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怪谈小镇》同坑共苦

4、第 4 章

　　在这张地图上，大片大片的红与黄触目惊心，蓝色被卡在黄色的间隙里，除了红黄蓝之外，地图上还有着绿色出现在蓝色的外围，零零星星的分布在黄色区域。

　　“这只有七个荒野，最后一个呢？”“在天上。”

　　张子民指向海洋，“它平时融在海里，与其它的荒野重叠，只会在特定的时刻随着水汽出现。它就像是一片巨大、厚重的白云，鱼在天空中游，鸟在天空里游泳。它会随着风移动，遮天蔽日沿路投下浓重阴影。直到离开陆地，以雨的形式回归到另一片海域。下一次，它会在这片海域出发。”

　　一群测写师坐在单向镜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没说谎。”“说不定是睡迷糊了，把梦里的内容当成了真的。”“真要是梦里的这时候早忘了，怎么可能描绘的这么清楚”……“先报上去吧，我们只需要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其它的有专人负责”组长站起身来拍板定音，直接收拾东西，带着所有人从前门离开。

　　后门推开，空旷的屋子里又进入了一批人。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记忆的？或者说，他们为什么选择你传信？”

　　“现在的人们都知道星球有引力，引力由质量引起，可后来这种定义被打破了。”张子民举了几个例子，“于是有人提出，时间的规律也可能受到了影响。一些可以引起时间混乱的怪谈、诡异证实了这种猜测，于是人们把目光投放到了时间上。”

　　“最开始，人们努力钻研的是危机预报，通过预知未来规避危险，但有些时候实力差距过大，知道也没用。于是有人把目光放到过去，提出把危险消灭于萌芽状态，毕竟危险如同滚雪球，不会一开始就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一些人按照这个方向研究，但成品无法传送。于是这个项目就被搁置了。”

　　“可在100年后，他们预测到了巨大的危机，一些能力有关于占卜、指引、判断的修行者得出的结论告诉他们，规避危险的方法在过去。这个研究被再次展开，人们集中整个安全区的力量推进。”

　　“这时他们发现，其实之前就成功了，只是被做了记号的那张纸，在出场之前被判定为废品处理了，并没有落到被指定的时间与位置”

　　“无数次实验后得出结论，被传送的东西必须存在于过去，比如纸不能传送到那张纸没被造出的时候，修行者不能去往自己诞生、同级修行者出现以前的年代，未曾被知晓的信息同样无法传达。与其说传送，更接近替代。”

　　“这与他们的目的相冲突，好在有一个被命名为预言手机的诡异身上，存在着打破这种规则的可能。他们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在未来难以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没必要把未知强行解释，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传送器可以传送信息就足够了。之后缺少的就是污染与灵能都很少的、在这个时代已经成年的普通人，最好是被当权者信任的人，作为载体接受信息。”

　　“于是就选中了我。”

　　在审讯室里待了一天的时间他才见到二爷爷。

　　张建国依旧七十多了，但身体底子好，又保养得当，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身子挺拔、精神矍铄。此时他正一脸凝重的看着手里的报告。

　　张子民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等待传唤。

　　……

　　没人知道他们又谈了些什么，但在这之后国家就成立了一个秘密部门——机构。

　　而机构里的第一批成员都是秘密选取，强行收录进来的。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编鬼故事，在网上搅浑水。

　　这些东西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暂时都还很远，普通人更关心自己之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一大早，天还没亮范凤华就打着手电筒去看告示栏。等她到的时候，告示栏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的人。臃肿的熊一样的身影把告示栏挡的严严实实。

　　她围着人群绕了一圈，垫着脚往里桥，只能看到反光的棉袄帽子。她没办法透过一次次包裹找到熟悉的人，干脆随便找了一个人，一巴掌呼过去。一开始对方没反应，她又一巴掌呼过去才回过头，露出一双眼睛。

　　他把围巾往下拉了拉，一张嘴冒出一缕白烟，“还没贴呢，咱来的太早了。”

　　“来了！来了！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人群一点点往后挪几步，又迅速往前挤。

　　“大家别挤！排好队，一家来一个人拍照！”话筒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努力插空，人们在着一声声的催促中不断挪动，随着人数减少，总算形成了队列。

　　范凤华终于走到了中心，看向被手电筒照的雪白的告示栏：

　　……

　　今日20:00前于政府登记信息、办理证件。今日起每人每日分发粮票一张，当日携带粮票与身份证件前往粮仓领取食物。

　　……

　　每人分配四亩地，以家庭为单位耕种，农具前往废弃粮仓领取，机械可画押租借，使用后归还。每年产出收税一成。

　　……

　　招收警察3人、消防员5人、守林员2人，体健者优先。每周发放鲜肉一斤半、鱼一斤半、鸡蛋两个、碳十斤、薪柴五斤。

　　……

　　招收饲养员9人，有经验者优先。每周发放鲜肉（鱼）一斤半、鸡蛋两个、碳八斤、薪柴五斤。

　　……

　　招收矿工3人，有经验者、体健者优先。每周发放鲜肉一斤、鱼一斤、鸡蛋一个、碳十斤、薪柴五斤。

　　……

　　有意愿入职者需二月一日18:00前去往镇政府面试。

　　楼房住户冬季免费供暖。三月底至五月初，院落住户每户可领取雏鸡（鸭）四只，领取后不得退换。

　　……

　　物资可于每月2号前往废弃粮仓前院交易，集会时间为6:00–18:00。

　　……

　　灯光下面，陈建伟和陈建丽一大家子聚在白桂英那里讨论。

　　“这一斤肉能吃多久啊？”陈佳佳这一代的孩子从小就没有见过真正的苦日子是什么样的，肉、菜都是缺了就买，根本没有精打细算过。

　　这种事情只有白招睇知道，她回忆着来这里之前的逃荒日子说“现在一般够一个人吃两顿，如果是干体力活的男人，就是一顿的事，如果是家里的女人，能吃三四顿。这还是好的过法。如果只是在做菜的时候放一点进去添点肉味，吃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咱院子给利用起来，前院养上鸡鸭，后院的菜园子里种菜。但这里太冷了，冷的早，暖的晚，人要烧火，鸡鸭也需要。不给鸡舍保温，根本等不到它们长大。现在也还不知道碳和柴火怎么卖。”

　　“现在最适合的分法是有这些职位的养少量的鸡鸭住楼房，没职位的去住院子，然后用菜、肉换取碳与柴。最好家里有个人入职，弄些烧的，其他人做农活，维持基本的生计。”

　　陈建华说：“这些职位里最好的是饲养员。上次去山里，我就觉得山里有些变化，之前还以为是错觉，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避则避。矿坑是在山里，虽然有铁路直接通着，但也不见得安全。消防员、护林员也都是要往山上去的。警察须要在镇子周围巡逻。”

　　谈到这个，陈佳佳才说上一句“我是学兽医的，或许能试试。”说实话，她也拿不准能不能行，毕竟兽医一个就够了，万一已经有了呢？但她更知道自己这点力气干不了农活，只有做一些脑力劳动的工作才能给家里出一份力。

　　天亮之后，范凤华拿着新办的红色小本和蓝色粮票去往粮仓。这粮票还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似乎是刚刚从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一个工作人员正坐在传达室里面，看看她的证件又瞄了一下脸，就转身取了一个袋子出来。“每天都是一样的，包括一斤菜、一个蛋、半斤肉、半斤米面。塑料袋也是消耗品，不太够用，下次来的时候得自备袋子。”

　　菜包括一根巴掌大的胡萝卜，一颗小白菜以及两颗油菜。范凤华看了一眼，米肉蛋菜都挨在一起，回去后需要好好洗洗。

　　同一时间，陈佳佳面带笑容的走出镇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