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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五一放假,老爸老妈来学校接我。
      老妈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今天不回家。”
      我抖抖手:“怎么,这么想不开?五一要去欣赏世界名画‘人潮汹涌’?”
      老妈把我的行李放入后备厢:“欣赏什么人潮汹涌,我们回你外婆家。早念叨你了,一打电话就说怪我们给你送来寄宿学校。”
      我拉开车门,应和着老妈的话:“就是。”

      老爸坐在驾驶座把我的手机递给我:“你赶紧给你外婆打个电话,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你说。”
      我接过手机,开机后拨通了外婆的电话,一阵嘟声结束,电话接通了。隔着手机,外婆带着电磁味的声音响了起来。

      外婆:“喂?”
      我拨弄着齐肩短发开门见山道:“外婆,听说有秘密要告诉我?”
      对面外婆听到是我的声音,语气带上了掩藏不住的喜悦:“小猴啊?诶呦,放假啦?食堂的饭菜是不是没外婆的好吃?”
      我扶额。小时候太能乱,“泼猴”这个赐名是摆脱不了了:“外婆,别叫小猴了,丢脸!”
      外婆被我逗笑了:“好好好,不叫了。”

      我:“我跟你说啊外婆,那个食堂的饭不是一般地难吃,天天吃的都是那几道菜,变都不带变的。还有,你听说过青菜炒白菜吗?我们学校食堂师傅真的是人才!还有那个肉呀,全是肥肉,直接无从下嘴……”
      外婆听乐了:“青菜炒白菜?怎么不来个土豆炒洋芋?是不是食堂阿姨还手抖啊?听你妈妈说你这几天放假,回来外婆做给你吃,依着你爱吃的做。”

      五点钟的阳光不太刺眼,太阳斜斜挂在天边,树梢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通过开着的车窗洒在我身上,暖暖的,如外婆的声音般温柔。
      我的语气中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外婆,我要喝莲藕排骨汤。”
      外婆:“现在这个季节哪来好吃的莲藕。”
      我闷哼一声:“外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吃藕,只喝汤,藕好不好吃不重要。再说你孙女读书读得都脱发了,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我吗?”说着还像模像样地干嚎两下。
      外婆轻笑两声:“好好好,外婆现在去买莲藕给我大孙女煲汤喝。”

      我得意地扬扬眉:“外婆,我老爸说你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说?”
      外婆:“你这不要来了吗,来了外婆给你看。”
      我故作惊奇道:“哦呦,外婆,什么时候学会留悬念了?”
      外婆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傲气:“那是,你也不想想你外婆我是谁?你等下到了我给你看,你一定想不到。”

      挂了电话老妈笑着说:“你呀,就只会折腾你外婆。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你支配来支配去,不知道不做饭的人不配点菜吗?”
      我嘟起嘴:“你就是嫉妒!再说,你自己煲得汤不好喝还不允许我追求极乐世界啊?”
      老妈气笑了,从副驾驶转身作势要拍我的头:“不带这么踩一捧一的啊!”
      我:“这叫诚实,不知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爱国,敬业,诚信!诚信!外婆就乐意惯着我,怎么了怎么了?”说着还扭了两下以示骄傲。

      “对了,老爸,你绕路去下沃尔玛。”
      老爸打着方向盘:“怎么?又要吃冰淇淋?等下回你外婆家就要吃饭了,吃完饭再吃?”
      我低头刷着落下一周的朋友圈:“没,给外婆带礼物。”

      从超市出来,我拎了一包开心果。
      老妈嫌弃地瘪瘪嘴嘴:“就买一包?好意思说是礼物吗?”
      我也学着她的模样一撇嘴:“外婆牙不好,能吃多吗?”说到这我笑了,“话说我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背着你吃。”
      老妈皱眉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俩!成天背着我干坏事。”

      窗外的景象逐渐熟悉起来,城市的高楼大厦慢慢后退着,块块田地,栋栋带着中国乡村特色的小别墅映入眼帘,耳畔边逐渐出现鸡鸣狗吠,鼻尖音萦绕着泥土混杂着绿树的独特味道。

      我像家里养的大白鹅一样,张着双臂冲进等在门口的外婆怀里,甜甜地叫:“外婆,我想死你了。”
      外婆被我冲过来的惯性推着往后退了两步:“小娃娃家家的,别天天说生生死死!”
      我从外婆肩上抬起头:“哎呀,这叫夸张嘛,课上语文老师说的,懂不?”

      外婆双手抬起我的头左右看看:“外婆哪里懂你们的这些东西。诶呦,是不是瘦了,读个书给我家大孙女读瘦了。来来来,外婆看看诶。不行,真瘦了,放几天假啊?都在外婆家住呗,外婆给你补回来。”
      我笑笑:“外婆,学校食堂的饭菜里油是不要钱的一样,往死里放,我都长胖了,你看。”说着指了指我脸上的一颗青春痘,“你看我都长痘了。”
      外婆皱眉:“刚刚说什么来着?小娃娃家家,别天天说生生死死。”外婆放下捧着我脸的手,“走,外婆带你去吃你爱吃的。”

      说到吃,我这才想起来给外婆带的礼物。趁着老爸还没有锁车门,去后座把那包开心果拿出来,呈宝一样双手举起来给外婆看:“看,给你带的礼物。”
      外婆接过礼物:“诶呦,谢谢我大孙女。”
      老妈跟在我们后面,朝着外婆撒娇道:“妈!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外婆笑着举举手里的开心果:“孙女是亲的,你是捡的。”

      外婆爱笑,什么时候都是。听到本猴被欺负了会笑,听到街坊邻居的什么“黑料”会笑,听到我给她解释网络热梗会笑……每次我问外婆为什么笑,她就说“开心果吃多了,开心。”

      我跟在外婆身后:“外婆,你又忘了你说的惊喜!”
      外婆脚步顿住,一拍我的脑门:“对!忘了。”
      我瞪大眼睛:“哪有拍别人头的。”
      外婆嘿嘿两声:“拍自己的头疼嘛。”

      外婆拉着我走到院子另一头,外婆卧室出来的那堵墙那,一脸自豪地指着一株半米高的小……大草:“惊喜!”

      如果生活中也可以有表情包,那我一定发那个黑人问号。

      “这什么玩意?”我蹲下努力辨认。

      事实证明有些事努力不来。

      外婆拿着开心果,仍旧叉腰:“橘子树。我前天……不对,大前天发现的。”
      我的脑回路还是没跟上外婆:“so?”
      外婆一脸神秘:“我只会过年的时候随手把橘子皮儿籽儿丢这。这是那些过年吃的福橘长出来的。我就那么随手一扔。欸!”外婆说着,拍了个掌,“它就长出来了。这肯定是老祖宗给的福气。”
      外婆这封建迷信的思想是改不了了。我耸耸肩,无所谓道:“那你好好养吧。”

      有时我真的佩服外婆的行动力,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拉开窗帘,就看到外婆一个人在院田中折腾着什么。
      我打着哈欠:“哈~外婆,你大早上干吗呢?”
      外婆头也不回,继续挖着她的地:“栽树!”说着把一颗半米高,勉强算树的东西提起来放入挖好的坑里。

      我一定是起猛了!
      “啥玩意?这什么树?”
      外婆略显嫌弃地回头看我:“福橘。”

      福橘?今天没过年啊?
      等等,不会吧,外婆真打算把那玩意种了?
      我醒了。
      “外婆你真要种橘子树咱今天去买一棵,这种没人打理过,你看这叶子都是瘦黄瘦黄的。怕是活不了多久。”

      外婆用没有沾到土的手拍了我小腿一下:“什么活不了,这老祖宗给的福气肯定是要的。我把它移过来,以后有我伺候它。”
      我无奈:“行吧。”说着朝厨房走去:“外婆,今早吃什么?”
      外婆拖着语调:“红油抄手!”

      我绝对还在梦里。
      我外婆什么时候学会的?

      “外婆,你不爱我了!”我装作哭唧唧的样子,“你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外婆栽好树,拍拍手上的泥土:“让你诅咒我的树。”语闭还哼了一声。
      怎么有点傲娇得感觉?

      “啪嗒”一声,院门开了。老爸晨跑回来拎着一堆东西。
      老爸:“妈,没做早餐吧。”
      外婆:“你刚刚出去遛弯说会带早点,就没做。”
      老爸把那几袋东西递给我:“来,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那家抄手。红油的。”
      ……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外婆的橘子树被伺候得很好,除夕时已经快和我一样高了。
      外婆提着锅铲,风风火火来门口迎接我们,指着橘子树趾高气扬地对我说:“看吧,长得多好。”

      平时和外婆打电话或者周末回来,永远有这一幕在等着我。
      我向橘子树三鞠躬!
      “我错了!”

      外婆得意地抱起手。
      “外婆,我饿!”我嚎叫一声。
      外婆这才收起那像小朋友得到心仪的玩具在给小伙伴们炫耀的神情:“好,外婆给你做饭去。”

      表弟跑到橘子树旁边比比,嘟着嘴:“姐!我还没树长得快。”
      我学着外婆以前逗我的语气:“多吃外婆做的饭才会长得快。”
      “真的吗?”表弟一脸惊讶,“这么神奇?”
      我挑了下眉:“真的。”

      根据表弟的表情可得知,他信了。
      原来逗小孩这么好玩。!

      表弟过来抓着我的手:“姐姐,你陪我去买礼花嘛!”说着还扭扭屁股,“其他大人都不会陪我去。”
      其他大人?
      “行吧,那我这个大朋友勉为其难吃个早餐之后陪你去。”

      舅妈笑着过来揉揉表弟的头:“去的话要注意安全,妈妈跟你说过要保护女孩子记得吗?”
      表弟右手五指并拢,手心朝上给舅妈“敬礼”。
      我和舅妈都被逗笑了。
      舅妈把他的手反过来,手心朝下:“这样!”
      。
      今年过年很晚,差不多到二月中旬,元宵节过完第二天就要开学。
      老爸年前去出差,今早才回来,并且初三的作业特别多,寒假作业厚厚一大本,封面上还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寒假大礼包”。
      这份厚礼,我整整做到今天早上才堪堪完成。
      保量不保质……

      来到外婆家时已经到中午了。
      这好像是我记事起第一次除夕没和外婆去寺庙祭拜。

      年夜饭前,老爸把打火机递给我,抬头示意了一下爆竹:“试试。”
      我接过打火机,走到引线那,强装镇定地把手伸过去,看着像个老司机,其实是个菜逼。
      “滋滋滋……”引线点燃的那一秒,“xiu”一下我就跑了,捂住耳朵躲在墙角。
      等等,我手里貌似应该有个什么玩意来着?
      我回头,打火机正在空中画着一条精美的抛物线。

      二次函数,开口向下,二次项序数小于零……

      不对!打火机!

      我已经脑补出一场爆炸戏,我躺在ICU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医护人员拉着父母的手“节……”。

      回到现实,打火机着地那一秒,老爸一记飞毛腿,又是道二次函数题……不对,打火机又是一飞。飞到了距离爆竹六七米远的地方,正好落在外婆种的那棵橘子树旁边。

      我不用去ICU了?

      爆竹燃尽后,老爸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头。
      “真棒!”
      讽刺,赤裸裸地讽刺。
      。
      我惯例跟着外婆去泼了水饭,又去祠堂拜了祖宗,把准备好的水果放在供桌上,一切照旧,最后熟练地跟在外婆后面拜了三拜。
      也许真的和表弟说的一样,我是一个大人了,我已经知道祈福祈不来“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快要离开外婆了?想到这不禁有些伤感。

      但这份伤感持续不了多久就被眼前的景象拉了回来。
      莲藕排骨汤!我的最爱。
      酒足饭饱,谁还记得少女的emo时刻。

      “谢谢……的精彩演出,新年迎来新气象……让我们欢迎下一组嘉宾……”
      表弟努力撑着眼皮不让它耷拉下去。
      舅妈几次来提醒我们“先去睡,没必要等到十二点。”
      “我不!我就要那会放。有仪式感!”
      舅妈被表弟的言论逗笑了:“哟!什么时候学会新词了?”

      终于,闹钟的时针和分针要在“十二”这个位置重合了。
      我立马来了兴致,拉起睡熟的表弟:“快快快!快到时间了!”
      “嗯?表弟俨然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神色。
      我提醒他:“放烟花!”
      觉醒时刻!
      表弟看了眼挂着的时钟,努力辨认着时间:“十……十一点……十一点五十五。”看清时间后立马清醒,“快到啦快到啦,走姐姐,去给我放烟花。”

      表弟拿着打火机在礼花那来回蹦跶,一如当年的我。
      好傻,好怂,好垃圾。
      外婆看不下去了,朝表弟招招手。
      表弟走过来把打火机递给外婆,外婆反手交给我:“去!”
      我双手接过打火机:“嗻。”

      就是感觉外婆吆喝我去点爆竹这幕,有点像主子把木棍一丢,朝着自己狗子一喊:“去。”然后狗狗朝着木棍飞出的方向跑,叼起木棍飞奔回来,朝着主子摇摇尾巴……
      礼花是好看的,就是这个feel……
      我是不是也应该朝着外婆摇摇尾巴……
      。
      中考结束,我还是决定留在原来的学校。
      外婆的橘子树在这两三年里长得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

      据老妈所说,外婆去找了隔壁王阿婆家的儿子,那位叔叔是个橘子大户。外婆专门把人带家里给人做了顿饭,询问了家里那棵橘子树的品种。
      是个什么品种外婆忘记了,只知道和那位叔叔家种的是一种,老家那基本都种这个品种。
      外婆又是一阵兴奋,高兴地告诉我:
      小猴啊!外婆就跟你说那是老祖宗给的福气吧。人老祖宗以前肯定也是种这种树。
      。
      我躺在院角的躺椅上,吃着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看着外婆提着一桶什么东西铺在树下。
      我:“外婆,你拿着什么玩意?”
      外婆头也不抬地继续鼓捣着:“屎。”
      我了下眉:“施肥?”
      外婆:“这不知道吗?还问。”

      我:“那啥来着,氮黄磷……什么钾倒伏来着。”果然考试结束,脑子和试卷一并交给老师了,“啊呀,外婆,明天去给你买袋化肥,比你这管用。”
      外婆回头瞪了我一眼:“你们城里人叫这什么来着……哦!农家肥,你们都买不到的。”

      我深知外婆的固执,去年去年除夕夜当天以因为来迟了些,没和外婆去寺庙,老太太第二天一大早硬是拉着我去见证人山人海的世界名画,人数至多挤到我连是拜佛还是拜人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闭嘴最好。
      我“啪”一下一巴掌打在嘴上:“封上了。”
      外婆被我逗笑了,去洗洗手,抓起一把开心果躺在另一个躺椅上,慢慢地摇动着。

      有人喜欢日出,但我更喜欢日落。
      太阳才是最伟大的画家,在那张名为“天空”的画布上肆意挥洒着墨汁。它是最有创造力的画家,每天展出的画都各具特色。

      我突然想到更小的时候,那时候外婆还没有高血压,不只要照顾院里二三十平米的院田还有外头的田里也种着玉米,大概有半亩地。外婆得高血压后老妈和舅舅劝说了很久外婆才把地租了出去,只料理家里那几十平米的地。
      玉米一般7月份成熟,在此之前每个傍晚吃完饭外婆都要去地里耕作,浇浇水啊,施施肥啊什么的。那时候我已经开始爱粘着外婆了,外婆去哪我去哪,但去了也啥也不会干,也啥都干不了。
      可能现在我可以在各种千奇百怪的“路”上跑酷,就是那时候在田埂上跑来跑去练就的吧。

      大片玉米已经彻底成熟,这些玉米都要养去做种子的。所以玉米叶基本都黄了,和天上的晚霞相得益彰。
      《城南旧事》里英子分不清蓝色的海和蓝色的天。
      我也分不清黄色的玉米地和黄色的晚霞。

      我随手在田埂上摘下一朵蒲公英,嘟起嘴巴奋力一吹,蒲公英的“小伞”飘飘然随着晚风朝着晚霞那边飞去。
      外婆左手握着锄头,右手牵着我,我们成为那片黄色海洋里唯一的主角。

      “外婆,花花要飞去哪里?”
      “去……很远很远的天上。”
      “它们去干嘛?”
      “它们呀,要飞去天上,种到那些住在天上的人的院子里。”
      “我也想住到天上。”
      “外婆都没住上去你怎么可以去?”
      “那……外婆去了建栋大房子,我和你一起住。”
      “外婆,为什么你要先去?我们不可以一起去?你先去了我就要自己在这里了。”

      我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外婆也没嫌犯。只是那天傍晚的风有些大,好像把这个世界的所有都吹走了一样。
      “外婆会陪你很久很久才去的,那时候你也要给外婆吹蒲公英,不然院子里光秃秃的,你不爱,不找外婆一起住了怎么办。”
      “我一定会吹好多好多蒲公英的。”
      ……
      。
      “外婆,你过几天和我一起去城里住吧。”
      外婆剥开一颗开心果,把果仁塞我嘴里,果皮小心翼翼放到一旁,又剥开一颗开心果放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去干啥。”
      “陪我呗!高中周末肯定要补课,我一个月未必能回来一次。”
      “陪你干啥,我家里的鸡不要啦?大白鹅不要啦?福橘不要啦?”

      正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我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外婆,你女儿那手艺你不知道吗?你忍心你孙女受那样的苦吗?在学校唔……本来就痛苦,回家还要享受我季姐的美餐,何其痛哉?”
      外婆一巴掌拍我脑门上:“好好的妈不叫,叫姐,没大没小。”
      我捂住我可怜的脑门:“这是重点吗?”

      外婆继续嗑着她的开心果:“知道了知道了,外婆会去看你的。现在看橘子云。”
      外婆深得“象形字”真传,“橘子云”……
      我咋咋嘴:“啧啧,敷衍!”
      “好好好!外婆一定按时去看你,你不回来,外婆隔一周就去一次城里,行不咯?”
      “两周一次?”外婆晕车我一直是知道的,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宣泄下心中的不满。
      外婆开心果也不吃了:“哎呦,以后你想外婆了就抬头看看橘子云,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但我俩在看一片橘子云。”

      以后想我了就抬头看看晚霞,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我们在欣赏同一片晚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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