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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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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草床上。一个半截银头发的年轻人正在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仿佛听见了他的动作，那人转身过来面对着他，然后缓缓走了过来。他只是个面容还算清秀的男子，不过那一头秀发却让他觉得——惊艳？
放好针具消毒的红雪走过去坐在床榻上，与这个傻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对视着。他长得不错，在二十一世纪应该可以做个模特，属于粗犷收敛英俊型。皇族的人员因为优秀基因聚集，所以总是出好货色这并不奇怪。在为他包扎处理伤口时，看见他身是的许多伤疤伤痕，说明他不是个草包。
“你好。”红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冰冷，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懒散。
男人仍旧傻傻地盯着他——的头发？并没有出声。难道声带受伤了，还是语言中枢出了问题？
“你是国王或者皇帝吗？”红雪再次开口。
“不。”赵应天终于有了反应，“本王不是国王或者皇帝。”
这就是传说中的充满磁性的嗓音？红雪想着，又开口：“那你是谁？”
“本王是当朝第十皇子，静王。”应天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奇怪，至少他的胆子很大，能问自己这么挑衅的问题，“你又是谁？”
“我叫红雪。”红雪简单回答，然后说，“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可以走了。”
……他真地很大胆。应天勾起微笑，这个男人很有趣，而且他居然出现在皇家大牧场。
“可是我受伤了，不是应该不宜走动？”应天懒懒地问。那些太医们在他受伤后总是这么说的。
“你受的只是皮外伤。你的格斗技巧很好，有很好地保护自己，所以伤并不重。”红雪起身去检查消毒装置。
“是吗？可是我现在觉得不舒服。”应天仍旧懒懒的。他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四肢僵硬不好动弹，当然，或许还有耍赖的成分。
边收拾好针具手术刀，红雪边背对着男人：“那或许是因为你不太适应麻醉药。”不过绝对没有过敏因为之前他做过测试。
“麻醉药？”那是什么？
“为了给你动手术时你不会觉得太痛苦。”红雪解释，放好了医疗器具后又回到床边坐下，伸手探探男人的额头，确实有点烧。
“动手术？”那又是什么？他的手冰冰凉的触上他额头真地很受用。
……红雪不想再作解释，不然照此下去是解释不完的：“麻药过一会儿就会退，你现在可以躺一会儿。”
红雪的手拿开了，应天倒是有些不舍：“这是哪里？”
“皇家牧场的山沟里。”红雪回答，“别说话了，你在发烧，躺下睡一觉吧。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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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天听话地躺下小睡了会儿，不过却是被嘈杂声吵醒的。帐篷里多了很多人，红雪正被士兵用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心下不由一怒：“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爷！”众人一惊，忙下跪免得主子生更大的气，虽然他们不知道主子在气什么，这年头，作人奴才也是不容易的。
红雪见那把刀终于从自己的脖子是移开了，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向那个正在看他的男人，主动开了口：“我从你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烟火，所以放了它叫了人来救你。”
没想到来的一群人见到他立刻就二话不说地上前大概要和他打架。他没有反抗是因为懒得动手，反正只要那个静王一醒来自然一切都会清楚明朗。
“你受惊了。”赵应天下了床，盯着红雪。
“没有。”红雪还是眨眨眼睛，这一群人还不至于惊吓到他。
“多谢你出手相救，本王一定会好好赏你。”接过贴身侍从递过来的披风披上，应天仍然盯着红雪。
“多谢王爷。王爷可以走了。”红雪道，上前一步以表尊敬，“恕在下不远送。”
在古人面前，古话他还是可以说两句的。
应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发一言地走出帐篷，接着一群跪在地上的人才匆忙爬起来，跟了出去。
红雪虽然没有出过帐篷，但他知道外面肯定是兵多马多，正在等着外面的人离开好恢复清净，门——没错，是门——又被打开。
赵应天在门外，一脸怪异地问：“你不出来送本王？”
红雪一脸更怪异：“我刚才已经说过‘恕不远送’了。”
相对无言。
门又被关上。这次，所有的人真地撤离了。红雪打个呵欠，开始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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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大队人马再次光临红雪的寒舍。
红雪正在四年来第二次修剪自己的头发，就有人门也不敲便进来。红雪没有镜子，只是凭着触觉与直觉剪着头发。直觉更告诉他，此刻身后站着的是上次的静王。不过，国王没来他多少有些失望。
赵应天见这个男人半天不理自己，心下有些恼火但又知他似乎天性如此，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大喝一声：“大胆！”
红雪微微惊讶，放了剪子，起身，转身，埋着头也不看应天一眼边跪下：“草民知罪。”
红雪这一跪倒吓着应天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有些严重，但碍着面子又不好叫他起来，只得皱着眉说：“你知何罪？”
“草民不该如此轻慢王爷。”红雪老老实实地回答。大部分时间的他是识时务的俊杰，虽然不知这个王爷在发什么疯，不过有理没理先低头认错总是对的。
“你既然知道还如此，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赵应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的本意绝非如此。无奈之下一屁股坐到上次躺过的草床上，早有眼尖手快的随从将皮毛厚褥铺了上去。应天倒觉得这样一来没有上次那样柔软舒服了。
“草民知罪，请王爷开恩。”红雪说着戏里学来的词儿，眼睛自始至终没看那个男人一眼。
于是这很不幸地又惹到了静王爷：“你起来，这样本王看不见你的脸！”
光沿直线传播，他不该直视王爷的脸，王爷当然也看不见他的脸了；如果让王爷看见他的脸了，那他势必又犯了轻慢王爷之罪了：这很矛盾。不过红雪还是听话地起身抬头，让静王看见了他的脸。
说实话应天都有些记不住红雪的样子了，不过那半截银发还是让人眼前一亮。挥挥手叫众随从都退出去后，着应天把皮毛褥扯出来随便一扔，便招呼红雪过去跟他一起坐。
红雪很有骨气地挑眉：“草民怎么能和王爷同坐？”
“刚才和你闹着玩的，你恼了？”应天笑道。
“草民不敢。”红雪依旧站着没动。
看来他是真恼了……赵应天想着，板着脸：“本王命令你坐过来。”
这王爷没跟个娃娃脸似的，脸变得也太快了……红雪听话地过去，坐下。
“近日过得可好？”
“很好。”
“上次多谢你救得本王。”
“不客气。”
“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
“不用。”
“你话可不可以多一点？”
“回禀王爷，草民不用。”
“……你果真还在生气？”
“回禀王爷，草民没有。”
“……”
红雪见静王不再说话，自己也就沉默着。
所以气氛有些……怪异。
赵应天扯扯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如此地跟一个庶民在这里较上了真，他大可以一走了之，随便打赏点什么东西给他。
……“你想跟本王回王府吗？”
“这……”红雪的回答终于不再是那个模式——应天觉得很是安慰——他犹豫了。
出深山去王府，可以有更多机会见到国王；但同时肯定也会有很多麻烦事缠上来，这个红雪很清楚。
“怎么样？去王府衣食住行样样都有本王给你打理，再说你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觉得寂寞孤独难过吗？”应天谆谆劝诱。
用一秒钟的时间仔细想了想，红雪开口：“好吧，我跟你去王府。”
因为这四年间，新奇感过去后，他已经懒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