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成长总是伴随着剐心剔骨般的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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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总监部……”夜蛾有些欲言又止。
“啊，我会去解决的，夜蛾老师不用担心。”栩月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敲打敲打那群老头也好。
栩月这一去去了一整天，晚上带着有些疲惫的笑意回道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递给他一叠报告示意他看看。
夜蛾正道看到第一行大字瞳孔紧缩[关于高专任务数量减少的必要性]，率先去看最后一页，一个红彤彤的印章表示这项提案通过了。他不敢相信栩月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按照总监部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不可能这么轻松就通过这项提案的，而且这个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虽说是去了整整一天，但是如果走流程少说要一年，仅仅一天就……
“月，辛苦你了。”夜蛾深深叹了口气，他明白栩月都是为了让悟和杰轻松点。
“夜蛾老师，不辛苦的。”栩月安抚的笑了笑，接着又说“既然任务减少了，那么还请夜蛾老师招一些文化课老师和心理咨询师。”
在夜蛾正道疑惑的目光下，栩月像他解释道“咒术师每天每天面对那些恶心的咒灵，面对人性的丑恶面，难免内心会有些压抑，但他们还只是孩子啊，孩子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若是他们未来不想当咒术师，增添文化课后还能够去考大学，高专的文凭，说实话真的不够看。”栩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想再说什么时被夜蛾阻止了。
“月，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一个老师罢了。”
“不，夜蛾老师，你现在拥有代理校长的权利。”栩月神秘的笑了笑，拿出了一份证明。
夜蛾正道面露震惊，“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夜蛾校长，咱们还是来说说关于高专招老师这件事吧。”栩月转移话题，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没必要告诉夜蛾了。
“……可以，我会在表世界寻找可以担任文化课的老师的。至于心理咨询师，我不敢保证。”夜蛾知道栩月不想多说，那他就不追问了，他相信自己的学生。
“没事的老师，老师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栩月还是挂着那副标准的笑脸，“那么我先走了，老师早些休息吧。”
“等等，月。”
栩月回头有些疑惑，夜蛾两只手交叉撑着下巴问“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吗？”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夜蛾老师是站在哪边的？”
“……”
“夜蛾老师。”栩月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夜蛾正道，“你知道死去的咒术师们平均多少岁吗。”
“我这两天让家里人收集了近十年的信息，死亡的咒术师平均年龄是20岁。”
顿了顿，看着夜蛾正道猛的紧缩的瞳孔“20岁，或许会在体育赛场上挥洒汗水，或许在和朋友们修学旅行，或许准备参加考试攀向高峰……而不是孤独的、痛苦的死在无人在意的地方，仅仅只是为了对付那些众所周知的人性的丑恶。你知道吗夜蛾老师，死在人类自己手中的人比被咒灵杀害的多多了，那些孩子为什么要做咒术师，他们是为了什么做咒术师。杰说他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做咒术师，但凭什么呢？”
趴在门口偷听的夏油杰没想到会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细细听着。
“那些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有能力，才会次次竭尽所能，拼尽所有去祓除诅咒啊，这何尝不是一种强大呢，但这样美好的品质，却随着他们生命的消散而消散。他们所做的一切没有人知晓，不会被公布，不会有人称赞，死后更不会名流千古。而他们自己因为有能力，在不知不觉中背负了太多太多，为了保护非术士、为了改革御三家；为了从死神手中抢回咒术师的性命…他们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和理想独自一人前行，在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祓除着数不尽的咒灵，可最后却也只能毫无意义的，孤独的死去吗。”
“咒术师的成长总是伴随着剐心剔骨般的疼痛，或是同伴的死亡，或是死里逃生，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挥洒热血。但这条道路的尽头又是什么呢？若尽头是珍贵的同伴的尸山，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夜蛾正道静静的听着他发泄内心的怒火，栩月说“夜蛾老师，抱歉。我情绪有些激动了，老师问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创造一个孩子不会哭泣的世界。不会再有孩子为了同伴的死哭泣，不会再有孩子因为自己的死哭泣的世界。”
“所以，夜蛾老师愿意帮助我吗？”栩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伸出一只手，金色的眼里流淌着无限的期待。
等栩月关上办公室的门还没来得及舒口气，眼前三个脑袋挤在自己面前。
栩月：……？
“你们这是？”栩月歪歪头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偷听墙角？”说完转头就要开门告状，“夜蛾老……唔！”被眼疾手快的五条悟捂着嘴带出了办公楼。
“能别这么看着我吗，让人怪害怕的。”栩月搓了搓手臂。
但是眼前的三人只是沉默着，他们看出来了，栩月的心情很糟糕，即便夜蛾同意结盟，可是他的心情还是没多大好转。如果说进办公室的栩月心情只是欠佳的话，那随着话题的展开，他的心情越来越差，最后那涛天的怒火简直能把人烧成灰烬。虽然栩月现在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但那更像是一副面具。
“月，没想到你还挺能干嘛。”五条悟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那些烂橘子肯定气炸了吧？
栩月回想了一下那些人青了又黑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啊，确实是很精彩的表情。”
三人看着总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笑容的栩月，齐齐松了口气。
“月下次要记得拍照啊，我们也想看。”夏油杰也笑着打趣栩月。
硝子叼着烟说“你们可悠着点，别给我增加工作量啊。”那群烂橘子有点不舒服就跑过来找她，烦得很。
“那怎么会，硝子接下来会轻松很多啦！”栩月笑眯眯的邀功“我可是和烂橘子扯皮了好久，以后硝子的工作时间改成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啦！除了那些特别紧急的，不在工作时间的其他人都会率先被送到医院进行治疗，等第二天到时间了再送到医务室哦。”
看着栩月满脸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硝子觉得好笑又有些难过，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嗨嗨，月真棒。”没记错的话，月是被总监部叫过去问责的吧，那他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多少努力，将这件事迅速敲定下来呢。
“哼哼，”栩月骄傲的像开屏的孔雀，见众人还有好多事情要问，就指了指宿舍，“剩下的到我房间说吧。”
边抱怨边和众人往宿舍方向走“我可算知道为什么悟叫他们烂橘子了，他们说话又酸又臭，比老奶奶的裹脚布还长，还有啊……”
等到宿舍了之后，栩月又嚷嚷着“饿死了”之类的话，三人没法儿，只得派五条悟回宿舍拿甜品，理由是糖分能快速补充能量。
在等五条悟的途中，栩月把自己摔在床上，抬手用灵力把茶几收起来，替换成了四个懒人沙发“你们先坐坐，让我躺一会儿，累死了……”栩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夏油杰和硝子对视一眼，正准备离开让他好好休息时，栩月又说了句“等我一会儿就好……”微眯着的金色眼睛充满了因困顿产生的生理盐水，雾蒙蒙的看着站着的两人，最后强撑着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黑色的长发有些乱糟糟的散在身后“等说完了我再睡。”
夏油杰有些忍俊不禁： “月，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明天再说。”好可爱的小孩。
“明天我就忘记了。”
夏硝两人：？
这个回答过于强大，让夏油杰和硝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五条悟回来了，一边说着“给你给你”，一边往栩月怀里塞了一大堆甜品，栩月咬了口草莓大福，幸福的眯起眼睛“好好吃，这个该死的世界还是有点东西值得我留恋的。”
“现在可以讲了吧？”五条悟迫不及待的躺进懒人沙发，用眼神催促着栩月。
栩月吃着甜品，开始讲自己是怎么和总监部扯皮的。
“总监部那群老头子，把我叫过去挨训，胆小的要死，觉得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部分略过，反正不是什么好话，然后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他们就想赶我走。”
“那我能愿意吗，叫我来就来叫我走就走啊，那我多没面子。然后我就给他们提建议，让他们减少高专的任务数量，走可持续发展道路。他们一开始当然是不同意啊，还觉得我要谋害他们，想强行散会，可惜了我给他们施了定身符，表示不说完不给走。”
“和他们扯了老半天勒，才勉强同意高专任务减半，多出来的任务由御三家和鹤鸣家平分。又说要走流程什么的，那我能肯吗？我直接现场起草，由辅助监督修改，又给那些烂橘子看，反正就是走了一大堆流程，最后还是当场给我盖章了。”
“我寻思反正都弄这么多了，要不再多一点，咱们校长现在身体不不好了吗，我提议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又是一顿吵架扯皮，最后是给了个代理校长的名头。”
“我刚准备走，又想到硝子最近蛮辛苦的，然后又是这样那样，把硝子的事也搞定了。”
五条悟默默的竖了个大拇指，夏油杰和硝子肃然起敬，这是什么神仙呐。
“但是总监部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吧？”夏油杰提出疑惑。
“啊，对啊，我把他们记忆模糊了，他们只记得结果，不清楚过程了。”栩月吸着巧克力奶，随口回道“这种事可不能多做，做多了就变成邪修了。”
“为了咒术界的未来，本少爷稍稍牺牲一下还是可以的。”
几人插科打诨了几句，就赶栩月去休息了，毕竟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那就晚安咯。”栩月眯着眼睛挥了挥手，“早点休息啊，明天还有课呢。”
“知道啦——月跟妈妈似的。”回应五条悟的是栩月丢出的蛋糕盒子和重重关上的门。
夏油杰挥了挥手，三人走进离栩月的房间稍远一些的夏油杰的房间。
好累啊，栩月躺在床上，和那群烂橘子谈判花了两三天，这种调整时间流速的手段还是太超过了，差点被抽干了，但那群烂橘子觉得煎熬之后事情反而顺利不少。吃饱了反而不是那么想睡了，在床上打了个滚，“碰”一声闷响，栩月揉了揉脑袋，迟早把这张床换了！太小了！懒得爬起来，就躺在地上，拉出系统面板，开始捏第二个马甲。
唔，话说是不应该搞个在表世界也比较有影响力的势力？跟情报楼似的，让我看看鹤鸣家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一下下，或许这拨叫我利用我自己？
栩月那边在快乐捏脸，而夏油杰这边的气氛实在是说不上轻松。
“不会有孩子哭泣的世界吗。”五条悟喃喃道，“杰，我有些理解你所追求的东西了。”
沉默弥漫在这个小小的房间，“既然如此”夏油杰点了点额头，“那就和月一起，创造这样一个世界吧。”
“我和硝子也要加入。”
“那当然了，没有你俩我们还玩个屁啊。”夏油杰笑骂，转而又有些担心“月他真的没事吗，那种手段怎么看都不是随随便便能用的吧。”模糊人的记忆什么的，又会给月带来多大伤害呢？
“没事啦，杰。月可不需要别人担心。”五条悟靠在沙发上充满信任的说，虽然和月认识不过两三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总是觉得他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是吗……”
“有事他会说的啦！月不会骗人的！”面对挚友的疑惑，五条悟认真的给予肯定。
“那日后的敌人，就是总监部了吧。”夏油杰叹了口气“这不就是改革咒术界了吗。”
“放心，哪怕敌人是总监部，只要你们还有呼吸我都能给你们拉回来，用月的话说，就是从死神手里抢人吧？”硝子冷静的说，手术台是属于她的战场。
“啊”夏油杰应着，栩月在办公室说的话萦绕在他耳边，如春日的响雷，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同伴的尸山……吗
“明天去问问月，他之后想怎么做吧。”五条悟有些头疼，他不想想这种费脑细胞的事情，六眼给他的信息量太大了。
五条悟突然发现他的挚友情绪不太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问“杰，没事吧？”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五条悟说了自己在想什么。“杰，我们可是最强的。根本不用担心这件事吧。”五条悟自信的说，“而且，现在还有军师月，还有最强奶妈硝子，我们这边的阵容可是超级豪华啊。”
“就是啊。”硝子放松下来后懒懒的，“只要有口气我都能给你们救回来。”
“说的也是。”夏油杰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成长总是伴随着剐心剔骨般的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