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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二话 忒嘉拉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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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忒嘉拉视角_____________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片草原里。
草原……的确只能形容成草原。奇妙的是尽管这草原平淡无奇,我却对这地方有印象。
花了几分钟思考这里是哪里后,我很快想出答案,这里是阿斯拉王国的南部,过去待过的城镇附近,当时是在那城镇里学习水神流剑术……
也就是说,这里是凯瑟夫的故乡附近。
我很自然地认为这是一场梦,因为自己不可能来到这种地方,还真是让人怀念,那时待了多久?是一年?还是两年? 只记得时间并不长。
其她还有记忆的事情都和道场有关,还能回想起师姐妹们。
那是一群只有嘴巴厉害,让人满心反感的家伙,还打压拥有才能的我,严令我绝对不可以超越他们。
我痛恨所谓的上下关系。
当初会离家出走,也是因为受到母亲的打压。
不过就算是那样,母亲还是聊胜一筹,因为不管怎么说,她都具备不容我分说的力量。
但是那些师姐妹们并没有实力,而是一群只有嘴巴和自尊心特别发达的泛泛之辈。
程度低到当我到达中级的领域时,她们还只能在初级的出口附近徘徊。
就连道场主人顶多也只是水神流的上级剑士,是个把自身无能放一边去,整天只会主张精神论的老废物。
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要让那些家伙见识到自己的力量。
不过到最后,我还是没能达成这个目标。
因为对很多事情都无法继续忍耐,我报复性地对凯瑟夫下了手,然后逃走。
从我逃走的隔天起,那些家伙拼命地到处找我。
我则是逃亡到国外,就像是在嘲笑她们。
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也是个小屁孩。
尽管师姐妹们确实不重要,但是我做了对不起凯瑟夫的事情。
吹起一阵风。
眼睛里进了灰尘,我皱起眉头。这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摆。
“妈妈……这里是哪里?”
“嗯?”
一回神才注意到埃诺伦被我抱在胸前。
看着我的她露出不安表情。
这时我总算发现自己穿着执勤装站在草原里。脚底可以感觉到地面,怀中有埃诺伦的体温。
──这不是梦。
“……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只有一个人,大概会一直认定自己是身处梦境。
但是,埃诺伦在我的怀里。
三年前才出生的埃诺伦,小小的埃诺伦,我可爱的儿子。
我很少抱儿子,因为我的目标是要成为一个严格的母亲,所以一直避免彼此有肢体接触。
这样的我为什么会抱着埃诺伦……
……对了,我想起来了。
刚刚,我还在家里跟歌契他们闲聊。
“女儿长大以后会不愿意和母亲接触,你最好趁现在多抱抱她。”
“不不,我想成为有威严的母亲。跟埃洛伊不同,埃诺伦似乎是个平凡的孩子,必须让她认为我是伟大的母亲。”
“那样不是和你讨厌的妈妈一样吗?”
“……也对。那,还是让我抱抱她吧。”
就是这种没啥特别的闲聊。
凯瑟夫则在旁边教导埃夏。
他似乎想让埃夏接受英才教育,我认为应该让小孩子更自由自在地成长而表示反对,然而却在气势惊人的凯瑟夫坚持下被迫接受。
埃夏成长得很快,教什么都能立刻记住,也很早就学会走路。或许该归功于凯瑟夫的教育,但埃夏优秀到甚至让我担心埃诺伦会不会是发展迟缓。
凯瑟夫宣称:“埃夏还比不上埃洛伊大小姐,而且埃诺伦小姐那样才是普通状况。”
无论普通还是异常都无所谓,只是一想到埃诺伦将来必须面对优秀姐姐和优秀弟弟的包夹,就觉得她有点可怜。
当我正在想象那种状况时。
突然被白色光芒包围。
我还记得,记忆没有中断。证据就是埃诺伦被我抱在怀里,我把早就已经会走路的埃诺伦抱在胸前。
……所以我瞬间想通,看样子的确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
埃诺伦看着我的脸,语气里带着不安。
“别怕。”
我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抬眼观察四周。
没看到歌契和凯瑟夫的身影。他们就在附近吗?还是只有我被转移到别的地方?
那么,为什么埃诺伦和我在一起?
……这种状况似曾相识。
跟我在迷宫里只中过一次的凶恶陷阱,也就是不小心踩上转移魔法阵那次很像。
当时幸好只转移到不远处,但是被我反射性拉住衣摆的泽文·杜拉冈真的动了火气。
因为那是运气不好就会立刻丧命的陷阱。
全都要怪担任斥候的猴子没能事先发现陷阱,我才会不小心踩中……
不过那种事情不重要,总而言之,所谓转移会让接触到的对象瞬间移动。
所以被我抱着的埃诺伦才会跟着一起过来。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太突然了,下手的人是谁?
老实说,我在各地都有敌人,还做过即使有哪个人跑来对我做什么都不意外的坏事。
然而,转移必须另当别论。因为转移魔术没有咏唱咒语。
所以必须使用魔法阵或魔力附加品。
转移用的魔力附加品在全世界都是禁制道具,转移魔法阵的技术也被指定为禁术,失传已久。
光是为了找我一个人报仇,为什么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且,为什么要把我发送到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那个……妈妈……”
“别担心,埃诺伦。我们马上回家。”我讲出这种反而像是在说服自己的发言,然后动身前往城镇。
幸好为了以备万一,我在剑鞘的支架里藏着阿斯拉金币。
也因为在冒险者时代就养成习惯,我随时随地都佩着剑,连睡觉也不会解下。
剑鞘的支架里还放着冒险者卡片。
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我前往冒险者公会,把一枚阿斯拉金币换成零钱,拿到了九枚银币和八枚大铜币,不知何时手续费变高了,不过有这些钱已经十分足够。
接着大略看了一下冒险者公会的工作,并且决定承接紧急的送货委托。
柜台小哥把魔力注入很久没有更新所以文本已经消失的卡片后,因为上面注明的层级是S级而吓了一跳,又因为不明白S级冒险者为什么会承接这种委托而再次吓了一跳。
这次是紧急委托所以无论层级高低都能承接,不过原本是E级的工作。
虽然没什么好隐瞒,但是我懒得说明所以只是随便应付一下,并且要求借用马匹。
基于公会提供给S级冒险者的优待,承接紧急送货委托时,可以无偿借用马匹。当然,达成委托后也必须同时归还……
不过这次,我准备前往不同的方向,虽然对不起委托者,但我这边也是紧急状况。
提供的马是一匹相当不错的名马。
运气真好,也代表这委托确实很紧急。
这样一来,委托失败有可能会导致冒险者资格遭到剥夺。
就算是那样也无所谓,因为我已经不打算继续以冒险者身份活下去。
我让埃诺伦骑上马,自己也跳上她后方的马背。
之后,我们立刻离开城镇。
埃诺伦在途中病倒了。
她年纪还太小又没有骑马经验,无法负荷日以继夜的持续移动,为了照顾她而用掉很多时间,等我们到达菲托亚领地时,已经过了两个月。
这日数让我觉得……早知道从一开始就该使用马车。
送货委托老早就被判定失败,但罚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金额。
然而,我依旧陷入绝望。
因为在到达布耶纳村之前,我已经明白状况有多严重。
菲托亚领地已经消失。
我感到极度混乱。
到底发生什么事?布耶纳村跑哪里去了?
歌契呢?凯瑟夫呢? 连要塞都市罗亚也已经消灭……意思是,连埃洛伊都失踪了吗? 怎么会这样……我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因为转移陷阱而全灭”。
这样的句子在我的脑海里不断旋转。
在冒险者时代,有实力闯入迷宫后,我曾经多次听说这句话。
转移是最需要防备的陷阱,因为队伍成员会被拆散,也会搞不清楚自己目前身处何方,是绝对不可以踩到的陷阱。
当时,我听过好几次队伍因为这种陷阱而全灭的故事。
也见过一脸茫然的女子,叙述自己队伍的所有成员都陷入魔法阵,她勉强找到一个人会合并回到入口之后,却发现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全灭的经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
“妈妈……还没到家吗?”听到这句话,让我猛然回神。
身边还有抓着我衣服下摆的三岁女儿。
我不发一语地抱住她。
“妈妈?怎么了?”
没错,我是妈妈,是母亲。
女儿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因为有我在,所以她很放心。
我是母亲,我是她的母亲。
不可以展现出脆弱的一面,必须保持毅然的态度。
没错。
转移的确是很可怕的陷阱,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事态。
然而,我还活着。
歌契以前也是冒险者。凯瑟夫虽然有后遗症,不过还是会使剑。
埃夏……快回想,那时候,那一瞬间,凯瑟夫有接触到埃夏吗? ……我想不起来。
不,别放弃。
那时候,凯瑟夫握住了埃夏的手……总之,现在就这样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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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往最近的城镇归还马匹,开始收集情报。
转移灾害的范围遍及菲托亚领地整体。
菲莉普和莎罗斯都下落不明,现在是菲莉普的姊妹当上领主。
然而,菲莉普的姊妹被迫要负起灾害的责任,似乎随时有可能垮台。
她好像满脑子都只顾自保,所以没有针对灾害提出对策。比起保护领民,要先护住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那么厌恶阿斯拉贵族。
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有个叫作阿妮尔冯斯的老人前来与我接触。
她似乎是菲莉普手下的管家之一。
发誓要效忠伯雷亚斯·阿兹拉尔家的她,即使处于这种状况也没有改变自身的意志。她拿出私人的财产,开始设置难民营。
所以她前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忙。
反问阿妮尔冯斯为何是我之后,才知道她似乎曾经从菲莉普那边听说过我的事。
据说菲莉普把我形容成:“虽然在紧要关头能发挥力量,却缺乏先见之明,所以是个会因为自身失误而引发危机的人物”。
真是多管闲事的评论。
以阿妮尔冯斯来说,她似乎犹豫过要不要来接触评价不高的我。不过进一步考量到我是埃洛伊的母亲后,最后才决定要来寻求协助。我之前只有透过信件来得知埃洛伊的近况,现在知道应该和女儿没有太多往来的这个管家也给她正面评价,让我感到很高兴。
于是我爽快答应,并且听从阿妮尔冯斯的指示。
之后过了一个月。
人脉很广的阿妮尔冯斯调用各处关系,聚集人才后创建起难民营。
真是精彩的手段。
我也号召前来难民营的年轻人,组织起“菲托亚领地搜索团”。
这组织是为了拯救被转移到各地并成为难民的人们。
不过,我的目的并不是要帮助陌生的她人,而是为了找到家人。
到了这时期,王都那边的权力斗争似乎已分出胜负,开始有复兴资金送到阿妮尔冯斯手上。
我在难民营留言,然后动身前往冒险者公会总部所在的米里斯神圣国。
阿斯拉与米里斯,只要掌握住这两个大国,应该可以从哪一边获得情报,这是我的判断。
没什么,很快就能找到所有人……当时,我抱着这种想法。
实在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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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里斯展开活动后过了半年。
有相当多的领民被转移到米里斯大陆。
我一个接一个地救出了所有人。
其中也有一些领民被当成男隶卖掉。强行解放男隶有抵触米里斯法律的风险,然而,只要一想到万一歌契或凯瑟夫成了男隶,就算是犯罪也不足以成为我犹豫的理由。
所以我决定坚守要救出所有人的立场。
如此一来,无论是哪个人处于何种状况,我都能举出名正言顺的理由。不能创建起没帮助哪个人的前例。
我抱着这种想法,前去拜托歌契的爹家。
他的爹家在米里斯是具备相当实力的贵族,也是培养出多名优秀骑士的名门。
靠着她们,我培养出解放男隶的基础。
这些努力没有白费,救助难民的行动很顺利。由于早期行动,很快就找到成为难民陷入穷困状态的人们。
我救出这些人,对于想靠自己双脚回去的人们给予旅费,接受愿意帮忙搜索的人加入搜索团,还提供住处给老人与小孩。
至于男隶,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靠钱没用就靠歌契家的权力,万一还是行不通,就找机会绑架男隶并藏起来。
当然有引发问题。
米里斯的贵族厌恶强行夺走男隶的我们,甚至有人率领自己兵马前来袭击。
团员中有人丧命。
但是,我还是没有停手。
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打着拯救人们的正义大旗。
正因为如此,团员们才愿意跟随我。
阿斯拉上级贵族“阿兹拉尔”家的名字,歌契家,还有过去身为冒险者的名声,我利用所有一切来解决问题。
但是,却一直、完全、丝毫没有获得歌契与凯瑟夫的消息。
甚至连埃洛伊的消息都一无所获。
连那个无论在哪里应该都很引人注目的儿子,都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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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
到了这时期,发现难民的报告也沉静很多。
能在中央大陆南部与米里斯大陆找到的人,可以说大部分都找到了。
顶多只剩下几个没去探查过的村庄,还有几个不肯放弃男隶的家伙。
解放男隶的行动也按计划进行,只要能保护当事者,就是我方胜利。
我很清楚这样是硬来,也能理解我们遭到一部分贵族的唾弃,甚至受到敌视。团员曾因此受到袭击,受了重伤或是失去性命。
也有一部分团员拿这件事来指责我。
她们认为如果我处理得更好,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后果。
无论其她人怎么说,我的行动都不会改变。
因为事到如今,已经不能改变。
最近,通知难民已死的报告比发现生存难民的报告还多。
这种讲法太笼统了,其实死亡报告打从一开始就很多,死者人数其实远远超过幸存者的人数,每次收到熟人的死讯,我的背脊就窜起一股寒意。
有人收到死亡报告后跪地痛哭。也有人因为差了一步没赶上而死亡的案例跑来找我兴师问罪,还曾经被责问为什么不早一点去搜索哪个地点。
但凡碰到这种事态,我都会感到满心无奈沮丧。
之后,随着时间过去越久,连死亡报告的内容都变得暧昧不清。
哪个人可能已经死了,好像有看过长什么样子的人成了尸体,可能有在森林深处看过哪个家伙持有的某个物品……就像这样的报告。
实际去确认后,只是白跑一趟的次数也很多。
关于我家人的情报还是完全没有着落。
我想自己或许是失败了,说不定,当初应该先去魔大陆或中央大陆北部找人。
就算成为男隶,也不代表连性命也会被夺走。
我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先去寻找危险的场所,把其他能往后延的事情先往后延?
……不,办不到。搜索团的成员并不擅长战斗。
大部分的人原本只是农民或村人,虽然也有冒险者,但人数不多。况且,这些在阿斯拉王国活动的冒险者顶多只能算是初学者。
以这样的成员,无法负荷魔大陆和中央大陆北部、贝卡利特大陆的战斗。
搞不好会自身难保。
所以我想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
多亏这种做法,才能够救出以数千人为单位的难民。
我以前所属的队伍“黑狼之牙”的成员如果也在,应该会帮忙搜索魔大陆和贝卡利特大陆。
然而,前来跟我联系的成员只有一个。而且那个人联系过一次后就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也完全不清楚目前在做什么。
我并不认为这很薄情。
毕竟彼此原本就交恶,拆伙时还狠狠吵了一架,那是最糟的分别场面,就算所有人都恨我也没什么好奇怪。
为什么以前的我会选择那种方式呢? 是因为我只是个小孩……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
过了一年半。
白色的云勾着天边逐渐变得愈加浅淡的一点蓝色,我变得只有靠酒精的力量才能继续下去,所以从早喝到晚,没有一时半刻能保持清醒。
虽然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然而只要一清醒就完全无法自制。
会不由自主地去猜想家人可能已经死了。
他们是何种死法?尸体怎么了……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毕竟连那个优秀的女儿都没有任何音信。
我不愿意这样想。
尽管不愿意,但她们恐怕已经没命了。
这一年半以来,大家在一定都在等我去救她们,最后哭着死去。
想象到这种情景,让我几乎发狂。为什么自己会待在这种地方?我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该狠心丢下其她人,前往危险地点寻找家人才对?
即使情况再坏,我一个人也能做点什么。
因为错误的选择,我失去了最亲近的家人,或许最重要的事物已经被无情夺走。
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所以只能喝酒。
只有醉醺醺的时候会感觉幸福。
我完全没办法工作。
半年后,搜索团开始实行把在米里斯大陆找到的人们送回菲托亚领地的作战。
对象都是些老人、家男、小孩,或是因为生病而无法行动的人们。
这些人即使有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负荷长途旅行,但还是希望能回到故乡。
搜索团要护卫着她们回到菲托亚领地。
计划运行时,我明明身为负责人却没有参加会议,一整天喝个没完。
尽管包括我在内的主要成员会留在米里斯,但搜索活动将在这作战之后告一段落,规模也会缩小。
两年,短短两年,搜索行动就宣告中止。我虽然觉得未免太快,但另一方面也能接受这么一回事,就算继续搜索下去,也只是在白白浪费资金。
到头来,我连一个家人都没能找到。
真是没用的女人。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成为成熟大人。
最近连团员们都和整天醉醺醺的我保持距离。
这也当然,没有人会想跟这种沉浸在酒精里腐烂的人打交道。
不过,还是有例外。
其中一个是埃诺伦。
“妈妈!你听我说!刚刚啊,在路上,有一个很高的人!”
无论我酒醉得多厉害,埃诺伦都会很开心地找我讲话。
对我来说,埃诺伦是最后的家人。
是最重要的宝物,我只剩下她。
“嗯?怎么了,埃诺伦。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嗯!我刚刚在路上差点跌倒,有个秃头的人救了我!然后啊,还给我这个!”
埃诺伦这样讲完,很开心地展示手里的物品。
那是一颗苹果,大红色的苹果。
颜色看起来很可口。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有没有好好道谢?”
“嗯!我说谢谢以后,秃头的婶婶摸了摸我的头!”
“是吗是吗,真是个好人。不过,不可以说人家是秃头哦,说不定对方很介意。”
和女儿的对话总是能让我开心。
埃诺伦是我的宝物。要是有哪个人敢欺负埃诺伦,就算是米里斯教团的教皇,我也已经做好与对方为敌的心理准备。
“团长!不好了!”
我正在思考这种事情,却有一名团员冲进房间。
和女儿的对话被打断,让我感到有点不快。
如果是平常,我应该会怒吼着把对方赶出去。不过现在当着女儿的面,无聊的自尊心让我冷静下来。
“怎么了?”
“派出去做事的成员遭到袭击!”
“遭到袭击?”
袭击?被谁袭击?
这还用说,当然是那些无聊的贵族。
都是一些满心贪婪,即使说明是阿斯拉王国的人民因为灾害才成为男隶,也绝对不肯乖乖交人的害虫,我记得今天有计划要去救出一个这样的难民。
“好,所有人都带上家伙!走吧!”
我迅速召集负责战斗的团员。
虽然没多少实力,但对手也不是能闯入迷宫的冒险者,足以应战。
之后,我率领这些团员前往发生问题的地点。
很近,正确说法是就在隔壁。
是搜索团的仓库之一,贮存食物的场所。
被找到这里很不妙,说不定有必要换个根据地。
“忒嘉拉女士!敌人只有一人,但是很强。请你多加小心。”
“……会用剑吗?”
“不,是魔术师。大概是个小孩,不过遮着脸。”
魔术师,看起来像小孩……而且有能力打倒好几个虽然是战斗生手,但已经成人的团员。
恐怕是小人族吧?她们拥有小孩般的外型,还会若无其事地欺骗她人。
小人族的高手……在喝醉酒的状况下,我打得赢吗? 如果是一般的流氓,我有自信不会输。
不,没问题,能用的手段多的是。
我抱着这种想法,进入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