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一瓦台灯

12、春节将至

　　元旦过后的两周，冯旐在外地出差。
　　这次出差是在一个靠海的小城，前期工程已经结束，现在是电气设备安装，调试，检测的阶段。快过年了，领导也催着进度，所以冯旐他们天天加班，有时候半夜也在现场，记录数据，进行分析，反复调试设备。
　　工作这几年，这种出差是常态，工作条件大多数时候都不好，用同事的话来说：拼命读书考名校，然后毕业后做的却是苦力，说的一点没错。
　　有时候在室外调试设备，监测数据，吃饭也是外面，一整天下来，整个人冻的几乎麻木了，穿多厚都没有用。回到住的宾馆，瘫倒在床上，骨头里还觉得冒寒气。
　　同屋的肖阳，在和女朋友视频，商量春节见家长的事情。冯旐累极了，撑着眼皮，给褚颖发消息。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睡觉了？
　　没有，今天加班了。褚颖回复的很快。
　　宁市今天冷不冷？冯旐问
　　冷的，阴天。你下班了吗？褚颖问
　　嗯，这边也冷，也是刚下班。冯旐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
　　这些天，他们几乎每天都聊天，话题很随意，问候，天气，工作，虽然是些流于表面的闲话，心里感觉温暖又踏实。
　　上次吃饭的时候，他明确的和褚颖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吃饭。 这算不上表白，只能是明确了一个信号：我对你有好感。
　　同事打完电话去洗澡了，冯旐拨通了褚颖的电话。他想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接通了，褚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之前的这两周，他们几乎每天都聊天，但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话
　　喂
　　还在地铁里？冯旐听到褚颖那边很吵，有地铁报站的声音
　　嗯，现在回家路上。褚颖声音有点哑
　　感冒了？冯旐注意到这一点
　　好像是有一点。褚颖回答
　　有没有发烧？冯旐裹着被子坐起来
　　没有，没事，稍微一点感冒，我已经吃过药了。褚颖说
　　那就好，降温了，要多穿点。冯旐说
　　好。褚颖声音很轻，很温柔。她问：你，这周还要在响水吗？
　　差不多一直在这边了，工程还没结束。冯旐语气都是疲惫
　　那你也多注意，别感冒了。褚颖说
　　他们就这样聊了好一会儿。
　　到家了吧？冯旐听到了她开门的声音。
　　我到家了，褚颖回答。
　　那你早点休息吧，不早了。冯旐有点心疼她，没想到这么晚她才回家。
　　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个信息给褚颖
　　晚安。
　　冯旐累极了，没有任何过程，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凌晨两点多，今天试运行的设备，出现了问题，他们被喊起来，抢修。好在有惊无险。
　　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喝着姜丝可乐，领导喊人准备的，要是这些人病了，工期搞不好就延期了，一层压一层，各人有各人的压力。
　　回去宾馆的路上，飘起了雪花，透过车窗，看得很清楚。困的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到宾馆门口，雪已经下大了些，地方有薄薄的一层。
　　冯旐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个褚颖：我这里下雪了。这时候是凌晨五点多，天墨黒，他还可以回去再睡一会。
　　天气越发冷了，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