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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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总是温度比季节更早到来，不知不觉已是盛夏。枝桠赶着五月的尾巴疯长，蝉鸣哼唱着夏日独有的篇章，空气里满是西瓜汽水的清爽。
晚自习的教室，总有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春困秋乏夏打盹，燥热的天气也默默滋养着瞌睡虫。
“我不行了，唐隅。”沈烨一脸绝望地转过来，用书扇着风，“这么热的天，学校为什么不让开空调！”
“快高考了，怕高三的生病吧。”唐隅没抬头，改着月考错题。
沈烨用胳膊擦了把额头的汗：“我不怕呀！咱们跟高三都没在一栋教学楼。再说，万一中暑了不是也挺难受！”
程澈突然抬手在唐隅额头蹭了一下，感觉他好像出了点汗，从桌兜拿出把扇子，状似不经意地扇着风，其实大部分的凉意都到了唐隅那里。
唐隅笑了笑，朝程澈那边凑了凑。
“我去，橙子你这从哪儿领的文都教育的广告扇，还挺大。”沈烨说着也凑了过来，“让我也蹭蹭风。”
“是给你扇的吗就蹭？”程澈瞅了他一眼。
沈烨瞬间怒目而视：“好啊你！没来多久就把我们唐隅骗走了，谈了快一个月才告诉我，他还处处维护你！现在你连个风都不愿意给我这个闺蜜扇，你小心我给唐隅吹耳旁风说你坏话！”
唐隅笑得笔都拿不稳：“不是叶子，谁跟你是闺蜜啊！”
程澈当着沈烨的面牵起唐隅的手，十指紧握，甚至摩挲了两下：“小鱼不会听你妖言惑众的。”
沈烨：“……”
“我真受够了！唐隅你个恋爱脑，我救不了你！”沈烨说着就准备转过身，不想看这对臭情侣。
这时，后门出现了一个身影，朝13班里探头，像在找谁。
“汐汐！”沈烨看见来人，直接站了起来，没管大家看过来的视线，走到后门。
沈烨压低声音，语气里压不住的开心：“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白汐汐叹了口气：“题做不下去了，敢不敢逃晚自习？”
“当然！你想去哪儿？”
白汐汐想了想，抓住沈烨的手腕：“跟我来。”
白汐汐带着沈烨来到了一处顶楼天台。
“哇，这儿景色真不错！怎么还有人养花啊？”沈烨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有些好奇地转了转花盆，“汐汐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咱学校的天台不是都封了吗？”
白汐汐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熟练地找到浇水壶，给那一排花草浇水。
她没回答沈烨的问题，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新月。”
沈烨说着她的目光，看到月亮孤独地挂在空中，无云无星：“嗯，今晚没什么星星。”
白汐汐移动了一下花盆，问沈烨：“叶子，你说这花盆万一掉下去了，会不会砸到别人？”
沈烨被问得有点摸不到头脑：“应该会吧，这楼下每天人来人往的，而且这砸下去不得脑袋开花。”
白汐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们把这些花盆朝里面挪挪吧。”
“你别动，我来就行。”沈烨接过白汐汐手中的花盆，“汐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学什么专业，上哪个大学？”
白汐汐眼神恍惚了一下，不太敢正视沈烨，转身靠在栏杆上。
“没想好，你呢？”
沈烨摆好花盆，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这成绩，努力一把应该能上一本，但跟你比还差好多。”
“不过没事，还有两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追上你。”
白汐汐笑了笑：“追上我干什么？”
沈烨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抿了抿嘴没说话。
白汐汐凑近他，月亮的光晕洒在她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白色的淡色，看得沈烨心跳加速。
沈烨喉结滚动两下：“汐汐……”
白汐汐在离他几公分的地方停下：“你还不打算说吗？”
沈烨甚至能感受到白汐汐的呼吸，缓慢地打在脖颈处。
“汐汐，我……”沈烨定了定神色，“我不想影响你高考，等高考完，好吗？”
白汐汐没有说话，只是兴致突然低沉下去，靠回了栏杆上。
沈烨害怕自己惹白汐汐生气，弯腰低声解释：“汐汐，你别生气。你平常学习那么努力，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分心。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学，好不好？”
白汐汐笑了笑，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情绪，她拍了拍沈烨说道：“回去吧。”
“哦，好。”沈烨愣愣地跟上。
晚上十点的柏油路，路灯昏黄，都是下晚自习的走读生。
“程澈，你去过学校旁边的树林子吗？”唐隅挑眉看着他，意味明显。
程澈显然有点心动了：“那儿可是情侣聚集地，最近好像教导主任查挺严的。”
唐隅牵住他的手走上小路：“我赌他今天偷懒。”
今天的竹林意外地没什么人，漆黑的石子路延伸到最深处，只有几点月光被竹叶掰碎，洒在夜晚的竹林里。
“不应该啊，今天怎么没人？”程澈弯腰避开竹叶，东张西望着。
唐隅继续往竹林深处走：“我记得这里面有个亭子，怎么绕了半天都没见？”
两人又往里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找到亭子。
唐隅一手撑着墙，低声骂了句脏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程澈背靠墙笑了笑，在唐隅想要继续走的时候拽住他，慢慢施力把人抱在怀里：“别找了，我觉得这里就不错。”
说着他挑起唐隅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唐隅现在的吻技已经比初吻那次好了很多，能渐渐跟上程澈的节奏，有时还可以回应他的吻。
“唔……”唐隅探出舌尖与程澈交缠，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寂静的竹林里只有亲密的吮吸声。唐隅被桎梏着后脑，热烈又急促的吻让他脑袋发昏。
程澈突然双手环住唐隅把他架起来，突然的失重感让唐隅懵了一瞬，本能地抱紧了程澈。他的四周没有墙，唯一能支撑的只有程澈。
“你把我架这么高做什么？”
唐隅低头看他，鼻尖相贴，说话间气息打在对方嘴唇上，引得程澈又靠近了一点。
“这样我就能看清你了。”
程澈微微抬头含住了唐隅的唇，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这次程澈没有闭眼，看着唐隅被月光照亮的面庞，因为他的吻而失焦涣散的眼神，身体悬空只能紧紧攀着自己的手，都让程澈想溺死在这个时刻。
“谁在那边！放学了不回家！是不是早恋的！”
伴随着一道晃眼的手电光，一个保安的身影由远及近，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程澈把唐隅放下，往保安那边看了一眼，拉着唐隅就往林子外跑：“快跑！”
少年跑得放肆，晚风吹起耳边的碎发，呼吸中还夹杂着刚才亲吻的热意。
保安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两人在一个转角处停下，撑着双腿喘气。
程澈看了眼唐隅，想到刚才的场景，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唐隅体力不如程澈，缓了半天还觉得气喘，靠在墙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夏夜的悸动比蝉鸣更振聋发聩，他们直直看入对方眼底，一时分不清这一瞬的心跳是因为刚才的狂奔，还是仅仅因为心里的那个人。
青春与初恋在今晚具象了起来，青葱葳蕤的梧桐树替他们记录这一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