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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是不是骗子? ...

  •   第二天,难得众人起了个大早,经历了3个小时罐头般的拥挤路程,终于在9点20顺利到达了刘总消息中指示的位置。

      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人群、廉价的户外搭建舞台和旁边努力舞蹈的气球人,李茵菲恍然大悟,这就是个卖场开业啊。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场看来整体收入下来不会超过3000块钱。

      正当她们还在犹豫时,台上的领导讲话结束了,换上了震耳欲聋的音乐,严悦和洛芊芊不由地跟着鼓点扭动了起来。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商场负责,穿着不大合体黑套装的脸庞稚嫩的女孩靠近了李茵菲,附在她的耳朵上大声问道:“你们是女团的吗?”

      “是啊。”李茵菲凑近女孩的耳朵喊道。

      “怎么打电话都不接啊。”女孩听起来非常不高兴,推了一把李茵菲,嘶喊道:“你们晚了,赶紧去准备下上台!”

      李茵菲不悦地往前走了一步,又回过头对女生喊道:“我们东西放哪里?”

      女生指了指舞台的花哨背景板,这次没出声,用口型说:“后面。”

      李茵菲带着8个人穿过人群,绕背景板后,这里的音乐比刚刚那里稍微小了一点点。后面非常杂乱,除了各种设备,横七竖八摆了几个桌子,也没有换衣服的地方。有5个看起来初中生模样的男生,穿着松垮的不合身的仔裤、T恤,正坐在桌子上,脚踩着塑料凳子抽着烟在聊天,看着李茵菲她们进来,不以为意地扫了她们了几眼。

      9个人勉强都挤了进去,还好李茵菲考虑周到,让大家提前化好妆,换好了演出服。她们摘掉墨镜塞进自己的包里,露出贴着亮片的眼妆。又从包里拿出唇彩,在鲜艳口红的底上涂了一层亮彩。

      林琳把外面的防晒罩衣一脱,露出了紧身露脐T恤包裹的圆润上身。旁边那几个小男生停下了聊天,齐刷刷地看过来,瞪直了眼睛。林琳感觉不大对,转头瞪了他们一眼,怒气冲冲地喊道:“看什么看?”

      几个人慌乱地将眼神逃离,其中一个说了一句:“嘿,老女人。”另外几个人笑了起来。

      林琳脸涨得通红:“你说什么?”

      这时,那个负责的女生在背景板侧边对着李茵菲招手,示意她们赶紧上台了。罗碧荔和秦薇薇赶紧拉住作势要上前的林琳,往台侧走去。依稀还能听见那几个小男生在故意在后面大声嬉笑。

      “下面让我们有请9位青春美女,给我们带来精彩的开场表演。”台上的DJ拿了话筒介绍道。严悦生气地说:“我们团是没有名字吗?”

      李茵菲没理会严悦的话,她看了看铺着脏兮兮的看不出底色地毯的台子,狠了狠心,对着其她8个人喊道:“好歹也算是个舞台。上吧!”

      “希望不要被我的粉丝看到。”严悦对着李茵菲的耳朵也喊道。

      李茵菲转头看了下台下,平均年龄在60岁以上的观众,正忙着砸金蛋,抢鸡蛋,庆幸又略带绝望地对严悦说:“不会有粉丝看到的。”

      如果两年后,看到了这场在自己超话中标着考古不断被翻起的、虽然画质不佳,但每个人都清晰可辨的演出视频的李茵菲站在这里,一定会拼命阻止两年前的这个李茵菲的。

      根据要求,她们唱了两首韩国女团的歌。凭着对舞台的热爱和肌肉的记忆,台上的她们跟着音乐跳得热火朝天、尘土飞扬,台下的大部分观众们却仿佛毫无灵魂的木偶,用空洞的眼神冷漠地看着她们。只有靠近舞台的几个大爷,不顾能震出心脏病的音响,用热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还有两个小孩趁着家长在砸金蛋,跑到台上也跟着她们扭动,最后被家长强行抱走。这小小的插曲让严悦和袁垚仪走位受到了影响,但是她们仍然给出了教科书般的舞台事故处理案例,只可惜并没有人在意。

      那个负责的女生很敬业地在台下走来走去,用手机记录着她们的表演。偶尔还走到台上,保证拍了每个人最美的特写。

      当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还在控制着表情保持ending post的李茵菲,余光瞟到台下负责的女生似乎在冲着她挤眉弄眼,她还没扭过头去看清楚,那女生就已经冲上台,不耐烦地说:“赶紧下去,别影响流程。”

      9个人慌乱地在女生的监督下下了台子,跟站在台侧的那几个男生擦肩而过,那个喊林琳老女人的男生,戏谑地笑着,看着林琳从他身边走过,故意撞了一下林琳。林琳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后面的罗碧荔推着往前走了。

      几个人擦掉了浓重的口红,扯掉了假睫毛,戴上墨镜从台后走出来,恰巧看到那5个小男生在台上跳街舞,走到台前的林琳冲着舞台竖了个中指,用口型说道:“跳得太烂了。”那5个小男生一边卖力地跳着,一边愠怒地目送李茵菲她们离去,倒是不怎么违和。

      9个人又像早上一样搭了公交搭地铁,表演虽然才短短不到十分钟,却比在节目中熬了个大夜还要疲惫。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张嘴说话,每个人都想着一件事:赶紧回宿舍睡觉。

      李茵菲靠着车厢还在回忆刚刚的演出,此刻她深深地为未来感到担忧,该不会以后就这样了吧?

      经过了路上三个多小时的反复思量,到了宿舍楼下,李茵菲让8个人先上去,她托词给刘总打电话汇报下工作,实则是准备问清楚刘总未来到底要怎么规划。

      她们宿舍所在的这个老社区基本上没有什么绿化,但是因为住的基本上是退休的老人。有大量的时间、金钱与精力,所以老人家们就把旧时铺的石砖刨了,在楼下的空地里搞了些小菜园和小花园。

      她们住的这栋一楼有个大爷,专门在自己的窗子前搭起了个宽六米,长两米葡萄架,把自己家的窗子全笼在了一片花荫树影之中。靠着葡萄架外面,大爷又摆了一个自家不要的旧式藤编沙发椅,夏天延伸出来的藤蔓刚好在沙发椅上方搭出了一片小阴凉,平日里许多大爷大妈就在这里消暑纳凉,八卦聊天。

      虽然也有人和大爷因为这葡萄架吵过架,和街道投诉过,但是大爷就是不拆,久而久之也不了了之了。

      李茵菲她们回来的时候刚好是中午1点多,正是最热的时候,大爷大妈们都还没出来,李茵菲就干脆坐在这里,找了个舒服姿势,开始给刘总打电话。

      深呼吸了几次,酝酿了下情感,她才在手机上拨通了刘总的电话。

      “喂?”

      “刘总,你,你好!我是李茵菲。”李茵菲听到刘总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紧张。

      “李茵菲啊,上午的表演不错啊,对方很满意。”刘总上来就先夸奖了一番,一下子打乱了李茵菲计划的节奏。

      于是她干脆不采取迂回战术,而是直接就提出了疑问:“刘总,我想问下,以后不会一直是这种级别的舞台吧?”李茵菲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不急迫。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刘总哈哈哈大笑道:“你们正经女团,以后肯定是上大屏幕的啊!我们专业公司怎么能和那些野鸡班子抢场子呢?你放心!”

      李茵菲听到刘总这么说,稍微放了下心,但是她还是觉得刘总会诓自己:“那今天这是?”

      “你们刚进公司,我们互相不了解,也要看看你们的敬业程度,互相磨合下,你说对吧?”刘总的声音此时显得无比具有亲和力,说服力也很强。

      “哦,我懂了。”李茵菲说懂了,是真的懂了,这表面现实和内里潜藏的全懂了。

      “你看,我们公司之前主要是影视的资源,因为你们来了,我得招人、得找场地,耽搁了这些日子,明天你们到公司的新办公地址来开会,正好让负责你们的经纪人来给你们讲下未来的规划,地址一会我还给发你微信上。”

      刘总口若悬河说了一大段,李茵菲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插了一句嘴:“我没有你微信,刘总。”李茵菲都不敢相信,自己和刘总到底是谁不专业,连微信也没有加。

      “哦,我这个手机号,你一会加上我,然后拉个工作群,把你们团的成员都加进来。”

      “好的,刘总。”

      “那就这样吧,咱们明天开会再细聊。”

      “好,刘......”李茵菲话还没说完,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上了。

      李茵菲怔了一会,突然听到身后的窗子里有大声咳嗽的声音,只好起身往楼道门走去。

      三步并两步跑上了楼,李茵菲打开门,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足地走进房间,发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严悦她们都躺在床上睡了。而她此刻才觉得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她本想去林琳大床上和她一起睡,却发现这家伙把房间反锁了,只好回到自己房间,拉开严悦的床帘,把她往里推了推,自己躺了上去。

      刚躺好,严悦就翻了个身,大长腿和胳膊就掸到了李茵菲身上。

      “菲姐,你好香好软。”严悦含糊不清地说。

      “唉。”李茵菲叹了口气,不多时就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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