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依冥夜

7、第七话

　　赛斯只有15岁，瘦高的个儿，长得挺漂亮。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很奇怪，并不像雅各布说得那样将全世界都遗忘，只是一种奇妙的好感和莫名的占有欲，也许这就是烙印在吸血鬼身上的效果。
　　罗莎莉第一个抽了。她从一楼游荡到二楼，咕咕哝哝地说些什么。
　　“罗斯，不要叫赛斯是狗！”我忽略掉雅各布的窃笑声，“雅各，你还想再断几根肋骨么？”
　　“不要，我要陪尼斯去捕食了。”雅各布跟着先一步跳出去的罗莎莉，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赛斯和我有四十几度的温差，他觉得我很凉快。他的臂弯很暖和，应该说滚烫。
　　我躺在沙发上，赛斯坐在我的旁边，让我把头搁在他的腿上。我从下面往下看赛斯的脸，十分的年轻，甚至连胡茬都没有，尖尖的下巴，很有棱角。虽然他是本土的狼人，有印第安的血统，但并不像他的族人那样黝黑，这也是我喜欢的。
　　我抬起手戳戳赛斯的下巴，他已经不像开始那样羞涩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轻轻地亲吻我的头发。
　　“西夜。”塞斯说。“嗯？”我正在研究他柔软的、至少对我来说柔软的头发。“你是不是不像艾米丽喜欢山姆那样喜欢我？”赛斯扭捏地问。“谁说的！”我仰起脸亲了亲赛斯的脸颊，“我很喜欢赛斯，我的赛斯。”
　　“赛斯，我喜欢你的头发长一点。”我小声抱怨道。“你知道，”赛斯害羞地摸摸后脑勺，“头发长了会让毛变得乱蓬蓬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很好的狗狗美发师呢。”

　　“别动，赛斯！”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无视他不满的呜呜声，拿莲蓬头给他冲洗银灰色的毛发，春天到了的时候，赛斯的头发长了很多，变身后的毛发也柔顺多了，原本的黯淡到现在的耀眼，可真是花费了我不少的心血。
　　尼斯学我在雅各布身上涂沐浴露的时候，雅各布差点冲过来咬我。
　　“好了，真漂亮。”我给赛斯梳理完毛发，然后摸摸他毛茸茸的头。银灰色的毛发奔跑起来非常拉风。
　　赛斯在“我的”床上拍爪子，然后打了个滚，从额前的长长的毛的缝隙里瞥我，把肚皮朝上。
　　“知道吗，你就像是一只温驯的小狗。”我听到雅各布在脑海里念叨。
　　雅各布站在草地上，他并不比赛斯好多少，尼斯骑在了他的身上。
　　“我希望成为我美丽的优雅的娇惯的吸血鬼的小狗。”我听到赛斯回答。他的一连串的形容词把我雷到了。
　　我伏在赛斯身边，给他挠肚皮，他舒服得直哆嗦，后腿一蹬一蹬的，萌翻了！然后我躺在床上将他举过头顶，我的力气很大，所以就算赛斯变身后的体型顶到两个我，我还是经常抱起他。
　　赛斯悬在半空中扑腾，伸出舌头在我脸上湿漉漉地舔了一口。
　　“不知道和狗亲吻会不会得狂犬病。”罗莎莉路过的时候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我在卡伦家的皇家御用大床上和赛斯玩闹，贾斯帕坐在爱丽丝，也就是现在的我的房间的窗口，看着温暖的天空。他不时地转过来看我一眼，金色的眸子里的神采，却不属于春天。
　　我知道他很寂寞。
　　贾斯帕又侧过脸来。他看的不是我，是这个房间，也许透过时间和空间的，某个人。
　　那样凉薄的温情，不属于春天，也不属于我。
　　又有谁能告诉我，赛斯无法弥补的、那心底微微的刺痛，到底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