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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之继承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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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这个智障,能不能用大脑思考。”子桑阳骂骂咧咧地在迷雾中寻找着,这时她面前出现了一把宝座。
子桑阳心里清楚这有诈。
可那个宝座上有亮闪闪的王冠诶。
子桑阳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向前去,她拿起王冠扣在头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贪恋地摩挲着王座的黄金扶手,感受着布料柔软的触感。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她心里暗叫着不妙,眼睛却抑制不住地合起来。
这样的黑暗就像她当初在休眠舱中的十年一样。
虚无,黑得没有尽头,死一般地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猛然刺进几道亮光,子桑阳连忙用胳膊遮挡,看清眼前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就变成了华丽的西式礼服。
礼服用了大量刺绣工艺,用金丝纹着优美的线条,布料也是用的她所知道的最贵最好的布料,甚至在那之上。
柔软,但不失贵族□□的风格。
她对这身衣服最满意的便是更加精美的黑金披肩,与那彰显着绝对高贵的修身包臀裙,她低头欲看却被头上的重量逼停。
她伸手摸了摸——这是那时王座上的王冠。
这算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吗?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混杂着欧式、哥特式与希腊风格的大堂,琐碎的细节占比过大,容易引起人的视觉疲劳,但子桑阳出奇地不排斥,反而有点喜欢。
厅内除了她空无一人,只有她的呼吸声回荡着。
这时,一束阳光透过哥特式花窗照进大堂,厅内猛然充斥着斑斓的光影,借着光能清晰地看见空中飞扬着的尘土与绒毛一样的东西。
她走下台,清脆的鞋跟声响起,她渐渐从王座台上的阴影走向台下被光所普及的地方,她停住了。子桑阳闭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气,舒展在光下的臂膀。
随后,大门倏地打开,外面的光照亮包括王座台的整个厅堂,一人快步走来。
只见那人抱拳半跪在地:“公主,一刻钟后便是继承人会议,已为您备好马车,即刻出发!”来人是一位一头金发的青年男子,发梢直落在腰间。
“抬头。”子桑阳眯眼——她的金框园眼睛在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右单框眼镜——有金链的那种。
男子抬起头,面庞俊美,整体印象由丝丝柔媚之感与英气十足的蓝瞳拼成,但这与他说话时满腔热血深沉的低音着实不符。而在抬头时,耳边的金发丝落于脸颊旁,衬得他更加精致。
子桑阳注意到他那与林安有些相似的脸庞,心中有了猜测。
“继承人会议……?”
那人疑惑地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时被子桑阳打断。
“你叫什么?”
那人惊奇地舒展了眉头:“在下皇室护卫军第三帝国骑士长,吴漾。在这一周将担任殿下的贴身侍卫。”
看来可能不是林安,不过。
吴漾,无恙。
子桑阳勾起嘴角,是个好名字。不过看着场景是西式,名字和话语却透着浓浓的东方气息。
“这一周?”
“是的,这一周是继承人选拔期,期间免不了血腥杀戮的。公主身为皇室正统长女自然有更多的目光注视着,”吴漾随即低头,“公主,我对您是绝对忠诚。”
“那你总得抬头直视我以示自己的决心,是吧?”子桑阳走近他身旁。
“不能失了礼节,在外或许我有些名望,但在公主面前仍如一粒尘土,尊卑有别。”
子桑阳不知道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的礼节,她印象中这种“礼节”在中国古时或许比较盛行,但兴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不必了,第三骑士长名扬整个帝国,与我这个不露面的女人相比,孰尊孰卑,是由外人评定的。今后正视我。”子桑阳向门口走去,吴漾应了一声便起身紧随其后。
……
马车上,子桑阳再次昏昏欲睡,闭上眼。
却看见一个面板。
【子桑阳,18岁,圣阳皇室正统长女,自小喜金银首饰,对于皇权争夺本无心意,但天资聪颖,对政事处理很有一手,偏激独裁的行政方针与认真起来便无人可敌的气场使人宁远观不近详。
最近一周是继承人选拔期。共有23位继承候选人参与选拔。皇室认可这一周内的一切自相残杀与各种争斗。
一周后角逐出唯一一名继承候选人,其将直入王位,替换现王的位置,即刻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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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副本中死亡即真实死亡。】
子桑阳阅读完毕后深呼一口气,她终于等到了本该早早出场的介绍。
“杀戮夺权啊。”随后睁开眼,笑着端详手上的首饰——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这具身体如此没品,手上的饰品分明是胡乱堆砌。
吴漾在对面观察着子桑阳的一举一动,他的记忆中,子桑阳是从不管他人的,更别说主动询问他人姓名,每日几乎与各式首饰王冠为伴,如今的行为很不正常——尤其是刚刚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吴漾,至少在我们私底下,没有公主,没有骑士长——这是我对你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吴漾本想拒绝,但在听见“命令”二字时,又本能地应答。
她饶有趣味地翘起二郎腿:“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身为帝国骑士的你会有一个如此东方风的名字。”
吴漾抬头看了看她,笑着回答:“我嘛,本来是叫做Yerik的,但因为我的军衔名称,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那次我去一个东方国家,遇见了一个人。
他的长相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不像我们国家其他人描述的东方人长相,他很清秀,有一个很小很可爱的鼻子。
我很喜欢他,他说我的眼睛很漂亮,那个时候我庆幸我左眼的伤疤没有深入到我的眼球。
他得知我常上战场的时候,有点落寞。
他说,希望我无恙。
于是,我便叫吴漾了。
在我大力宣传之下,吴漾这个名字广为人知。”
子桑阳听了后,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他对你很重要吗?只是一句话就会让你扔掉自己的名字。”
“从小到大别人只是以我的身份称呼我,鲜有人记得我的名字,于是名字可有可无了,就算换一个也不会有什么。
而且,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已经用了很久了。”
她听了之后,抬了抬眉,转念想到什么,又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林安的人吗?”
吴漾思索了几秒,随后摇了摇头。子桑阳靠在座背上,仰着头,上方的木板随着车身摇晃着。
——
到了皇宫门外,周围起了一阵骚动。
“哎,这马车是大公主子桑阳的吧?”
“这么奢靡华丽的,肯定是她!”
“听说长得颇有男相,真希望是个美人……”
“嘘!下车了!”
言罢,马车急停,吴漾先一步下车搀扶子桑阳,她缓缓踏下阶梯,抬头环视周边人群,人们纷纷避开,一条道路直通王宫门口,没了窃语声。
在周围参照物的衬托下,子桑阳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于高了,这显然不是她自己的身高——与吴漾几乎持平,这是骇人的。
她估摸,得有一米九。
与吴漾对视一番后:“为什么不开进去到门前呢?”
“院内是鹅卵石铺的,马车开进去多有颠簸,得劳烦公主走几步了!”
子桑阳示意后,吴漾走在前带路。
这个院子很大,进大门正对面有一个喷泉,在其周围均匀分布了五个石膏雕塑,右手边貌似是什么花园,而远处左手边则是一个小湖,湖中央有一个亭子。
进入中央大楼,两面各有一个弧形楼梯,二楼中央有一个华丽的双开门,子桑阳猜想那边是会堂所在处了。
进入了会堂后,21位继承人已就位。其中一个棕发男人鞠躬作礼道:“子桑姐姐终于来了,我们已恭候多时。”
【梅特·威廉斯基,梅特是你的亲弟弟,是现王的第二个孩子,道貌岸然,野心极大,刚好比你小十个月,继承人中权力仅次于你。
信用值:28 进度:0%】
子桑阳入座时,响起钟声——“貌似,我来的刚刚好,梅特。”
信用值么?这个游戏或许,还有许多机制不为我所知。
她环视一周,目测最小的继承人只有十岁,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
决出唯一一名继承人,这意味着
那个孩子,一定会死。
【马里斯·威廉斯基,马里斯不是皇室正统之子,而是现王与一位宫女的结晶,年仅九岁。地位最低,权力最小。
信用值:100 进度:0%】
子桑阳蹙眉,她本以为这种尊王与宫女苟且之事应尽力掩盖,而这个隐秘下的结晶此刻大摇大摆挤入继承人行列,说明他的皇室身份得到承认。
这让她有些意外。
大门再度开启,踏入会堂的是现王亚利克斯,他气宇轩昂地踏进会堂中比其他人高一点的王座——子桑阳的正对面。
【亚利克斯,圣阳现王,三十八岁,正值事业巅峰期,其心迥乎。
信用值:10 进度:该角色暂不支持■■】
子桑阳看了看亚利克斯,他有一双犀利的金瞳。如果正值事业巅峰期,为什么会急着选继承人?而且是在多数人童稚未脱的时候。子桑阳很难不起疑心——这场选拔,会有这么多疑点?
亚利克斯即座后,又响起一阵钟声。
【王已就座,会议开始】
“孩子们,想必你们多少都听说过,继承人选拔的事,今日正式开始。
我虽不算老,还办得动政事,但日子久了,我得休息,百姓也都确乎是盼望新王的意思。如今我最大的孩子子桑阳也已成人,这正是时候了。
是时候进行继承人选拔了。尽管我明白这对我个别年幼的孩子过于残酷,但这是皇室自成立就流传的,我也曾是皇室最小的孩子。
遗憾的是,不允许弃权。
从明日开始,皇室将允许一切继承人互相残杀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投毒、刺杀等。时限一周,决出最终的候选人,其将直入王位掌权,替换我的位置。
若时限结束时未能决出唯一一位优胜者,则由我继续掌权,届时将继续培养子嗣,在本次选拔后的第十八年开启下一轮选拔。
这便是我十一岁那年所要经历的。现在在座的所有人都可能会不久于人世——包括我自己。
这是场残酷、血腥的竞争也是每十八年降临一次的‘沉默的七天’。
孩子们,你们年幼,但这却是必须要经历的,身为王的我已经有了赴死的觉悟。孩子们,无论谁活下来,我都会激动欣喜;同时无论谁死去,我都会心绞不已……
今天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圆桌会议了,拿起面前的酒杯,我们最后一次共饮!”
这人废话真是不能再多——子桑阳首先想到这句话。
圆桌旁的其他人陆续端起酒杯,敬向亚利克斯,只有子桑阳与个别几人久坐不起。
他们都是生性多疑的那一类。亚利克斯宣布今日开始,可没说是会议结束后开始。他最后说自己有了赴死的觉悟,那恰好说明这次选拔他也是继承人之一。
这一点子桑阳最有发言权——因为她来到会堂时,系统提示的是21位继承人就座,只算上她显然是不够数的,她本只是猜测,而亚利克斯最后的那段看似悲情的话恰恰印证了她的猜想。
这酒喝下去,他怕不是就要获胜了。
亚利克斯眯了眯眼:“子桑阳,还有梅特,你们几个这样做是……?”
“父皇,您知道我从不喝酒。”梅特率先开口,做出一个饱含歉意的情态。
“是啊,那换成茶便好,我实在想与我最大的儿子碰杯。”亚利克斯笑了笑。
反观子桑阳没有动静,她抬头看了看身旁皱眉的梅特,明白他的窘迫。
她依旧不动,甚至没有抬眼看过亚利克斯,继承人们议论纷纷。
“这酒,”她开口压制了议论声,“怕只有父皇您手中的能喝。”
站起来的众人听了,都不知不觉放下了敬向亚利克斯的酒杯。他似笑非笑,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气氛凝固,没有人发出动响,眼睛在亚利克斯和子桑阳两人身上来回看着。
亚利克斯缓步从圆桌那头徐徐走向子桑阳身边:“看来,你与我各个方面都很像。我希望你最终的命运也是如此。”亚利克斯弯腰将酒杯放在子桑阳面前,里面还有一半晃动的液体。
“你救了他们,葬送了自己,今晚不会平安的。”亚利克斯向子桑阳耳语道。
“是,因为我会大杀一番。”子桑阳扭头对上亚利克斯的金瞳,嘴角上扬回以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