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没有心【穿书】》Justiceh

33、第三十三章 谈心

　　军训结束第二天就是正式开学日，当然，对舒霜这个起床困难户也意味着好日子一去不复返，睡到自然醒什么的，绝对是不行了。

　　但是，作为特权，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特殊的，比如说，特别批准不用上早自习。

　　天知道舒霜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有多高兴，这意味着她足足可以多睡半小时，半小时，什么概念。

　　等舒霜到教室的时候，班里所有人都已经上完了早自习，于是乎姗姗来迟、从正门光明正大进来的她，一下就变成了焦点。

　　感受着汇聚在她身上的目光，舒霜想，但凡换个社恐来这场面都不好收拾，跟聚光灯似的。

　　早在军训开始前的第一天，一班里几乎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注意到了后排的舒霜，一是她长得格外漂亮，人群中的第一眼很难不看到她。

　　二嘛则是班里只有她是一个人坐的，格外突出，想不注意到都难。

　　本来就知道舒霜这个人的，虽然惊艳于她的长相，但多抱着敬而远之的想法，不知道的，在刻意打听之下，多少也有了了解。

　　于是本来蠢蠢欲动的心情也暂时偃息旗鼓，没人率先主动靠近这位脾气不好的大小姐，只是默默观察。

　　本以为军训期间能有机会熟悉起来，谁知道除了一开始，之后的日子里她都和江圆、谢流他们三人混在一起。

　　四人仿佛自成一个小圈子，让其他人望而却步，偶尔看着舒霜和三人的相处，又觉得这位大小姐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结果还没等他们下定决心，开学第一天，大小姐与众不同的特权开始出现，他们一下又有点畏惧了。

　　当然，暂时不敢近距离接触，悄悄欣赏一下大小姐的美貌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舒霜不知道，被这么多人用眼神盯着，她只有一个想法，还怪难为情的，光明正大走后门什么的。

　　这一定是对特权阶级的谴责，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不用早起什么的，真的很快乐啊，所以谴责就谴责吧，她虚心接受。

　　往自己之前的座位走去，舒霜意外发现座位旁边多了一个人，“谢流，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同桌。”他淡淡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对舒霜来说一点也不，拉开凳子坐下，她问到，“所以为什么要和我做同桌啊，你之前那个不好吗，老师安排的？”

　　“自己选，所以我选你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舒霜听着这话无法反驳，朋友坐在一起什么的，确实没毛病。

　　对于一个人独享座位，舒霜没什么特别的执念，只不过之前想着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打算和小说剧情有什么牵扯，所以她才选择一个人。

　　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谁知道不过短短七天的军训时间里，一切就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改变呢。

　　既然已经和江圆他们成为了朋友，又和谢流坦诚交谈过，她就不用非得像先前那样把一切拒之门外，顺其自然即可。

　　于是乎，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舒霜最后还是接受了自己突然多出来的新同桌。

　　等下了课，江圆和叶扬才过来找他们两个说话，“怎么样，多了新同桌的感受。”

　　舒霜表示，“谢谢，还不是很习惯，正在努力适应中。”

　　江圆看着谢流欲言又止，“怎么突然想起来换座位。”

　　“害，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很正常吧。”叶扬率先帮忙回答，“咱俩也可以坐在一起啊，不对，我们四个可以坐前后桌欸。”

　　虽然叶扬很想找老师允许调换，但一是现在两人的同桌未必同意，二是谢流的忠告，告诉他说老师已经不允许再调换座位，直到期中考试才能选择。

　　于是最终叶扬也没有去找老师将他们的四人前后桌小队实现，看着叶扬和江圆一脸失落地回到座位，舒霜若有所思，“其实老师根本没有说过吧，你骗他的。”

　　“没骗，确实定下了。”只不过截止时间在今天下午，如果有想调换座位的都可以找老师商量，这个舒霜就不必知道了。

　　上课铃响，第一节课正式开始，这节是语文课，高一第一天，讲不了什么深奥的东西，一篇舒霜熟得不能再熟的课文。

　　可能是因为小说本身就取材于同世界背景，所以课文都是一样的，有点平行世界的味道，这种时候就让舒霜又格外出戏。

　　恍惚间她有点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穿书了，还是只是做了一个虚幻的梦。

　　【怎么。】脑海里突然响起的问话让舒霜回神，扭头看了旁边的谢流一眼，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结果居然分心在这里聊天。

　　不过想想也是，都重复了这么多次，谢流只会比她更熟，装装样子就算了，真的每次都认真听课，未免也太难为人了。

　　索性她之前已经学过，刚上大学一年不到，因为兼职家教的原因，脑子里的知识也还算清晰，于是干脆不听了，就这么在脑海里和谢流聊了起来。

　　【就是突然感觉不太真实，因为除了系统和那天偶然出现的异常之外，其实这个世界和我原来在的那个没有区别，这样的话，那我原来那个世界也是真实的吗？】

　　之前舒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在接触谢流们这个由小说衍生而来的世界以后，她开始怀疑了。

　　既然这个世界除了人物角色，其他一切都和原来的世界别无二致，甚至都是真实的，那有没有可能她原来所在的世界也是一个虚构世界呢。

　　而她又是否还是原来的她，她之前的一切人生轨迹都是自然发生的，还是因为所谓剧情的安排，所谓的人物设定呢，说不定她原来也身处一个小说世界呢。

　　之所以察觉不到异常，要么是她无关紧要，要么和江圆他们一样因为剧情的力量而遗忘？舒霜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这些想法她只是放在脑海里思考，除了最开始回答谢流的那句话，其他的舒霜什么也没多说，但对方仿佛能洞悉一切，轻易地猜出了她未说出口的困惑。

　　【开始怀疑自己原来的真实了吗。】谢流的声音仍旧平淡，清冽得犹如夏季的凉风，因为经历过和舒霜同样的阶段，甚至说更甚，所以谢流能轻易读出她的未尽之言。

　　【但那就是你的真实，要辨别真假很简单，你的个人意志是否出于自愿，作为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人，剧情不可能完全扭转你的好恶。】

　　就像他自己，只是某天的某一个瞬间，就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着做出了违背本心的选择。

　　再到之后的某一天，突然的重逢，他明明不打算和对方有所交集，也没有任何印象，心底的声音却不断扭曲他的认知。

　　它告诉他，他应该爱她，他渴望她的爱，无论是谁都好，来救救他，那种恐怖的意志沉沦，犹如罂粟上瘾，催促他飞蛾扑火般献祭自身，向那道所谓的光明飞去。

　　谢流只觉得无比恶心，无论什么，既然那个东西不断扭曲他的意志，让他爱上别人，他偏就不如它的意，哪怕自毁，反正虚假透顶。

　　【你说真的？那怎么算出于自愿呢？】作为一个原生小说角色觉醒的人，舒霜选择相信谢流的话，总归这方面他比自己了解得更多，就是自愿这东西，听起来就很唯心。

　　【是你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或者说本不该做的事，更重要的是，整个过程，你是有意识的。】哪怕是剧情的强制力量，也无法操控一个觉醒了的自由意志。

　　它能控制身体的行动，却阻止不了思想的流动，只有像江圆他们这样尚未诞生自我意识的角色，才会毫无阻碍地被剧情影响。

　　害怕舒霜听不明白，谢流还举了一个例子，【那天晚上你能来找我，是因为你有自我意识，剧情无法束缚，所以可以来到我身边，你是自由的，绝对真实，不用怀疑。】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同样意志清醒，却无法反抗，归根究底，是他作为主角，和世界的牵连太深。

　　谢流斩钉截铁地直接做出了结论，整个过程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做论述题，给出论点，然后是论据，最后是结论。

　　简单直白得一目了然，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谈心对象，但舒霜不得不承认，听完这番有理有据的陈述之后，她的担忧已经消失无踪。

　　那点烦闷丢之脑后，舒霜一下神清气爽，回复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活力，【谢谢你啊谢流，我感觉好多了！】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谢流并未放在心上，算是一点感同身受，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即使没有他的提醒，相信之后舒霜自己也能想清楚，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回完以后谢流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安静下来，舒霜倒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拉着谢流聊天，【你不无聊吗，我这是第二次上高中，再听一遍感觉都要睡着了。】

　　看着台上的老师，她想起了自己做家教的时候，每周备课真是伤透了脑筋，三个学生啊，简直快累晕了。

　　【还好。】所谓的无聊和枯燥，谢流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现在不过是再来一次，他并不觉得难熬。

　　也许一开始是难熬的，但在不断的重复下，他已经麻木了，不过这次又有点不同，从前九次，没有哪一次，他的身边像现在这样，存在一个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