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宜人》沐晨星

4、初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住在塞纳河畔的一个小房子里，每次独自走去学校的路上，我总会想起她。
　　这里的房子，这里的街道，她一定会很喜欢的吧。
　　其实，我最初知道这里的历史，还是她给我讲地理时，告诉我的。
　　我以前很快乐的，没心没肺，洒脱自由，无所畏惧。
　　学校让穿校服，我就把硕大的校服改成修身版。
　　追我的男生很多，不只是学渣，还有学霸。那个理尖班的第一名也给我写过情书。
　　但我心里只有南允茉。
　　我是射手座，那些男生说我就是射手座本尊，喜新厌旧，十分花心。
　　一些女生传我已经有了9任男朋友。
　　真是可笑至极。
　　但我也不在意，爱怎么传怎么传，你们当乖乖女要好好学习，我怎么就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再成绩垫底呢？
　　可是，我在意南允茉也这么想我。
　　我想她解释下，可是她好像没有时间听我解释。
　　南允茉想去北大，她有一个学长，是上一届的文科状元，一直鼓励着她。
　　快放寒假的时候，我和南允茉一起回家，看到了这个学长。
　　允茉竟然跑过去，抱住了他，她喊着陈宇哥，你回来了，怎么样，北大好不好？
　　我内心五味杂陈，感觉自己是卑微的尘埃，却还要承担着陨石的重量。
　　允茉最后一个寒假，疯狂地在补习班学习，而我窝在家里，画着心碎的画。
　　我现在才发觉，可能从那时候，没心没肺的我，变得习惯悲伤。
　　李岚知道我是冬月的生日，要在家她家里举办派对。
　　我勉强支撑身体来到姑父家，竟然发现允茉也在那边。
　　允茉问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气恼。
　　李岚说，我是大艺术家，在家里闭门深造呢。
　　允茉说，谁知道是不是去谈恋爱，就不理我们老朋友了。
　　想到最近的风言分语，我恼了。
　　我说，你们怎么瞎说？有证据吗？
　　李岚知道我的倔脾气，直接把我拉到饭桌，说寿星，插十七个蜡烛。今天我们好好玩，好好闹，我把爸妈都赶出去了！
　　允茉默不作声地插起蜡烛，我就没再说什么。
　　那天的饭菜都是李岚爱吃的，锅包肉，拔丝地瓜，凉拌西瓜，大拉皮…
　　当然，李岚还献唱一首，果真声乐没白学。
　　一边听她唱，我一边许了愿望。
　　这个愿望现在想想真是遥不可及。
　　吃饭的时候，李岚搞起了气氛。
　　李岚说，最近在小区总能看到陈宇，是不是来找允茉啊。
　　允茉说，他只是来帮她复习。
　　我用筷子杵那只地瓜。
　　李岚问，是不是陈宇喜欢你啊？
　　允茉脸红了，说别瞎说，怎么会！
　　我的筷子直接戳入地瓜。
　　李岚说，你们郎才女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不懂怎么恋爱，你问沈傲宜啊！
　　我说，李岚，你够了哎！
　　允茉竟然笑着对我说，沈傲宜讲一讲嘛！
　　李岚煽风点火说，初三毕业看到有个高一的学长对我表白，还吻上去了呢！
　　允茉说，哇，沈傲宜，展开谈谈什么感觉！
　　我说，什么感觉，那人神经病，我直接推开了好不好！就那么碰一下能有什么感觉？
　　然后，我就直接碰了下允茉的唇。
　　我说就像这样，能有什么感觉？
　　允茉吃惊得看着我。
　　我说，你有感觉吗？
　　允茉直接伸出手抹了我一脸蛋糕。
　　晚上，李岚去补课班补文化课。可是说好一起看电影的，我怏怏不乐。
　　允茉说，她陪我看吧。
　　这让我没想到，我说你不去补课吗？
　　她说，可是今天你生日啊？
　　我俩就一起来到我家，家里只有我一人。所以老爸特地让姑父一家给我过生日。
　　我说，家里有一点红酒，问允茉要不要尝尝。
　　她说，可以来一点。
　　我们一边喝，一边看《伊丽莎白镇》，是允茉选得一个美国电影。
　　结局很美好，男主在人群中找到女主，抱住拥吻。
　　允茉说，自己也想有这样的爱情。
　　我说，会有的。
　　允茉低头，她说她有些晕了。
　　我说，去床上睡会吧。
　　她说，不，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她问，沈傲宜你说我能不能考上北大啊？
　　我说，你那么努力，一定可以的。
　　她说，嗯，我要努力，然后到大学谈一场自由自在的恋爱。
　　我有些难受，我说你要找你的陈宇哥哥啊。
　　她说，沈傲宜你是个大坏蛋，我不想理你。
　　我说，那好吧，你头很重的。
　　她，哼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问我，你说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呢？真的被表白后就会亲亲吗？
　　我笑了，我说，南允茉你好奇心很重哎，你就这么想知道亲吻的感觉？
　　还没等她回答，我就转过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我也没有什么经验，那次真的是碰一下，就让我推开了。
　　可是或许是无师自通，也可能是允茉她没有拒绝我。我竟吻得很深，很长，也分明感受到了允茉的回应。
　　南允茉，你回应过我的，你用你的温热回应过我的，我只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李岚给我发了生日短信，还问我巴黎的冬天冷不冷？
　　我和她聊了几句。
　　李岚突然说，好想念我们仨一起过生日的时候，一晃竟然这么多年了。
　　我只回了一句，是啊。
　　只是，她不会记得我的生日，我也从没有收过她的祝福。
　　我碰了我的嘴唇，默默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今年的愿望是把该忘的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