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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身高不够踮脚来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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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见尚湘书被扇巴掌,倏地瞪大了双眼,他只敢嘴嗨却不敢真动手。
从他医治尚湘书那天起,便看到了那令牌,这的确是他这辈子搭上命惹不起的人物。
刚要开溜,却被人抢先一步出去,睨眼看出,老头心想,好家伙,什么人比我溜的还快?
定睛一看那人是江辞!
老头狐疑,“你干什么去?”
直到人走远了,老头也没得到回应,本以为两人会大战八百回合,没想到……
他叹息一声,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人道,“那天他跪着哭着来恳求我救你命,若不是搜寻一番没找到钱财怎会拿你玉佩相抵,你昏迷这些日子也都是江辞一手照顾,你也清楚。”
老头从腰间掏出几文钱,又道,“这是江辞为赎玉佩而挣的钱。”
说完老头便走了,只留下尚湘书一人。
他垂下手,手中的铜钱因为动作而位置偏移,相撞时发出细微声响。
另一边的江辞,出了院门,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春日的夜晚还算凉爽舒服,他捂着半张脸,全身烦燥的很。
完了完了,我怎么把尚湘书给胡了!他万一又生气了怎么办!他一个小户人家,怎么可能惹的起他,造孽啊!
江辞越想越委屈,眼尾不禁烧红了。
怎么一时冲动就打了他,要是打坏了,十个他也赔不起他一个尚湘书。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当中,江辞知道了尚湘书的身份——锦衣卫指挥使身边的主笔,尚雯君尚书嫡子。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画师之子,怎么能和那些朝中之臣相比。
江辞越想越后悔,干脆自生自灭低头埋进手臂中,等人消气再回去。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江辞开始昏昏欲睡,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倾斜。猛然的失重感让他瞬间清醒,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扶住。
江辞有些懵,抬头去看,屋檐下的橘黄暖灯从上方照下来,大片的阴影斜斜倾向一边。
对方逆着光,眸子乌黑深沉,有那么一瞬间江辞以为是深渊,危险又迷人,但眉宇间透露着几分懒散将其压下。待看清楚人后,收回视线坐正,并主动向另一边挪动给尚湘书留下了空。
尚湘书没有说什么,看着他挪动的身影明白用意,顺势坐下。
两人沉默良久,“对不起……”
他们几乎同时说出口,彼此皱眉看向对方又异口同声道,“你道什么歉……?”
又是一样的话,两人眉头皱的更紧了,同时也带着不理解的神色。
这次,江辞抢先一步道,“我先说!”
可算没重复了,他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锁着。
尚湘书没有推辞,从怀中掏出帕子,在江辞疑惑的目光中递到他跟前,“爱哭鬼先擦擦。”
说谁爱哭鬼呢!
江辞哼唧一声,没好气的拽过手帕,象征性的擦了擦。
随后低着头将帕子攥紧尽数握在手里,带着几分小少爷脾气,“今日之事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不该拿你玉佩。”
说完,他头低的更深了,傲娇的小脾气全都消失不见,像猫一样呲牙且可爱。
江辞做好了被责备,或者谩骂,亦或者挨揍,的心理准备。
因为江父曾经说过,犯错要勇于承认,做错要勇于担当。
犯错是难免,且不可避免,它人生小舟乘浪之旅必不缺少的一部分,而我们要做的是坦然面对。
而对方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进行其中任何一项,似乎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江辞迷茫了好一会儿,直到尚湘书一声懒懒洋洋极度舒服的声音传入耳中,“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在意那枚玉佩吗?”
江辞摇了摇头,一开始不明所以,甚至不理解,后来才看出对尚湘书很重要。
尚湘书抬头看向满天繁星,“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虽然不珍贵也不稀奇,但对于我来说,世间仅此一枚。”
“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吗?”尚湘书话语轻松带着几分随和。
“嗯。”江辞应了一声,也抬头看向天空。
眼前便多出一只修长的手,他指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说,“我娘就在那里,她说,如果想她就看看天空,看看星星。那颗最亮,最闪的星星便是她。”
满天的星星都在发着明亮的光,每一颗都是闪亮而美丽,而尚湘书指的那颗星星在群星中最脱颖而出。
比寒冬的初雪在太阳照耀下,还要闪亮几分,那是独特,具有意义,包含着情感,无法言语。
“那你娘……”
尚湘书笑了笑,紧握着拳头垂下,“不在了,十五年前寒冬被人推下水,动了胎气,早产而死……”
江辞心里凉了一半,怎么就问出了这话?这不是硬往人伤疤上撒盐!他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尚湘书抓起江辞的手腕,手心贴在脸边,“今天向你和老头发了很大的火,我很抱歉,你再扇我一巴掌吧。”
见过上赶着揍人的,没见过上赶着要人揍的。
江辞倏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抽出手骂着,“尚湘书你有病吧。”
说完起身就离去,没给尚湘书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
望着离去的背影,尚湘书在灯光下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有东西被顺走了,他在后面大喊江辞道,“把我手帕留下啊!”
喊完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
许府。
曲知月撇着嘴抱怨,“你是不是故意看我出丑?”
林萧箐半阖着眸子看着饱含怒气的曲知月,一脸认真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你令牌?”
害得她在别人面前连连道歉,从许嵩明那里抢来的钱也全赔给小厮了!
“忘了。”
林萧箐轻飘飘一句话,差点让曲知月整个人炸毛!
“…………?”
曲知月身高不够踮脚来凑,带着几分狐疑,仰头看林萧箐。
“……”林萧箐。
好矮的矮子。
官兵刚从外面进来不知情况直接插话道,“大人,仵作来了。”
林萧箐点点头,而一旁的姑娘却要吃人!
官兵:……?我打扰到你了?
而曲知月抱着胸,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立刻回应他。
你说呢?
……?那要不重来一次,或者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曲知月看着远去的林萧箐,“……”
不久,仵作便开始解剖尸体,曲知月侧坐在一边,拿着路上随意摘的梧桐叶子扇风。
啧……这还没到初夏怎么就这么热,要是到了大暑就要蒸桑拿了!
她环视一圈,在场所有人都出了汗,还有几人甩着红色长袍当扇子用,最后她视线停留在林萧箐身上。
标准的站姿,手握刀柄,一动不动像棵屹立的松树。
凑近一看,肌肤上并无任何汗水,曲知月张了张嘴不由感叹,这林萧箐是千年冰块吧,这么热的天连汗都不带出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林萧箐一句,“你不热吗?”
而答案不出意外的话是——
“不热。”
果然,指挥使大人就是不一样!
而曲知月热的要死,羡慕这种体质,林萧箐所处地方刚好在太阳底下,她刚出来问了句话就感觉太阳火辣辣的。
于是,退回阴凉的地方,将三个的板凳头对头对在一起,倒头便躺了上去。
县令听见动静往那边瞅了一眼,面带困惑对着一旁的林萧箐道,“大人那是?”
“同伴,不用管她。”林萧箐眼睛不离尸体,对着一旁男人回道。
这……这同伴就是这么来查案的……作用在哪里?管看……?
“不对!”身后传来曲知月的声音,她不顾驳林萧箐的意愿驳回他的话,“不是同伴。”
见林萧箐目光依然停留在尸体上,没反应,小县令还是先忍不住回头看向曲知月。
她扇动着不知哪里揪的树叶,带来一丝清凉,眼尾上仰带着几分挑逗,继续刚刚的话题,“是伴侣。”
小县令:“???”
这时没转过的几人纷纷看了过来,曲知月慢悠悠,“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林萧箐,是不是伴侣。”
人家刚说完是同伴,你说是伴侣,我们再嗲嗲跑过去问,我们有几颗脑袋够砍?我才不去找死!?
几人回过头,也不知这女人话几分真几分假,便开始偷偷瞄一旁的林萧箐。
而林萧箐如同千年老冰块,观察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们也不敢去光明正大的贴人家脸上看。
所以简简单单,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