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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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可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洪智雅所属的FM工作室遇上了第一位自荐剧本的导演。虽然是被介绍的。
赵寅诚短信联系洪智雅，说有一个本子像让她的公司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想法。洪智雅让他把本子带来工作室，留下让工作室的人做个专业评估。
第二天，导演就带着剧本上门了。赵寅诚当天并没有出现在FM，而是在隔壁的咖啡店等候。导演也只是留下剧本，他并没有见到洪智雅，因为对方在拍戏，接待他的是工作室专门请的制片人，这次的剧本分析是他团队的工作。
一个本子是否值得投资，一天是做不出决定的。导演留下剧本，就离开了。
然后2周后，洪智雅主动约了导演，当面拒绝了投资这个本子。
“我并不看好这个本子能过那条线。所以很抱歉FM不会投资这部电影。”洪智雅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结果，不兜圈子，不说委婉的话，拒绝，就要干脆的拒绝。
赵寅诚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了，不过他很快低头思考起了被拒绝之后要怎么办。
导演很急切地问，“为什么不看好这个剧本？明明拍出来的话，会很精彩的啊。这是一部创新的题材。”能不能过那条过损线，重要吗？
“这个故事并没有吸引到我。未来城市，科幻大片，而且还要超能力，特效制作费就已经非常高了，过损线要到多少才能收回成本？电脑特效要花费多少钱，导演计算过吗？”洪智雅一一细数这部电影需要的投资。
“可是……”你不是很有钱吗？
洪智雅说的话狠狠地刺了导演，她说的都是这部电影至今得不到投资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是其他投资商没有洪智雅这么有钱啊，她不是大地主吗？不是财阀吗？只需要漏出一点房租，就能把这个项目开起来的啊。
导演满脸痛苦，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
“我投资一部电影，是奔着赚钱去的。如果赚不到钱，那么就赚个主要奖项也是能接受的。可是这部商业片，除了特效奖，我看不到其他奖项获奖时的样子。如果我花几百亿只是为了特效奖，那还是算了吧。”洪智雅拒绝的模样，让一旁陪同的赵寅诚又看到了她冷酷的一面。
FM的团队针对这部电影的投资预算进行估价，然后得出一个天文数字。过损线也非常高，直逼千万。也没有得奖的可能性。韩国3大奖项都不是很待见商业片，除非有影帝把持。
可惜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赵寅诚，他自己都还没有拿下影帝的奖杯，所以洪智雅不知道投资这部电影的意义在哪里。
洪智雅冷静地说出她的诉求，票房或者奖项，她都不看好《拳法》能得其一。所以拒绝的干脆。
这就是财阀啊。
赵寅诚觉得自己又发现了洪智雅全新的一面。虽然听到洪智雅不看好自己的电影，可是看到她的不同形象，也觉得有趣。尤其是看到她此刻表现出的气势，真的是和之前的形象不同啊。
导演心灰意冷离开了，就留下赵寅诚和洪智雅在包厢内，两人一个拿着酒杯不说话，一个拿着筷子吃着美食。
赵寅诚放下酒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这部电影，真的有那么多问题吗？”他退伍之后一直在等这部电影开机，一等，就是2年。他也想像好兄弟孔佑一样，用自己拉来投资，把项目开起来。
只是，他似乎做不到像孔佑那样顺利。
“剧情太浮夸了，明明不用那个背景设定也能讲好类似的故事的。可是导演一定要按一个这样的背景，画蛇添足。而且故事也很难打动观众，情节设计也很假，为了打而打，很多安排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而且林导演的电影风格，我不看好他能拍好科幻题材。”
洪智雅继续吃着面前的美食，今天她没有喝酒，因为等下要自己骑车去片场，片场在母校首尔大学，她还要和导师会面，所以不宜中午喝酒。
2周的时间也足够她电视剧杀青了，她今天要去的是《7号房的礼物》这个片场。
导演原本是想自己搭一个摄影棚拍摄法庭戏，但是和她的导师那边聊剧情的时候提了一嘴，导师大方地联系系主任以及学校，把学生们平时开设模拟法庭的房间借给剧组使用。
导演当然是开开心心地拉了工作人员去那边布置的。
学校那边也好明白。这部电影的原型已经被证实是一起冤案，而且这个冤案，是从他们首尔大模拟法庭做出的判决开始推翻的。等到电影宣传的时候，把这个背景一说，他们首尔大法学院将会名声大噪，在韩国法学界的地位不可撼动。
更何况，这部电影洪智雅还参演了呢，看在洪大法官的面子上，借出个房间拍电影，小事。现在开学没有多久，这间房间原本就空置着的。等电影开拍，说不定他们系的学生，还可以去现场看看传说中的学姐是如何在电影中表现自己专业的。
他们学校很多都是洪智雅脑残粉。
当然，这些洪智雅都不知道，她今天压根没有设想会在片场看到自己的学弟学妹们，她就是去拍个法庭戏的。不过见到了，她也不意外太久。
台词也都已经背熟了，就看到时候表演能不能符合导演的要求了。
洪智雅在想等下的工作，而赵寅诚在想她刚才说的话。
“科幻题材，就不行吗？”他还是纠结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洪智雅拒绝的原因。难道科幻题材就不值得投资了吗？好莱坞那么多科幻题材都能成功，为什么韩国的就不行了呢？
说不定这部电影带起了韩国科幻电影的风潮呢？
“现在的韩国，不行。”洪智雅回神，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好像之前赵寅诚看到过的那样拿着酒杯一样拿着茶杯细细品味着。
“为什么？”赵寅诚身子往前一探，紧紧盯着洪智雅的眼睛。
“因为韩国没有这个实力啊。剧本里设定的是2050年，你觉得30几年之后，韩国能进展到这个水平吗？我觉得不行。我们国家连月球都去不了，这种科技就别幻想了。好莱坞这类片子能成功，因为人家是真的有东西在外太空飞的，我们国家有吗？没有这种实力，拍出来的东西就很虚假。
那么，一部虚假的电影，观众为什么要去电影院观看？剧情也不行，光看特效吗？那为什么不去看好莱坞大片？”洪智雅漂亮的嘴角自带着弧度，如今在赵寅诚看来，却是嘲笑的弧度。
赵寅诚知道洪智雅说的有道理，只是，他不敢承认，他等了2年的剧本会是这样一文不值。
还要再坚持等下去吗？
“如果剧本改成现代，那么你会投资吗？”赵寅诚不甘心地继续问了一句。
洪智雅放下茶杯，回视赵寅诚的眼睛。她从那双深情好看的眼睛里似乎是看到了哀求。洪智雅心软了一瞬间，又回归理智。
“不会。”她依旧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此刻赵寅诚并没有开口继续说话了，他只是用眼神询问她原因。
“因为这个剧本我不喜欢。”洪智雅勾起红唇，“而且，我想象不出你的动作戏。”花拳绣腿的动作戏有什么好看的。从小跟着大伯看看片长大的洪智雅觉得自己喜欢那种拳拳到肉的电影。
赵寅诚，一看就不会打。
“我跆拳道黑带4段。”赵寅诚无奈地笑着回答。
“是吗？”洪智雅的视线往下一扫，定格在了他的大长腿上，“什么时候拍个电影给我看看呗。”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心虚以及以貌取人。
“你不刚拒绝嘛。”赵寅诚知道自己的大长腿是自己的武器，交叠双腿，向眼前的女人展现自己的资本。
“额……其他优秀的剧本。我说的是其他优秀的剧本。”洪智雅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像模特一样的人居然真的会点功夫。
原来，不是花瓶啊。
“那还是算了……下一个剧本不知道在哪里哦……”赵寅诚将安置了许久的酒一口饮尽。
“……我们公司有个新本子，或许，你再等等？”洪智雅有些看不过赵寅诚在自己面前唉声叹气的，好好的帅哥，整什么犹豫？
她洪智雅，最见不得美人忧郁了。
《一日三餐》这个剧本没有适合赵寅诚的角色，但是新的那个本子，是讲述男女之间的爱情的，或许，赵寅诚可以凭借他的外貌出演男主角？
赵寅诚的双眼，发亮就在一瞬间。
“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先看看剧本？”他笑着询问洪智雅，仿佛刚才那个沮丧的男人是幻觉。他知道，这是崔民植看完要客串的剧本，如果真的被他拿下，他或许不用像现在这样心急了。
他等的起。
“……”这难道是美人计？洪智雅察觉出来了。
“嗯？”赵寅诚好奇地嗯了一声。
“剧本还在修改，等出最终版本发给你，到时候能不能面试上，凭你本事。”洪智雅不把话说透。她也还没有看过剧本，剧本的男主角到底适合不适合赵寅诚，还要她看过剧本之后才能下决定。
现在都还为时太早了。
赵寅诚想到之前FM面试的场景，自信地点头，确定他能留到最后。
凭什么？凭他的演技不是外放型的，凭他的容貌一等一，凭他和李正宰以及郑宇盛的关系，男主角的位置，他还是坐地稳的。
当然，之后的结果，打了他的脸。这里先按下不表。
洪智雅抬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我还有工作就……”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寅诚打断。
“没事你先走吧，等下我会结账的。我这还没有开始呢。”说着，拿起筷子，就着剩下的菜吃了起来，“之前你请我和朋友吃饭，这次，原本就应该是我和林导演请你的。”他说的是之前在汤饭店遇到的那次。
洪智雅也不拒绝，潇洒地离开了。
赵寅诚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咀嚼这口中的食物，然后单手拨打了电话。
“怎么样？我离开之后，你和那位聊成功了吗？”电话里传来了林导演的声音。
“还是被拒绝了。我提出把未来的背景改了，她也拒绝投资。看来是真的不喜欢我们这个剧本啊。”赵寅诚苦笑一声，“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的。”
美人计什么的，对那位大小姐来说一点都没有用。
“啊，不是听说你是她的理想型吗？”林导演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没有纠结。“不过FM拒绝了没有关系，我这边还有CJ有的聊。他们听说FM的洪小姐对我们的本子关心，CJ那边也对我们这边释放好感了，我觉得有很大的希望。只希望洪小姐不会把拒绝的事情说出去。”
“这个，谁也不好保证。”赵寅诚觉得，洪智雅不是那么多嘴的人。刚才她说了那么多不投资这个剧本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俩关系还不错才愿意说的。
这点自信，赵寅诚还是有的。
“那就祈祷吧。不和你聊了，我联系CJ那边的负责人去了。”
“你别说太多洪智雅的话，我听说CJ那边和洪智雅关系不错，人家到时候一问，就能知道真假。你不如直接和CJ那边明确说洪智雅拒绝了我们的电影。”赵寅诚不希望导演打着洪智雅的旗号拉投资。
得到一个和CJ谈合作的机会，已经很足够了。
“我知道的，我先挂了啊。”说完，林导演挂断了电话。
赵寅诚听着盲音，苦笑一声。
“听到了？”他看向门口又返回的洪智雅。
“啊……这个就尴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回来拿外套的，车钥匙在外套里。”外套就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黑色皮衣，她的机车战袍。
刚才她离开没有几步想起来今天骑车来的，不是金师傅送来的。脱下的机车外套还挂在包厢的衣架上，然后就往回走，结果就听到赵寅诚打电话的声音。
真的有点尴尬啊……她刚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门，包厢的门半开着，一个不小心，就和赵寅诚视线对上了。
“我知道，没有关系的。这本来就是我们利用了你，抱歉。我这就和导演说，让他和CJ那边说清楚。”赵寅诚拿着手机正要拨打导演的电话，但是电话那边显示正在通话中，导演的行动力未免也太迅速了，真就挂了和他的电话就直接联系CJ去了啊。
这可苦了赵寅诚。
“算了，你这点利用不痛不痒。”洪智雅提起外套，“不过CJ那边问我，我就直接说了啊。”
“这个是应该的。”赵寅诚放下手机回答。然后起身鞠躬，再次诚恳的道歉，“我们，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拉到投资把项目开起来。”
我原谅你了。
这句话，洪智雅说不出，只是点点头接受了赵寅诚的道歉，然后转身离开。
原本对赵寅诚还有点好感，此刻也下降到了正常的水平了。
美人计，还是有点用的。只是可惜了，可惜没有延迟久一些就暴露了。
有点可惜。洪智雅在内心感叹着。
赵寅诚又一次拨打导演的电话，这次总算是接通了。然后把刚才洪智雅折返的话告诉给导演，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等下去FM给洪小姐道歉吧。这是我的主意，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是被我拉着配合的。”导演深吸一口气说道。
“嗯，之后再一起去道歉吧。下次，还是别耍小手段了。”赵寅诚回想刚才和洪智雅在饭桌上开的玩笑，觉得以后说不定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的。
他，还是太急躁了。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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