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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风没有来(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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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时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简行愿已经不在身边了,应该是做饭去了,他坐在床头发呆,手上无意识地拨弄台灯上吊着的那条手链,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清脆的铃声响在耳边,他开始回想这两天的事。
三分多钟后,他倏地侧身从另一边床头柜上拿过那本相册再次翻到存放着电话卡的那一页。
短暂思考过后他随手拿出一张卡插进了自己的手机里,大概记了几个数字后又在通话记录里搜索起来。
很幸运,通话记录显示这张卡曾在不久前他生日那天给他打过电话,通话时长25秒,木时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上大学以后每年的除夕和生日都会接到一通莫名奇妙的电话,他怎么问都不回话,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看来也太不对了。
“给我打电话是想说什么呢?”木时云轻叹一口气,把电话卡取了出来放回原位。
“想说新年快乐。”简行愿慢步走到床边坐下轻声说:“生日快乐。”
木时云听到声音猛地抬头,下一秒他无情地扔掉手中相册挪到床边兴奋地朝人伸手。
简行愿拥住人,“想听你说话,又觉得你怎么每个陌生人的电话都接。”
木时云轻抚他的背,“原来还能这样啊,早知道我也……算了,我不敢。”
简行愿单手抱起人拿过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好奇道:“为什么你给我的备注是‘Atrophaneura aidoneus’(一种蝴蝶)?”
木时云回忆了一下,淡笑一声后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某天上课的时候突然飞过来这么一只蝴蝶,就记下来了。”
他问:“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简行愿答:“就是名字。”
“那我也要换成名字,这样比较配。”木时云拿过手机趴在他肩上改备注,想起什么他又问道:“我写的情书呢?怎么隔间里没看到?”
简行愿:“……”
“怎么有人主动问的?”
木时云:“不能问吗?”
简行愿骗他,“我当时太伤心了全扔了。”
木时云失落一秒后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关系,我重新给你写,买更好看的纸。”
简行愿闻言又快步倒回房间,把人放在床边打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礼盒放到他手上,“没扔,都在里面。”
木时云打开盒子,注意到每张绿色的卡纸里都卡着一张蓝色的卡片,他惊讶道:“还给我写了回信?”
简行愿在他身边坐下,“嗯,一开始我还觉得你写得好敷衍,为什么情书上只写了我的名字,后来自己写的时候才发现,除了无数遍默念你的名字,我什么都想不到。”
木时云轻笑,随便拿了两张夹在一起的卡片在手里摩挲片刻后打开去看,他指着蓝色卡片下方伏案写作业的Q版小人对着旁边的人质问道:“嗯?不是说只写了名字,怎么还有插画?”
“想画就画了。”简行愿拿过卡片重新放回盒子了,“吃完饭再看。”
害羞了吗?木时云拉着他往外走,“走吧走吧,先吃饭。”
……
吃完午饭,木时云非要跟去厨房抢着洗碗,收好碗筷后,他又兴冲冲地拉着简行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递给他,“你帮我画一个你,要刚刚那种小人儿。”
简行愿接过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画我?”
木时云思索片刻又改了想法,“画我们。”
看人迟迟没有动作,他又凑近在人脸上亲了一口,“像这样。”
简行愿想了想,开始动手画了起来,木时云靠在他肩上十分专注地看。
简行愿在纯白画布中间画了两个小人,他站着,木时云偏头亲在他脸上,细心地加上戒指后他把图片举到木时云面前,“这样?”
“嗯。”木时云开心地接过设成了手机壁纸。
简行愿抢过手机又迅速重新画了张自己亲在木时云脸上的图,“刚刚那张给我用,你用这张。”
木时云没意见很快换好壁纸,又打开那张图细细描摹。
等他看了一会儿后简行愿哄着人吃了药又推着他回房休息,给人掖好被子后他说:“我在书房,有事就发消息,我来找你。”
木时云轻轻应声,“嗯。”
虽然上午睡了很久,但是吃了药一碰上床他还是很快睡了过去。
……
睡到很晚才醒的木时云一起床就直奔书房去了,不过他在书房并没有找到人,怀着疑问他又去了客厅。
到客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闲聊,见他来了,许芙栀连忙招呼他过去坐,“时云好点没有?”
“好多了。”木时云走过去在许芙栀身旁坐下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许芙栀摸摸他的头,“行愿都跟我们说过了,没有什么骗不骗的,这很正常,没有人愿意不断想起苦痛的过去。”
简知叙也关心道:“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嗯,处理好了。”木时云点头,起身准备离开,“你们聊,我想回房间看他给我写的情书。”
简知叙端茶杯的手忽地顿住,许芙栀轻笑,“去吧去吧。”
木时云欢欣地应了声快步回了房间。
在阳台上坐好后,他再次打开装情书的盒子一封封看了起来,每张卡片上的插画都不一样,鲜活的他,困倦的他,微笑的他,好多好多的他,木时云写的时候没有署日期,简行愿回的时候也没有写,大概他们真的不会写情书吧。
找不到时间归属的情书,或许可以寄给过去,现在或未来的每一刻。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他抬头去看,是太阳下山了,不过这又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喜。
屋檐下挂着一个很小很小的风铃,短小的竹节下面挂着颗铃铛,铃铛下缀着一段淡绿色的丝带,细看还能看到上面绣着的几只蝴蝶。
木时云浅笑,自言自语道:“不是说书还没有看吗?怎么礼物都挂起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卡片撑起下巴透过风铃望向橘红色的天边,这时候会起风吗?想听听思念的声音。
期待着盯了很久,周围还是一点风都没有,风铃一动不动地挂着,落日余晖映照在他脸上,他陷进温暖的光里。
又等了一会儿,他没耐心了,收回视线给人发消息。
【木时云】:在哪里。
【木时云】:想去看海。
【简行愿】:你左手边。
木时云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转头就看到了靠在玻璃门边手捧鲜花的人,他笑了起来起身冲过去把人抱住。
风没有来。
我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