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穿越的错误打开方式》焚稿八

9、过期、不可以

　　可惜这美梦没能持续下去。
　　凌晨一点，你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猛地睁开眼，你翻身下床，抓起手机，冲进厕所。
　　奇犽——你刚刚根本没来得及留意他在哪——不知道是被你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隔着厕所门，你听见他问：“怎么了？”
　　你尚未完全清醒，呲牙咧嘴地忍着痛，脱下裤子……
　　奇犽又担心地问了一遍，你这才反应过来，家里还有个暗恋你……明恋你的小男孩在，并且他的听力，不，五感，应该都敏锐极了……
　　你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打开音乐播放软件，随便点了首页的一首歌，把音量调到最大。
　　在响彻厕所的激昂的交响曲和不雅的声音中，你按下冲水，大声回应道：“没事！”
　　奇犽沉默了。
　　你不愿细想这沉默的含义，面如土色地盯着自己的膝盖。
　　但接着你又想起了什么，叫道：“奇犽！”
　　“嗯？”
　　“你帮我看看，牛奶的保质期是到什么时候？”
　　外面传来开关冰箱门的动静，片刻后，奇犽回答：“到今年八月。”
　　你仰天长叹——八月是预定小立牌的时候，如今小立牌都已经漂洋过海，正在排发中了！
　　你就说嘛，如果只是区区冰牛奶配火鸡面，是无法战胜你在各类地沟油、路边摊、垃圾食品中浸淫出来的铁胃的。
　　“你没事吗？”你问奇犽，然后才想起来，他肯定没事……
　　等你双腿打颤，两脚全麻地走出厕所，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挪到床边，你一屁股坐下，感觉再也没力气动弹了。
　　奇犽倒了杯温水给你，你感激地接过来，看向他身后的桌上，发现碗筷已经消失了。
　　“你刷碗了？”
　　奇犽点点头。你无法想象他戴着手套在洗洁精泡泡中洗洗刷刷的样子……不过他真的知道要怎么刷碗吗？
　　你犹豫了一下，“……用洗洁精了吗？”
　　“……”奇犽扭过头，“这我还是知道的！”
　　你诚恳地对他低下脑袋，道歉：“对不起。”
　　尽管你已经努力在扮演一名知心大姐姐，但目前看来，你还是更适合不含添加剂的清澈愚蠢二次元的形象。
　　“没事。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奇犽在沙发上坐下。
　　“让你吃速食食品，喝了过期的牛奶，听你讲话的时候睡着了，现在还要你来照顾我。”
　　你笑着用脚尖碰碰他的腿，“明明全都是需要道歉的事吧。”
　　奇犽微微一动，把腿向里收了收，“……才不是这些事。”
　　你看着他窝在这张二手市场买来的小沙发上，有种莫名的憋屈之感（西索坐在这里却没有这种感觉，你想了想，可能因为西索的坐姿非常坦然自若，比你还像主人）。
　　你拍拍床，“来这里坐。”
　　奇犽看了看你，起身坐到了你旁边。虽然他对着你的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却觉得他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继续跟我讲吧。之前讲到哪里了，坐云霄飞车下来，发现后面的乘客头掉了？”
　　奇犽：“你不睡了吗？”
　　“嗯，我更想听你说话。”你笑着把抱枕抱进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来聊天吧。”
　　奇犽却摇了摇头，“你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
　　“但是……”
　　“好啦。睡吧。”奇犽叹了口气，把一边的被子拎起来，你躺下，让他盖上。
　　真新奇，被未成年小孩照料了……你想说，奇犽是不是就是这样照顾亚路嘉的呢？但他还没有提到亚路嘉，因此你无法开口。
　　你意识到，经历了蚂蚁篇和选举篇，奇犽似乎长大了不少。如果是猎考时期的他，大概会抓住机会，翘着尾巴吹牛，表现自己的厉害吧？
　　但之前的讲述里，他对那些突发事件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完全不提自己遇到的危险。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他被你盯得有点别扭。
　　“我在想，奇犽一定会是个好哥哥。”你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笑起来，“感觉突然成长了好多，像个大人一样。”
　　“……”奇犽看着你，站起来，抬手关上了灯。
　　你向墙的方向挪了挪，“你也在这里睡吧，沙发太挤了。”
　　黑暗中，他的身影模糊一片。没得到回应，你又催促了一遍。
　　然后被子掀开了，奇犽钻进来，躺在你身边，你感觉他的身上很凉，把被子多分给他一点。
　　“晚安。”你说。
　　你听到咚、咚的声音，然后奇犽说：“晚安。”

　　*
（你对西索：在沙发上睡啊，又不是睡不开。
你对奇犽：沙发上好挤呢，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