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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补习 ...

  •   周一清晨,林其予一手面包一手书包行到座位三下五除吃完早饭,立马转过身去,摆出狗狗眼:“梁哥,作业,速速,速速。”

      梁浔昨天晚上给靳斡讲题讲到凌晨一二点,现正困着,胡乱扒拉下下正看书的靳斡,赖唧唧道:“试卷给他。”
      靳斡视线在梁浔七零八落的头发上一顿,自顾从桌肚里掏出作业本。

      林其予接圣旨般双手捧过,在瞥见到上面龙飞凤舞的“梁浔”二字时,疑惑道:“为什么梁哥的试卷会在靳哥这?”
      “你问他。”靳斡指了指正找校服外套的某人。

      梁浔刚从椅子上摸过校服外套,就对上林其予探究的眼神,他评价了句“事多”后才说:“试卷老丢。”
      林其予懵然地点头,又听靳斡轻佻道:“难道不是因为你试卷每次找不到都会怨我吗?”
      “……”梁浔冷呵声,踩了靳斡脚。

      林其予是个眼尖的人,这会功夫瞄到梁浔和靳斡腕骨上一般无二的手串,揉了揉眼睛,惊奇道:“你们拼单买了个兄弟手串?”
      梁浔:“什么玩意?”

      林其予比划了下自己手腕:“一样的。”
      梁浔这回知道林其予是在说什么了。

      昨晚他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上网搜了下,果然那人口中的什么转运石黑曜石手链在网上九块九包邮到家,最贵的也才二十多,八成也就他和靳斡这两冤大头会买。

      梁浔差点半夜爬上山,回壹华寺找那人理论,好在靳斡及时拦住。

      林其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梁浔表情越来越黑,甚至是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第六感告诉他这是个禁区,但话已经脱口,收又收不回来了。
      不过,好在还有另位一个当事人。靳斡道:“还抄不抄了?”

      “抄抄抄!”林其予果断回身。他对着试卷写了几个大字,越想越不对劲,最终倚在谷阳曜身上道:“我们也买个兄弟手串吧。”

      “滚。”谷阳曜推了林其予下:“要带情侣手串也是和班长大人一起戴,谁和你。”
      “谁和你说情侣手串了。”
      谷阳曜摊开手:“两个一模一样的手串,兄弟和情侣有区别吗?”
      “……”林其予愣了愣,过了会儿自言自语道:“好像真的没区别。”

      早自习时,老徐宣布了下周周四周五进行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期中考试本校出题,依旧按照排名串座位。
      这消息对梁浔和靳斡到是可有可无,毕竟他和靳斡早就向老徐打过申请了。

      梁浔早就给靳斡定了个计划表,上面明确标注了靳斡的复习或者说是重新计划,罗列了每天捡起多少章的内容,做什么类型的题。

      梁浔大手一挥,潇洒的把计划表拍在桌子上,让靳斡执行,并让靳斡发誓期末考试一定要考到350以上,不能丢了梁老师招牌。

      第一节课数学课,老王上周发了套套卷,上课讲,老王讲课习惯从最后面的函数大题开始讲起,后面题综合难度高,一节课四十分钟老王统共就讲了两道大题。

      梁浔昨晚做题时,最后一道大题做到最后几步就卡住了,算来算去不是算没了就是得了一串长达五位的数字,完全和答案沾不着边。

      梁浔平日是个嚣张惯了的主,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前面题可以随心想听就听,到后面就得拿出十二分心思,不然笔掉了捡个笔的功夫老王粉笔头就能磨出火星子,唰唰写满黑板,完全跟不上。

      这题明显超纲了,梁浔听得有点费劲,捋了好几遍思路才跟上老王,期间老王让拿笔头子自己算。

      梁浔随便抽出了张纸,动作间瞧见靳斡一瞬不瞬看着黑板深思的模样,胳膊下意识怼了他下,靳斡立马抽出眼神看向梁浔。
      梁浔压着声音说:“我下课给你讲。”

      靳斡有些发怔,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梁浔对靳斡木然的态度感到不满,瘫着张脸说:“你先看看别的题。”

      靳斡这下明白了,梁老师这是在担心他听不懂。
      靳斡搁在桌上的手搓了几下,没说自己听得差不多,只将试卷翻到前半页,看起新题。

      老王给了两分钟算题时间,算完后接着讲,靳斡多留了分心思在黑板讲台上。

      下课后梁浔去了趟厕所,回班后摊开自己上课演草本,正要招呼过靳斡,突然被人叫了下名字:“梁浔。”
      梁浔循声看到拿着试卷从前排走来的陈维,眼皮掀开恹恹道:“干什么?”

      陈维扶了下眼睛,将试卷摊在梁浔桌上的一小角:“我这块有点没看懂。”
      梁浔正要说不会就去问老师,他又不是行走的作业帮,小猿搜题,胳膊被人拿着水笔轻点了下,力道小但隔着薄薄一层校服内搭触感清晰。

      靳斡没看陈维,将试卷试卷推给梁浔道:“讲吧,我听着。”
      梁浔闷声“哦”了下,先打发陈维:“你去问问老王,才下课老王估计没走远。”然后才对靳斡说:“好好听着,只讲一遍。”

      梁浔拿笔先给靳斡画了个函数图,撂下时见站在他桌侧一动不动跟入定了的陈维,眉心蹙了下道,嗓子透着股招牌的凉:“一会老王走远了。”
      陈维骤然回身,连着“哦哦”好几声,拿着试卷在不知何种状态中离开。

      梁浔重新拿着水笔,用他的狗爬字给靳斡写了满满一页的解题思路,涉及到靳斡高二缺失的知识点用了重点号进行标注:“懂了没?”
      靳斡牙痛地看着蚂蚁爬满了的白纸,应了声,打申请说:“下次别连笔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连笔了。”梁浔回怼完,才意识到到靳斡这是在暗讽他的字迹,没什么含义的笑一声,又给了靳斡脚。
      靳斡:“……”

      -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在距离上课还有四五分钟时,梁浔才拿过椅背的校服外套往楼下走。

      贾卢组织站队,体育老师点名,下命令跑完三圈后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干什么都有,有组织人去器材室里取篮球等,有拿过搁置在一旁的题册,寻了个僻静地方开始做题。

      贾卢和林其予招呼着梁浔来打球,梁浔这个懒癌晚期直接以技术差为由给拒绝了,和靳斡并排走到操场边,拿过练习册,绕远去了食堂后面的甬道。

      梁浔百无聊赖缀在靳斡,踩着落叶。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个多么忙的活,好端端的散步放松时间直接让靳斡给霍霍没了。
      梁浔边埋怨着边提了块路边石子,石子连续滚了好几圈,最后不偏不倚踢到靳斡腿边。
      梁浔:“……”

      靳斡回头目光自石子挪到梁浔脸上,眼神困惑。
      “看什么看。”梁浔威胁道。
      “……”靳斡讪讪收回头。

      路过学校超市时,靳斡拐进去买了两瓶水。
      靳斡带的这套试卷早做完并对完答案了,只是几个推导而来后补充的公式不太熟悉,看起来有些费劲。

      梁浔拎着纸和笔给靳斡推到了遍公式:“还有哪里吗?”
      “暂时没有了。”靳斡接过梁浔递过来的纸笔问:“想吃什么,一会请你。”
      梁浔满脸狐疑:“这么好心?”
      “占了你散步时间。”靳斡说:“怎么也得赔偿你点东西。”
      梁浔冷着脸“切”了声,像是对这人的花言巧语表示嘲讽:“东门的烤红薯。”
      “行。”

      一节课时间不长,更何况还跑了十多分钟圈,练了两道综合数学题的功夫就要下课了。
      高三教学楼离西门近,高一高二教学楼在东门,渭泾分明,互不干扰。东门的烤红薯是一大特色,小摊大爷是个实在人,价格实惠不贵,秋冬两季承担了高一高二的烤红薯,至于高三慕名想吃那得绕个远。

      如果不是靳斡对梁浔爱吃的性子有个了解,他可能都会以为这人是故意绕个远,兜他玩。
      一中百年老校,占地面积不用多提。靳斡让梁浔在这里待会或是先回班,梁浔却自顾占站起身说:“正好我也溜达会。”

      操场位于两座教学楼前,去东门得先穿过高一高二的笃行楼,才能到东门。
      笃行楼前后两个门连接大厅,三米多高的透明薄透过阳光,明亮温暖。

      梁浔目不斜视的穿过大厅,正注备离开,然而在路过一处墙面时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滞留。
      靳斡见人停了,偏头去问:“怎么了。”

      梁浔没说话,脚步向右手方向走去,直到完整停留在墙面前,下巴朝前一抬道:“看着你了。”
      靳斡怔了怔,顺着梁浔抬头的动作看去,直愣愣地与荣誉墙上最顶端那个一个手掌大的照片对上。

      一中荣誉墙位置有限,定时更换每次考试的年级前三,哪怕一中这几年在走下坡路这个传统也没有改变。
      而靳斡的照片却始终挂在上面,实在奇怪。

      梁浔眼睛下移,瞧见了靳斡照片下的一行字。
      S省数学竞赛一等奖。

      原来如此。
      一中这几年竞赛完全捞不到一点好处,奖项全都被隔壁附中包了,好不容易有位学生获得了名次,还是万里挑一的一等奖,就这荣誉别说是长久地保留在荣誉墙了,就算贴在校外公告栏的大字报只怕也没人敢说什么。

      梁浔迎着阳光半阖着眼眸,再次抬眼描摹了一遍。
      明明相差不到一年,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照片里的靳斡留着梁浔曾经想象过的板寸,青灰的发岔很短,锐利眉眼展露完整,冲击力极强的五官锁着镜头,好像透过照片在凝视你。
      让梁浔下意识想到了出鞘的利剑。
      和现在总是无感情绪近乎寡淡的靳斡完全是两个人,虽然面容无甚变化。

      梁浔无可遏制地想起开学第一天在高三大厅荣誉墙完全相反地通缉令上看到的靳斡。
      那个时候靳斡头发已经长了,把曾经那些尖锐的都隐藏在了剑鞘里,只是虽然藏了,但好像么没藏全。

      梁浔不再看照片了,侧过身子朝靳斡勾了勾唇,说:“靳哥,看不出来,厉害的一批。”
      靳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保持沉默的状态。

      梁浔也未再说,好像那句“厉害”只是随口一提,提过后也就不打住了。

      靳斡对视曾经的照片还保留着也没太多感想,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就像梁浔对他说的,当下的每个瞬间都是永恒,没有任何怀念留恋的必要。

      穿过笃行楼大厅,往前走过几十米路就到东门,顺着往右一拐,就是东门铁栅栏。

      还没走进,忽然听见了阵阵由远及近的骚乱声,夹杂着零碎的噼里叭啦的疑似重物落地声,紧随着有人骂骂咧咧道:“你看不到这里有人,眼睛不要了可以捐了!”

      梁浔循着咒骂声看去。
      看到了东面铁栅栏出横倒着一个老旧生锈掉皮的推车锅炉,烤得软烂的黄瓤红薯落了满地,踩踏着沾满灰尘。

      一穿着黑白校服的人推搡卖烤红薯的大爷,梁浔听见这人嘴里一会一句操,一会一尼玛,总之是每个好坏。

      梁浔脚下加快不少,凑近才发现这人他还真认真,正是开学前几天被打卸了胳膊的孙瓒。

      也许是梁浔那天的模样过于不好惹,孙瓒从校医室回来后整个人都跟受挫似的老实了不少。起码没刻意去找梁浔麻烦,久而久之,梁浔直接把这人给忘了,要不是今个碰上还真想不起这人。

      梁浔走近扶起了烤红薯的炉子,声音堪称温和,只是目光却不尽然:“怎么回事?”

      不是冤家不聚头,孙瓒可没有忘记梁浔卸了他胳膊的事。
      孙瓒冷笑一声:“没听着?这人眼瞎了,看不着人,在这里挡路。”

      梁浔听闻,冷笑了声,道:“我看是你老眼昏花,出门逃课瞎几把地撞人车上了。”
      站在梁浔身边的靳斡皱了皱眉,低声道:“别老是说脏字。”

      梁浔冷嘲热讽似的白了靳斡眼,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傍风,对着孙瓒道:“我看你而且不仅眼瞎还智障。”

      “你说谁!”
      梁浔恹恹道:“这人脑仁让蚜虫吃没了吧?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吗?”
      靳斡被梁浔盯了几秒,无奈配合道:“没了。”

      孙瓒捏紧了拳头,想动手但还是生生克制住,且不提靳斡身手如何,光是上回梁浔轻轻松松卸了他两条胳膊,就能看出这两人没一个好惹的。

      孙瓒这人没别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全点在识时务,此时一个劲地笑道:“是我问题,都是我没看着人。”

      梁浔轻嗤了声,没想到这人是个欺软怕弱的性子,见孙瓒有离开的架势,一个勾手扣住孙瓒肩膀道:“上哪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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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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