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与月色拥吻》糕有金枝

8、Chapter 8 少女的祈求

　　“三，二，一！”

　　相机的咔嚓声响起，三月七又一次记录下了日常的自己。

　　除了在开拓的星球买各式各样的衣服，她最喜欢的就是拍照。

　　月棠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拍照，难道现实不比照片要好吗？就连相机都随时随地挂在腰间。

　　对此，三月七给她的答复是：照片当然不是现实，但如果有足够多的照片，是不是就能更接近现实一些呢？我们去过那么多地方，既然带不走它们的瑰丽，用照片记录下来不是更容易吗。

　　之后，那个深蓝色的相机便被她挂在了腰间，随时随地都可以留住出现在眼前的风景。

　　如三月七本人那般，她的房间也充满了少女气息的粉色。粉色大床正对着一面虚拟屏幕，上面放满了三月七拍的照片，仔细一看，不仅有她自己，还有许多月棠的身影。

　　此时的三月七静静地坐在床上，拿着相机翻看刚刚的照片，只见相片里的她左手贴在白皙的脸颊比着耶，可爱的微笑以及俏皮的wink,搭配上歪头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满满的元气。

　　“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嘻嘻。”

　　三月七对今天拍的照片十分的满意，里面的自己虽然不及明天，但绝对超过了昨天。

　　她翻身下床，光着脚踩在毯子上，走到了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粉色的相册，那是月棠在得知她喜欢拍照后送给她的。

　　依稀记得拿到这份礼物时，自己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这是记忆中第一次有人送自己礼物，而且很符合她的心意。

　　所以她当时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怀抱「姬子玩偶」的月棠照了一张，在洗出来后贴在了相册的封面上。

　　她手指划过相片上微笑的月棠，留恋初见时的悸动，当时面对与自己欢闹的她，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

　　因为要是没人和她聊天，她就闷得要命。但在列车上的时候，姬子很忙，杨叔很忙，帕姆很忙，丹恒倒是不忙，可他不喜欢聊天……

　　不过月棠却很乐意和她一起聊天，一起拍照，一起嬉戏，她们好像失去了疲倦，不断给列车组带来充满活力的氛围，她也不再是唱独角戏的那个。

　　翻开相册，里面已经贴满了许多照片，有列车组的乘员，也有其它星球独特的风景，但更多的是她和月棠的合照。

　　她将今天拍下的照片贴在了空白的地方，相册里再次增添了新的面孔，月棠口中的“银河棒球侠”——星。

　　坐在书桌前整理完了相册，三月七抬头看向窗外，即使那一幕已经见过千遍方遍，但她总是想再拍一张照片…现在能坐在列车里，像这样看着星星，身边有人陪伴，真的很幸福。

　　还未休息的并不止她一人，隔壁的姬子和月棠也没有入睡。

　　“这样就修好了。”

　　当时准备进房间，她的手被月棠扯了一下，询问之下便得知是想起了自己的「姬子玩偶」，哪怕手里出现了新玩偶，也不想遗忘以前。

　　那可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于是她们先来到了月棠的房间里，拿走了残缺的玩偶。

　　为月棠整理了一番后，换上真丝睡衣的姬子才开始修理损坏的玩偶，刚拿出工具箱，就见穿着轻薄吊带睡裙的月棠站在自己身旁。

　　她抱着玩偶糯糯的说，她想跟着自己学习怎么制作玩偶，她以后也想做很多的玩偶陪着自己。

　　对于她的请求，姬子向来都欣然同意，为了方便教导，她抱起月棠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哪怕已经倒退到了15岁，仍然只有一米五高，身体更是轻柔的不成样子，让姬子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既然是要教学，那就要让学生学会上课内容，她先是介绍了需要用的零部件，逐一讲述了它们各自的用途，又拿出一罐类似于史莱姆的填充物，是让玩偶变得柔软的主要物品。

　　在介绍完需要的材料后，不知道从哪里抬出了一台小型机器，一边将零部件摆放好在机器里，一边说零件是玩偶的主要构造，支撑着整个身体。

　　这台机器帮你连接好零件，不容易散架，再根据你提供的参考者信物，给予你一份玩偶的外观分解图，让你更轻松的完成制作。

　　因为这次只是修理，所以材料也只准备了损坏部分的，并没有多余。在机器的帮助下，损坏部分的捏造图纸出现在了桌子上。

　　许是看在月棠第一次，她顺着她的手背，将手指插进了指缝中，手把手教她怎么捏出好看的形状。

　　虽说这是一个精致的活，但在姬子的细心教导下，很快就修复好了损坏的「姬子玩偶」。

　　「姬子，你好厉害呀！」月棠激动的看着桌上崭新的玩偶，挪动身子回过头看她。

　　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月棠的睡裙被卷到了大腿上，使得大腿肌肤和姬子的大腿完全接触到了。

　　像云朵一般绵绵的触感让姬子恍了神，她忍不住拥抱月棠，双手环抱在她的腰间，双腿慢慢地放松开来。

　　月棠愣了一下，以为她是有些疲惫了，想要抱着自己休憩一下，非常顺从地往她怀里缩了缩，让她抱着更舒服。

　　月棠的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幽香味，姬子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鼻尖不断围绕着那股幽香，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渐渐下滑到月棠的腿上，开始抚摸起来。

　　肌肤的亲密接触让姬子觉得比什么事情都还要舒服，不知道何时，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爱意。

　　小三月，艾丝妲以及今天出现在她手中的「星核猎手」卡芙卡的玩偶……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边出现了这么多人，自己会被她渐渐疏远吗？

　　不行的！她不能离开自己！

　　她不禁用力地搂住月棠，从治愈好月棠的第一天起，她就被她的单纯懵懂所吸引。

　　尤其是贴着自己那声甜糯的“你身上好舒服啊～我能天天抱着你吗？”

　　让她诧异中又带着一丝满足。

　　之后的生活中，她就像一颗小太阳，不断温暖她的内心，充满活力与可爱。

　　就这样被她打动了，在接触到她时，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跳动，但是……

　　「姬子，你还好吗？」

　　姬子回过神，月棠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侧坐在腿上，不变的是怀里抱着的「卡芙卡玩偶」。

　　“让你担心了，只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姬子摇了摇头，温柔的笑道。

　　「我们睡觉吧？过几天就是开拓的日子了，也该好好休息了。」月棠见姬子没事了，又温顺地躺在她的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胸脯上。

　　刚才可是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是简单的休憩，手却开始摸自己的大腿了，虽然让她也有些意动，但发生在姬子身上很明显不正常啊。

　　她便转过身来，想看看姬子的状况，却见她闭着眼睛，脸色不太好，好像是梦魇了，只好呼唤她醒来。

　　“月儿说的对，我们现在就休息吧。”姬子公主抱起月棠，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抽出她怀里的玩偶说道：“玩偶就放在桌上吧，月儿不会被影响吧？”

　　月棠点了点头，一个人抱着玩偶睡觉还好，空间是足够的，但现在不只有她自己，还有姬子躺在身边，多多少少会妨碍到两人。

　　放下玩偶，关闭房间的灯光，姬子裹挟着咖啡味躺上了床，一时间安静如鸡，只余下浅浅的喘息声和她躁动不安的内心。

　　列车行驶的路途很平静，但无法平静她内心的情绪，月棠的身体触感一直围绕着她，软绵绵的肌肤回味无穷，她睡不着。

　　「姬子……我有件事想问你……」

　　耳边传来月棠轻柔的话语，侧身面向她，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眼底里藏着几分期待与慌张。

　　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但像是在害怕什么，是怕我拒绝她提出的要求吗？

　　「姬子……呀！」哪怕是昏暗的房间，姬子也能看到少女纠结的表情，以及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她揽过少女的身体，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头闻着她发丝的幽香。

　　“月儿就这样说吧，我好好听着。”

　　月棠枕着女人的手臂，被碰触的腰间不断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她蜷缩着身子靠在她的胸前，说话震动着发丝刺激她的头皮。

　　「我……我想参加接下来的开拓。」她强忍住来自身体上奇怪的感觉，向姬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姬子很明显的愣住了，就连月棠都能直观的感受到她的呆愣，很明显这句话带她不小的冲击。

　　也对，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她再也没有说过开拓，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倒在了「星核」的手里。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既然选择加入开拓的队伍，就说明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即使发生了她们心中都说不出口的情况。

　　“月儿，我想你再考虑一下，你的身体不允许你这么做的。”姬子耐心的劝导她，以她现在随时都会暴动的身体，要是去开拓的星球，保不齐谁才是灾难。

　　“月儿，就乖乖待在列车上好不好？我们会找到治愈你的办法……”

　　「可是，我乖了这么久，它还是在不停地折磨我，一次又一次。姬子，它夺走了我说话的权利，它夺走了我的健康，接下来就是我的生命……我…我不想……就这样活着…」

　　月棠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地说着「星核」带给自己的痛苦，她再也忍受不了只会给大家增添负担的自己。

　　一遍又一遍被打扫整理的房间，哪怕它被掩盖的再干净，过去留下的伤疤依然不会消失，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YT-30001药剂的诞生，给予了她希望，但日渐增长的暴动次数就连这份希望也被破灭，她的身体在不久的将来终将倒下，她想给大家留下更多的回忆。

　　“月儿……”姬子心里痛的发怵，日复一日没有收获的努力一直在麻痹着她，当她将事实全盘托出，所有的东西就像一把利刃，无情的插在她的身上，怎么也拔不出来。

　　「姬子……就让我去这次开拓，好不好……」月棠起身离开她的怀抱，哽咽着向她说。

　　她眼里闪烁着无数水光，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却能让姬子看清她的决心。

　　姬子起身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来自名为“姬子”的温暖包围了月棠。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决堤而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疯狂滴打在她的胸前。

　　房间里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只有少女的哭泣声和女人的低语相互交织着，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沉重。

　　少女的哭泣声里充满了委屈，伤痛以及新生的向往，她掀开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也许只有在姬子的怀里，她才能这样的放肆，宣泄出自己的情绪。

　　时间在这个瞬间似乎停滞了，少女的哭声渐渐变得柔和，但她仍旧依然在女人的怀抱中痛哭。女人默默地陪伴着她，直到她重新平静下来。

　　“月儿，你对我很重要……”

　　——

　　似乎在即将跃迁的面前，时间不值得一提。自从空间站突发事件平定后，列车组便如火如荼的加入到了跃迁的准备工作中，多出一人带来的收益就是让帕姆变得更加轻松。

　　对此，帕姆的看法是满意的直点头道：“一下子就轻松了，可以做别的事了帕。”

　　在跃迁的重要时刻，大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观景车厢，聆听来自列车长帕姆的指示。

　　星同样如此，继上次问完瓦/尔特和帕姆，她心里还有些问题想从姬子那里得到解答。

　　她来到姬子和月棠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两人一头雾水。

　　好在月棠发现她时不时朝着自己身上看，也猜测出可能是不方便透露给她，便开口说道：“姬子，星可能想找你了解列车的事情，我去那边看看风景。”

　　语毕，走向了其它空余的沙发。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姬子招呼她坐下，声音轻柔的问道。

　　“我想问一下这辆列车的来历。”星不打算开门见山，先从其它方面问起。

　　“你想了解这辆列车？我很高兴，它是我们很重要的同伴。星穹列车是「开拓」阿基维利制造的工具，用于承载祂与无名客进行星际旅行。据传这样的载具不止一台，但列车里没有其它记录。”

　　“我发现列车时，它的记忆已经损坏，丢失了很多宝贵的资料。只知道：列车确实是阿基维利的造物；列车确实曾与阿基维利一同旅行。至于它的制造过程，和停留原因，都已不得而知了。”

　　“那列车在根据什么路线行驶？”

　　星看着窗外幽静的宇宙中到处漂浮着陨石碎片，不由得沉思列车究竟是在朝着哪个方向前进。

　　“列车正沿着「开拓」曾经的旅行行驶。部分站点的名称因记忆体的损坏丢失了，但首站和末站的名字都是「裴迦纳」——阿基维利的故乡。”

　　“我们推测星穹列车是从裴迦纳出发，沿途停靠，并最终回到起点，再开启下一段旅程。但是由于星核的出现，每一站都发生了延误。”

　　不知道是不是星的错觉，她总感觉姬子看了月棠一眼之后，又瞄了自己一下，但这些都不重要，眼前的目的是按着现在的发展继续问下去。

　　“列车的能源不用得到解决吗？我发现列车上都没有人在意过。”

　　“对于你的这个问题，银河里流传着一个说法：列车的核心是星神阿基维利的心脏，它提供了星穹列车穿越诸界的能力。但我在列车上没有找到对应的证据。”

　　“何况，「开拓」尚未陨落时列车就存在了，总不可能有两颗心脏对吧？但，这辆列车很可能拥有某种机制，使它可以从开拓命途搬运力量。普通的命途可做不到这一点。”

　　“那姬子你知道阿基维利的信息吗？”

　　姬子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将桌上的咖啡杯抬至嘴边，轻轻吹凉，那浓郁的咖啡香融入她的灵魂，这可是月棠从艾丝妲手里拿到的高品质咖啡，才泡好没多久。

　　她品味着每一滴咖啡流淌到舌尖的瞬间。苦涩与甘甜交织在她的味蕾上，像是不久前的酸甜苦辣，在这一杯咖啡中得到了完美的呈现。

　　享受完这杯香气扑鼻的咖啡后，她接着为星答疑：“陨落的星神，逝去的「开拓」——祂的离开是一个迷，但在所有已知的星神里，阿基维利是最接近人类的一位。”

　　“在列车智库的记录里，祂和凡人一同行走，一同冒险，一同战斗，一同欢庆。作为被「原动力」束缚的神明，阿基维利拥有几近凡人的自由。”

　　“祂是如此与众不同……祂的陨落也突如其来，传说某位星神杀死了祂，可是我不相信。”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姬子看着陷入沉思的星，耐心地等待她的回复。

　　“我可以问一下关于月棠的事吗？”星直直的盯着她，问了那么多问题，终究是道出了来找她的目的。

　　嘴里残留的咖啡味越加苦涩，那股苦涩一直顺着流到了自己的心底，当她看到星支开月棠后再询问自己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走的那个人才是这场交谈的核心。

　　尽管有所准备，也难免涌起一丝莫名的忧伤。

　　“瓦/尔特与我说过了，帕姆也告知过你月儿的来历。登上列车之前，你对月儿的声音很疑惑，不是吗？那我就和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吧。”

　　“那时，我与瓦/尔特一直都在潜心钻研月儿体内「残缺的星核」，许是星神垂怜这个可怜的少女，我们研发出了以她命名的YT-30001药剂，有效的压制了她体内的星核，甚至几近消灭。”

　　“但，星核终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它抓住喘息的机会，在月儿体内畸变，侵蚀着她的身体，它就像是癌细胞一样疯狂扩散，将药剂腐蚀的一干二净。”

　　“之后的一次开拓中，列车上只留下了月儿和帕姆，原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不曾想星核因为药剂的变故，似乎怀恨在心，一直等到我们离去才彻底爆发出它的愤恨。在我们回来时，它的能量已经席卷了整座列车，到处都是能量侵袭后残留下的痕迹。”

　　“我来到了月儿房门前，眼里只剩下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她，以及跪在旁边满手血迹不断呼唤的帕姆。因为那次暴动，月儿再也说不出话来，后面的一段时间里，她变得越发颓废，躲在房间谁也不见。”

　　“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她心中微弱的愿望，她并不是在沉默寡言，而是她无法开口。”

　　喜爱欢笑的少女失去了声音，再也诉说不了自己的心意。

　　“于是，我疯狂的翻找各种书籍，寻找各个星球的人，终于在黑塔那里得到了制作「玩偶」的办法，只需要一些材料，参考者的信物，以及……”

　　“……来自她体内的星核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