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
淤泥讨厌，讨厌淤泥。
魔物被消灭，深色的结界一层层一块块破碎掉，最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橘发的少女却并不见多少喜色。她抬起手，看着那些黑色的半固体逐渐变成璀璨的流光，离开她的衣服，飘到半空，一点点黯淡熄灭，如同陨落的星辰。
——这都是刚才战斗时她躲闪不及，沾到的“战利品”。
……
谁会想要这种战利品啊可是！
黏糊糊的东西烦人死了！就算消失了也会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不行，回家一定要洗澡。作为报复她要吃糯米炸糕，要冲蜂蜜水，要不再泡一碗芝麻糊……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嗯嗯。”
“你还‘嗯嗯’！”双臂抱胸，日向橙面无表情，气场逼近一米八，“我告诉过你的吧，跟着蝴蝶一直跑，别回来！”
“我也按照你说的做了嘛~”
棕发的少年却一点都没有被她吓到。他笑容无辜。
日向橙杀气腾腾。“那蝴蝶呢？你是要告诉我，蝴蝶飞回这儿来了？”
“这个，唔，还真没有。”
“那——”
“但是它消失啦。在某个地方，‘砰’一下，变成了很好看的烟花！”
“……”那是说明距离足够远，它完成工作了。
“然后我就回来了。”危机已经解除，他于情于理都得关心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这多合理~。
日向橙继续：“……”
及川彻：w。
年轻人毫不心虚，笑容灿烂。
于是少女怀疑的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及川彻，再看一眼手表。
“我也没花费太长时间吧？”她陷入思索中。
那么远的距离，这么点时间，他是怎么做到过去又回来的。难道他看似普通人，实则也掌握了某些瞬移的秘技？
及川.发现结界破裂就立刻狂奔回来.彻：不着痕迹抹一把汗。
真的挺累的捏。
但不后悔，下次还敢。笑。
在日向橙回神之前，他已经将她浑身扫视一圈。
【没有伤口，没有血迹，甚至衣服都没有破损的地方。】
【太好了。】
“嘛，嘛，总之，这些小事就让它过去吧？”及川彻的嗓音比普通男生要略高一些，但并不刺耳，反而很有一种温柔的魅力。此时他笑着说话，特意放轻了声调，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现在我们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哦，对，确实有。我得继续巡逻。
少女露出了死鱼眼。
“当然有。
及川彻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竖起一根手指，表情正经。
“众所周知，救命之恩是不能不报的。”
而日向橙表情依旧毫无波澜。
“行。心意我有收到。你报完了。Over。”她这样说。
——朋友，你知道吗？你现在回家洗洗睡觉，别再被别的魔物抓走当储备粮，对她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
是，没错，这种事发生的概率超级低。可她亲眼见过这种倒霉蛋，简直都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啊！
及川彻睁大眼睛。
“咦？好冷漠！明明都是患难与共的交情了——”他露出可怜的表情，加上一张池面脸，几乎能对90%的女孩子打出暴击。
可回应他的是日向橙的严肃脸。
“我必须郑重申明。”
及川彻：“嗯？”
“这种交情并不存在，因为患难的人只有你一个。本魔法少女可是超强的！”区区一只淤泥怪根本就是小case！
低估我的实力，小心我重拳出击嗷！
日向橙眯起眼睛，隐约透出威胁的含义。
及川.身高180+.彻：低头，打量，沉思。
及川彻：“……噗。”
日向.身高158.橙：“……？”你笑嘛呢？
不相信我的话是不。那我带着你再瞬移个几百下好了。相信你一定会在凛冽的风声中深刻反省。要么我们现在就开始——
“唉，哎哎哎。”似乎是预感到了危险，及川彻赶紧打断。
“我只是想说啦，”他说道，眼睛弯弯，“刚才我看到路边有人卖烤串，味道好香，勾得我都饿了。要不要一起吃？我请客哦。”
之所以说起这个……之前离得很近的时候，他好像在这孩子身上闻到了一点香气……那味道可真像是章鱼烧啊。<(￣︶￣)>
日向橙：“！”烤串！
果然，及川彻看到橘发少女的眼睛瞬间亮起，藏都藏不住。他几乎要觉得自己拿着鱼钓猫猫的坏人类了。
……
这不是超有意思的吗？
（毫无负罪感，笑。）
“不用了。”但表面上，她还在努力拒绝这致命的诱惑，一张脸绷得极紧，“我还有事。”
“真的不要吃？我看到有炒面、有煎饼、还有烤鱼串哎——”
“！！！”好多好吃的！听起来就很香！
“我，唔……”
“还有金黄酥脆的烤鸡翅。”他用咏唱的腔调继续放鱼饵，“灯光下滴落下香气四溢的油，咬一口外焦里嫩，越嚼越好吃，满口香甜，经久——哇。”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日向橙转身就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大团的蝴蝶，四散而飞，隐没在高高的夜空中。
——听听听听不下去了！
这是少女的真实想法。
请客大可不必，我自己去买！深夜放毒真不是人！
“我可以发言吗？”沉默良久的不正经魔法少女系统幽幽出声。
日向橙平静：“如实道来。”
“……本系统也要吃。咩。”
我也被毒到了。抹眼泪QAQ。
当然的，身为罪魁祸首，及川彻也收到了报复：一只颜色如烈焰灼烧的火蝶飞往他的方向，在他好奇的注视中，用翅膀拍了好几下他的面颊，留下粼粼亮光。
【不许再主动跑回危险的地方。除非你真心想给魔物做夜宵！】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这样的话。
……也许是魔法少女的警告？
伸出手来，他看着蝴蝶缓缓停落在他指尖，从翅膀开始燃烧，变成一小团橘红色的火球。最后，火球“砰”的散开，仿佛烟花在他掌心炸裂。
【……真漂亮。】
他本能的生出这种感慨。
*
*
*
“呕——呕——”
“不至于吧你？”
“你真的，呕，不觉得难受吗橙？”
远距离瞬移几乎是日向翔阳的噩梦。每次他都有自己被人扔进洗衣机疯狂甩干，再挤成个核桃，再拉开成巨大的春饼……的感觉。等安稳落地的时候，他都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明明只过了几秒钟，他怎么觉得这么漫长啊！
少年抬起头，泪眼汪汪看过来。
日向橙：……
糟糕，不存在的愧疚感增加了！
“你还有九分钟。”看了一眼手表，少女慢条斯理发言，“与其询问我难不难受，你现在好像更——？”
“九分钟？！我去排球部了，我一定比影山到得更早！橙我们中午见！呜啊啊啊啊啊我来了！排球排球排球！”
果然，都等不及她把话说完，日向翔阳拔腿狂奔，带起一阵狂风刮向排球部。日向橙的身形都忍不住晃了两晃。
“……好像更该去排球部吧。又是这样。”她慢吞吞地把后半句话说完。
怎么说。严重怀疑自家哥哥是排球成精啊。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日向橙本想要回家补觉，脚步却迟迟没有迈开。良久，她才朝着日向翔阳离开的方向走去。
*
*
*
坦白地说，日向翔阳现在很菜。
超级菜。
初中的排球部名存实亡，直到初三，他才成功拉起一支队伍参加比赛——果不其然是光荣一轮游。平日里，他就去女排蹭训练，在走廊里扔球，拜托阿姨们陪他联系……日向橙的脑袋都被他砸过N次。
她的英语不开窍，一定都是被他砸的（确信）。
经常有人小心翼翼来找她，劝她转告日向翔阳，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你们不能自己跟他说？”
女孩子真诚发问。
她看见那些人露出尴尬的、复杂的表情。
【果然啊，大家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看见他眼底燃烧的热爱，看见他持之以恒的付出和努力，看见他被困难挫折一次次打倒也不愿停下脚步……谁又能真的那么狠心呢？】
现实不是童话，努力不一定会获得回报。
……
拜托，她可是魔法少女。魔法少女都存在了，现实怎么就不能和童话无限等同？她日向橙第一个不支持这个观点！
【该回家了。】
看了眼手表，挂在窗户上偷看的小姑娘跳下来，动作静悄悄，无声无息。
也就在这时，她身后有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
“要走了吗？”
日向橙：“？！”
橘发的少女骤然打个寒颤，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猛然转身，摆出格斗起手式，眼睛里全是锐利：“大胆魔物！怎敢偷袭……呃？”
她没声了。因为站在那里的是个灰发少年，模样温柔俊秀，眼角一点泪痣超吸引人的注意力。此时，他眉眼含笑，一点都不为她的表现惊讶。
他只是指了下门口：“我以为你会想进去看看。”
日向橙：“……不行，排球浓度太高了。”可能会被传染成排球笨蛋的！
魔法少女可不能转到运动漫体系，二者不兼容，说不定会有排斥反应捏！不行，哒咩，坚决不要。
看我光速闪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