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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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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的课在下午,不急着早起。
沈卓凡是老板,时间自由。
所以沈卓凡顺理成章拥着她补觉。
被他收在怀里,其实并不舒服,他的手臂很硬,他压在她身上的大腿太沉,可是她累极了,竟然也沉沉地睡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天已放晴。春光从窗帘的缝隙里跑进来,在栗色木地板上折叠成暖白的几何图形。身上很轻,苏澜转头,沈卓凡已不在床上,但被子里的余温还在。
拿过手机,中午1点整。
下午3点有课,苏澜起身洗漱。
收拾妥当,苏澜推开门出去,在一室明亮里,看到客厅里面对窗外打电话的沈卓凡。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汲着一双米色拖鞋,可能是因为刚洗过的头发自然垂在额际,所以看上居然有几分居家。
听到响动,他侧过头来,看到苏澜,微笑着冲她招招手。
以为有什么事,苏澜缓缓走近。
他长臂一伸,便把她半拥在身前。
“跟他们说没货……拖他们一个月……不用解释。”沈卓凡对电话那头说的话带着商人惯有的冷血,看向苏澜的眼神却格外温和。
“嗯,就这样。”挂了电话,沈卓凡含笑看着她明显睡眠不足的脸,“怎么不多睡一会?”
“要上课,还有你不饿吗?”苏澜轻轻推开他,她还是不能适应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亲密,被别人看到算什么呢。
沈卓凡心情好,不在意她的冷淡,低声说着两人才能听懂的话:“不饿,我昨晚吃得很饱。”
昨晚的些许片段在脑子里闪现,苏澜的脸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她移开目光,问他:“你要不要吃水晶虾饺?”
“要。”
苏澜进厨房洗了手,将昨晚包好的水晶虾饺拿出来摆进蒸笼,然后又顺便煎几个糯米饼。
张姐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别墅剩他们两个人,苏澜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偏偏沈卓凡并不觉得,还要挤进厨房抱住她的腰看她忙活。
“松开,当心油星子溅出来烫到你。”苏澜拍他的手。
他不放,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一下一下地用唇蹭着她的耳垂。他也是这几次才渐渐发现,她的耳垂和颈窝居然是敏感地带。痒得不行,苏澜侧头躲,他的唇却坏笑着追上去,乐此不疲。
当他终于不再逗她时,她已经被他困在了料理台和他之间,他的眼神灼热,手将她的围裙解开了。
苏澜连忙关了灶台的火,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这里是厨房。”
“我知道。”沈卓凡长长的睫微微垂着,眼睛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张姐随时会进来。”苏澜喘息着躲避他的吻。
“她去市区了……”沈卓凡抬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和自己贴得更近,“不会这么快回来。”
他的吻太强势、太持续,苏澜坚持不住下缩,他直接将她抱到料理台上坐下,再一次吻上去。
这是什么体力。苏澜自叹不如地推着他,她真的不行了,腿软、腰痛,再继续下去就要命丧于此了。
沈卓凡却不允许她退后,抬手轻轻捏着她的背安抚、轻哄,在她放松的时候,一举万里。苏澜终是没忍住,哼出声来,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眼。
道貌岸然。
苏澜瞪他,他就笑,“你再勾引我,我不保证你还能去学校上课。”
苏澜相信他做得出来,只好忍耐地闭上了眼睛。
他太久了,久到最后苏澜都生气了,他才肯结束。
事后,吃着蒸得皮开肉绽的水晶虾饺和煎焦了的糯米饼,苏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沈卓凡却吃得面不改色,然后还要戏谑地夸她厨艺了得。苏澜看见他的笑容就讨厌,直接把擦手的湿巾扔他脸上。
沈卓凡也不恼,起身哄着她:“别生气了,你不是要去上课吗,还有半小时就迟到了,我送你去。”
车上,苏澜闭目养神,心里知道,他已经被哄服帖了。
求人办事要先为人做事,苏澜终于懂得这个道理。做人要讲武德,不能你刚为别人做了一件事,就要求别人为你做另外一件事。所以,苏澜没有趁机提要求。
到学校下车的时候,沈卓凡拉住她的手:“你昨天说的事,我会考虑。”
沈卓凡是商人,他明白苏澜顺从背后的原因。他不是只进不出的“葛朗台”,他会对别人的付出待价而沽。苏澜足够聪明,没有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提这些事情让他扫兴,那么他也会给聪明人相应的奖励。
苏澜的反应很平淡,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又像是没听到。
下了车,苏澜弯腰向他挥手,然后说:“开车慢点。”
沈卓凡扬了扬唇。
这一幕像极了半年前,他在乐湾一号,看着她从蒋新伟白色宝马车里出来,弯腰对他挥手。那时候他就想,总有一天,他会让苏澜成为他的女人,主动对他说“开车慢点”,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男人。
那天之后,苏晏安的事渐渐不了了之,但是苏晏安和陈必农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在沪市连续几次举办的文化论坛上,再也看不到陈必农的身影,苏晏安也被学校放到了边缘位置,接手的科研项目少了很多。
好几次,苏晏安打电话给苏澜,让她回家吃饭,苏澜都拒绝了,能帮的她已经帮了,要还的恩情也已经还了,以后就不必再赔上笑脸和他们演什么幸福一家人。
而沈卓凡彻底占领了苏澜的生活,在某些事情上一贯的不做人,只要他不出差的日子,苏澜都无比头疼,怎么会有人体力这么好呢?
不仅如此,他还要在生活上无限制压榨苏澜,衬衫找不到了要问苏澜,苏澜有事外出晚点回家要追问她在哪里,生病了苏澜没注意到也不高兴……沈卓凡的粘人程度超乎想象,苏澜有时候被他缠得喘不过气来,问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上市公司老板的自觉,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他却大言不惭:“我这是信任你。”
苏澜心中恼怒,去他妈信任,谁爱要这种信任谁要,反正她无福消受。
*
5月底,迎来沈卓凡30岁生日。
他有意无意提过几次,虽然苏澜在他面前的反应很淡,但还是花了半个月工资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只黑漆银边的登喜路气体打火机。
之前,他的一只打火机掉在她家,最后被门卫弄毁了,她其实一直都想赔他一只,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沈卓凡其实是想和苏澜一个人过生日,但是老太太提前一周就打了电话来叮嘱,要帮他过,沈卓凡只得作罢。
生日那天刚好是是周末,沈家人都到齐了,就连沈卓卉都从京市赶了过来。苏澜作为老太太唯一邀请的外人,也应邀出席了。
原本以为很隆重的庆生宴,其实很简单,除了一桌子他爱吃的家常菜,只准备了一个不算大的蛋糕,沈家人都不怎么爱吃甜的。
吃了饭,沈卓凡随意切了蛋糕,大家纷纷上前送礼物。
沈卓凡就想走,却被老太太拦住,只得被动接受礼物。
老爷子送给沈卓凡的礼物是沪市一座民国时期的别墅,说是送给他以后当婚房,沈卓卉送了一辆跑车,沈闻道夫妇送给他的则是手头沈氏一半的股份。
这礼物越收沈卓凡眉头越皱,除了沈卓卉的礼物没有陷阱,这些礼物都企图捆绑他,沈老太太的礼物还没出手,他直接说了不要,“奶奶,如果您以后还想我常来老宅,您的礼物就别拿出来了。”说罢又道,“我不收礼物,你们最好别拿出来惹我生气。”
真是最近太温和了,一个个都得意忘形,既想左右他的婚事,又想把公司转交给他,当他没见过钱么。
他说了不收礼物,余藐耸耸肩抠蛋糕里的水果吃去了,苏澜松了口气,把那个打火机往包包里面塞了塞。
结束时,沈卓卉把余藐留在老宅陪她。
沈卓凡和苏澜一起回去。
上了车,司机刚把车开出沈宅,沈卓凡就向苏澜摊开手,“你的礼物呢?”
他说不要沈家其他人的礼物,苏澜却浑水摸鱼,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你不是说不收吗?”
“我那是说他们,你能一样吗?”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真的没有准备?沈卓凡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准备。”
苏澜不说话,那样子看上去就是心虚。
沈卓凡真的恼了,一把拿过她放在一旁的包包,不顾她的阻拦,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往外倒。没准备礼物,还背什么包,害他空欢喜一场。
包包很小,倒出来的都是纸巾、粉饼和口红之类的东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他把包包缓缓放下来,不敢置信她真的没给他准备礼物。他手指动了一下,卡到包包口,摸到了一个尖锐的角,低下头去,才发现包包里面还卡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装盒,由于包包口太小,没有倒出来。
苏澜见状,伸过手来抢,“把包还给我。”
“就不。”沈卓凡转身,用背挡住她,眼疾手快把包包里面卡着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用包装纸包着,还系着一个蝴蝶结,沈卓凡迅速拉开蝴蝶结拆开包装,然后看到了一只打火机。
他拿出来凑在眼前看了看,挑眉看着苏澜,“这个是给我的吧?还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