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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客栈 ...

  •   川州虽说是个还算富裕的地方,但此处富的太富,贫的太贫,同为川州人,有的锦衣玉食,有的水生火热。

      今日大清早街市上就摆起了海货摊,川州人喜欢吃海鲜,川州官兵皱着眉穿过拥挤的人群,连夜的巡城让他们疲惫不堪。

      客栈内,花凭烟将将沐浴完,身上带着一股花香,她穿好衣衫让人撤了浴桶,窗外的寒风带着一股鱼腥味,花凭烟起身走到窗前,伸头朝下望了一眼,楼下是个无人打理的杂乱后院,后院里养着鸡鸭。

      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十分纤瘦,单薄的衣衫破烂不堪,还能看见干了的血迹沾在衣摆上。

      花凭烟就这么瞧着人,心里痛快。

      孟氏原本只是花家的跟屁虫,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陷害花家,踩在花家头上,要不是他哥哥花子酌背负“背叛朋友”“卖国求荣”的骂名换来了如今的地位,那她和她哥哥早已成为孟氏的奴隶,或是花家亡魂中的一份子了。

      如今孟氏小儿子孟离在自己手里,她怎么能不好好玩玩。

      她正想的开心,敲门声响了起来,花凭烟显得很不耐烦,但若不是重要的事,手下也不敢轻易来敲她的门。

      “进来。”

      手下开门进来也没抬头,眼睛望地递给了花凭烟两封信,一封普通的信,是她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另一封比较特殊,字是横着写的,她知道那是阿玉的习惯。

      花凭烟见到阿玉的字就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她先打开阿玉的信,满眼桃花的读完了,回味半响。

      末了才将信的内容稍作思考,不高兴地抬头说:“将孟离带去洗洗,瞧瞧他的伤口上点药,在给他换身新衣。”

      手下点了头转身就去办。

      花凭烟将那封信放在掌心笑的痴迷,过了许久才将另一封信打开,那信往常一般都是递的无关紧要的小意外或是一切顺利之类的消息,今日想必顺便与阿玉的信一道送进来了。

      但花凭烟看完那封信后,脸色都白了,她立马站起身,一拍桌子朝门口大喊:“来人!!”

      守门的推开了门,花凭烟上前揪着那人衣领,红着眼抬头质问:“阿玉受伤了,你们怎么护的人!!!”

      门口两个手下胆怯的互望一眼,低下头不说话,这事他们的确不知道,但也不敢向花凭烟推卸责任,只能任由她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给我准备马。”花凭烟直接跨出房门,身后两个人正要劝,又见她倏地回头,她指着其中一人说:“你快马加鞭回京,给我将卫太医带来!”

      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转头望向身边之人,身边那个胆子大些,立马跪下说:“小姐,太医可是只给宫里人瞧病的,即使为小姐诊过几次脉,那也是受了太后的旨意,这人怕不好带出来......”

      “就说是我在外受了伤!”花凭烟急的跺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给我把人偷也得偷出来!一切罪责我花凭烟担着!”

      被指派任务的手下立马应声答应,像只豹子似的冲了出去,下了楼牵马就跑,花凭烟又指派另一人说:“你在这等我哥,他回京一定会路过此处,到时候你把孟离交给他,让他带孟离回京,”

      那手下立马慌起来,这可比进宫偷人还要可怕,他正苦恼花小姐若是独自走了,该怎么和花子酌交代,抬眼就见已经下楼的花凭烟又转回了身,三两步上了楼。

      改变主意了?!

      “我去了哪不许告诉我哥!”说完,花凭烟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楼梯口。

      花子酌和顾己肆坐的马车快,两人一路大眼瞪大眼,谁也没捅破这焦灼又尬冷的氛围,直到马车进了川州,被花凭烟的手下给拦了下了......

      花子酌挑开车帘,一眼就认出了人,这人叫方悬,跟着花凭烟许多年了,但花凭烟的人从来没有找过花子酌,都是花子酌的人去找花凭烟,花子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凭烟在这里?”

      顾己肆跟着望过去,见那身着黑衣的男子长得很俊,想起从幼时起,花凭烟身边的小跟班们无一例外都是长得极其好看的小男孩,花凭烟一度想让他也做自己的小跟班,还承诺说“你可以做最大的那个,他们都得听你的,但你得听我的。”

      顾己肆笑起来,看来花凭烟还是没变。

      “大,大人......”方悬见着花子酌就结巴,说话时脸红起来,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但他这么支支吾吾半响,花子酌就明白了,“你们让她一个人走了?”

      方悬惊讶抬头,又立马认错跪下,只差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求花子酌手下留情了。

      没想到花子酌没追究他,而是问说:“她让你在这等我,有何事?”

      方悬这才想起正事,于是他说了孟离的事,又把花子酌的马车带到了客栈前。

      花子酌下车时对顾己肆说:“事出意外,还得请殿下与我在此处耽搁些时候了。”

      顾己肆点点头,“花大人请便。”

      其实让顾己肆在意的是,那日在驿站是百里遇和孟离一道的,百里遇负责将孟离送回京,这孟离在花凭烟手里,究竟是因为百里遇出了事,孟离遇着了花凭烟,还是花凭烟从百里遇手里抢走了孟离。

      那百里遇是否还活着。

      顾己肆跟着花子酌进了客栈,他放眼查看四周,这里看着正常,在吃喝的都客人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忙里忙外端菜招呼的小二,看着贼兮兮的,时不时还用余光打量这他。

      花子酌上楼时特意慢了两步,等顾己肆并肩,他微微转头说道:“这家客栈有问题,殿下最好还是回马车上等,要是在此丧了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己肆一笑,“只要花大人不落井下石,我还不至于会丢命。”

      顾己肆这话意有所指,花子酌听的明白,但如今也不是追究过往恩怨的时候,花子酌左右看看,数着店小二的人数,又在看了一眼吃喝的客人,他突然眯起眼思索着什么。

      方悬早早在房门口候着,半天才见着二人上来,他弯腰推开门,孟离就从里面跑出来,与上前的花子酌撞个满怀。

      孟离抬头,眼里的慌张还未消散,只是在见到花子酌的刹那,慌张变成了惊讶,他不禁冲着花子酌喊出声:“大......”

      但他很快看见了身后还跟着的人,孟离目光游移一圈,恢复矜持,退后几步,“孟离见过花大人,见过顾公子。”

      顾己肆皱眉,心思不对,那日在驿站,孟离分明只见过蒙着双眼的自己,为何此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慌什么?”花子酌放眼查看屋内,他走到窗边,推窗望了一眼那个杂乱的后院,院内一地鸡鸭焦灼乱跑。

      “没有,孟离没有慌,孟离正在休息,以为是花小姐回来了,怕她见着我自顾自小憩,动了怒,于是赶紧起身想来迎接花小姐。”

      花子酌听着孟离说话有些虚弱,他回了头,看孟离面色苍白,嘴唇也泛白,嘴角还有些微红,眼睛看着也十分疲惫,又看他穿着一身新衣,当下就明白了什么似的皱了眉。

      花子酌走近孟离,抓住他的手臂,掀开了衣袖,药膏涂抹的痕迹还在。

      顾己肆也瞧见了,这会儿他更加担新百里遇的安危。

      花子酌正要追究,忽然间,房门啪一声被人关起来,方悬猛地回头推门,门被人锁死了,还能听见锁扣的声音,方悬用力敲门,大声问说:“门口是什么人!为何将我们锁起来,你可知屋内都是什么人,快开门!!”

      这时门口的人怒气冲冲踢了门:“我当然知道!里面的不就是花子酌!”

      另一个声音激动道:“本来等到花凭烟的时候就打算动手了,没想到又等到了花子酌,真是天助我也!!”

      “是啊!这下子可以为太子殿下报仇了!”

      花子酌立马望向顾己肆。

      看来门口守着好多人,而且都是贺国人。

      方悬对着门大喊:“知道是花大人还锁门,你们是何居心!”

      门口传来浇灌的响声,顾己肆闻到一股刺鼻的油味儿。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就是埋伏在这要杀花子酌的,花子酌这条花家狗,他杀了我们太子殿下,害的贺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花家狗不得好死!”

      花子酌闻言倒也没动怒,他见顾己肆看过来,他提唇一笑,好像在等顾己肆做些什么。

      门前火光渐亮,应该是有人从楼下送了火把上来,那人接过火把说:“本来只想杀花子酌一人,但其余人想必与花子酌都有牵连,花党死有余辜,你们一起上路吧!”

      “等一下!!请等一下!!”孟离在一旁大叫着。

      抬火把的人问说:“死到临头还有什么遗言?”

      孟离跑到门前,出人意料地说:“请住手,诸位搞错了,你们的太子殿下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就在这里,他正要被你们烧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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