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华》柳**桃

7、《梦之色》章7

　　“占卜，能找到你现在想要的东西。”

　　黑色的连衣斗篷遮住的她的容貌，从黑衣中露出的双手可以看出她有一定的年纪，阴森的嗓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好像又带着什么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过去的吸引力。像是被人下了咒一般，红莲的肩膀不再颤抖，甚至移动脚步想要走到对面，口中呢喃着，“想要的东西。”

　　“你是谁？”洛斯提适时的出声打断这个诡异的场面，红莲一下子惊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站在两人的中间，看了眼黑衣人，吓的再次躲到洛斯提身旁。

　　黑色的斗篷往后拉了拉，更加清楚的看到干枯的手指棱角分明，被斗篷的阴影遮掩，只能看到她像是扯动了嘴角，应该是在微笑吧。红莲贴紧了洛斯提，像是小动物般发出呜咽声，本能的想要寻求保护。

　　“你在怕什么？”洛斯提捏着他的脸开始揉搓起来，红莲这才回过神来，痛苦的说不清楚话，只听到洛斯提一个人在发牢骚，“还真是懦弱的人类，怎么一个老巫婆就怕成这个样子！”

　　“没、没有怕。”红莲咽了下口水，想要解释的更加清楚点，反驳道，“你就一点都不怕！恩，一点……”

　　“一点？”面向红莲露出那尖尖的獠牙，洛斯提面色铁青，作出极为恐怖的表情，威胁道，“还想被吸多少血？”

　　“哦呵呵，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又是这个阴森的声音，红莲吓的躲到洛斯提身后，看着那位老巫婆，上下牙齿相碰，止不住打颤。

　　“哟，被你吓到了。”老奶奶笑着伸出手指指红莲，眯着眼看向洛斯提，意思明显，是说你吓到人家了。

　　“是被老奶奶吓到了。”本来想说老巫婆的，觉得这样太过不礼貌，红莲声明怕的不是洛斯提。

　　老巫婆咳嗽了几声，对他如此失礼的话不是很开心，扬眉瞪眼很是恐怖，“我可不老。”

　　“咳咳。”老巫婆重新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占卜，坐到这里来，闭上眼睛想着你心中所想的，一直想着后水晶球里会映出你想要的答案。”

　　红莲侧头愣了愣，然后回头对洛斯提说，“我们还是赶路吧。”

　　“喂，小子！老娘难得开口为你占上一卦，你倒是不相信老娘的魔力！星见知道吗？”

　　红莲觉得估计是遇到了骗子，拉着洛斯提就要往外走，密语道，“很可疑，像是骗子。”

　　“骗子，骗钱？之前的罗布都是用石头变的，她要就多变点给她好了。”洛斯提倒是全然不在乎，嘴角上扬露出坏笑，红莲觉得恶魔果然还是邪恶的。

　　“小子，若不是看了天上星星的指引，老娘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等你们，真是该死的苦差事。”老巫婆明显不耐烦了起来，她生气的龇牙咧嘴，身上泛起亮光，灰白的头发逐渐根根竖起来，周围的景观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金色的光闪过把这里的空间包围了起来。

　　“结界。”洛斯提的轻语让红莲察觉到这个变化，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前一秒还是老巫婆的样子，现在变成了成熟的美女。十分大的变化，洛斯提瞪圆的双眸收回了视线，表示惊讶的吹着口哨，“红莲，快些占卜吧，她看上去不像没什么能力的样子。”

　　“好、好吧。”

　　很是为难的声音，女巫不耐烦了，她嚷嚷道，“占卜可是有代价的，你旁边的那只恶魔有好东西，拿来换！”

　　“吾是恶魔大人，别用动物的称呼！”洛斯提不悦，把红莲往前一推，“想要吸他的血请自便。”

　　“嗯——？”女巫上下打量着红莲，笑道，“我可不是吸血鬼，只不过来取样东西，星星告诉我，你们有这样东西。”

　　女巫走前几步，手所指之处出现了桌椅和一只水晶球，“九天湖的水给我一些，作为交换，告知你们想要的东西的下落。”

　　红莲很想知道圣之时的下落，怕僵尸们不久后会追来，还关在拜占庭的家人们的安危无从知晓，很想快点解救他们，想要解除这个诅咒，那么就能解救大家了。他迫切的心情想要让洛斯提知道，悄悄拉着他的衣角用密语道，“大人，能请她占卜吗？时间不多了，等下次月圆的时候我有可能会死……贝拉特勒斯家族的诅咒包括不能离开拜占庭这一条，离开的话，会在下个月圆之时流血死亡。”

　　洛斯提未想到红莲如此急切的想要离开拜占庭寻找圣之时，他沉着的神情下掩饰不了对未来的恐惧，对他来说寿命也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或者甚至更少。

　　可是……那个女巫说要九天湖的水，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女巫感觉到洛斯提投来的狐疑的目光，她故意把唇色弄的红润艳丽，弯眼嗲声道，“九天湖的水在人界也能取到，我朋友需要，没有时间往返。所以问你要点，你不是有一大瓶嘛……”

　　洛斯提惊愕，她居然知道自己取了多少湖水，故作镇定道，“星见总是有名号吧？”

　　“咦，我没说？”女巫反问道，然后恍然拍额头道，“抱歉，抱歉！我忘说了，我叫赤焰。”

　　“挺相配的名字。”洛斯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吹了个口哨，笑道，“身材还算不错。开始占卜吧，我们赶路。”

　　“好，坐下来。”赤焰拉着红莲坐下，张开十指在水晶上空徘徊，口中念着什么，对红莲道，“集中精神于你想要的愿望。”

　　“东方，迪拜城。”水晶球上只出现几个亮点，忽明忽暗，赤焰只说了这些，随后亮点消失，她看向睁开眼的红莲，道，“据说每年正月的三天后，会有人出现在那里贩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个时候差不多是大型集市，人流比较多，正好是大赚一笔的时机。”

　　“那、那还赶得及吗？”红莲不知该问赤焰还是洛斯提，有些激动又有些无措。

　　洛斯提倒是想自己一个人用瞬间转移可以到达，但是红莲是个人类，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了那样的速度，然后看向赤焰，口吻中没有商量，“给他施个防御咒，不然多半受不了。”

　　赤焰看他们互相交流的眼神，不禁噗哧笑道，“很上心吗？可以呀，要加价，不是一小瓶的量。”

　　“不要烦了。”洛斯提快速堵住她欲说下去的话，唤来水瓶倒了一半给她道，“足够了，甚至物超所值。”

　　“好吧。”赤焰耸耸肩，“我也顺手送个人情，星星拜托我的事情已经完成，我会销毁你们留下的气息，大概能再拖上几天，之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不能过分干预了。”

　　话音落下，红莲就见眼前忽然一片火海，身上有什么被包裹着，暖暖的感觉，洛斯提把他圈在怀中轻声道，“出发了，闭上眼。”

　　七彩的光芒从地下直冲云霄，随着光芒转淡直到变成星星点点亮光，赤焰看着眼前消失的两人，把面前的火海燃烧的更旺，瞬间横扫整个村庄。随后，火海经过的地方结界也随后消失，赤焰跟随着火海飞向尽头，然后消失在火海中，而火海不久也只剩下一缕飘向空中的青烟。

　　瞬间转移只在书中看到过，第一次体验这个急速的移动，红莲还来不及错愕，眨眼的功夫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只听到洛斯提提醒了句“快到了”，下一秒就钻入黑洞中，很快眼前有些微亮，整个人从异空间出来，红莲惊讶的抬头望着用大理石堆砌成的拱门。

　　站定后，离开洛斯提的怀抱，红莲站在拱门前看的出神，打磨光滑的岩石只靠人力堆砌出的宏伟景观，与拜占庭的风格不同，也许长久以来那里一直被黑暗包围吧。红莲想着两处的建筑不同之处站在原地发愣，迪拜城来往的人流很多，通过拱门的时候不经意间会相互碰撞，红莲被人从后推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倾。

　　“怎么看路的，小子！”

　　一个人高马大的壮士挥了挥结实的手臂，红莲抬头看清此人的装扮，青铜披肩，腰间别了把大刀，感觉像是那里的战士。

　　“抱歉，他有点呆，挡着你了。”红莲本想道歉，被洛斯提拽着胳膊往旁边一拉，被按着的脑袋始终低着，直到那人哼着粗气走开。

　　终于能够抬起头了，红莲觉得迪拜城和拜占庭有很多不同，这里整条大街的两边全都是商贩，还有店铺，很多东西都琳琅满目。通过关卡的审查，红莲跟着洛斯提往里走，看到好多人都拎着打包小包的东西，有些人在沿街讨价还价着什么，还有巡逻的警员们嬉笑着和临街的居民谈论着什么，到处都是一派热闹喜庆的样子。

　　“听说迪拜城是大型的商贸市场，真的人好多哦。”想起以前听父母提到迪拜城，住在拜占庭的商人们有些一个月就要赶去那里一次，每月一次的集市，一年一次的大型集市，对商人来说是个好机会。红莲忽然想起了什么，腼腆的冲着洛斯提微笑，“听说正月过的第一次集市是大型的集市，各处的商人都会聚集到这里呢。”

　　难得的笑容，洛斯提看到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显然前者笑得太过僵硬。洛斯提的心中突然滑过了什么，他看着红莲，随后伸手拉他，指尖相碰送过去丝丝暖意，红莲一愣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小贩，道，“冰糖葫芦。”

　　“想吃？”洛斯提扬眉嘴角带笑，他笑起来是极其好看的，有些自负的笑容配着少年的容貌，红莲看了脸一红，垂下眼点了点头。

　　“别忘了正事，和你签订了契约，我可不想一无收获。”手牵着手，红莲眨了眨眼，他听到传来的密语，明白身旁的恶魔不想做白工。眼前冒出一根冰糖葫芦，红莲终于抬起头向洛斯提鞠躬道，“谢谢，以后会把钱还给您的。”

　　恭敬的语言像是愕然竖在彼此之间的透明屏障，洛斯提愣住，他的心情自水镜中看到的景象开始就变得起伏不定，而面前的红莲也许因为自己贸然的吻，也有什么横在胸前，他的反应也有些反常。

　　甩了甩头，洛斯提无心去了解人类的想法，对他来说人类的生命只不过百年，也就是他打瞌睡的时间，红莲的想法不是特别想要知道。他只是自己一时贪玩订下的契约者，而这个契约者带来的游戏看上去挺好玩的，洛斯提眼前想要快点找到那个圣之女巫，想看看那个圣杯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