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康熙重生养太子2》拾季一

12、第十二章 预备造反的太子

　　李卫回京的时候，葛春霖就被论罪收押了，等着秋后处斩。喜得李卫当场就说：“该他有此罪。”高士奇得了皇帝的敲打，也低调许多，不再与地方官员勾勾搭搭。

　　长途跋涉到了京城，李卫就得知了扬州知府空缺一事。他娘是扬州人，便想让自己儿子去做这个知府，这倒是与胤禛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了。于是乎，李卫从苏阳县令升迁到扬州知府，也算得上是高升了。

　　因着两淮盐税收上来的太少，仅有三成，康熙与胤礽才下了狠手。扬州这些年几乎是铁板一块，盐商、官府、盐帮、绿营勾勾搭搭，简直是水泼不进，风吹不动。

　　胤禛得了皇帝准话，当面提点李卫，让他到了扬州后谨慎行事，扛得住盐商的诱惑，别跟前三任知府一样，落得个刀落头断的下场。

　　李卫是走了，跑去扬州当知府了。同去的还有一个江南道御史，叫闵靖元。扬州的水混了，京里也安静不下来。新皇对佟国维、佟中堂下手了，连日来多加斥责。

　　一边是新上任的扬州知府、江南道御史，正准备大刀阔斧的整顿盐商。一边是皇帝要给朝堂大换血，管你是皇亲还是国戚，都免不了。这般情形之下，总有些老臣求见康熙。

　　康熙见是见了，话里话外却是为胤礽着想。又以自己为例告诫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就应该放权、让位给年轻人。

　　佟国维是聪明人，与康熙一个照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更别提他从前支持胤禩，与胤礽颇为不对付，当即便决定学高士奇辞官退隐。

　　朝堂离了佟国维照样转得通，胤礽扭头就提拔起来新人。康熙在一旁看着胤礽雷厉风行，到底是欣慰的。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同胤礽讲明，“江南道御史闵靖元是甲辰恩科的二甲第七名，才学、品行的确是上佳。你让他去江南同李卫一起整顿盐税，倒是合适。只不过闵靖元那一科，胤禩是领衔的阅卷大臣，算起来是他的恩师。”

　　胤礽疑惑地看着康熙，“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儿臣知道的。”见康熙不说话，胤礽眼睛转了转，“我如今都是皇帝了，哪里还用在乎这些。都是天子门生，什么恩师不恩师的。”

　　康熙松口气，“你想的开就好。”他最怕胤礽拘泥于过去，心里总想着那些事。

　　胤礽笑了一声，“都已经成定局了，他们还能蹦跶什么？您没看见最近胤禛、胤禩都乖得很吗？封亲王的旨意已经下了，胤禩的禁足令我也给他解了，照样天天窝在家里守着弟妹过日子。还有胤禛，每日除了公事，绝不来我面前碍我的眼。”

　　说到这里，胤礽起了坏主意，“您说，要不要往八弟府里送几个女人？让他给您多生几个孙辈。”

　　康熙握住胤礽手腕，轻拍了一下，“你是生怕胤禩过得太舒心了，就他那个性子，能压住府里的纷争？”

　　胤礽撇嘴，“那是他的事。朕都当皇帝了，还见天忙碌。盐税一事如此苛杂，他倒好，丝毫不为阿玛与兄长分忧，简直是不忠不孝。”

　　康熙不由得笑出声，“怎么还闹小孩子脾气？看不惯他闲着，就给他派些活。”

　　胤礽这时倒有些犹豫了，“他万一要是趁机给儿臣捣乱怎么办？从前总跟儿臣争。”

　　康熙摇了摇头，“他现下不会。胤禩有一点好，就是性子太软。现如今，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胤禩在府邸接到皇帝训话的时候，是毫无头绪。他都乖乖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怎么还躲不掉？心里发苦，胤禩还是去园子里叩见太上皇与皇帝了。

　　胤礽端着架子，“朕身体不好，对政事全倚赖皇阿玛与诸位兄弟。你看看四弟、五弟和七弟，有一个是像你这样过日子的吗？就连胤祥、胤祯几位弟弟，都比你勤于政事。”

　　胤禩双膝跪地，“是臣弟松懈了。”

　　胤礽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先前皇阿玛斥责你，全是因你御下不利，纵容门人胡乱行事。如今可改了？”

　　“臣弟在家日夜反省，从前种种实在是愧对皇阿玛多年教导。”胤禩乖巧认错，让胤礽觉得颇为无趣。

　　康熙由着胤礽说完了，才接过话来，“兄弟之间，自然应当同心同力。皇上大病一场，身体不如从前。你们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也该为他分忧。”

　　胤禩点头认错，“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愿与四哥一起清查盐务，追缴盐税。”

　　康熙自然同意，“你有这份心就好。”

　　胤禛与胤禩在户部面面相觑，两人齐齐埋头干活。胤礽压榨起兄弟来毫无愧疚，说了几个要点就让他们细查。

　　李卫在明佯装与盐商勾搭在一起，暗地里与镇江总督年羹尧协商，叫来了镇江的兵马。胤禛、胤禩在京里查账，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两厢配合之下，到底是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康熙与胤礽在京里收到密报的时候，默许了年羹尧出兵。李卫毕竟是初来乍到，对上两淮盐运使季东平，确实是有些难办。

　　胤礽让人从吏部翻出来季东平的考评，递给康熙，边说边咳，“阿玛，季东平年年考核为优，吏部尚书是如何办差的？”

　　康熙看也不看，只用力摸着胤礽胸口为他顺气，“保成莫动怒。季东平用银子开路，自然万无一失。就像前几任扬州知府一样，全都和盐商串通一气。”

　　胤礽头抵在康熙肩膀处，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康熙见胤礽平复下来，也放松下来。握住胤礽手腕，康熙嘴唇哆嗦好几下才低声道：“朝政上的事，要不要少管一些？或者让弘皙、弘晋给你分担一下？”

　　胤礽闭着眼，回握住康熙，“您在害怕？”

　　康熙有些哽咽，许久才带着哭腔说：“保成，阿玛受不了的，别让阿玛眼睁睁看着你走。”

　　胤礽手上不自觉用了力，压住康熙颤抖的肌肤，笑着说了一句，“您别怕，指不定下一世您又能看见我了。”死死拉着康熙的胳膊，“阿玛，您从前也经历过丧子之痛的。”

　　康熙叹息一声，低声道：“你跟他们怎么会一样？在阿玛心里，你重之又重。”勉强笑了一下，康熙又喃喃道：“好好喝药，不能讳疾忌医，阿玛会陪着你的。保成，你会好的，会好好活着的。”

　　胤礽头一次知道他阿玛是如此的不坦诚，竟是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但他还是答应了，“儿臣会的，您放心。”

　　虽是答应了康熙好好养病，但胤礽还是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事。皇陵是来不及修了，但继承人还是要选的。

　　皇帝儿子不多，年长且身体好的只有弘皙一个，便立了他为太子。康熙对此无异议，他此刻满心满眼里只有胤礽，哪里有心思去管旁的事。

　　胤礽病体沉疴，且是每况愈下，康熙心情越发不佳，瞅谁都不顺眼。胤禛、胤禩稍稍拖延朝政，便是一道上谕斥责。京官也不敢松懈，战战兢兢办差。

　　皇帝登基其实还不到一年光景，身体就坏成这个样子。王公贵族这才明白太上皇急着退位的缘由，也理清了当年皇帝为何要冒着大不韪去谋逆。皇帝与太上皇都怕，怕胤礽跟前明的懿文太子一样，到死都没能当上皇帝！因此，京里难免有些传言，说太上皇命硬，一路走过来是克妻又克子。

　　这些风言风语传不到胤礽的耳朵里去，康熙怕胤礽多番动气过于伤身，许多小事都压了下来。甚至为了给胤礽积福，康熙都不打算深入追究此事。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胤礽最终还是知道了。他脸上怒气冲冲，急得拍了一下床榻，“这种事，您怎么都还放任他们去说？对您名声多不好啊！”

　　康熙绞湿帕子，敷在胤礽额头上，“克妻的名头怪不到旁人身上。你头还痛不痛？”

　　“不痛了，阿玛。”胤礽头一歪就是康熙的手心，额头两侧的力道不轻不重，确实舒服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胸闷。

　　这几个月，胤礽着实体验了一把康熙对他的眷恋之情。康熙一边忙着照顾他，一边还是看顾朝堂，眼底的乌青都是一层盖一层的。因此，胤礽又道：“您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这种小事，让宫人来就行了。”

　　康熙不是不知道这点，但他就是不放心，“阿玛就是心疼你。”

　　胤礽按住康熙手腕，“您歇会吧。这样操劳，儿臣也会心疼您的。”他要是没记错，康熙晚年的身体也不是十分康健，基本上也是年年有病。

　　康熙几乎要落下来泪，“阿玛没事，保成不用担心。”只要胤礽活得好好的，他自然了了心病。

　　胤礽瞧着康熙这个架势，心里也难受，“阿玛，儿子有些乏了。”

　　康熙擦干净胤礽的脸，“睡吧。”

　　胤礽双眼带着笑，“您也睡会好不好？”康熙自然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