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现实主义救赎（孟宴臣同人）》许愿之星在哪里

6、第五章 躺平

　　赵静娴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心中腹诽，没良心的臭小子，你一醒全忘了，我那些话岂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算喽，忘了也好，省得平白受惊吓。
　　啊~早知道会失忆当时就该不管不顾把孟猫猫从头撸到尾！转念一想，真正的小奶猫撸服了更乖！
　　赵墩墩屁颠屁颠跑去找黑猫幼崽，结果猫崽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失落只在一瞬间，多一秒都是矫情。赵静娴对猫猫的喜爱只停留在看到了有点想撸，但是坚决不养的程度，她一点也不想习惯猫毛在身上不可分割的生活。所以猫自己走了是最好的。
　　再一次，早知道之前就撸个爽了。

　　肖父肖母对肖以骁是放养式的，见到赵静娴就是点头打招呼，没有过问其他。
　　肖以骁：“之后什么打算？”
　　赵静娴：“挣钱吃饱饭。”
　　肖以骁：“挣钱，怎么挣？你才多大！”
　　赵静娴看看自己的小短手小短腿，“活人难，人难活，难活人。”
　　肖以骁：“要不要考虑当我妹妹？”
　　赵静娴沉默片刻，她什么也没想，因为不用想，沉默只是为了让答案看上去经过了思考。
　　赵静娴：“谢谢。”
　　这就是婉拒了。
　　肖以骁当即追问：“那要不要考虑当孟晏臣的妹妹？”
　　赵静娴：“明天就麻烦你送我回福利院吧。”
　　肖以骁：“为什么不啊？你刚才不是跟他聊挺好的吗？”
　　赵静娴：“我记得我的父母，算不得优秀，但绝对称职。我养不熟的。”
　　肖以骁：“可福利院会替你找养父母的，你还这么小。”
　　赵静娴：“9958。”
　　肖以骁表情凝固，随后一脸扫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静娴：“刚才。”
　　肖以骁：“你诈我！”
　　赵静娴：“不然呢？如果救赎任务完成你还是没了，我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肖以骁”瞬间星星眼：“你对我真好！”
　　赵静娴：“行了，你嘴再甜我也力尽于此，剩下的全靠造化了。”
　　“肖以骁”：“真的不考虑进孟家？你之前做得很好，现在付妈妈已经在深刻反思自己了，你再去跟进后续，孟家肯定不会再让孟晏臣感到压抑了！”
　　赵静娴小脸一绷，语气淡淡：“不想。第一，我没有舍己为人的爱好，我拒绝做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第二，孟家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本就没有收留我的理由，更何况付女士对我印象不好。第三，即便能进，我是所谓孟宴臣的副人格，容易被看出端倪。”
　　“肖以骁”：“好吧，宿主，我听你的。”
　　赵静娴突然叹了一口气。
　　9958有点慌，虽然这位一直说着不干，但是业务能力超强，才第一天，还是在意外频发的劣势下，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得好好讨好。
　　赵静娴要是知道9958的想法，一定告诉它想多了，她能力真的强，这是意外。
　　赵静娴：“说起来，你现在不在我意识里啊，那我算什么宿主？”
　　“肖以骁”脊背一僵：“啊哈哈……”
　　赵静娴大胆猜测：“既然在肖以骁身上，那你就算是他的系统了吧？”想到什么，声音更冷了，“原来这样寄生是可以取而代之的啊，呵，那你完全可以吞噬我的意识，顶着这个身体，自己去完成任务。届时你是进肖家也好，进孟家也罢，只要你能做到，没人拦着。”
　　9958：“你听我解释！宿主你听我解释啊！宿主！”
　　赵静娴：“别叫，搁这儿喊魂呢？”
　　9958：“宿主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赵静娴扶额：“你说，我又没堵耳朵。还有你小点声！”指指周围示意这是在肖家。
　　9958听话，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发生撞击后，我被两股不同的力量撕扯，等撕扯停止后，就在肖以骁身上了。感应到你在孟家，就去找你，结果发现你居然在孟宴臣身体里！我整个统都不好了！然后又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你是100斤的人，99斤的反骨，孟宴臣一定会反抗付妈妈，走向人生巅峰，救赎任务就完成啦！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赵静娴：“你们这判定机制确定没问题？孟宴臣没了任务不该直接判定失败吗？”
　　内心：这狗屁系统果然不靠谱。
　　9958：“可素、可素事实是没有任务失败提醒，也不怪我那样想鸭！”
　　卖萌可耻，赵静娴懒得说系统，复盘了一下道：“所以你是故意提起孟宴臣附身的那只猫，不对啊，猫的话头还是我提的。”
　　9958：“什么猫？你说孟宴臣附身在猫身上了？”
　　赵静娴愣住，反问：“你不知道？”
　　9958：“不可能呀，他当时明明在你这具身体里！”
　　再回顾一遍与孟猫猫相遇的情景，尴尬的红晕逐渐爬上赵静娴的脸颊，就像人生几大错觉之一“我觉得他喜欢我”，你觉得他是，就越想越像。
　　尴尬！太尴尬了！
　　原来人家是真没有记忆，错怪了！
　　9958：“孟宴臣附身在猫身上是什么情况？展开说说！”
　　赵静娴：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赵静娴：“我的意思是，那只猫很有灵性，简直像猫中孟宴臣。可能是描述得有点问题。”
　　9958：“是、这样吗？”
　　赵静娴：“好了别岔开话题。你现在的宿主是不是肖以骁？”
　　9958可以预想到，如果祂说是，宿主很可能会让祂自己完成任务，但是系统办不到哇！
　　9958果断否认，“我时间不多了，可能过会儿，最迟明天，我就会被正主灵魂排斥被迫离体。”
　　赵静娴：“我丢！那还废什么话，赶紧商量好下一步！”
　　9958真诚发问：“下一步是什么？”
　　赵静娴：“下一步是什么取决于你能做些什么，所以，你有哪些技能？”
　　9958：“我能检测任务进程。”
　　赵静娴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有呢？”
　　9958：“我能检测孟宴臣的救赎度。”
　　赵静娴木着小脸：“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9958：“当然有区别！任务进程包括但不仅限于孟宴臣的救赎度。”
　　教养让赵静娴把到嘴边的优雅国粹咽了回去。
　　赵静娴：“要你何用。”
　　9958对手指：“伦家本来就只是个负责发布和引导任务的系统。”要不是意外落到肖以骁身上，祂还可以更没用一点，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
　　赵静娴一拍脑袋：“我傻了，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些？我又不做任务！可是不做任务，这具身体还要吃喝拉撒。很好，我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9958瞬间彩虹屁：“哇！真不愧是你！宿主果然是最棒的！那下一步是什么哇？”
　　赵静娴一脸看破红尘：“睡觉，躺平。”
　　只要我躺得够平，困难就压不倒我。阿弥陀佛。
　　9958听了没有露出半点对宿主消极怠工的焦虑，反而火速滚去睡觉。凭祂所知宿主的行事作风，这就是那种虽然嘴上说着累、做不好、不想干，但只要把任务丢她头上，就会下意识努力完成的人。干涉多了反而会激起宿主逆反心理。
　　责任感强、单身至死、心地善良……不得不说，宿主其人与孟宴臣意外地有不少共同点。
　　一夜无梦。
　　许是这具身体昨天睡够了，赵静娴早早地起来，望着半亮不亮的天色，想着今天的肖以骁就是本尊了，那她的存在必然尴尬，于是留下感谢收留的纸条，摸黑离开了肖宅。
　　在经过绿化带的时候，听见一声猫叫，小黑猫莹绿色的眼睛在暗处格外显眼。
　　赵静娴：“大兄弟，昨天把你认错了，不过，你是不是也是人啊？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小黑猫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摇头。
　　赵静娴：“你果然能听懂我说话！”
　　发现自己被套路了，摇头的动作停住，耳朵不自觉动了动。
　　赵静娴盯着奶猫展开分析：“听得懂人话，又不是人，要么是你在撒谎，要么你是猫妖。”
　　猫猫歪头，一脸你在嗦神莫的懵懂表情，企图萌混过关。
　　赵静娴：“好吧，是什么都不重要啦。要跟着我吗？我现在自身难保。”
　　小黑猫来到赵静娴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喵～”
　　赵静娴蹲下摸摸猫头，“行，反正你是自由的，什么时候想走了通知一下，让我确定你不是出意外离开的。”
　　小黑猫：“喵呜～”
　　赵静娴：“哈哈！你在撒娇吗？真乖！”
　　小女孩抱着黑猫的组合足够吸睛，一辆黑白相间的迈巴赫缓缓停在赵静娴边上，车窗摇下，一道清亮而柔和的男声自头顶落下：“谁家的小公主找不到城堡啦？”
　　车门打开，车里迈出一条大长腿，说话的男人下车，赵静娴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内心已经不停斯哈斯哈。
　　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衬得男人优雅清俊，同时很好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男人半蹲着身，一双杏眼含笑看向赵静娴，却在看到她脑袋上青紫的大包时，眼神一顿。
　　赵静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男人，内心忍不住惊呼：哇！天（饭）使（票）！
　　顾清：“你的爸爸妈妈呢？头上是怎么这么大一个包，被谁欺负了吗？”
　　顾清一开口，连声音都是赵静娴十分喜欢的清澈少年音。
　　赵静娴只觉这个帅哥从外到里都长在她的心巴上，完全是按照自己喜好长的，简直不能不喜欢。
　　赵静娴当即眼圈一红，委屈吧啦嚎道：“爸爸！”
　　把顾清给炸得外焦里嫩。
　　顾清下意识朝驾驶位看去，急切解释道：“我不是！”
　　赵静娴感觉到男人的动作，内心：bingo！
　　帅哥买一送二，玩得就是刺激！
　　赵静娴哭得更大声：“呜哇～爸爸！”
　　顾清手足无措，耐心解释道：“宝贝别哭，你再看看，我不是你爸爸。”
　　赵静娴小鼻子一抽一抽，配着脑门上的淤青，好不可怜，然后继续语出惊人：“唔、妈妈？”
　　顾清一张俊脸登时红成猴屁股，车内传来一声轻笑。
　　顾清瞪向车内，色厉内荏地警告道：“靳寒！”
　　赵静娴忍不住想乐，未免笑场，她直接把笑意变成找到妈妈的喜悦，露出一口小白牙，眼睛笑成月牙，“妈妈！妈妈！”
　　接着无论顾清怎么解释，赵静娴抱着男人脖子不撒手，顾清怕伤到孩子，不敢用力，一大一小僵持住了。
　　靳寒：“上车，去派出所。”
　　由于赵静娴不肯撒手，顾清放弃了副驾驶位，上车正要关门，一个黑影也跟着窜进来。
　　顾清垂眸看向怀里软软一团的小姑娘，除了幼崽这种萌物天生惹人偏爱，他对小姑娘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顾清细细观察了小姑娘的五官眉眼。
　　忽略那块淤青，小姑娘长相标致、五官端正，没有一处长得不好看，但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美人坯子。整体给人的印象是干净、舒服，一张脸上最突出的是就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左眼下点缀着一颗泪痣。之前笑起来的模样仿佛掺了蜜，能甜到人心里去，此时不做表情又显得严肃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恰好顾清就认识一个拥有这样气场的人，恰好那人就在身边。
　　顾清看了看靳寒，又看了看赵静娴，越看越觉得两人的五官，分开看确有几分相似，要说特别不像的地方，似乎找不出，非要说就只有——靳寒帅得很明显，小姑娘却没有那种一眼惊艳之感，兴许是随了妈妈。
　　当初好像也是在方才捡到小姑娘的地方，就在那附近的绿化林里，顾清遇到了形单影只的靳寒，被心中莫名的感觉牵引着上前攀谈，询问之下才了解到对方竟然失忆了，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顾清把人捡了回去，却迟迟未能找到其亲友。后意外发现靳寒身手很不错，办事稳妥利落，随口一句玩笑，最终靳寒成为顾清的贴身保镖和专职司机，在此前顾家并未给顾清配备这些。
　　经过数月的相处，顾清早已把靳寒当作好兄弟，一想到靳寒可能有家庭，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儿，顾清却觉胸口闷闷的，有些不是滋味，又觉自己这样的想法很不对劲。转念又为这份郁闷找到了理由，小姑娘脑袋上顶个青青紫紫的大包，一个人孤零零在路上走，一看就没有被好好照顾，再联系遇到靳寒的情形，顾清觉得自己实在很难对孩子的妈妈、靳寒的另一半生出好印象，甚至隐隐觉得对方不配，自己一定是在替靳寒感到委屈。于是暗自压下心头酸涩，完全忘了小姑娘起初是抱着他喊爸爸，关于小姑娘是靳寒女儿这件事只是他单方面的臆想。从头到尾，小孩与靳寒全然没有半分相识的模样。
　　顾清故作轻松道：“寒哥，说起来，当初我似乎也是在那附近遇到的你，你说，这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女——”
　　哧——
　　一向车技娴熟的靳寒突然一个急刹车，打断了顾清的话。
　　赵静娴冷不防被惯性了甩出去，虽然顾清及时把她抱住，额头还是磕到了前车座，砸出一声闷响，还磕在原来那个包上，生理泪水瞬间涌出。
　　靳寒听到声音立马关切道：“你怎么样？”
　　当然他问的是顾清。
　　顾清摇头，摇到一半，感到手背有温温的液体，就见怀里的小姑娘一双泪眼汪汪，疼得直抽抽。
　　顾清大惊，这才后知后觉想到刚才似乎听到了闷响，他本以为自己抱住了小姑娘，所以没有多想，现在反应过来，肯定是撞到了。
　　顾清：“宝贝你怎么样，撞到哪儿了？”
　　小孩的肉本来就嫩，加之伤上加伤，赵静娴疼得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声落泪，看着好不可怜。
　　通过位置判断，顾清猜到小孩很可能是撞到头了，自责没有抱住孩子。
　　靳寒不是铁石心肠，更何况造成这局面的是他，也难得有了一丝无措，只好吞下原本要澄清的话，驱车赶往药店。
　　一路上顾清就把赵静娴搂在怀里，宝啊贝啊地哄，间或轻轻吹吹小孩的伤处。
　　初见只觉顾清长得阳光帅气，现在又加了一条，温柔善良。
　　上辈子只听说过，爸爸在她还是小婴儿时曾抱着她，哄她睡觉，等她有记忆之后就没有了。而妈妈从不哄她，也不抱她，只会因为她哭得太大声而责骂她，说她的哭声让人心烦。
　　对于顾清的关心轻哄，赵静娴莫名感到委屈，她不愿让对方担心，努力压住泪水，但收效甚微。
　　顾清十分耐心地哄：“不哭不哭，实在疼得话就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赵静娴吸吸鼻子，听话地闭上眼睛。
　　在她睡着的时候，药店到了。靳寒买了一瓶药油，顾清嫌弃他粗手粗脚，怕靳寒弄疼好不容易哄睡的小孩，决定自己替小孩上药。
　　顾清：“怎么没买棉签？”
　　靳寒不明所以：“药油需要揉开，棉签不方便。”
　　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连油皮都没破过的顾大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拧开药油盖子的瞬间就被刺激的味道熏出了眼泪。
　　靳寒见状，拿过药油：“我来吧。”
　　顾清有些尴尬地笑笑，他确实有些遭不住这个味道，更别提把这刺激性液体弄在手上。而且靳寒可能是小孩的爸爸，这也是他该做的。
　　顾清：“好吧，毕竟这孩子很可能是你女儿。”
　　靳寒忽地凑近，盯住顾清的眼睛，郑重道：“不是的。没可能。”
　　两人的距离有点危险，顾清被靳寒略有些露骨的目光看得喉头一哽，脸立即烧了起来，嘴一秃噜，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凭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是失、忆了……”
　　顾清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卡了一下，气势顿弱，因为他感到靳寒的视线下移了几分，隐隐有种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啃他的错觉。
　　靳寒也确实很想堵上顾清那张什么话都往外乱蹦的嘴，却因多年隐忍成性，目前场合不大对，而将那股欲念强压下去。
　　赵静娴本就没有熟睡，在靳寒下车时就默默醒了，只是懒怠睁眼，一直在假寐。此刻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马上就要爆发的某种情绪，思考着要不要睁眼。她似乎成了两人捅破窗户纸的契机，如果继续装睡，很可能会听到某些声音——比如有人偷吃吮指鸡翅（bushi）。
　　顾清感受到“威胁”便不再开口。
　　赵静娴正幻想着顾靳二人眼神拉丝，额角突然的痛意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靳寒见装睡的小家伙被疼醒了，“贴心”地解释了句：“淤青要揉开才能好得快。”
　　赵静娴当然知道淤青得揉开，但那个过程极其痛苦，反正她自己是绝对下不去手的。
　　顾清见小孩疼得脸都白了，一双小拳拳也攥得紧紧的，心疼得不行。
　　顾清：“不能轻点吗？要不还是我来，你手劲是不是太大了？”
　　不等靳寒说什么，赵静娴先开口了：“没事，我可以。”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哪怕疼得头脑都不清醒，赵静娴也忍住没吭声，甚至表情都未变，只有止不住的眼泪昭示着她的疼痛。
　　顾清见状又管不住思绪，道：“说真的，这孩子忍痛的模样也跟你很像，都是面无表情的。”
　　靳寒揉按的动作顿了顿，嘴唇微抿，他习惯于忍痛只因无人在意。自幼便失了双亲，亲族只在乎对家族有价值的人，唯一在意过的他是不是疼、是不是冷，是不是饿、是不是开心的人，只有顾清，只是他不记得了。
　　靳寒直觉这个小孩不像看上去那样幼稚懵懂，也许她也像当年的他一样，被顾清的温暖所吸引，想要留在顾清身边。可是不行，顾清是他的光和救赎，是他的——以前今后，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顾清。
　　赵静娴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小情敌，感到靳寒收了力度，以为结束了，脆生生道了谢。
　　靳寒：“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顾清确定自己与小孩没有关系，原本也是靳寒要以此证明自己与小孩没关系，但赵静娴明显只亲近顾清，还喊顾清爸爸。顾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得，总之脑子一抽也跟着做了个亲子鉴定。
　　两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带着个孩子来做亲子鉴定，尤其是两帅哥关系看起来还挺好，不由得令人浮想联翩。当时医生看向顾清和靳寒目光里的复杂遮都遮不住，大概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谁。
　　鉴定结果当天出不来，顾清终于从孩子可能与他们有关系的脑洞里跳出来，决定走正常流程，带着赵静娴去派出所。
　　思维活跃的顾清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又开始脑内跑火车。
　　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自家老实厚道的父亲，顾清还是忍不住想到，莫非真是他爹一时想不开，晚节不保？然而把出轨这种事与顾父联系在一起，顾清只觉画面过于违和。想他顾家家风清正，顾父正直到近乎固执，顾清本人也在父亲的教导下，偏于保守，没有纨绔子弟普遍的花心浪荡，且至今还是纯情处男一枚。若非如此，顾清都要怀疑一下小姑娘是不是他年少轻狂惹下的风流债。与其怀疑自家老爹，不如把这事安在至今单身不缺相好的三叔叔身上，才更符合——顾清猛然一顿，心说，靠，居然把那老家伙给忘了！
　　都说外甥像舅，而在顾家这边，顾清最像他爷爷，除顾爷爷之外，就数顾三叔与顾清最为相像。
　　因此，顾清手机对着赵静娴咔嚓一张，照片直接发给自家三叔，附带一句看着小孩的脸，有没有想起什么旧人？比如哪个相好？
　　不多时顾三叔一通电话打过来，中气十足地吼道：“顾清你TM长本事了，敢造你三叔的谣？什么叫哪个相好？我TM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儿来的时间处相好？你别给我在外面边儿胡咧咧！”
　　顾清把手机举远了一些，等手机那边消停了才道：“三叔，我妈是你大嫂。你别说脏话，边上有孩子呢，别教坏小孩儿。”
　　叔侄俩就这么聊了起来，当然，结论是赵静娴也不可能是顾三叔的私生女。
　　三人一猫来到派出所。
　　顾清把情况告诉民警。
　　赵静娴一直保持抱住顾清脖子的姿势。警察问什么，她都睁着一双黑葡萄眼静静地看着对方，不回话，视线偶尔落到警察嘴部，时不时给个萌哒哒甜度超标的笑。
　　一个警察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孩子是不是？”
　　涉世未深的顾清回想相遇场景，觉得这就是真相，瞬间脑补出一场抛弃的戏码，把孩子丢在富人区，抛弃者说不定还是打着万一运气好碰上人傻钱多的就给捡回去养了的算盘——至少他动了收养的念头。
　　靳寒：“去医院。”
　　这次又替赵静娴做了全身检查，顺便测了一下骨龄，因为她自己不知道。
　　几天后，医院检查结果都出来了，赵静娴身体健康、一切正常，不支持与顾清、靳寒的生物学父亲关系。
　　接下来的事情按照赵静娴希望的模样发展。
　　不吃干饭的警察查到赵静娴的轨迹福利院——肖宅，但是福利院没有小孩的记录，以自家表妹为理由带小孩回肖家的肖以骁却说自己压根不认识小孩。几天过去一直没有接到儿童失踪的报案，赵静娴穿的是很普通的童装，线索断掉。
　　好在这个时代监控未普及，网络技术不够发达，否则赵静娴凭空出现的事实可能就兜不住了。
　　最终认定赵静娴为查找不到生父母的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