递了过去，磕绊地说着：“ 那个，面包”。
　　江欲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夏染，无奈对方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江欲低头笑了下，伸手接过了面包，撕开包装转身悄然关了门。
　　望着夏染有些炸毛的的一撮头发，江欲有些迟疑地向前伸出了手，最后将手不娴熟地落到了夏染的头发上。
　　虽然只是一瞬就移开了，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异样，夏染猛地回头却只看到江欲淡淡的眼眸，夏染有些怪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什么情况”。
　　江欲见状不太自然地向前走了几步，拿着面包吃了几口，像是想通过这样来掩盖什么，也就夏染这个粗心怪看不出来。
　　夏染慢慢吞吞地跟在江欲后边，两人下了楼，江欲随手将包装袋扔到了垃圾箱内，回头对着夏染说道：“跑操场还是绕着学校跑？”
　　夏染停下步子思考了一下，大眼睛直溜溜地转，想了会儿开口说道：“去操场吧”。
　　江欲不可置否地应了声，刚转身准备跑，脚步一顿，用余光看了眼身后，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才开始向前慢跑。
　　两人一前一后地慢跑着，时间还早，阳光并不显得炙热，刚出来还有些微寒。
　　刚到操场，江欲抬眸看了眼前方，场里并没有什么人，零零星星只有寥寥几个人，
　　江欲收回目光朝身后看去，发现夏染跟在自己身后，江欲微不可查地放慢了步子，朝操场的跑到跑去。
　　跑了一会儿夏染的身上已经起了层薄汗，冷风一吹倒显得冰冷，夏染冷不丁缩了一下，步子微顿，看着前方的身影，默默又跟了上去。
　　雾渐渐散去，阳光也渐渐全都照了下来，暖洋洋地洒了大地一片，驱散了清晨的寒光，。
　　跑了不知道好久，夏染脸上都挂上了汗水，发尖都有些湿了，夏染不自觉把步子慢了下来，又跑了没一会儿，江欲似是察觉到什么朝身后望去，正好看到落后一截的夏染。
　　江欲停下步子，等到夏染快要到跑到时伸手略扶了下夏染的胳膊，夏染停下脚步，停下脚步弯着腰大口喘着气。
　　江欲刚想把手收回来夏染不经意将手搭在江欲的胳膊上了，江欲目光微闪，默默将手又移过去了些。
　　夏染缓了一会儿，直起身望着江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搭人胳膊上又连忙将手收回来了。
　　胳膊上的重量一下就消失了，江欲移开目光，默默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
　　夏染又歇了会儿抬眸看向江欲，发现江欲那状态好的很，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7:56，快八点了，他们跑了快一个小时
　　夏染看了下四周，此时操场上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夏染又看了眼江欲。
　　他原本觉得自己体力其实还可以的，没想到江欲体力这么好，只是出了些汗，夏染小声嘟囔道：“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
　　看着夏染的小表情，江欲不自觉就笑了，阳光有些刺眼了，夏染下意识朝旁边移了一下。
　　江欲也不由自主移了一步，不过正好是移向了光源那边，彼时太阳高照，耀眼的光辉毫不吝啬地照在了众人身上。
　　阳光下的少年每一个都是青春的代名词，滑落的汗水伴着他们的青春走向了下一个阶段。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并排走着，走到操场跑道的起点时。
　　夏染不由停顿了会儿，脚下根根分明的白线是赛道的起点，朝起点望去是笔直的赛道，“那赛道的终点又会是怎么样呢，也是脚下的白线吗，如果不转弯会不会也就只能止步于此”。
　　想了会儿夏染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江欲，说道：“我们都在这条跑道上，你说我们的终点是不是也像地上这些白线上早就被安排好了”。
　　江欲停下步子，看向了脚下的白线，又看向了前方，淡淡地说道：“脚下的白线是赛道的起点，我们的终点在轨道上不停移动”。
　　江欲停顿了会儿，略垂眸看向夏染继续说道：“赛道是起点亦可是终点，踏出去的每一步皆可能是你的终点，但至少不是原点”。
　　夏染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江欲这样回答，“对啊，何必纠结这么多”，夏染主要是想到了昨天的事，再好的家庭也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可是至少曾经是真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会有人记得那就不算是不值得。
　　夏染笑着上前将手搭在江欲的肩膀上，向前走着说道：“可以嘛，小江同学”，说完夏染撒手就跑了。
　　果不其然没跑两步就被江欲一手带了过来，夏染笑的灿烂，“哈哈，别生气，别生气，开个玩笑”。
　　江欲眼神带着笑意，面上倒是有些冷，抑制地说道：“小江同学？”。
　　夏染连忙认输，说道：“错了，错了”，江欲不经意笑了下，松了手朝前方走去，操场过了就是篮球场，还没走进就听到球撞到地面和栏杆上的声音。
　　现在人倒是不少，每个篮筐下基本上都是三五几个人，有的倒是会多一些，江欲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夏染歪着头瞅瞅江欲的表情，虽然跟平时差不多，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经过这一个周夏染对江欲的观察。
　　只要对方眼神不是冷的要死就证明心情还可以，夏染又看了眼球场，刚好旁边空了一个场出来，有一个同学抱着球准备走。
　　夏染想了想，跑了上去，看着夏染的身影江欲有些疑惑，只看夏染跑过去不知道跟一个人说了些什么，对方倒是笑着把手里的球递了过去，人刚走，夏染便对着江欲打招呼，大声说道：“江欲，这儿”，怕江欲没看见，夏染又特意挥了挥手。
　　看见这样江欲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眼眸微深，江欲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还没走进夏染就把球抛了过去。
　　江欲略仰首伸出手向前一拍便把球老老实实给接住了，又在地上拍了两下，这球弹起的高度不错，气挺足的。
　　早在刚刚夏染吼的那一嗓子，旁边场的人就都看了过来，两人本就长的扎眼，现在站一块儿更显眼了。
　　江欲淡淡地看了眼四周，伸手向夏染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些，等到夏染走到外圈的边缘后。
　　江欲才拍着球一步步朝外围线走了过去，站在了篮球筐的正中央，掂了掂球，身体略向后仰，双脚随意岔开一个小距离，双手向上抬，大概看了眼方向，微微一垫脚球便从手间滑出，在空中滑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
　　“咻”，篮球顺畅地进到了篮筐，其实根本不用看夏染也知道江欲的球肯定能进，没办法他对江欲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