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洛伊说她没想好》桑葚之杯

17、第三话 暴力属性稳扎稳打

　　我成为家庭教师后过了一个月。
　　瑟拉芬很快就成了拒绝听课的小孩。
　　一到算术和读写的时间，他就会失去踪影完全找不到人，直到要开始剑术训练的时间
　　才会现身。
　　当然也有例外。
　　只有魔术课程他愿意认真听课。
　　第一次用出火球时，他以非常开心的表情手舞足蹈，看著迅速延烧的窗帘，瑟拉芬如此宣告:
　　“总有一天，我要放出跟埃洛伊一样的大烟火。”当然，我立刻扑灭火势，并严格命令他只有我在场时才可以使用火魔术。
　　被窗帘燃烧的火光照亮的他一脸满足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个纵火狂，但的确充满干劲。这样一来，其他科目应该也没问题吧。
　　我原本这样想，但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洞察力太差，瑟拉芬根本不愿意接受算术和读写的课程，就算我想劝告他，瑟拉芬也会逃走，想抓住他就会先挨揍，然后被他逃掉。
　　追上去之后就算回来，也会再打人然后再逃走。
　　明明他在之前的事件中应该已经明白算术和读写的重要性，大概是真的很讨厌这些事情吧。
　　向菲莉普告状后，她却回答:“让学生愿意乖乖上课也是家庭教师的工作喔。”
　　的确很有道理。

　　我决定寻找瑟拉芬的下落。
　　虽然基列奴有认真听讲，但不用说，他只不过是附加品。
　　我不能只教导基列奴。
　　但是找瑟拉芬没那么简单。
　　才来这里一个月的我，跟已经住了好几年的瑟拉芬，对土地的熟悉程度有很大差距，捉迷藏的结果更是不用说了，至今为止的家庭教师好像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再怎么宽广范围还是有限，听说最后还是有成功找到人，只是找到瑟拉芬的教师每一个都被他击垮。
　　一开始的家庭教师因此离职。
　　然而，其中好像也有反过来狠狠教训瑟拉芬的人。以暴力对抗暴力，这是我本来也想采取的手段，然而那个教师却在半夜睡觉时遭到瑟拉芬拿著木剑偷袭，受到需要好几个月才能治好的重伤并离职。
　　面对瑟拉芬的夜袭和大清早狙击，听说只有基列奴成功反击，至于我，就算有自信但也不想时不时私人生活里就要加入对抗他的要素。
　　既然瑟拉芬愿意接受魔法课程，我想只教魔术就好，但是菲莉普却要求我必须也教导算术和读写，而且还要跟魔术同等水准。
　　她宣称:“比起魔术，反而是算术读写更重要。”
　　的确很有道理。

　　或许干脆让他再被绑架一次会比较好。
　　学不乖的小孩需要受教训。
　　正在如此盘算的我终于找到人了。
　　瑟拉芬躺在马厩的稻草堆里，正露出肚子睡得似乎很甜，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平时过得很累吗我不由得纳闷。他睡得很熟，这张睡脸看起来宛如天使。
　　不过，我也不能放著他继续睡。
　　总之，为了避免他感冒，我把瑟拉芬的衣服往下拉盖住肚子，顺便给了他一脚。
　　瑟拉芬的眼睛突然睁开。
　　视线先看向我的脚，再缓缓移动到我的脸上。
　　伴随著咬牙切齿的声音，那原本没睡醒的表情也突然变化成恶鬼，在我早有准备之下，比他快了一拍，瑟拉芬握起拳头跳了起来，我不慌不忙双手交叉护住脸部。
　　冲拳的风却移动至腹部，我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转移双手，于是拳头无情地落在我的双手防护上，因此也没什么痛感。
　　接著瑟拉芬又哼了一声，然后踹我一脚，大少爷从立在一旁的我身边走过，离开马厩，仍旧拒绝上算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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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计可施。
　　我只好向基列奴求助。
　　忒嘉拉说基列奴连大脑也是以肌肉组成，这样的他如果能提出学习算术和读写的理由，说服力肯定不同层次，瑟拉芬应该也愿意听他的话吧。
　　我的考量就是如此简单。
　　基列奴一开始摆出要我自己解决的态度，但我利用水魔术假哭恳求之后，他勉强同意。
　　真好对付。

　　那么，就来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吧。
　　我们并没有特别讨论，而是全交给基列奴处理。
　　他在魔术课程的休息时间采取行动。
　　“以前，我以为只要有一把剑就行。”
　　基列奴突然开始讲起往事。
　　以前是个调皮小鬼的自己，还有愿意接纳自己的师父。之后成为冒险者，第一次拥有同伴──漫长的前言结束后……只是很单纯地在叙述他的辛苦过往。
　　“从事冒险者的那段日子，所有事情都是其他人帮忙处理。装备、食物、消耗品、日常用品的买卖、契约书、地图、指示牌，还有装满水的水壶有多重，如何确保火种，以及左手因为拿著火把而无法运用的问题等等……和同伴分开后，我才发现这些有多重要。”
　　基列奴似乎是在七年前和队友们拆伙。
　　正确说法好像是因为忒嘉拉和歌契结婚后躲进乡下隐居，所以队伍解散，虽然我本来就隐约察觉有可能是那样，但基列奴和忒嘉拉她们果然是队友。
　　“虽然也有讨论要不要靠剩下来的成员继续活动，但是负责游击的忒嘉拉和队伍中唯一的治愈术师歌契已经离队，就算不解散，迟早也会各分东西，这是当然的发展。”
　　他们是六人队伍。
　　成员有战士、剑士、剑士、魔术师、僧侣、盗贼。
　　以职业来说，就是这样的构成。
　　虽然当时还是剑圣，但基列奴拥有强大的攻击力。
　　战士(不认识的人):坦克。
　　剑士(忒嘉拉):副坦克兼攻击手。
　　剑士(基列奴):攻击手。
　　魔术师(不认识的人):攻击手。
　　僧侣(歌契):补师。
　　看起来算是相当平衡。
　　顺便说一下，所谓的“盗贼”似乎是杂务负责人员的总称。从开锁、找出陷阱、设置帐篷到和商人交涉买卖等工作都得包办，会由那种能识字脑袋又灵光，机灵敏捷的家伙来担任。
　　据说很多人都是出身于商家。
　　“至少称呼那种人为宝藏猎人不是比较好听吗……”我忍不住这样说，但基列奴却哼了一声。
　　“那家伙动不动就偷拿队伍资金去赌博，叫盗贼就够了。”
　　“要是被抓到，不会被其他人盖布袋吗?”
　　“不，因为那家伙拥有赌博的才能，也经常赢钱回来，很少会输到只剩一半以下。而且在资金不足时也懂得自我克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就算有时候会让资金增加，为什么他们能忍受那种行为呢……?
　　实在难以理解。
　　虽然没什么好自夸，但只有赌博这恶习我到最后都没染上，不过呢，倒是在网路游戏里砸了五千块以上。
　　算了，毕竟他们的队伍里面有忒嘉拉那种碰到男人就开始心猿意马花里胡哨的家伙，想来在道德方面并没有那么严格吧?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有多少集团就会有多少规则。

　　“话说回来，剑士和战士有什么不同?”
　　我提出感到有点在意的问题。
　　既然同样是前卫，应该没有必要特地区分开来。
　　“武器是剑而且隶属于三大流派，那就是剑士。如果不属于三大流派，那么即使用剑也是战士;就算属于三大流派，但武器不是剑，那就是战士。”
　　“原来剑士是特别的称号啊。”
　　或者该说三大流派比较特别吗?
　　基列奴打倒绑架犯时的剑技很惊人。
　　我连他拔剑的时机都没能看清。
　　只看到基列奴似乎动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就已经落地，事后我有请教过他，那似乎是被称为“光之一刀”的剑神流奥义。
　　“那么骑士又是?”
　　“骑士就是骑士，只要获得国家或领主任命就是骑士。因为骑士具备教养，所以能识字也会算术，其中还有会使用简单魔术的家伙。不过，有很多骑士出身贵族，因此自尊心很高。”
　　是因为有去学校所以具备教养吗?
　　“母亲大人那时候还不是骑士吗?”
　　“虽然我不清楚详情，不过忒嘉拉自称是剑士。”
　　“我还听说过有魔法剑士……还是魔法战士?”
　　“在能够使用攻击魔法的家伙中，的确有人这样自称。无论是什么职业，要怎么自称都是个人自由。”
　　“明白。”
　　瑟拉芬睁著发亮的双眼聆听这些经历，他该不会过几天就吵著要带著我或基列奴前往附近的迷宫吧?真让人不安。
　　啊，糟了。本来是希望基列奴能够说明读写的重要性。
　　结果却输给自己的好奇心，把话题扯偏了。
　　失败。

　　不过，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吗?
　　从隔天起，瑟拉芬也开始参加算术和读写的课程，这都要归功于基列奴。在那次之后，只要发生什么，基列奴就会讲述一些辛苦的经历。
　　虽然每次都是让人莫名胃痛的发展，但托他的福，瑟拉芬似乎也总算认定算术读写是必要的知识。
　　不过呢，或许瑟拉芬的心态只是因为能在课堂上听到基列奴的有趣故事所以才来参加，不过只要结果好，那么一切都好说。
　　虽然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早知道打从一开始就这样做……不过要是没有经历过绑架事件，大少爷大概根本不肯听我说话吧，毕竟在那次事件之前，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所以那次事件并没有白费力气。
　　不管怎么说，总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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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选择四则运算的概念作为初期的上课内容。
　　基本上瑟拉芬有上过学，而且也聘请过别的家庭老师，所以简单的加法还不成问题。
　　“埃洛伊！”
　　“怎么了，瑟拉芬同学?”
　　我指了指用力举起手的瑟拉芬。
　　“除法这种东西有必要吗?”
　　他无法理解乘法和除法的重要性。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瑟拉芬不擅长减法。
　　看起来是那种会因为位数改变的减法就直接放弃整个算术的案例。
　　“与其说是必要，还不如说除法只不过是和乘法相反的算法而已。”
　　“我是在问什么时候会用到除法!”
　　“这个嘛，例如有五个人想均分一百枚银币时就会用到。”
　　“以前的教师也说过一样的话!”
　　瑟拉芬用力一拍桌子。
　　“所以说!我是想问!为什么!有必要!均分嘛!”
　　没错，不想学的小孩就会扯这种歪理。
　　不过老实说，那根本不是重点。
　　“不知道，要问那五个人才知道答案。只是想要均分时，能使用除法就很方便。”
　　“你说方便，意思是不用也没什么关系吧!”
　　“如果不想用，那么不要用也无所谓啊。不过呢，不想用跟不会用可是差很多吧。”
　　“呜……”
　　“要说分钱背后的理由，你是一名冒险家，任务的报酬你要任凭队长给自己少分吗，或者你是队长，你要把报酬的钱全都私吞进自己的腰包吗？那也太可恶了吧。”
　　你居然学不会除法吗?只要这样发问，自尊心强烈的瑟拉芬就会闭嘴。然而，这样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他果然还是会掰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歪理，试图把状况导向“不学算术也没关系”的发展。
　　这种时候，只能靠基列奴出面。

　　“基列奴，你以前曾经碰过因为无法均分所以很困扰的事情吗?”
　　“嗯。以前曾经在迷宫里丢了食物而决定回头，却在把剩下食物按照回程日数分配时失败了。最后整整三天没吃没喝，我还以为会死。途中，因为实在饿到不行所以捡了魔物的粪便来吃，结果却吃坏肚子。正在忍耐恶心感和腹痛、拉肚子等症状时，周围出现一大群魔物──”
　　让人胃痛的故事持续了五分钟，瑟拉芬似乎觉得这是武勇的经历，他兴奋得双眼放光。
　　“所以我想学会除法，拜托你继续上课。”
　　基列奴这么一说，瑟拉芬也跟著安分下来。
　　这一族从莎罗斯开始，似乎全都很喜欢兽族。虽然瑟拉芬的态度并不是那么明显，但他也和基列奴很亲近。
　　如果是基列奴讲的话，瑟拉芬就会乖乖听从。
　　“那么，今天也要进行不有趣的反复练习。把这上面的问题全部解开后请拿过来给我看。要是碰上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发问。”
　　以这种感觉，状况慢慢变得越来越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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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列奴作为教师也很优秀。
　　他会一一指出我的缺点，并提供建议。
　　忒嘉拉虽然也会指出缺点，但是只会说这里不好或那里不好，并不会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改善。
　　这一天，基列奴也让瑟拉芬和我拿著剑以实践形式互相对战，自己从旁指导。
　　“要记住往前踏出去的姿势，也要仔细观察对手。”我的木剑被瑟拉芬的木剑弹飞出去。
　　“如果比对手先往前踏，就要预测出对手的动作，并挥剑攻击那里。要是晚了一步，就要判断出对手挥剑的轨道，避开半个身子的距离!”
　　我哪边都做不到，被瑟拉芬的剑狠狠击中。
　　即使隔著在皮革里塞了棉花的护具，也可以感受到沉重的冲击。
　　“要从对手的脚步和视线来预测行动!”
　　又挨了一剑。
　　“埃洛伊!不要用脑袋思考!首先要思考如何抢在对手之前往前踏并挥剑攻击!”
　　到底是该思考还是不该思考啊?
　　“瑟拉芬!不可以停手!对方还没有放弃!”
　　“是!”
　　各位可以明白双方的差距吗?
　　瑟拉芬还有余裕回答，我却没有。
　　这份余裕化为结果确实显现，我一直惨遭瑟拉芬击中，直到基列奴下令停止，瑟拉芬下手毫不留情，就像是在发泄上算术课时累积的郁闷。

　　不过，这一个月以来，我实际感受到自己的实力成长了好几倍。
　　有瑟拉芬这个程度和我差不多的对手也是有利因素之一。凡事都一样，如果身边有同样水准的人，就能加速自己的成长。
　　虽然瑟拉芬的实力比我高了一些，不过和忒嘉拉与基列奴相比，这差距根本不算什么。
　　是我能够理解他在做什么的水准。
　　一旦能够理解，就会成为下一个课题。
　　刚刚是被那一招打倒，所以下一次要抱著警戒，以这种感觉行动，像这样思考。

　　以前面对忒嘉拉时，因为程度实在相差太多，所以根本无法办到那种事。我完全不懂对手做了什么，只能在依然无法理解的状态下被她打倒。
　　即使听了建议，也会因为基础能力相差太多，无法对她发挥效果。
　　所以，总是会对自己的行动产生怀疑。
　　即使是这种状况，但多亏基列奴的教导方式很高明，所以现在能够理解。只是基列奴也会同时教导回击技或是对应法，所以在使用剑技时果然还是会产生犹豫。
　　不过，如果对手是瑟拉芬，一点小花招或是动作上的小变化就能改变结果，就算心里仍有犹豫，但因为两人的实力并没有相差太多，所以还算能够应付。
　　有时候才过一天小花招就会变得没有效果，或是瑟拉芬又做出不同的动作，也有可能到今天就可以成功做出昨天还不会的事情，还是碰上昨天并没有遭遇到的状况等等……像这种小发现和变化一一累积，让我们逐渐成长。
　　果然竞争对手这种存在很重要。
　　要追上，或是追过身边的目标。
　　即使实际上只有一点点变化，但对于彼此差异并不大的当事者来说，却是会造成被对手追过或是能重新抢回领先的大变化。
　　而且，这些变化会在不知不觉之间逐渐累积，让我们慢慢变强。
　　当然，瑟拉芬的成长速度比较快。
　　在剑术这方面，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要让黑斑羚和狮子接受同样的训练，当然是狮子会比较强。
　　不过因为我从小就一直接受忒嘉拉的锻炼，所以还是会感到不甘心，我希望我只是一只慢热的狮子。

　　“埃洛伊还不行呢!”
　　瑟拉芬双臂环胸，俯视著面朝下倒在地上的我。
　　基列奴开口训斥他的行为:
　　“别自以为了不起，瑟拉芬你学剑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年龄也比较大。”
　　只有在教导剑术时，基列奴会直呼瑟拉芬的名字，而且还表示无论如何都必须直呼才行。
　　“我知道!而且埃洛伊还会魔术!”
　　“没错。”
　　瑟拉芬只承认我的魔术实力。
　　“不过，埃洛伊一旦受到攻击，动作就会莫名变得迟钝。”
　　“因为眼前的对手认真打过来会让我觉得很可怕啊。”我才这样说完，脑袋就被瑟拉芬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什么啊!真是没出息!就是因为这种样子才会被瞧不起!”
　　“不，埃洛伊是魔术师，所以那样也没关系。”然而基列奴却立刻接了这一句，瑟拉芬则以自以为了不起的态度点点头。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矫正脚会发软的毛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是。”
　　目前无论面对谁都会腿软，感觉还得奋战很久，每当有人朝我攻击过来，高中时的阴影也会慢慢重叠朝我倾轧过来，我无法呼吸，所以全身发软。

　　“不过，接受基列奴你的指导之后，我觉得自己进步很多。”
　　“因为忒嘉拉是感觉派啊，当然不擅场教人。”
　　感觉派!这边的世界里居然有一样的词汇，从基列奴口中说出的时候，听起来十分新潮。
　　“感觉派是什么意思?”
　　“遇到别人叫你做的事情，或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只靠'大概是这种感觉吧'来做就能成功的人，就叫作感觉派。”我回答瑟拉芬的提问后，他不高兴地嘟起嘴。
　　他大概也是感觉派。
　　“那样不好吗?”
　　这问题我很难回答。
　　既然现在是剑术课，还是让老师来回答吧。
　　我看向基列奴。

　　“没有不好。只是就算有才能，不使用脑袋思考就无法变强，也没办法顺利教导别人。”
　　“为什么没办法顺利教导别人?”
　　“因为连自己也不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而且，除非能理解一切，否则无法前进到更难的下一步。”根据剑王等级高手的意见，到上级为止似乎都只是基础和应用。首先要完美达成所有基础，而且还要能够根据状况来适当应用，才有机会成为剑圣。
　　更高的境界则是需要毫不松懈的努力和才能。
　　结果还是要看才能吗?
　　“我以前也是感觉派，但后来运用脑袋，确实建立理论之后才成为剑王。”
　　“真了不起。”
　　我率直地感到佩服。居然能改变自己习惯的做法，获得成功。
　　这不是能轻易办到的事情。

　　“埃洛伊不也是水圣级魔术师吗?”
　　“我在那方面也正是感觉派，而且魔术和剑术不同，也有那种只要具备魔力就能办到的部分。”
　　“唔，是那样吗？不过，基础很重要喔。”
　　“我明白。或者该说，我之所以能成为圣级，是因为之前的师父很会教。”
　　仔细想想，虽然嘴上宣称基础很重要，但我本身其实一直只注重“应用方面无咏唱”。
　　话说回来，基本上在魔术的基础方面，到底有哪里不足呢? 比起基础，洛奇希在教导我时反而采取了积极往下一步前进的教法，或者该说感觉他本身就是那种天才型，也许并不太重视基础吧。
　　“我并不打算变那么强，所以应该没关系!”
　　我正在思考，瑟拉芬突然挺著胸这样说道。
　　听到这句话让我忍不住苦笑。
　　中学时代，我也讲过一样的发言。
　　说自己并不打算成为第一名，所以没有好好努力，本来还觉得自己有义务纠正他这个想法。
　　“不过，我会好好加油，让自己变得和基列奴还有埃洛伊一样强!”
　　最后作罢。
　　他有明确的目标，和过去的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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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课程和下午的剑术结束后，就来到空闲时间。
　　这天，我决定前往书库。
　　因为瑟拉芬和基列奴都拥有魔术教科书，所以我心想这里说不定会有魔导书，由于不知道地点，我请一位有狗耳朵的男仆先生帮忙带路。
　　途中，我遇到菲莉普的丈夫。
　　他叫作希尔达，是一位拥有和瑟拉芬相同的红发的人物。
　　基本上，虽然曾经在别人介绍下打过照面，但是没什么机会接触，我把一只手放到胸前尊敬地致礼：“先生，今天风和日丽……”
　　“啧!”
　　我试图致意，希尔达先生却咂了一声当作没看见。
　　保持动作的我在原地僵住。
　　“埃洛伊大人……”
　　“不，我不要紧。”
　　我举起手制止想要安慰我的狗耳男仆先生。
　　真是和他男儿风范接近的人，我心无波澜。
　　话说回来，他没有瑟拉芬之外的小孩吗?
　　不，总觉得要是问了这个问题，就会跑出比瑟拉芬更夸张的家伙，还会让我的工作量增加三四倍，我才不要自己找坑跳。

　　到达书库后，菲莉普也在场。
　　“你对书库有兴趣吗?”
　　菲莉普看我的眼神似乎在期待什么。
　　“嗯，有点兴趣。”
　　“那么，你可以慢慢参观。”
　　恭敬不如从命的我好好逛了一圈，不过很遗憾，这里并没有我想找的东西，原本希望能像洛奇希那样找到魔导书，不过只有禁止带出的大量财政资料。世界上好像只有几本魔导书，这里似乎也没有收藏。
　　事情果然没那么顺利。
　　不过，我在角落发现好几本这世界的历史书，所以想找时间好好学习一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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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结束后，我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隔天的授课内容。
　　主要是制作算术用以及读写用的练习问题。
　　还有阅读魔术教本进行预习。
　　我的课程没并没有教学计划。
　　万一五年还没过完就已经没有东西可教会让自己很困扰，因此课程的进展速度并不快。
　　总之我的教育方针是要让瑟拉芬脚踏实地反复练习，避免出现特别不擅长的部分。
　　在教导西路弗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魔术的预习很重要。因为我平常根本没在咏唱，所以把咒文全都忘了。
　　认真记住的咏唱咒文只有治疗术相关和初级解毒魔术，至于攻击魔术方面，我根本没想过要背诵咒文。
　　这里的魔术教科书和家里那本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瑟拉芬和基列奴也有一样的教科书。
　　据说这本书是在约千年前出版以来，就一直是有著好几百册抄写本的畅销书籍，听说在这本书出版前，要学习魔术就必须跟著老师学习，但是很多老师的程度只是能使用全部的初级魔术而已，所以特地拜师却无法学到什么了不起知识的案例似乎很多。
　　就算现在已经成了畅销书，但著作当时的数量很少，并没有大量在市面上流通。而且就算有流通，对魔术没兴趣的人也不会去注意。
　　毕竟这世界似乎没有印刷技术。
　　而这本书据说是从五十年前起，开始在市面上大量流通，多亏这本无论是谁在哪里都可以便宜买到的魔术教科书，让魔术师的数量产生爆炸般的成长。
　　世界上掀起了魔术师风潮……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据说在阿斯拉王国的贵族中，也有不少人会在教育过程中学习魔术。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魔术教科书才会增加呢……这样想的我翻到版权页，发现上面写著“拉诺亚魔法大学发行”。
　　原来如此，真是高明的买卖。

　　我做著这些事情，担任家庭教师的日子飞也似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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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瑟拉芬·B·阿兹拉尔。
　　职业:菲托亚领主的孙男。
　　个性:凶暴。
　　我方吩咐:也可以稍微听听。
　　读写:连家人的名字也会写了。
　　算术:减法还很不妙。
　　魔术:想要努力学习。
　　剑术:剑神流·初级。
　　礼仪规矩:也会一般的问候。
　　喜欢的人:姥姥、基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