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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篇 ...
未花景再睁眼时已至傍晚黄昏。
他在梦中惊惧不定,大喊着醒了过来。
“殿下,殿下当心”春桃忙扑到榻前,扶助挣扎的未花景。
“三弟呢?三弟如何?!”未花景攥着春桃的手急问道。
春桃一哽,颤声道“三殿下受足了五十大板,昏死过去,此刻正关在大牢,情况不明...”。
未花景咳嗽起来。
“殿下,快躺下吧,您伤得也不轻的”春桃苦道。
未花景却不依,忍痛思虑着。
“殿下”春桃悲唤道“奴婢心知殿下忧心三皇子,可现今圣上大怒,已是逆境,您万不能在把自己搭进去,否则三殿下在牢中,可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春桃!”未花景忽然急道。
“你去,让皇后身边的密探透话,将未花烨当年如何落入冰湖的事,尽数捅出去,再让其鼓催皇后,闹得越大越好,快去!”。
春桃一愣,呢喃道“殿下,这可都是那位的罪证,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其彻底扳倒的筹码,怎可如此草率...”。
“你去!晚了三弟的命都没了!”未花景狠狠推开春桃。
春桃无法,见未花景眼中闪过狠厉决绝,心知不能再劝,只得转身朝门外跑去。
“等会!”未花景又急唤道。
春桃回身。
“差人去嘉熹殿外守着,不许任何人向里头通传消息,哪怕是皇上的人,也不许进去”。
春桃暗一思量,这便明白,大皇子这是要将五皇子摘出此事。
春桃福身,领命前去。
未花景泄了气,顷身侧倒在塌上,满铺黑发散落,衣衫不整,此刻的大皇子毫无半分于外人眼中的倜傥模样。
眼下皇帝火气正盛,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放了三皇子,若是再一个气急,真将人砍了可就回天乏力。
唯一破局之法,便是转移皇帝的注意之后在设法搭救,而能够迅速转移皇帝怒气的法子,再没有比后宫祸乱更好的了。
将将入夜。
继三皇子下大狱之后宫中又一事发。
皇后娘娘不知怎的忽然大发雷霆,极怒间砸碎了凤仪宫中许多奇珍异宝,她满嘴叱责着毒妇、贱婢等诸多秽词,满堂宫人瑟瑟发抖的俯跪在庭前,无人胆敢踏入殿中半步。
秋棠同众人一起跪在殿外,她抖擞着偷眼去看那半阖的殿门,心下惊疑。
吱———!
忽然,殿门从内被人大力拉开,她骇得一抖,忙垂下眼去将身子俯得更低。
皇后站在殿内整了整衣袍,随后抬步走了出来。
“秋水”她唤道。
“奴婢在”秋棠身边的一名宫人膝行上前,俯在皇后脚边。
“去,召集禁军,今日,本宫要将烨儿所受之苦,还有从前种种委屈,一并还与那毒妇”。
华灯初上之时,禁军将丽皇贵妃的栖云宫围了起来。
丽皇贵妃起先还嬉笑着打趣皇后,好大阵仗,皇后却阴沉的盯着丽皇贵妃,缓缓举起了手中一物。
丽皇贵妃惊惧色变。
随后,皇后不闻不问,像是咬定了一般,下令即刻将丽皇贵妃绑起来拖到太和湖去。
就在这时,殿外高声唱和,皇上驾到。
彼时丽皇贵妃正被皇后的宫人们按着跪倒在地,听闻圣驾前来,她梨花带雨的哭喊道“皇上,皇后娘娘污蔑臣妾,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毒妇!还敢狡辩!”皇后怒斥一声,转而站在皇帝面前,隔开了皇帝向着丽皇贵妃而去的脚步。
“皇上,当年烨儿落入冰湖,人人都说是他贪玩失足,可今日有人向臣妾告发,烨儿哪是失足,他是被这恶毒的贱人推下去的!”。
“皇上!臣妾没有!四皇子落水那日,臣妾风寒入体卧病在床,太医院可是有脉案在的呀”丽皇贵妃冤屈道。
“若不是你!太和湖畔怎会埋着你的发簪!”皇后转头怒斥道。
“臣妾时常前去游玩,只不过是无意落了根簪子在那儿,皇后娘娘缘何要拿这个冤枉臣妾!”丽皇贵妃哭闹道。
皇帝听罢,伸出手来“簪子呢”。
皇后忙将手里的云雀发簪递了上去,那是根云雀点翠金簪,许是久不得见光,已经蒙尘暗淡,皇帝疑惑的摩擦着那只簪子,觉着异常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皇上,臣妾冤枉啊”丽皇贵妃上前,揪着皇帝的袍角直哭。
皇后狠狠瞪着丽皇贵妃,恨声道。
“皇上,烨儿可是您的嫡子!若不是那年冬日落入太和湖中,他就不会留下这一身病痛!皇上万不可听信这毒妇的诡辩之言啊!”说罢,皇后跪了下来。
周围宫人禁军,揭随着皇后跪了一片,就连急急忙忙被皇后叫来的未花烨,也忍着不适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未花烨还没说完,又咳了起来。
皇帝抚手道“你身子不适,就别跪了”。
“皇上,烨儿如今种种,揭是遭这贱人所害的啊!”皇后插话道。
“儿臣不起,儿臣想问一问丽娘娘,那时儿臣年幼懵懂,是何处不如了娘娘心意,让娘娘要害死儿臣”未花烨声色俱下的哽咽道。
“胡说,我没有害你!”丽皇贵妃斥道。
皇帝看了眼这跪了满堂的人,见皇后同丽皇贵妃又要争论起来,神色阴郁。
“皇...皇上...”。
忽然,丽皇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爬到了皇帝脚下。
她颤声道“皇上,求皇上恕罪,奴婢都看到了,当年,就是皇贵妃亲手将四皇子推入太和湖的,皇贵妃那日的脉案,根本就不是她的,那脉案是当日犯了风寒的小宫人的!”。
“夏怡!你在胡说什么!”丽皇贵妃惨叫道。
“娘娘,您做了错事,掩瞒至今十余载,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夏怡道。
丽皇贵妃呆住了,她看着夏怡跪在皇帝脚边,一五一十的说起那件往事。
那是元后仙逝时雨才出生不久,她心绪悲恸,常常噩梦连连,抑郁寡欢之下精神恍惚,总觉着元后的冤魂同那个死去的孩子终日缠在她的身边。
那年冬季大雪刚停,她到太和湖畔散心,恍然间又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起那薄命的孩子,随后便欲绝的趴在湖边哭了起来。
混沌间,似说了许多辛密的胡话,回过神时才惊觉害怕,慌乱顾盼之际以为四周无人,刚要懈一口气,却看到了躲在草丛间年幼的四皇子未花烨......
“娘娘在湖边不知怎的哭泣不止,奴婢们又被娘娘斥到了远处,等到发现娘娘捉着四皇子往湖里推时已经晚了......”夏怡说着,偷眼看到了丽皇贵妃恶狠狠的目光,她瑟缩一下。
皇帝听罢,看向丽皇贵妃,冷笑道“你还有何可辩”。
“胡说!她说的全是胡话!”丽皇贵妃叫道。
“父皇,儿臣记起来了”未花烨在一侧突然恸哭道。
“那日儿臣同宫人躲着玩儿,跑到太和湖时远远听见有人哭泣,儿臣好奇去看,却是丽娘娘在哭,可儿臣根本听不清丽娘娘说了什么,正待上前问安,却被丽娘娘拽出来往太和湖里推,父皇,儿臣险些就死了啊!”
“我...不是我...”丽皇贵妃跌坐在地。
“丽娘娘,你为何害儿臣,为何......”未花烨哭着,竟昏了过去。
皇后惊叫一声,忙去扶他。
“将四皇子抬进寝殿,快传太医”皇帝忙吩咐道。
“皇上,烨儿还会作假不成!不可包庇这毒妇啊!”皇后怀中抱着未花烨,哭诉道。
皇帝抬眼,看向脚边跪趴着瑟瑟发抖的夏一,又看看神色忐忑却似乎毫无畏惧的丽皇贵妃,心中已有定夺。
他道“你父亲,为朝廷碌碌一生,是未花栋梁,是品性高尚的正一品大员,可你位及副后,却在宫中猖獗胡作非为,倒是坏了你丽家一世清誉,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朕不杀你,但”。
皇帝话锋一转。
“丽皇贵妃,德行有亏,谋害皇嗣,着,褫夺皇贵妃号,收回掌事宝册,降为贵妃,移出栖云宫,居常欣阁,无昭,不得出”。
“皇上......”丽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她是宫中唯一一位皇贵妃,位同副后,又得赐宝册,有执掌后宫诸事之权,她可号令妃嫔,还能代替皇后站在皇帝身边告祭太庙,她仅差着一个名份就是真正的皇后。
可如今,皇帝却要为那陈年旧事,降她位份,收她宝册,还要像被打入冷宫一样不得随意走动。
“不必再说,是你罪有应得”皇帝道。
大皇子住所,誉和殿。
未花景听罢春桃来报,掏出一封书信,说道“你再去一趟,亲手将这信,交给父皇”。
春桃接过,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还有些湿润,显是刚写不久。
“殿下,秋棠同夏怡那边”她问。
“从前如何答应她们的,就如何替她闷安排”未花景道。
春桃明白了,躬身离去。
这些年,大皇子因元后的仇,暗中搜集了不少丽皇贵妃的罪证,夏怡就是四皇子落入冰湖一案中最为重要的证人。
当年收服夏怡可花了殿下不少力气,几次三番下来,才让那机灵胚子反了水,原想着待时机成熟,便可一并清算,一举将丽皇贵妃推下高台,却不想为了三殿下,提早便将此事捅了出去。
只是还有一点,倒是让她不明。
“殿下,那簪子乃是元后之物,与四皇子案并无关系,为何丽贵妃会怕得露怯?”。
未花景哼笑“那簪子,却是母妃之物不假,但也是当年丽贵妃怀上皇嗣之时母妃送与她的贺礼,那时她整日戴着满宫炫耀,后来母妃仙去再不见她戴过,乍一见到元后旧物,你让她如何不怕”。
春桃了然,原来,那簪子竟是殿下故意作伪,送去给皇后吓那丽贵妃的信物。
只是可惜了,那簪子如今落到了皇上手中,怕是拿不回来了。
春桃低声叹息,将未花景托付的书信递至御书案前。
皇帝看了看那信封,许久后才拾起拆开。
笔迹自是未花景的亲笔,上书。
父皇亲启:
日间事发突然,来不及与父皇禀明一切,原以为计划败落引得父皇失望,却不想父皇给了儿臣两个选择,无可争议,自然选那第一条。
皇帝轻笑一声,眼中泛起欣慰,他接着看下去。
诚然,未花钥庆之举出乎意料,但其龌龊心思儿臣早已知晓,天家兄弟虽有血亲,却断然不会手足情深,孩儿深明这一道理,故暗将未花钥庆不耻于口的秽乱之情为己所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他主动让贤,原以为一切均在儿臣的掌控之中,却不想今日做戏太深让人误会,日间所言所表,揭是儿臣对未花钥庆攻心手段,望父皇万万不能当真。
皇帝露出了然的神色。
日间,儿臣也曾为父皇所谋划的第一条路沾沾自喜,可方才惊闻丽贵妃的恶行,又使儿臣醒悟,一劳永逸以绝后患自是极好,但未花钥庆自幼习武,功力不凡,轻易斩之却是浪费了一个听话的傀儡,何不继续做戏施以苦肉计,言说儿臣舍命求情为其换取生机,再将他发配致山河关镇守,如此,又能让他远离朝堂,又能固我国防,此计才是上佳之选,万望父皇三思。
儿臣未花景敬上
皇帝笑意更浓,他捏着那封书信走到烛火前,燃起一角,任由它烧成灰烬。
“大皇子,深谋远虑,果然甚得朕心”。
春桃眼见皇帝因为一封信而转变的态度,疑惑万分。
“皇儿思虑得如此周全,那朕,也要为他做最好的筹谋”说罢,皇帝取来两份空白诏书提笔。
随后不久,他命内侍总管带走了其中一份,又将令一份递给春桃。
“拿去,从今以后,你的主子便是未花皇朝除朕以为,最为尊贵的太子了”。
春桃一惊,手捧诏书跪下叩谢圣恩。
皇帝摆手,示意春桃去吧。
春桃惊疑不定的捧着那封诏书,向大皇子住所誊和殿而去。
与此同时,大狱内。
未花钥庆被人搀扶起来,跪在地上,静静听候着内侍总管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皇子未花钥庆武艺超群,得堪大任,经朕同太子商议,封为神武将军,即刻前往山河关接任镇守疆界一职,钦此”。
未花钥庆抬起头来,嗓音嘶哑,疑道。
“太子?”。
内侍总管笑,朝着东面略一躬身。
“正是,两道圣旨,圣上同时下的,一道,来了这天牢,一道,去了那誊和殿”。
未花钥庆低笑一声“天差地别,是该恭喜”。
誊和殿中,未花景早已自己起了身,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坐在外殿。
他面色红润,只除了一边脸颊包着膏药纱布,神容间竟半点不见先前那病态的模样。
“殿下...”春桃手捧圣旨入内。
“皇上说,从今往后便尊您为太子”说着,春桃往未花景的眼前递了递手中的明黄卷轴。
未花景却看也不看,似乎并不意外。
“另一道圣旨可是去了天牢”他问。
春桃惊诧不已,半响才答是。
未花景拿过春桃手中的卷轴,随意的搁在了案上,说道“走吧”。
“殿下,这么晚了,还去哪儿?”。
未花景迈步往外走去,边答道。
“做戏”。
春桃不明就里,却还是撑起油伞跟在了主子的身后。
天上又飘起鹅毛飞雪。
宫门外。
未花钥庆身上的伤处终于得以包扎,他伊靠在马车箱壁上,静静的盯着宫门发呆。
“将军,您该走了”。
内侍总管在马车前说道,他已然换了称呼,像在刻意提醒着未花钥庆,你嫣然成了弃子。
未花钥庆不答,依旧固执,紧紧盯着那扇朱红的宫门,他此刻右膝经脉断裂,身上硬挨了五十大板根本动弹不得,形同废人。
咿呀———。
朱红宫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在下一刻由内打开。
未花钥庆犹如死灰的眼眸终于泛起一点涟漪。
内侍总管一愣,这才回身看去。
大雪飘扬中,一身白衣的青年由身后的宫人撑着伞,踏雪而来。
他走得有些缓慢,步伐不甚爽利,想来也是伤得不轻。
内侍总管叹息一声摆首垂眼,只得退至一旁。
未花钥庆也不催促,静静等着那人冒着风雪,一步步来到自己面前。
“三弟”。
他听他唤道。
“太子”。
他对他应道。
未花景上前几步,趴在窗外向里头伸手。
未花钥庆使力抬起手臂,轻声嘶吟着与之交握,仅这一简单的动作,就逼得他冷汗直冒。
春桃跟在未花景的身后尽职尽责的替主子打伞,她看了一眼向这边张望的内侍总管,有意无意的倾斜伞身,挡住了内侍总管探究的目光。
“是我无能,”未花景颤声道。
未花钥庆低笑一声,胸腔里发出的具是气音“太子可别这么说,依父皇的性子,如今我还有命在,已是奇迹”。
未花景攥紧未花钥庆的手,说道“你总问我,心念之人是谁,其实吾之所爱......”。
就在眼前。
“不必说了”。
“不必说了”未花钥庆打断道。
如此局面,在多说,已是无意,二人心意究竟如何,在那一吻间,已然心知肚明,当下境遇,再提它,也是徒增伤悲。
倘若此刻执意要戳破这层窗户纸,今后若是忆起,谁都不得安宁。
“你信我吗”未花景忽道。
未花钥庆不答,却坚定的点头。
未花景再往前凑了一些,附在他耳畔笃定道“等我,有朝一日,定能让你名正言顺的归来,到时候,谁也不敢议论什么”。
未花钥庆笑了起来。
“将军,该启程了”内侍总管上前催促道。
未花景抿唇敛去眼中思绪,退开几步。
马夫躬身上马,朝着未花景一礼,这便坐到了车架前,在内侍总管的示意下,催动马匹离开。
车里的未花钥庆深深的看着未花景,下一刻却被马车箱壁挡住了视线。
二人这便,至此别过。
未花景站在宫门外看了许久许久,直到飞雪越下越大,直到目所能及仅剩一片花白。
“太子殿下,雪大天凉,回宫吧”内侍总管这便也改了尊称,在他身后轻声劝道。
未花景闭起双眼,心中苦闷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静默片刻,在睁眼时,一片清明。
“回吧,本宫乏了”。
他便也顺应着,改了自称。
全文完结存稿,每周六晚21点更新,共六章约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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