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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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玮的解说对甄灿来说帮助不大，甚至反而干扰了他原本对莫风这个人物的理解，因此，在下午的拍摄中，频吃螺丝，最后连好脾气的风秦都有些不耐烦的叫停，把他拉到一旁谈心：“灿小哥，跟我对戏压力这么大么？”
甄灿有些惭愧的摇摇头：“不，不是你的问题，抱歉，是我对角色的理解不够透彻……”
风秦抿了抿唇，说：“一个好演员可以演绎一个完美的角色，而一个完美的演员，则需要让角色变成自己。”他看着甄灿，“你在纠结的正是阻碍你演技的东西，那为什么不抛开它呢？”
甄灿愣了愣，低下头去，反省着——自己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在演自己？是把存在于数千年前的莫风演绎出来，还是让自己去做一回莫风？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滞，经过了萧兆诚那一生之后，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勇气完全的代入角色？他竟是迷茫的。
注意到甄灿失落的神情，风秦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说了句：“这样吧，咱们俩换着角色对一回词，我试着揣摩一下莫风的感觉，你瞧瞧能不能有点帮助，怎么样？”
甄灿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转到后面的一间空的休息室，关上门，对戏。
因为要演对手戏，所以双方都背过对手的台词，沉默了一下之后，风秦开口了。
风秦会被挑选扮演明采玉的原因一来是他的名声和实力，二来也是因为他的外形很显嫩，而且他的声音是略带少年味道的清脆跳跃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本来并不适合演一个年近而立的男子，但是当他一开口，甄灿就知道自己跟对方有着怎样的差距。
“……地冥人的身份足矣！不管你是不是奸细，你都必须离开羽儿！”他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一种绝望般的苍凉。
甄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接口，急忙回应：“我不离开！莫羽不会让我走的！”
“不走，又能如何？终是要分开的，待到将来两军对垒前再来彼此仇恨，何必此时多情义？”这句话他说得很慢，也很轻，不象是说给对方听，反而是自言自语。
“不，我和莫羽不会……”
“不会怎样？国恨家仇，你能放下？”他冷冷地抢白道。
“不是的，这不公平！为什么你跟楚将军可以……我和莫羽就不能？！”
“我跟楚炎？”风秦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木然，但是却给人一种从心里闷痛的感觉，“你和羽儿想象我跟楚炎一样？呵呵，你想变成楚炎，是你的事，我却不想羽儿象我……”
…………
甄灿没有继续接口，他看着风秦，眼里看到的却是这个人的生生世世，这个人的轮回自久远到甄灿看不到的时代开始就一直个戏子，一世一世的轮回，一世一世的演绎着他人的喜怒哀乐，从被人嘲笑的戏子，到受人尊崇的大师，到光彩耀人的明星，他的每一世不论家世如何，身世如何，都不可避免的走上演艺生涯，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演员吧……
“怎么样？我觉得莫风这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打算好要以死来逼迫明采玉离开莫羽了，所以，他所说的话是有针对性的，说给明采玉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当时在屏风后面的莫羽听的，他不是个好家长，但是不管他用的是怎样的手段，对错与否，他是个好哥哥。”风秦见甄灿没有继续接自己的台词，知道他有些感悟了，于是继续说了自己对角色的看法，“我觉得，演好莫风其实很不容易，他是个矛盾体，一边纠结在自己跟楚炎的恩怨情谊中，一边看着自己的兄弟走着几乎与自己一样的道路，现情谊中，他尝来是苦的，所以便认定一切情谊最终都是苦，他爱弟弟，不愿意自己的兄弟跟自己一样受苦，结果却将自己变成了弟弟的苦。”
甄灿低了头，风秦的总结跟谈玮的话有些意外的相似，但风秦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看到的似乎更多一些。
他低了头，暗自体会，两个人的话一遍遍的放在心里研磨出自己的理解。半晌，他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对风秦说：“谢谢，我好了，回去重来吧。”
风秦看着他的眼神，笑笑：“好。”
回到拍摄现场，发现其他几个组的戏差不多已经收工，一干人都在等着他们俩的戏结束好收工，甄灿觉得有些脸红，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着大家的时间，还没开口道歉，就见风秦打着哈哈大声跟导演说：“我拉小灿哥顺戏去了，不好意思哈！回头我请大家唱K！”
明星开口，当然没有人再抱怨，甄灿觉得欠着风秦人情，私下跟他说了声谢谢，风秦一笑：“别让我觉得我哥眼光太差就行，谢什么的自家人没必要。”
甄灿一愣，才想起这人是秦昭阳的表弟，但看来他跟秦昭阳分手的事风秦还不知道……这事似乎有些纠结了，想了想还是没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心里只想着把戏演好再说。
平静了一下心态，灯光，摄影都到位，这边导演喊了action，戏开始了。
甄灿的妆化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剧中这时莫风已经是风中残烛一般，就算不自杀也活不了几天，一身浅灰色的宽袍衬得人更加憔悴。
站在屏风前，面对迎面走进来的明采玉，他平静得有些木然的告诉对方：“叫你来的人是我。”
风秦的神情变得很快，眼睛瞪得溜圆，少年的意外与无措在脸上浮现出来：“莫大哥……”
“知道吗？军队里的战马跟老兵一样油，如果没有足够驾御它们的能力，寻常人轻易是不能坐上它们的背的。”甄灿没有看他，一双眼直直的透过眼前的少年，看着缥缈间的不知何处。
对面的明采玉愣了一下，强笑了一下：“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你为什么会骑马？还是你为什么会武功？或者……你与羽儿结交的目的？”他将目光挪回到明采玉身上，淡淡的质问。
“不……我其实……”
“你其实是地冥国人，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他几乎是叹息一般的说出这句话，忽然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自嘲的味道透了出来。
“莫大哥，我不是奸细！我只是……”
“……地冥人的身份足矣！不管你是不是奸细，你都必须离开羽儿！”他并没有学风秦之前的急切而绝望的语调，反而以一种平淡得象是最简单的陈述一样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只是他看风秦的目光异常的坚定起来。
风秦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处理这句话的基调，但反应却并不慢，接着说了自己的台词，眼中透出一种几乎要拼命似的神采，那是明采玉与莫风之间的争锋相对，也是风秦与甄灿正式开始飙戏的兴奋！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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