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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洛周选择了后者。
他和梁冬宁离开了这么久,实在太过可疑,很难不被怀疑他们出去做了什么,回去之后有极大可能要接受来自蒋寻的视线攻击。
加上车中的事让金洛周倍感荒谬,眼下进入贤者时间,一想到自己在梁冬宁的手上那什么了出来,更加有点想死,也没什么心情再欣赏音乐,不如提早回家。
他在手机上给一起来的那几个女生发了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要走,让她们到时候别等他。梁冬宁结完账出来,便又开车载着他回了公寓。
到了楼下,车没熄火,引擎仍在低低轰鸣。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还像梦一样,金洛周全程看向车外,耳朵烧得通红,全靠吹风降温,直到梁冬宁叫他一声才回过神。
“啊?哦。”
他解开安全带,尽量避免与梁冬宁目光接触,正要推开车门下车时,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对驾驶座上的人道:“那个……”
“那什么。”
不料梁冬宁的声音竟也和他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都是一愣。
“你说。”
“还是你先说吧。”
“……”
那——
金洛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不打算请我上去坐一下吗?”
结果又是二人一起开口。
那次没讲出来的话,梁冬宁这回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以一脸“???”的表情看向对方。
金洛周古怪地扬了扬眉,脸上的表情明摆着在说:你看我像是欢迎你的样子吗?
一秒沉默,再是两秒。
三秒过后,金洛周冷不丁吐出一句“还是算了吧”,转身要开车门。
梁冬宁像是早有准备,当即又将车门锁上,金洛周抓住把手用力地摇了摇——
打不开。
他回身,不可思议地看向驾驶座上的梁冬宁:“你没事吧?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梁冬宁比他更不可思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这个人也太不懂感恩了,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吗?”
“我今天那么帮了你,又没让你给钱又没让你帮回来,你最起码不该请我喝杯饮料什么的以表示感谢之心吗,难道你做人就是这样喜新厌旧用完就丢?”
“你把我当套啊?”
“???”
金洛周差点被他狂放的用词砸晕。
他深吸一口气,薄薄一层面皮明显泛红:“拜托,我要是给了你钱你不就成鸭子了吗?还有,什么叫用完就丢。我根本没有要你帮我好不好,是你非要主动上来给我那个……”
话没说完,就见梁冬宁手搭在方向盘上,冷笑一声:“我主动的又怎样,难道你没有爽到?还是我拿着枪抵着你太阳穴逼你点头答应了?”
“呵呵,别人主动你就接受,洛周哥哥,你好野啊。承认自己也想要有那么困难吗?还是说你就是传说中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男?”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洛周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唯有脸上越来越烫。
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找不到出口反驳。
靠。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果然不是盖的。
如果可以的话,金洛周真想穿越回半小时前,亲自一枪崩了那个头脑发热地跟在梁冬宁后头走出酒吧的自己。
“……行。”
十秒之后,他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但也没有正面回答梁冬宁的问题,而是自发后退一步,道:“想上去坐坐是吧,可以。不过我那里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语气冷冰冰的。
梁冬宁听后耸肩,甚至还冲他微微一笑:“无所谓,心意在就行。”
如此自然转换的状态,让金洛周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圈套。
……
梁冬宁以半个胜利者的姿态步入了金洛周的住处。
金洛周和别人合租,房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室友,不过对方半个月前搬走了,这里目前就他在住。
金洛周把梁冬宁放进来后就没怎么管他,找了个没在用的杯子出来,洗了洗让他自己接水。
然后就兀自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第二天早上要用到的食材进行解冻预处理。
梁冬宁坐在他后边的餐桌上,看着他在开放式厨房里转来转去。
没过一会儿起身上前,站在他身后,看他将食物分成一份一份,装进一样大小的透明塑料袋内。
身后明显有热源袭来,金洛周肩上一痒,视野一角里似乎出现了什么物体。
一扭头,梁冬宁那张冷玉色的脸近在咫尺,金洛周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出声的吗?!”
梁冬宁有些幽怨又无辜地看着他:“我出声了啊,是你自己没注意到。”
过了少顷,又想起什么,“喂”了一下,从后边屈起手臂顶了顶金洛周的腰窝:“你周一怎么不回我微信?”
好像因此在意了很久。
“。”
金洛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忘了还有这一茬。
两天前的事情,梁冬宁居然还记得。
他们那天说了什么来着?
——你居然起得来?
——错,是根本没睡。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没睡?
——不好奇,不想知道。
——你说那天亲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
梁冬宁当面追问,金洛周躲不过去,含糊其辞地装傻:“啊,我忘了。”
“那你现在就回答,快点。”梁冬宁不吃他这套,立即催促,“我还等着呢。”
“你亲我的时候到底什么感觉?”
“……”金洛周卡了壳。
他应该说些什么?
没想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他还想问梁冬宁在想什么呢。
怎么搞的,问出这种问题,是人能回答的内容吗?
金洛周沉默半晌,假装手上工作很忙的样子,将几个分装袋翻来覆去地倒腾。
蓦然觉得不对,憋出一句答非所问的:“……所以你就为这么一件事想了一通宵,顺便还从周末一直记挂到现在?”
金洛周觉得莫名:“你爱上我了?”
他其实本来还想说“你不会想着我-撸-了吧”,但荤-段子实在不是他的风格,而且就眼下这个梁冬宁不久前才在车上给他-撸-了的前情来看,这话说出口被羞辱到的人还不一定是谁。
尽管或许能够膈应到梁冬宁,但肯定也会膈应到他自己——毕竟梁冬宁顺杆爬的功力还是挺深厚的。
以对方的性格来说,此人有极大可能不会偃旗息鼓,而是为了恶心他就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地聊下去,直到脸皮更薄的金洛周认输为止。
算了。
“。”
这下变成梁冬宁不说话了。
对方一下变得有些别扭,仿佛对金洛周说出的话感到十分的难以理解,以至于音量又提高起来:“你在说什么呢?”
梁冬宁嗤之以鼻道:“我那天玩了一晚上游戏,只不过是顺便在等开局的过程中想了下你——而已。两句话之间没有因果关系的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他强调:“有时候我发现你也挺自恋的。”
“……”
“那你说个屁啊。”金洛周忍了又忍,发现自己实在不理解这人的脑回路,“你不喜欢我还管我感觉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他不理解,梁冬宁既然不喜欢他——当然,金洛周也不想让对方喜欢他——干嘛又帮他弄又不止一次亲他的。
闲着无聊找乐子吗?
他顿了顿,尤觉不解气,干脆把用过的万能句式端上来再套一遍:“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没事儿别来烦我。”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金洛周自认不用再过多解释了。
岂料梁冬宁停了停,再开口时,冷不丁就是一记重磅炸弹:“我想过了啊。”
梁冬宁一脸认真:“那天后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觉得和你接吻是挺舒服的。”
金洛周:“……?”
金洛周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且我们今天也亲了。”
梁冬宁说:“今天亲起来也挺舒服的,你嘴唇很软,嘴巴里还有草莓的香味。很甜。”
言下之意是他很满意。
金洛周又:“……?”
什么东西?
梁冬宁没在说谎。
上周五送完金洛周回家,他一个人回去之后,总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最后得出结论:虽然他对金洛周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但他喜欢和对方接吻。
类似的心态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往往也会有着不同的后续行动。
梁冬宁和金洛周不一样,不会瞻前顾后,纠结太多有的没的,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
尽管一开始也会感到别扭,有那么两天没有联系对方,但一旦回过神来,马上又会按捺不住地主动出击。
觉得金洛周亲起来不错,今天就又想办法再亲了一次试试。
于是再次得出第二个结论:金洛周的嘴唇确实很好亲。
当然,今晚他也不仅仅是亲了金洛周这么简单,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帮金洛周打他也不反感。
梁冬宁甚至觉得,这个时候的金洛周亲起来会更加舒服。
他的身体会变得更软,唾液也分泌更多,像一只很乖很听话的大型家养猫一样热烘烘地趴在他的肩头——
金洛周如果是猫,应该是那种战斗民族品种吧,比如西伯利亚森林猫之类的。
长长一条,毛发浓密,还很貌美。
就是性格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像狸花。梁冬宁在短暂的空隙中神游天外地想。
一阵寂静过后。
金洛周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就是你今天莫名其妙亲我的理由?你回去想了这么多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你不喜欢我还亲我?”他不可置信,终于把这句从刚才起就一直盘旋在他心头的话说了出来。
“啊,”梁冬宁眨了眨眼,仿佛很是意外,“一定要喜欢一个人才能和他亲嘴吗?”
金洛周:“?”
这什么逆天发言?
“那你怎么不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亲呢?”金洛周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那多冒昧啊。”梁冬宁脸上的表情像在说“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和那些人又不熟。”
“???”
金洛周:“熟就可以做这种事情了吗?”
他听得满脑袋问号:“这么喜欢亲你怎么不和靳思源他们去亲?”
梁冬宁这下真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他们不是gay啊。哦,蒋寻倒是算一个,不过他心有所属,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和谁都能亲上的人。首先对长相就得有要求吧?先声明,没有要外貌羞辱的意思,不过长得没有我帅的人通常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呢。”
金洛周皮笑肉不笑:“……呵呵,没看出你哪里不随便了。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居然看得上我啊?”
“不用谢。”梁冬宁微笑着伸出食指和拇指,在自己的面前比划了那么一下,“你和我的距离就差这么一点。”
“……”给你脸了。
金洛周瞬间变色,说:“滚!”
梁冬宁当然不会滚。
他靠在厨房台边,对着金洛周看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这么在意我喜不喜欢你,难道你喜欢我吗?”
“?”
金洛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很是直接又诧异地当场否认:“我当然不喜欢。”
“可是你也亲我了啊。”梁冬宁立刻指出他话语中的漏洞,“所以又有什么关系?”
由此可见,互相不喜欢并不影响他们接吻——
至少梁冬宁是这么认为的。
“我——”
“我猜你又要说,你不是有意要亲我的。”梁冬宁打断他,“所以又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那套咯?”
“哪怕我们亲了很久,哪怕你也伸了舌头,还让我一边亲你一边给你-摸,最后还爽-到弄得我满手都是。只要开头的那个人不是你,责任就全可以甩在另一个人身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