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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一味凉 锦纱绕眉,狂药沾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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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通道被彻底关闭后的反应,飞快显现出来。
现如今,即便是韩凛刻意压低气息,都休想逃过秦川耳朵。
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皆如发散开去的触手。
敏锐感知着四周波动,哪怕是衣袖带起的微风。
这真是猎人的最高境界——
忘身忘心、无我无意。
只待最后出手那一刻,将奠定的胜局转化为掌心中,随时可供翻覆的云雨。
“哐啷”一声烛台落地。
韩凛那朝左佯动后,又迅速收回的脚。
猛然被一股自上而下钳来的巨力,生生拖拽着向前歪去。
惊叫伴着天边滚过的闷雷,须臾间盛满了秦川耳畔。
铃铛冰凉坚硬,打在小腿上有些硌。
长发飞扬在空中,一如扑扇着翅膀即将落地的雄鹰。
刹那间,秦川张开怀抱。
以钢铁般的身躯,稳稳接住那因打滑而不慎跌落之人。
但还不等喘口气,两人就相拥着,滚向了起先放着酒壶的桌旁。
这下,满屋烛火可全乱了套。
蹦着跳着、眨着闪着。
像无数沉默的看客,兴奋等待着最终结果。
凭借自身轻盈与灵巧,韩凛终是在末尾处,再度占了上风。
只见他嫣然一笑,乘着衣裾飘飞,转瞬就跨坐到秦川身上。
白瓷落于地板上的声响,可比烛台要动听多了。
随着一连串汩汩水声,秦川知道是酒洒了出来。
漾出一室馥郁、满屋淳浓。
“秦将军,真不愧是为中州立下汗马功劳之人……”
“果然有勇有谋、文武双全……”
柔和的语调,犹如某种秘而不宣的调情。
跟随手指一起,除下了对方系在腰上的带子。
迟疑的喘息,还是漏了出来。
在韩凛一声娇似一声的媚笑里,感官体验被无限放大着。
大到即使是一下不经意地刮蹭,都能让其浑身颤抖。
莹白如玉的指尖,在酒里滑过一圈,韩凛才俯下身。
对着仰卧在地的秦川,一边呵气一边说。
“只是不知,少年英雄的秦将军……预备如何,破眼前这一局呢……呵呵呵……”
当神智,还沉浸在前一轮挑逗中无从抽身时。
韩凛那蘸着酒的手指,就抵在了自己平坦紧实的腹上。
一笔一划写起了字。
不敢有半分怠慢的秦川,匆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感受。
可这除了加重躁动之外,好像并没什么其他效果。
待到其将第一个字写完,就着残酒在周围绕出个圈。
秦川都没能从中,捕捉到一撇半捺。
眉头皱了起来。
透过丝丝缕缕的青纱,望着雕梁画栋的覆海,只觉有无数光影交替其间。
似星空浩瀚、银河倾覆。
烧灼的欲望,则是这天地间怎么也熄不灭的业火。
勾着他,往更深得失控里走去。
“啪嗒”是手指沁进琼浆,所发出的碰撞。
接着,指腹与地板摩擦的“吱啦”声相继传来。
秦川知道,第二轮考验又要到了。
这一次韩凛选定的,是左胸口位置。
……
秦川绷住浑身力气,屏住呼吸。
连胸膛起伏的幅度,都不敢太大。
生怕哪一下没收住,前功尽弃。
双手死死拽着韩凛扫在腿边的衣裾,整条腕子因竭力遏制而不停哆嗦。
像极了条努力攀爬的小虫。
一笔短竖落下。
被屋子里的火光一打,登时映出美酒那金黄微翠的色泽。
别提多诱人了。
此景此情下的韩凛,显然也很难保持清醒。
呆立几秒后,才重又起笔书写。
这回秦川切实感觉到,第二个字有着左右相同的两部分结构——
那是一个“開”字!
就写在自己胸口,仿佛是来自爱人的一种命令。
命令他,彻底袒露出自己。
连同那些最不堪、最隐秘的心思。
随之舒展的眉心,立即就暴露了那胸有成竹。
这对韩凛来说,可不算什么好兆头。
他要的,从来都是对方,在自己手中无法自拔、弥足深陷的样子。
如今看来,这傻小子不仅定力卓著,就连耐性也相较之前有了长足进步。
好在韩凛还留着一手!
其实这招,原本是打算一上来就用的。
但奈何见秦川隐忍辛苦,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没追得太紧。
谁料这边一番妇人之仁,倒给了对方缓冲冷静的时间。
不过,现在作为“杀手锏”拿出来,好像更有意思。
就让那傻小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放松警惕后再直被直捣黄龙。
光是想一想,就令韩凛血脉喷张、心脏狂跳。
他把动作放得更缓了。
……
手指第三次蘸满玉液。
或许是为进一步刺激秦川感官,这回韩凛故意把五根手指一起按入酒中。
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
……
抓准时机,飞快写完了第三个字。
字形苍劲有力,宛如笔走龙蛇。
根本不是当下秦川,能够反应过来的。
即便感知到有横有竖,也是枉然。
“呵呵呵……还剩最后一个字喽,秦将军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秦川几乎,把眉头都挤出了痧。
这一刻,他想呼吸,他只想呼吸!
密而轻的铃铛声,和着窗外斜风细雨,再度占据了感官上的优势。
张开因喘息而变发干发白的嘴唇。
想用这一腔干枯,来换天地间那润物如酥的清甜。
可还没等其,把这口新鲜甘美吸进肺里。
末了一轮攻势就到了。
韩凛稍显费力地越过秦川,以左手指尖轻点玉露,誓要完成最后的书写。
那不仅仅是他今晚的期待,更是对爱人毕生的渴望与希冀。
他希望,自己用酒写下的这四个字,能像咒符那样护着此生挚爱。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旗开得胜、所向披靡。
……
随着想象,他加重了手里力道。
迅猛上提与下落,让秦川根本无从招架。
……
在秦川心口正中,一笔弯着弧的撇由上至下。
接下来,带着短横的长竖,结束于一道钩上。
脚上铃铛因着上半身忙碌,愈加卖力地晃荡着。
敲击出的节奏,比外面落进御湖里的水珠,还要澎湃激荡。
韩凛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指尖游走更是大开大合,宛若狂风拂过劲草。
末尾一笔落下时,甚至还因力度过猛,直接在对方硬如钢铁的胸膛上,划出一条红痕。
而秦川亦在此时突然暴起,扣住对面腰身。
二话不说,将其压到底下。
地板上残留的美酒,顺着轻薄衣料浸湿了韩凛后背。
激起一阵又一阵,略带着芳馨的遐思。
凭着这一身的香和凉,他一面妩媚地笑着,一面抬起腰肢勾上秦川脖颈。
贴在耳边幽幽道。
“将军既有如此雅兴……那我就祝您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呵呵呵……”
对于目前两人来说,韩凛此话的用意可谓不言自明。
出乎意料的是,接管下局面的秦川,并没急着解开蒙住眼睛的锦纱。
只是勾勾嘴角,将一个狂傲到足以用“飞扬跋扈”来形容的笑,送进对面双眸中。
他用手搂住韩凛,将对方缓缓放回地上。
动作轻柔得,似乎根本没有沾染欲念。
这与其他表现,明显有所不符。
韩凛知道,属于他的报复要开始了!
果然,当搭在脖子上的手,被摆回身体两侧。
与表情一样张扬的声音,穿透电闪雷鸣,一字不落地砸进了耳朵。
“呵呵呵,旗开得胜……陛下的祝愿,真真是好意头……”
“只不过,我这眼被蒙着,该如何夺旗,又怎样致胜呢……”
说着,秦川把身子重新挺立起来。
双手好像不听使唤似的,一路拍拍打打往韩凛身上摸去。
边摸还边说:“看来,只好慢慢来喽……”
别看韩凛勾搭起人来,可谓游刃有余、无师自通。
一旦让他直面对方的调戏,那表现跟秦川实在差不了多少。
充其量是个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
秦川径直绕到脚上。
轻触似地抚摸,落到白皙纤瘦的脚背。
惊起一浪高过一浪的痕痒。
韩凛本就生得敏感。
平日里哪怕是力度稍弱地按压,都会令其忍不住扭动轻笑。
更别提在这一派旖旎风光中,自己作为爱人的掌中之物,被如此爱抚把玩了。
那圈金铃,算是彻底失去了章法。
打在脚踝处,亦激起串串冰凉的瘙痒。
秦川却像完全察觉不到般,反复流连在爱人脚上。
一点儿也没继续前进的迹象。
韩凛差点儿,就被这种感觉逼疯了。
他用力晃动着脑袋,仍是抵不住口中泄露的声声低吟。
口水再次漫出嘴角,顺着脸颊流到身下垫着发丝里。
幸亏这样的攻势并未持续太久。
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在什么都没做之前,就因力竭而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