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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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明站起来走到窗前，在他的眼中绿水镇就好像是一个可以打开的模型，绿水镇的内部结构一览无余。
现在才八月，地上就已经铺了一层积雪，黄色墙壁下侧紧密排列的长方形砖红瓷石被积雪覆盖，只露出一个边。墙上有着白色的玻璃窗，暖黄色的灯光下，在屋内生长的茂盛绿植与素净的雪景只有一窗之隔。人字型的蓝色屋顶上也同样盖着一层新雪，同色的烟筒上冒出阵阵轻烟。
它的对面是一座近乎一模一样的房子。围绕着房子的白色篱笆插在雪堆里，油漆剥落露出棕色的陈旧木头。深厚的积雪埋住半扇老旧斑驳的木门，窗户被一条条木板牢牢钉死。
这样的屋子遍布整个绿水镇，夜色降临，在黑漆漆、静悄悄的房屋群落中，只有零星几座有着灯光亮起，表示有人居住的。
在绿水镇，有一大半的房屋是空的，或是商店失去货物，或是民居失去主人。
范明看着鲜艳外表也掩盖不住荒凉的小镇，感受到来自于“绿水镇”，来自于“他”的意志：绿水镇需要人口，绿水镇需要发展。
……
对于“它们”而言，前进向上的方向有三条，一条是不断融合同化相似的本质，一条是与其它相似又不同的同类建立主从关系，提取有用的部分，再或是直接同化本质相同的存在，使其成为附属。
如果不想往自己的本质里融入其他人的本质成为混合体，使得我非我，他要想更进一步只能走第二、三条路。相对于第一条来说，更加危险、更加麻烦。
之前“山”处于活跃期，规则增增减减一直变动。他为了防止居民死在镇里头，不得不待在交界处时时观测、刻刻调整。现在，“山”的增长终于陷入瓶颈，将会稳定一段时间，他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规划自身的发展了。
范明走到办公桌前，在出行许可上用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红色的纸张四角向内折叠，形成一个巴掌大，有着些许厚度的硬卡片。范明把卡片、钥匙还有一个皮带装进口袋里，转眼间身影消失在原地。办公室自动关门落锁。
一辆黑色的汽车从写着“欢迎来到绿水镇”的广告牌下驶出，沿着宽阔平坦的山路消失在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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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带回来的鸡多大。”孟轲推着一只鸡走进来。妻子挺着肚子走出来，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毛团十分惊讶，“这是火鸡吗？毛不太像啊。”她走过去解开绳子，卡着鸡头把鸡提起来掂了掂。“这估计有十来斤了，多少钱买的？”
孟轲走进厨房烧上热水，“岷山养鸡场刚培养出来的新品种，据说是由两种鸡杂交出来的。平时放养在草坪上，这只还活着的时候可精神了，两个人废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抓住。我买了好几只，也不是很贵，总共花了一千左右吧。”
她估算着，价钱比一般的贵了将近一倍，但土鸡的价钱向来不好定位，多高的都有。她摸着金棕色的羽毛，觉的它哪怕是一只母鸡，活的时候也一定很神气漂亮，就这么吃了有些可惜。但现在它已经死了，她只希望它能比普通鸡好吃一些，对得起外表。
“好了，你先去卧室里呆着吧，鸡处理起来味道比较大，你闻到又该不舒服了。”孟轲在厨房里一边准备东西，一边把妻子打发到卧室里头。
等烧好水，孟轲把鸡放进盆里用热水烫毛。如果不是这只鸡实在漂亮，他还想给妻子看看，他就直接让养殖场的人处理好再拿回来了。
带血的羽毛一把把的掉下来，被扔进垃圾桶。细碎的毛屑沉沉浮浮的飘在水上，随着水波晃动。拔到鸡身的时候，他的指甲突然勾住一个硬硬的东西。
孟轲有些奇怪，把鸡翻过来扒开羽毛，露出一个凸起。摸上去中间硬邦邦的，按都按不动，两边的皮被绷紧，像是有骨头把皮肤撑了起来。“什么玩意？”他把翅膀下的毛清理干净，暴露出下面的皮肤。
翅根下面凌乱的分布着三四个三角形的疙瘩，尖的一头指向尾部。其中一个长得很大，尾部的基底向内收缩，只有一点连着，看起来就像是要分裂下来。
看着这鸡奇怪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嘀咕，要不还是直接扔了吧，直接吃挺膈应的。但直接扔了也怪可惜的，好歹是花大价钱买回来，最关键的是尝都还没尝过一口。要不再打电话给朋友问问情况？可万一这就是朋友口中的特殊，他在信心满满的打包票后又透露出膈应的意思岂不是打脸？
可不问问又心里难安，犹豫几秒后孟轲到底还是准备问问情况，他自己还好说，总不能拖着老婆孩子一起下水。
在心里打好腹稿后，孟轲摸过电话给朋友打了过去，但迟迟没有人接听。这是还在路上？孟轲算算时间，确实有着这种可能。那这些鸡怎么弄呢？要不要放进冰箱里？孟轲看着处理了一半的鸡再次感到进退两难。
妻子见时针走过一格，起身走出来卧室，准备看看处理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搭把手。她一出过道就看见孟轲还在板凳上坐着，手里提着处理了一半的鸡。走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粗大鸡皮疙瘩簇拥着的肉瘤。妻子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嗓子眼发紧。
妻子皱着眉，满脸抗拒，“这鸡可别吃了！”。看着丈夫还有些犹豫，继续道，“这个样子看着就倒胃口，而且在这种时候吃畸形的东西多不吉利啊，万一影响到孩子怎么办。”虽然这个说法带着点迷信的色彩，但还是有现实依据在的，在这种关键时刻更是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点准没错。
听到这话，他彻底打定主意，“这只不要了！我去看看别的。”孟轲下楼，打开后备箱去摸，越摸脸色越难看。
“看来是都不能要了。”他暗骂一句，哪怕知道肉的化验结果一切正常，一般人也不愿意吃这种长的古怪、像是生病的东西。送礼送不出去，他们也不想吃，就这么扔了任它们腐烂还怪可惜的，该怎么处理呢？他感到头疼。
“咪～”一只小狸花坐在车底下，歪着头打量他。孟轲心思一动，小心的把鸡放到地上，缓缓往后退。小狸花歪头看着远处的两根柱子，到底没能抵抗住香甜的诱惑，试探着缓缓往鸡的方向挪动。小狸花咬着鸡往后拖，但它的身子还没有鸡腿长，四条腿靠在一起发力也没能向后一步。
没一会儿，又有几只猫被吸引过来，在观望片刻之后也跑了过来大块朵颐，吃的满嘴是油。
孟轲看着露出来的嶙峋骨骼大体估算了一下，按照着这些猫的食量大越需要两天才能把这些鸡完全处理干净。现在的气温已经降下来了，肉在外面放个一两天也坏不了，孟轲把装着鸡肉的袋子从后备箱里拖出来，拎着底下的角抖动着把鸡倾倒在一旁的小树林里。
处理完后孟轲如同卸下担子一样，轻轻松松的回到家里。
经过这次喂食，他的猫缘一下子好了不少，小区里经常在一起晒太阳的流浪猫看见他都不跑了，在他偶尔用猫粮接济的时候也争先恐后的过来，不时在他的面前追逐打闹，任他撸毛。孟轲感受着云养猫的快乐，连疲惫都少了许多。
“咳喔喔——————”妻子气愤的扯下耳塞，“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到底是谁在家里头养鸡啊！可着每天五点就防空警报似的响……催命吗！”
孟轲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晕晕乎乎的坐在沙发上灌咖啡。“业主群都在说呢，有人说在小区里看见了一只长得奇形怪状的鸡。别是哪家养的鸡跑到了咱们这儿。”
他吃完饭，提着公文包提前去上班。没办法，睡眠不足使得效率变差，以至于昨天的工作没有做完，今天还被迫早起，不得不去用睡觉的时间以弥补。这可真是一个恶性循环，他头疼的想。不过，他看了一眼垃圾桶，最近的猫好像少了几只，那只最大最威武的黄花已经好几天没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