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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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金的，没发现有官印，这应该是私下造的元宝，如果年代够长的话，也能算是个文物，能成精不奇怪。”
“但是它才刚成精，形都不会化，居然就能运用本体了，要知道，我成精好久才学会变化本体的。”
千客家二楼靠窗户的红木制桌上面铺着软绵的毛毯，毯子上放着闭眼睡的就像死了一样的金元宝，金元宝上方探着两颗脑袋。
片刻后，披散着大波浪的脑袋离开上空。
穿着红色收腰长裙、白色系带高跟鞋的美艳女人放下手里的检测工具：“人都有聪明有笨的，文物里出个天才怎么了？别你蠢就看别的文物也蠢，老娘刚成精那会儿也会变化本体。”
“沈曼！你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余松跟在女人身后指责道：“凭什么你聪明别人就蠢了！我就不能是只比你差一点儿的聪明？我要是蠢，老板怎么可能把这些高科技的活儿交给我干！”
被唤作沈曼的女人停下脚步，侧过头，对着余松抛了个媚眼，全是风情的一眼当下就让余松磕巴了下。
沈曼笑道：“好了好了，你不笨，行了吧？”
余松反应过来，气的脸都要憋红了：“我现在就要去找老板！”
“去吧，还没断奶只知道告状的小屁孩。”沈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抿了一口。
余松一口气憋不上来。
身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余松气红着眼睛回头，沈曼懒懒抬眼看去。
江潮生从三楼下来，手随意搭在暗红色楼梯扶手上：“脑子有病就去医院看，每个月开那么多工资又不是看不起，别把我这儿当精神病院。”
沈曼轻嗤一声，转身坐在沙发上开始看手机。
余松垂头丧气的跑去一楼打游戏去了。
江潮生走到桌边看了眼还在睡觉的金元宝，刚化成精的文物状态都极其不稳定，嗜睡是常事，更别提它还多次变形，等后期适应后就会稳定下来。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为杨迎，是上星期开车追捕李建军的年轻人，来千客家不到三个月，平常都是在店里干些打杂的活儿，然后受余松和沈曼的熏陶不断学习一些技巧。
那天第一次派他出去做任务，险些就闯了大祸。
听余松说，杨迎中午回来以后，沈曼就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主题是围绕他不应该学前面车漂移险些把自己弄死。
本来就不爱说话的人在店里就更不爱说话了，然后发展到白天有时候见不着人影，晚上有时候看见自己就跟看见鬼一样。
今天居然敢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江潮生按下接听：“杨迎，怎么了。”
“老、老板！”
电话那头看起来很激动：“我这几天一直在盯着彭焕！他有…有问题！”
“……”
江潮生安静片刻，道：“把地址发过来，我们马上过去。”
“需要我帮忙吗？”沈曼问。
“不用，你帮我照顾好它。”
江潮生大步朝楼下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一把拎住余松的后衣领：“跟我走。”
五分钟后，江潮生坐在副驾驶上收到了杨迎发来的全部信息。
“彭焕，四十七，无业游民，无妻无子，好赌成性，二十三岁沾染赌，二十四岁败光家里银行卡全部积蓄，同年父亲跳楼，母亲心脏病突发死亡。二十八岁，抵押老宅房产。三十四岁，把家中从唐代流传下的、价值八位数的传家宝抵押做赌。四十岁，被追债人砍断一条腿。”
机械声响起，朗读着手机上接收到的信息。
余松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侧头瞥了一眼：“这彭焕最近是买彩票中大奖了？不是买房就是买车。”
“他现在还要去赌场赎回那块传家宝。”
江潮生下滑手机页面，看着杨迎发来的消息——
据杨迎说，他之前在公园门口和老头老太太下棋的时候，意外听说了彭焕这个人，说他一个把家底都败光了的赌鬼最近出入各大奢华场所，还有人见他买了房，都说他中大奖得头彩了，但是杨迎自己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想着跟上，没想到竟然发现彭焕要跑去赌场赎回那块传家宝。
杨迎说，他打听到说彭焕之前好像和一些弄古玩的人有来往，所以他怀疑可能和文物有关。
江潮生给杨迎打过去电话：“我们再有十分钟就到，注意安全，小心别暴露。”
很快，沈曼也发来关于这个人的全部消息，和杨迎打听到的大差不差，不过唯一遗漏的，是这个人之前被卖去国外当雇佣兵，手里有过人命。
江潮生目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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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楼。
一楼大厅里，彭焕整了整自己新买的领带，对上一旁迎接上的服务员道：“我和你们老板预约了时间。”
“彭先生是吧，您先在大厅里等一等，我们老板今早有事出去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回来，您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我去给您拿些点心。”
彭焕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他昂首挺胸的跟着服务员穿过人多的大厅走到一旁专门给重要客户开放的区域。
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服务员小姑娘把点心端过来，用笑起来看不见黑眼珠的眼睛打量着她较好的腰身，在服务员小姑娘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
“每个月工资不多吧，六七千？够生活吗？我这几天准备开个公司，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儿，三万，怎么样？”
小姑娘笑着回握住他的手：“彭先生对我真好，但是太突然了，让我想想，怎么样？”
彭焕松开手：“好好，那你好好想想，到时候秘书的位置让你做。”
小姑娘笑脸盈盈的离开，和同事简单交接了下工作，冷着脸去了洗手间，拿肥皂搓了好几遍才算了事。
彭焕俯身拿了块点心，刚要直起身，一道光从外面折射进来，刺的他眯了下眼，下意识侧头向外看去。
马路对面听着一辆白色的车，车里有个年轻人正探头探脑的朝他这里看来，彭焕眯了眯眼，把手里的点心又重新放回去。
人行道变灯为红灯，车道上停着的车开始跑起来。
杨迎视线被挡，下意识降下车窗探头看去，下一秒，视野被阴影覆盖，原本应该待在西岳楼里的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杨迎被吓的一个机灵，猛然退回头就要升起车窗，然而下一秒，车门就被打开，一只手大力把他拽出车门，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把刀就抵在了他腰上，耳边是彭焕低哑的声音：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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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到了。”
余松熄火，探头看了眼，道：“马路对面那辆白色的车，就是沈曼派给他的公车，不过，怎么没人呢？”
对面白车的车窗还没升起来，但里面人已经不在了。
江潮生给余松的手机拨通电话，带好耳机，道：“你去楼里打听一下彭焕还在不在，我过去看看，保持联系。”
下了车，正好亮起了绿灯，江潮生跟随着人群过了马路，扫了眼四周，走到白车面前。
里面空无一人，打开驾驶门，手机还在扶手箱上放着。
出事了。
蓝牙耳机里传来余松的声音：“老板，打听过了，说是五分钟前人就走了，一直没回来。”
江潮生说：“杨迎不见了。”
余松走出楼，隔着马路看向江潮生：“我们该怎么办？”
江潮生看着车道上来往的车辆，片刻后，道：“你守在那儿，如果彭焕出现了，想办法拦住他，我去其他地方找一找。”
这块地处在繁华商区，彭焕当过雇佣兵，他发现杨迎在监视自己后，无论想做什么，都不可能选在这里。
到处是监控摄像头，无死角。
往东走有城中村，但是走过去最快也得十分钟，时间对不上，那就只能是西边的体育馆了。
体育馆说是体育馆，但其实里面就是一个有比较大的运动场所的老社区，总有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江潮生大步朝体育馆走去，余松已经按照他的定位把老社区的地图发到他手机上。
沿着半圆的路往进走，看见一家烧烤店。
江潮生没有犹豫的朝烧烤店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去，拐了三个弯以后，看见了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的杨迎，以及背对他站着的彭焕。
“……”
彭焕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来人目露凶光：“不想挨揍就赶紧滚！”
江潮生脸上露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彭先生是吧，我是佟老板的助理，佟老板今天有事来不了，所以专门让我来找您带您去他宅子里谈谈传家宝的事。”
佟老板，佟世俞，西岳楼背后真正的大老板。
闭着眼捂着头的杨迎睫毛颤了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算了，佟老板身边向来能人异士多。”彭焕又狠狠往躺在地上的人踹了一脚，侧头吐了口痰：“老子今天就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主子，别他妈打听我的事儿。”
彭焕跟着江潮生出了体育馆，坐上了那辆余松开来的车里。
江潮生周到的打开后车座的门，等彭焕进去后，绕过车身钻进驾驶座，然后从格子里掏出一个眼罩递过去，满脸歉意道：“彭先生，麻烦您先把这个戴上吧。”
“……事儿真多。”彭焕抬手不情愿的把眼罩带上。
江潮生发动车子，蓝牙里传来余松的声音：“老板，佟世俞来了！我想办法稳住他！”
余松虽然不知道自家老板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抓起来而是要演这么一出戏，但并不妨碍他配合。
“嗯，老板，我知道了，已经接到人了。”江潮生说。
“……”
坐在西岳楼门口长椅上的余松莫名挺直了腰背：“干得不错……不是，对不起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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