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康熙重生养太子2》拾季一

5、第五章 预备造反的太子

　　热河行宫。

　　康熙得知胤礽派了詹事府的人去江南，心中一惊，“他怎的这般沉不住气？”转念一想，康熙又觉得若非到了危急时刻，胤礽不至于如此行事。

　　徐祖荫多年为官，这个废物收不了尾竟然还要拉太子下场不可？康熙悟出这个想法，顿时连明日狩猎的心情都没有了。

　　屋内灯光绰绰，皇帝是心急火燎，原先也不过是想着徐祖荫担下这些罪责，决计牵扯不到太子。如今这情形，倒是不好说了。担心胤礽在京里出事，康熙便有意提前回去。

　　但早先回京的日子已经定了，若是贸然变动，康熙又觉得流言蜚语会中伤胤礽。毕竟是由于皇帝不信任太子，所以才会在如此敏感的时候有所行动，到时候胤礽听到了这些消息，怕是心里难受，受委屈。因此，康熙决意再忍耐几日。

　　然而康熙到底还是记挂着胤礽，便快马加鞭给毓庆宫去了封信，告诉胤礽有时候当断不断会反受其乱，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胤礽弃车保帅了。

　　胤礽还不知晓康熙心里的想法，只打算冯月清与魏敏忠一抵达京城，就送去刑部。

　　待收到康熙的信后，胤礽自然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实在不是他不想舍了徐祖荫，而是眼下银子没到手，兵权也误了。怕两头都成空，犹豫再三，胤礽还是用“必不负皇阿玛所望”含糊回了康熙。

　　康熙焦心等了几天，才在热河收到了胤礽的回信。见胤礽照办了，他勉强松口气。又看见东宫侍卫呈上来的冯月清与魏敏忠的罪证，便道：“此事，让太子酌情定夺即可，不必问朕。”

　　想了想，康熙又写了一道上谕：胤禩御下不利，纵容门人，在府邸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撤胤禟、胤祯西山锐健营之职。

　　看着眼前的东宫禁卫，皇帝下了令：“太子在京安全，尽数系在你们身上。只一条，若是太子有失，朕诛尔等九族。告诉九门提督，加强京城防备，万事听从太子安排，若擅自行动，朕饶不了他。”

　　胤礽接到这旨意时，脸上神色忽闪，只觉得头痛欲裂。皇帝这样放权，绝非纵容他，怕是有意挖坑，等着他往里跳。

　　也不过小半个月，琦亮已经回京了。徐祖荫前脚送了冯月清、魏敏忠回来，后脚就被胤禛、胤祥逮个正着。一时间，胤礽是如坠冰窟。

　　真论起来，徐祖荫的罪名比冯月清、魏敏忠两人还多一条杀害御史。三人共有的罪名是勾结河道总督，贪墨银子。

　　胤礽此刻也悟了，河道总督是墙头草，两头都沾。修河工款，胤禩几个人怕是也拿了。在惇本殿，胤礽是越想越气。想要半路料理了徐祖荫，却碍于徐祖荫已经游街示众，倒是不好处理了。

　　琦亮身为詹事府詹事，不免为太子分忧，“主子，徐祖荫也是有分寸的人，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出口。四爷那头，您看看李卫的身份？”

　　胤礽皱眉，问：“胤禛、胤祥带着徐祖荫与李卫走到哪里了？”他忽然叹气，为前路担忧，“徐祖荫也算是官场老狐狸，怎么就擅自动手杀了御史呢？搞得如今这个地步，难以收场。”

　　琦亮想了想，道：“怕是还有两日就要到了，应是先送去都察院与刑部。”如今皇帝不在京，万事还是由太子说了算。想到此，琦亮又言：“当时奴才是当众质疑李卫身份，四爷与十三爷都说不清楚此事，奴才给那李卫安了罪名，假传圣旨，冒领钦差，扰乱官场，他跟徐祖荫是要一同押解回京的。奴才瞧着，四爷对处置李卫是没有意见的，只是那会子江苏巡抚与两江总督都掺和了一下，才阴差阳错没有下手。”

　　江苏巡抚方泰，这个名字怪耳熟的。胤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胤禔的人。压下声音，胤礽又问：“那银子？”

　　琦亮轻摇了摇头，“四爷那边应查到了存银的钱庄。八爷的人，也被抓了。”

　　胤礽沉默片刻，道：“老四和十三是皇子，要强行拿了徐祖荫，此事怪不得你们。”徐祖荫为他在江南做了不少事，老八、老九、老十的人被徐祖荫处置了好几个。此番回京，徐祖荫留不下命来。

　　如今这个形势，胤礽也只能顾全大局了，“老四一路上将徐祖荫的事散的满天下都是，生怕我派人做了他。”

　　琦亮点头，“您放心，他知道分寸。”又跪地道：“大理寺、都察院、刑部等都知晓了徐祖荫之事，皇上那儿怕是也得了消息。”

　　胤礽额尖冒了汗，“皇上早就知道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胤禛等人已经在路上了，虽说按照流程是进京处置，但胤礽还是担心他们直接去面见康熙。想到眼下他与皇帝分隔两地，虽是动手逼宫的好时机，怕是也成不了事。

　　深吸一口气，胤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还不到最后的时刻，他还不至于如此走投无路，看着屋里的亲卫与心腹，胤礽道：“透个风声出去，孤要审理此案。你们先安排下去，盯着诸位皇子，有任何动静速速来报。让刑部的人提审李卫，徐祖荫那里先不要动。”

　　想到康熙，胤礽又吩咐道：“拿这封信，派人去热河请皇帝，就说胤禛几个查案回来了。”

　　康熙前几日就收到胤禛等人的奏报，只不过迟迟压着不动弹。如今收到胤礽的信，倒是借坡下驴，当场就道：“太子让朕回京，尔等速去收拾行囊。”至于胤礽信里写的什么要求与胤禛主审徐祖荫一事，康熙是忽视了个干净。

　　康熙不欲胤礽提审徐祖荫，原因有二。派胤礽去，对太子名声不好，毕竟徐祖荫是太子的手下。派其他阿哥去，那就是皇帝猜忌太子，有意废储。

　　因此，康熙就没管胤礽的请求，他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归京了，不必急在一时。这几日，就让徐祖荫在牢里待着吧，顺便写封认罪书，尽数揽下贪墨一事，自裁了断。毕竟总不能像冯月清、魏敏忠这两蠢官供出胤禩一样牵连出太子，省得到时候不好收场。虽然他如今是一个偏心的阿玛，但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袒护胤礽。

　　皇帝派了御前的侍卫领班亲自去审，他总觉得若是徐祖荫还算聪慧，亲眼见到皇帝的人，当即就应两脚一蹬下黄泉去。

　　胤礽在毓庆宫接到康熙要回来的消息，不免怀疑起康熙的动机来。他叫来詹事府的人商议，却也是茫无头绪。

　　众人七嘴八舌，惹胤礽十分心烦。有说皇帝要保太子的，专门给出时间让太子自行处理。也有劝太子早作打算的，先上个请罪折子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

　　胤礽茫然看着康熙近日送来的一沓书信，默默怔了许久，才道：“你们都出去吧。”汗阿玛在热河这些日子，与他来往的书信几乎就不曾断过。

　　皇帝亲笔所书，涓涓父子情，他自然也能感受一二。然而信里甚少过问他如何处理朝政，胤礽觉得康熙是如此公私分明，越发难以揣测皇帝的心思，只好窝在毓庆宫想对策。

　　另一头，胤俄、胤祥分别去了刑部，尤其是胤祥，叮嘱刑部的人，不准提审李卫。

　　这一晚，众人都睡得不安稳。

　　几日后，御前的图侍卫就以冲撞皇帝的罪名被送到了刑部大牢去。

　　胤礽原先被皇帝书信打动的心瞬间又冷了下来，阴着一张脸，沉沉地问：“老爷子的侍卫头领真的在牢里？”

　　屋内众人不敢言语，只默默点了头。

　　胤礽一掌拍在桌案上，怒声道：“都哑巴了。”

　　见太子生气，琦亮等都跪在地上，“请太子爷息怒。”

　　胤礽喃喃说了一句，近乎耳语，“他总是这样，一面哄着我，一面猜忌我。”皇帝斥责胤禩，也不过是圈在府邸不能出。但为何要这般待他，步步紧逼，毫不相让。许久之后，胤礽白着一张脸，惨笑着，“他快到京了，是不是？”

　　琦亮等只道，还有三日，圣驾便到京了。

　　皇帝打算亲审徐祖荫与李卫，审出来之后，等着他的是什么结果？胤礽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偏偏强忍着，“父不慈，子不孝。”

　　康熙还不晓得胤礽在毓庆宫胡思乱想，但凡知道了，都得为自己喊声冤。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不是他造成的。他可是提前暗示胤礽早点收场，弃车保帅了。是胤礽磨磨蹭蹭，什么都想要，才会耽搁到今日。

　　在圣驾到京的前一日，图侍卫得了李卫的口供，却始终动不了徐祖荫，只好又出示了上谕，将两人都从刑部大牢转到一个暗宅子里去。

　　好好的人犯没了，胤禛、胤禩等一众皇子都忍不住互相打探，想知道皇帝到底把人挪去了哪里。

　　这一日，唯有胤礽在毓庆宫看似安安稳稳坐着。

　　入了夜，胤礽倒是一身盔甲齐整。他看着毓庆宫的兵甲，“东边巷子胡同最里头的一个宅子关着徐祖荫、李卫。”

　　话不必说得太明白，东宫近卫便晓得了，“奴才小心行事。”

　　胤礽背对着他们，看着月色，“去吧。”上一次，他这般平静的时候还是一废前。胤礽含糊笑了一声，阿玛啊阿玛，儿子跟您，总归是要走到这个地步的。

　　从前的父慈子孝，也不过是一场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