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极优A校草！》康岁

118、一百十八招 揉捏铅笔

　　又等了几分钟，门恢复了之前的静默状态，无人再进出。

　　童塔塔垮下肩膀，面色沮丧地倚着铁门，从兜里掏出手机，已经快四点了。

　　他出门挺长时间了，明天要补课，作业也还没写完，他得早点回去。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他了……

　　如是想着，他转头又看向院内，确认没有人再出来后，他不情不愿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手指滑过围栏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就在童塔塔将要转过弯时，紧闭的门再次从里面被推开，年轻男女的嬉笑声隐隐传了出来。

　　差点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瞬间又蹿了回来。

　　童塔塔边往回跑边朝院内看，迎面出来四五个人，有男有女，但没有系临城的身影。

　　他走到之前待得铁门边，望着里面走出来几个女生，她们身后紧跟着几拨三三两两的人，还是没有熟悉的面孔。

　　不知是否轮到了大课间，出来的人比之前要多很多，他们滞留在院里，或站或坐，热烈地讨论。

　　就在童塔塔努力想听清他们在说啥时，后门再次被推开，嘈杂的喧哗传出。

　　这一波大概出来了十多个人，而他想要见的人，正在其间，出类拔萃。

　　童塔塔下意识攥紧铁栏，太激动，头不小心撞到门杆上发出哐的一声响，痛得他拧眉咧嘴。

　　边胡乱揉着额头，边望向院内，那被几人包围在中间，走向亭下藤椅的身影。

　　清爽的发型，精致的鼻根，微微勾起的唇角，和风华奕奕的眉眼。

　　明明只是一件简单的水色衬衫，却衬得整个人分外潇倜。

　　似乎忘却了那些酷暑之下，面朝试题背冲吊扇的煎熬，与无人为伴的寂寞。

　　系临城的仅仅一个出现，便填满了童塔塔的整个世界。

　　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尽管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不远处传来的侃谈声有些模糊，童塔塔辨不真切，但隐隐察觉得出，是很有趣的言论，因为系临城笑了。

　　坐他身边的男生低头在一叠纸上写了什么，抬手递给系临城。

　　后者看了两眼，取下别在耳朵上的铅笔，一边说话一边在那纸上写写画画，没多会儿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对面的一男一女凑过去，伸手指向那张纸，不知问了什么，得到了系临城的耐心解答，随即了然地点头后，几人一起哈哈而笑。

　　不远处的后门再次推开，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岑昑，拿着几杯饮料从屋内走出来，径直走向几人所在的桌边。

　　将其中一杯递给对面女生后，她在系临城的对面坐下来，将手中的另一杯放到系临城面前。

　　她吸着手中的饮料，看向方才几人看过的那张纸，然后动作熟稔地，从系临城手中拿过铅笔，在上面继续写写画画，片刻后，笑声再次传来。

　　岑昑说话时，手中仍在来回揉捏着铅笔，并时不时将那铅笔，下意识抵在唇边。

　　几人聊得投入，当她将铅笔递还给系临城时，后者自然地接过，随手别回到耳朵上。

　　别着铅笔的系临城真的很帅，有一种超脱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睿智与性感，让人移不开目光，逃不掉心动。

　　童塔塔呆呆地望着亭下的画面，试图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冰凉的铁栏。

　　到底人的体温无法抵达金属的“内心深处”，心绪在阵阵凉意中，纠结成乱麻。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至少他们还呼吸着，同一片青梧香弥漫的空气。

　　没关系的，至少他们还共吹着，同一阵惊扰过松鼠的季风……

　　休息时间结束，院里的人纷纷走向后门。

　　系临城从桌前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饮料杯，幅度微弱，看上去早就已经空了。

　　待同行几人从身前走过后，他走向门口的垃圾桶，随手将空纸杯丢了进去。

　　迈上台阶，拉开还没来得及合拢的门，走进去，随手将门带上。

　　尽管室内要比室外清凉许多，但却少了那份夹杂着青涩草香的自然气。

　　“上楼吧？”同行的人说。

　　“嗯。”

　　转过拐角，上楼，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枝叶，被风吹得唰唰作响，或许今晚，或许明天，就会下雨。

　　不经意地抬眸，他顿住脚步。

　　见其停住，同行的人不解，“怎么了？”

　　他摇头，“你先过去。”

　　说完，他转身下楼。

　　目视着系临城的背影消失在门内，童塔塔慢慢转过身，倚在门上呆呆地捡起落在肩头的梧桐树叶。

　　抬脚再次朝来时的路走去，手中树叶划过围栏时，发出啪擦啪擦的声音。

　　声音微滞，他抬起胳膊，用力将模糊的视线重新擦得清晰。

　　T恤没有袖子，他不得不拉过背包，从角落翻出被压扁的纸包，抽出里面仅剩的一块纸巾。

　　“喂。”

　　就在他忙着擦眼睛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童塔塔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直到第二声传来，才慢慢转过头。

　　围栏内的院子里，系临城正站在斜角的卵石小路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童塔塔猛地转回头，迅速擦干净眼角和鼻子，将手中的纸巾塞到兜里，然后重新转过去。

　　“嗨，嗨……”声音略有几分不自然。

　　“你来干嘛。”

　　“嗯……”他朝围栏走了两步，站到了系临城对面，“就是，约了人出去玩，坐车路过这里，从没进来过，来看看……”

　　系临城露出狐疑的眼神，很明显不信。

　　童塔塔伸手挠了挠腮，“听说你来这参加人才计划，就来看看……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这话听着还稍微可信一点点，系临城望着他被蒸红的脸颊，和干巴巴的嘴唇，“不是应该在补课吗。”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补，”像是怕他误会自己到处贪玩，童塔塔指了下来时的方向，“我马上就回去了。”

　　“补到什么时候。”

　　“大概是……开学前一周吧，”童塔塔讪讪地笑了笑，“落下的东西太多了。”

　　系临城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那，那个，”犹豫了几分，还是想问，“你怎么会出来？”

　　闻声，系临城朝后指了下窗户，“看到了。”

　　童塔塔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窗户，看到了？该不会正好看到自己在哭鼻子吧……

　　他下意识咬了咬干巴巴的嘴唇，朝楼内张望，“会不会很难啊，那个计划？”

　　“你觉得呢。”系临城的口气有几分戏谑。

　　“也是啊，肯定很难，”说着，他竖起大拇指，“不过你肯定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系临城脸上挂着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说：“你在这等一下。”

　　“啊？”

　　对方说完便走向大楼，童塔塔很是不解，但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没过多会儿，系临城再次从门内出来，走到围栏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童塔塔茫然地低头，看清是什么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给，给我的吗？”

　　“不然呢。”系临城示意他拿过去。

　　童塔塔只好赶紧伸手，从围栏缝隙间，将那杯饮料接到手里，微微泛凉，但不冰冷，握在手里很舒适。

　　米色的纸杯，杯身除了香瑭大学的LOGO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饮料。

　　“谢谢。”童塔塔努力压制嘴角的弧度，不让自己太夸张。

　　系临城仿佛早已将一切看穿，“赶紧回去吧，天怪热的。”

　　说罢，欲转身返回大楼。

　　“等，等一下。”

　　叫住他后，童塔塔将手中饮料小心翼翼地放到围栏的底台上，随即扯过背包，从最内侧的小兜里，掏出一个青色的方块。

　　他面上有些赧色，但还是递了出去。

　　系临城早已对那物什甚为熟悉，面上没什么波动，伸手将其接过。

　　东西出手后，童塔塔立马拿起饮料，迅速说了声“我先走了”，转头朝来时的方向疾步离去。

　　人一溜烟儿就没影了，系临城望了一眼拐角，拿着东西转身走向大楼。

　　一边上楼一边拆开那“叶船”，还是和之前那封一样，只有一个数。

　　「5817」

　　“临城？”岑昑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系临城将手中的信纸收起来，继续往楼上走。

　　“你刚去哪了？里面已经开始了。”岑昑疑惑地看向他插到口袋里的手。

　　“没事，进去吧。”说罢，系临城推门进了报告厅。

　　厅内的投影正在播放大学宣传片，每次活动开始时，各校都会先针对本校进行一番宣传介绍，除了视频PPT展示之外，还会给每人发一本精致的小册子。

　　这类人才招培计划，学校测评学生和学生考察学校是相互的，甚至对一些人来说，只是拥有了一个能更全方面接触国内外知名大学的机会，通过对比来挑选出自己心仪的大学。

　　系临城一边听一边低头翻起小册子，在没有亲临体验的前提下，除了文字内容外，宣传片和宣传册的设计与展示，能间接反映出大学的面貌状态与精神内涵。

　　香瑭大学显然很有自信，砖红的底色运用得相当大胆，硬质磨砂溅银繁星封面，除了LOGO无一文字，简洁雅致不失活泼。

　　内里淡灰、浅棕、轻米三色印纹特种纸，摸上去相当有质感。

　　字符大小与字体花样选用相当，配图与插画搭配洽宜，没有过多花哨的机关暗文，处处透着大方，虽不能说极致完美，倒也算是一件艺术品。

　　与其说在查阅，不如说是在把玩，系临城抚摸着指下的纹理触感，突然想起来方才折起来的信张。

　　他习惯性地从耳后取下铅笔，在宣传册的空白处轻轻书写。

　　铅芯擦过纸面发出轻微的嚓嚓声，瞬间便被音箱内的声音掩过。

　　「……自然，对于属性平等的探讨与弱势属性权利的维……」

　　“5887，5817。”

　　系临城将两个数分别横写对照后，又竖写比对，思索间，微微眯起了眼眸。

　　「……加快推动了进程……成功开设全新的新惠……致力于心……」

　　他在下面轻轻划了几道线，将数字分别拆分组合，随即笔下轻顿。

　　以对方的思维高度，不可能想得那么深……

　　划掉组合，系临城重新写下数字。

　　片刻后，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群组，翻到老师之前上传的成绩单，直接滑到最下方。

　　第584名……之前一次是第591，进7。

　　但是588与581……

　　「……不同程度，对于弱势属性进行特……以不同的模式进……」

　　他往前翻到自己的名字与名次，随即了然地轻轻勾起嘴角。

　　笔尖一转，圈起最末位的7，打了个问号。

　　「……采取分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