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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疯子,邪神? ...

  •   “想的想的。”

      顾言卿两眼放光,嗖的一下窜过去,立在了阴无日的身前。

      是飞行?

      她怎么会,是天赋异禀,还是她本身就是失去了记忆的大能。

      她回想过去,普普通通,有亲有友,三口之家不富裕,倒也温馨,只是家里贫穷,使身体大脑多受些繁劳罢了。

      回望着四周浑浑噩噩的虚影。

      结合能量守恒,她得出来了结论,或许也正因为劳累,精煅意志,才让灵魂凝实,潜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只是她一直坚信无神论,才没有触发?

      理论是实践出来的。

      顾言卿伸开手,感知热意,或可聚意志,凝聚法力,生出火焰。

      半响过去,却毫无动静。

      “哈哈。”

      阴无月兴灾乐祸极了,配着那欠打的脸,十分碍眼。

      “傻徒儿,你不觉得你的手心有些冷吗?”

      阴风扫过,好似有着跗骨的冰凉。

      顾言卿低头,她的手心破了个洞,落下了不规则的黑线。

      说白了就是魂体受损,阴气附体。

      “居然有生魂烧自己,若没有我这良师,你可会把自己捣鼓死,我这算救了你的命,我是个好东西?”

      阴无月呢喃着,面显挣扎,无数的黑气涌出,显现更是狰狞恐怖,邪笑道:“……不,本君要作就是作最坏的神,怎么能救人呢。”

      顾言卿心里咯噔一下,她这师父好像犯神经病了?

      半响,他平复神态。

      面冠如玉,嘴噙着一抹笑,四平八稳的跨四方步走来,道袍宽袖随风随风猎猎,彷如从天上下来的神君,充满了神性,悲悯众生,平等待人。

      顾言卿曾在精神病院打过零工,自是知道神性的可怕。

      悲悯众生,因为众生皆蝼蚁。

      平等待人,因为活人与死人都不过祂一念间。

      顾言卿下意识的逃跑,但她如何跑的过男神经,因为这神字,好像还有待商讨,科学的严谨性不容许过分的偏移。

      冰凉的大掌,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她的思维是不是跑偏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在这男神经手下活命。

      顾言卿努力的将自己团成团儿,这是她的习惯,在辽阔在空间感知有限的实体,会给她带来些安全感。

      “徒儿,本君救了你,可否?”

      阴无月邪笑着,但越说语气越轻,越说语气越温和,彷如情人间的呢喃,“但我是邪神,怎么能救人呢,莫怕,本君向来快准狠,不会太过痛苦。”

      若不是顾言卿五识皆绷,还听不到他的低声呓语。

      神经病 。

      一言不合就要发疯的疯子,算了,自己惹出来的男神经,跪着也得蒙混过关。

      “我感知道了哦,你在骂我呢。”

      阴无月屈身半跪,彷如高高在上的神邸,颔首低眉仅是对生命有着崇高的敬意。

      他将顾言卿的脑袋扭过来,“来,看着本君,让本君看看,贪婪的人类,总会掉入欲望深渊中挣扎,你可后悔没在当初离本君远远的?”

      但是由于身高差,顾言卿只能看着他咧起的辰角。

      人笑会张开嘴,人哭也会张开嘴。

      顾言卿推开祂站起起身,终于看到了祂的神情。

      那面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好似在为她而笑,将要接她脱离苦海的笑,又好在为她而哭,她将要离开繁世的哭。

      这师父,看来病的不轻。

      顾言卿静静地望着他。

      此时,一站一屈,形势瞬间逆转。

      彷如她才是真正的神,而他不过混乱发疯的疯子,对于神经病,就要从对方的角度考虑,找出漏洞,钻空子,进行同化。

      顾言卿没把握同化祂,就只能同化自己。

      “师父,你说你是邪神,不能救人,那你看看,我是人吗?”

      “愚蠢的人类,不想当人,可是想当鬼怪?本君可以满足你。”

      修长的五指虚握,无形的力掐住了顾言卿的脖子。

      浓裂窒息涌上,原来灵魂也有感觉啊,顾言卿想张嘴,却无法说话,意识波动,却有无形的声音传出。

      “你是男神经,又是我师父,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所以我当是未来的小邪神,邪神救邪神,有错吗?”

      顾言卿嘲讽力满满,“你如今你要认定我是人,莫不是认为你教不出未来的神?”

      这话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思考了半响,松开了五指。

      “邪神救邪神,没错,邪神教邪神更没错。”

      阳无月的神态平缓,抓住顾言卿便来到了一座大殿前。

      “我这邪神有徒弟了,只是太弱,拉出去溜都没面子,走,师父定当好好教你神通法术。”

      空间反转,又面对古朴庄重的大殿,身心压抑,强烈的炫晕感,让顾言卿有些头重脚轻,虚飘在半空,半天缓不过来。

      阴无月带着慈爱的笑,安抚着她的背。

      “徒儿,以后这便是你另一个家,可有所不满?说出来,本君抢,带些鬼来改。”

      这不正常的语气,诡异的态度,顾言卿被顺的毛骨悚然,赶忙转移话题。

      “师父,你那路上的鬼不带了?”

      “木头一样,那有我徒儿有趣。”

      阴无月嫌弃道,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挥袖,一大群虚影出现,他们个个身影凝实,有了清晰的五官,看着那煞神,当即哆嗦着腿,颤声道:“神君,夜安。”

      “滚远点,我这儿不养废物。”

      滚=离开,

      他们这是解放了?终于要摆脱这魔鬼,桀桀桀,老天开眼,轮回转世,新生,他们来了!

      随着连声怪叫,无数黑影瞬间消失。

      “……智障,神君要我们滚啊,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有虚影带头,咕噜咕噜的转个没影。

      “卟嗤。”

      顾言卿觉得很有喜感,她终于知道为何有些富人爱打球了,尤其是台球。

      “你喜欢?”

      阴无月有些诧异,转而道:“数量的震撼,亦或是掌控他人的快感?没出息,别让祂们认为我亏待了弟子,本君在地府还有两分薄面,可为你……”

      “师父,你太low了,我只是在高兴。”

      “老,高兴。”

      阴无月不明白这有何关系。

      “过时的意思。”

      顾言卿知道这是个老古董,解释道:“我以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爱打球,生怕有天他们不爱,我也就当不了球童,如今方知杞人忧天,自然心生喜悦。”

      听到此,他便没了兴趣。

      “玩物丧志。”

      阴无月感觉她好像不怕他了,不对,她可没怕过他,怒道:“笑什么笑,还不好好修行,太弱,若失了本君的颜面,定当要你好看。”

      “可您什么也没教,我怎么学。”

      顾言卿反问道。

      “蠢货,神通自然是神通,本君早己传给了你,若没天赋,趁早跟那群废物一起滚,省的日后还要本君清理门户。”

      “哦。”

      新知识,新理念,顾言卿灵光一闪,盘脚坐下,安静的感悟。

      大殿恢复的安静,显得十分空旷寂辽。

      阴无月将幻生珠收回,殿中立即充盈了起来。

      两旁布满各种稀里古怪的巨大石兽。

      有兽身人面,其目却在腋下,虎齿人爪,也有像狗一样,长着长毛,四只脚,像熊却没有爪子,面目极其可憎,更有个怪物,它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毛很长,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

      “啧,真丑,要吓死无数个蠢徒儿吧。”

      他捧着手中的幻生珠,里面有个小小的人儿盘脚而坐。

      前望中央无数鎏光的尸骨堆彻的阶梯,共有十八层。

      而那最高处拱卫这一张宽大的王座,雕面了华贵的纹饰,无数的怨气产生的黑色业力在纹间横蹿,看着流光溢彩,实际坐上却是冰冷硌硬,透骨钻钉。

      “既然来了,还要本君请你们不成?”

      阴无月斜倚在王座上,身上的道袍也换成了华贵的冕服。

      殿中出现了十二位神,向高处三拜,而后,相顾无言。

      最终有位走向前开了尊口,“敢问可是您假扮阴阳师,捉了无数素魂。”

      “你这是在质问本君?”

      “不敢,近日我等发现人间有邪物残害百姓,吞噬阴魂,望君上顾全大局。”

      莫要浑水摸鱼。

      自己趁乱跑了不算,还趁机添油加醋,有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阴神,他们着实糟心。

      当然,这话他们不敢说,只敢用一言难尽的老脸示意。

      阴无月被气笑了。

      “大局,你们要我这邪神顾全大局,脑子可是被驴踢了,本君可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活着的东西通通掐死,让你们这群智障沦落十八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十二阴司当即脸色大变。

      “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

      无边的业力挣脱了枷锁,弥漫在四周,台阶上的尸骨,台阶下的石像隐隐颤抖,彷如破塑而生。

      “冷静,您冷静,为了天下苍生,祂们是自愿牺牲的。”

      “怎么没的是那群白痴,而不是你们!”

      十二司战战兢兢的回禀,“小神……无福。”

      “无福啊,也对,你们这贪生怕死的狗东西怎么会有福呢。”

      “是是是。”

      还未等他们庆幸,阴无日诡笑道:“但本君可不是白痴,你们害的本君成了这副鬼样子,本君想弄死你们,可好?”

      当下四周安寂了一秒,他们十二司主本就是鬼,再死一次可不得彻底湮灭于尘世。

      “君上息怒。”

      “小神,小神认错,今后定当兢兢业业,为神为民,弥补过错。”

      “对,凡间有妖魔乱世,小神当济世救民,先行告退,告退。”

      ……

      他们惶恐推脱,欲四遁而逃。

      “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阴无月倚在王座上亳无形象的放声邪笑,冕服上溢彩的流珠随着他的动作,相击相撞,发出了叮当脆响。

      那声音彷如直击灵魂深处,让罪恶的灵魂恐惧颤抖,与其共舞。

      “君上,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以天下苍生为借口。”

      自那日起,若没有功德,无边的业力会折磨的他们苦不堪言,阴司济世,为的不是那是穷苦大众,而是他们自己啊。

      “痛吗?苦吗?你们死了后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为了所谓的钱权情欲宁愿在苦海中死死挣扎……”

      “回君上,我们己立于权欲之巅,无非是舍不得罢了。”

      说他们懦弱无能也好,说他们贪生怕死也罢,他们在尘世受尽艰熬方以大神通登临神位,又历万番劫难才令他们位格立于鬼神顶端,如何肯轻易就死。

      如今,他们说动了阴无月,但阴神性情诡怪,思维混乱,他们只能去赌。

      成了,能死里逃生。

      不成,只怕会含恨于当场。

      传言,清醒后阴神大概率会满足迷途的痴愿,他们便想赌一把。

      “既然如此,本君便满足你们。”

      十二司微松了口气,下一刻无边的业力加身,他们惊恐道:“君上?”

      “满足你们,你们断不了的欲念,本君帮你们去断,所以在下阴无月,请诸君……赴死。”

      看来他们赌错了,位格的压制让他们心如死灰。

      彻骨的阴寒好似贯穿了神心,那疼痛又彷如有千万的利刃在切割,那崩裂感逐渐蔓延到了四肢。

      咔嚓,他们好似听到了神格破碎的声音。

      要死了吗?

      还是有些不甘啊。

      “咦,我那蠢徒儿要出来了。”

      阴无月赶忙将大殿搬空,四周立即空荡了上来,只是那十八阶梯永固,他只能施个障眼法,转身立在了殿前。

      “君上?”

      伴君如伴虎啊。

      逃过一劫十二司半趴在地,阴气环绕,但充满了劫后逃生的喜悦。

      通常他们在此时出声,保准会被骂,“滚,没有用的东西,少来碍本君的眼。”

      他们连滚出去造型都想好了,绝对圆滑,不浪费一点时间。

      “我们立即滚。”

      十二司摸着虚汗,当即化成一团。

      阴无月微愣,这是把他的话当成了空气,硬生生的敷衍了事,若让世人知道,他第一邪神的面子往那搁。

      当即阴森森的威胁:“你们,在说什么?”

      这剧本不对啊。

      厚重的威压扫下,十二司神魂颠倒,不知所言,但本能的附和,“您说的都对,我们立即去办。”

      “废物,捏死你们都是脏了本君的手。”

      “是是是。”

      “还不快滚?”

      “是!”

      眼中的精光闪砾,立即碍到了他的眼,“……滚回来,都给本君站好,蠢徒儿有些没出息,本君今日定要让她看看本君的牌面。”

      “是。”

      十二司微抹虚汗,恭敬的站在两旁。

      不是要弄死他们就好,唉,地狱以前是鬼魂的地狱,如今倒成了鬼神的地狱,这日子越发难过了。

      *

      神通神通,神的是道法,通的是天地自然。

      若想以人身掌控神通,感悟天地法则太过艰难,所以便有了借神通法这个钟南捷径。

      但是神生命无垠,道法无边,硬传给下去,无疑是令蝼蚁装象,可神通极为玄妙,人也无法直接感悟,只能刚找明适合的边边角角,铭刻入灵魂。

      等顾言卿明知神通挣眼,便发现地是全是均裂的纹路,摸下去却光滑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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