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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大人不记小人过 ...

  •   世界千变万化,牛马巅峰佳话。

      在我还未搬离之前的小村时,在我家的那一排最靠边住着一家人,那个人甚至是颠婆中的极品,极品中的残次品。

      她的整体形象让我十分难评:有时候头会戴顶类似于毛毡一样的帽子,戴了个金耳环,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长得贼眉鼠眼,说话尖酸刻薄。上半身穿得花里胡哨,下半身钟爱紧身裤,把她的肥肉毫不保留地勾勒出来,展现迷人的风采。脚上永远都是棉拖,大红大绿,让人看了咂舌。

      不过她似乎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穿着,无非夏天脱个外套,冬天穿个棉袄,那件带花的睡衣我看都看腻了。

      她还有一个无人能敌的爱好:抽烟。只要每次在门口玩能碰到她,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就是夹着根不知名的香烟,在那里吸一口然后一脸享受的吞吐浓烟,我闻了除了呛死也就没什么好处了。

      之前的某一天太阳正好,我们一家撑着一把小型的太阳伞在那闲聊,到后面都因为要干点或拿点什么而回家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坐在那里。

      结果这个老东西叼着一根烟就走了过来,因为那时的我身材还不是很好,她过来边上下打量边跟我说话:“啧啧啧,这么大了,你几岁了吗?多重了?”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可老东西看我没有反应还以为是我没有听到,又重新问了一遍:“家里人给你吃什么了?这么大块,看着就夸张。”

      我有些无语地起身回了家,用力地把门关上,等她走后我就开始跟妈妈委屈抱怨:“她有病吧,跟她又不熟,天天死过来干什么,我多重关她什么事?!自己不也肥得跟猪一样,她有什么资格说我?!”

      妈妈一脸理解地抱着我拍拍背:“好了好了,是她不会说话,我们这是长大了,她人老了嘴不好使,不要管她就行了。”

      我抹了抹眼,心中十分有九分不甘,还有一分是被反击所填满。

      还有一次是我做错了事情站在门口被妈妈批,这个死东西又跑来凑热闹:“才这么小就这个样子可不行,要好好把她打一顿,小孩就是要狠狠地打,打多了才会乖!”

      妈妈正在气头上,听她这么一说心不受控制下一秒抽条一下就如急雨般落在了身上,门口到处都在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得触目惊心的。

      我紧握拳头,浑身气得发抖,痛感只增不减,疼得我想死。最后我伸出手指指向了死东西向她吼道:“天天过来管我干什么?!你配不配?!我祝你不得好死!”说完拖着麻木的身子奋力跑回了家。

      妈妈一脸疲惫地放下抽条,靠在洗衣池上揉着太阳穴。死东西被骂心里很不好受,还在我妈旁边煽风点火:“你看看,你看看,小小年纪成这死样,回家后你也要好好地打她一顿,还这么说我,这嘴巴也不怕烂掉!”

      妈妈撑着脑袋一脸烦躁:“行了你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我教育我孩子你还来凑什么热闹,上来就说我孩子胖我还没跟你算呢,我家条件好有的是东西吃怎么了!自己成什么样我也就不多说了,壮得还是我女儿几倍,你可悠着点吧,人老了两百多斤走出去怎么看啊,吓死个人!”说完就转身开门进家毫不留情地锁上了门。

      死东西被妈妈隔绝在了门外,站在萧凉的晚风中倍感尴尬,最后窘迫地摊了摊手,自言自语:“切……切~一家都没好东西,好说歹说分不清!”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她走得倒是潇洒,留我在房间痛得想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干脆趴床上,抱着被子就是一顿吼,现在郁闷的心情已经达到了极点,一想到那个比颠婆还该死的东西就气得差点想毁灭世界。

      后面几天我还是跟妈妈和好了,被打得地方上了药,虽说没有严重到皮绽肉裂,但要完全消下去却也要过个几天。这个期间一直在上药,学校里的跑操和体育课都不能参加,一个人待在教室只能写作业,有时候想到死东西还会气得差点把作业撕掉,只是最后还是趴在桌上脑补她被千刀万剐的样子以此来解气。

      现在过去了那么久,伤早已经好了,但她给我带来的影响却是用最好的药也无法愈合,每一次想起这件事都在告诉我她该死,而且死有余辜。

      可惜那个时候还没有技能,不然高低让她尝尝抽条的滋味。

      当我趴在沙发上还在遐想死东西的一千零一种死法时情情上线了【哈喽~宿主】

      “嗯,你来了。”

      【想那个人啊,她可真够贱的】

      我翻了个身躺在那,对情情的话表示赞同。

      【告诉宿主一件事,明天是她六十八大寿!】

      我挑了挑眉:“哦?然后呢?”

      【她对胡椒粉过敏】

      我望着天花板刚想再问然后呢,脑袋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还得是情情,一语点醒梦中人。

      第二天中午死东西的家人就开始忙里忙外地开始瞎张罗为老人布置生日,她的儿子为她订了一个六十八层的寿桃大蛋糕,她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在那傻乐了半天,觉得特别幸福。

      过了半个小时才把菜煮好,死东西坐在了中心,周围坐满了人,大人小孩齐聚一堂,都在为她庆祝生日。她笑着抬了抬手:“好啦好啦,大家开吃吧。”

      饭桌上闹闹哄哄,蛋糕吃不完被分给了周边的所有人,一人一块,分完了也还剩下五层最大的。我和妹妹也尝到了她的蛋糕,上面粉的绿的奶油让我看的有些反胃,我不喜欢吃奶油,连自己生日都不要求订蛋糕,生日而已,无所谓。

      我把上面地奶油刮了个干净,大口地嚼着剩下的部分,望着门外的风景,我突然就笑了。

      今天是周日,我找了个借口说出门玩就跑出去了,在一个拐角处我又折了回去,开启了时间暂停的技能又溜回了家。

      我从厨房顺了点胡椒粉就去了死东西的家,她家里鱼龙混杂,什么东西都有,现在锅里还在煮着一盘菜,我撒了点胡椒粉进去,还顺便帮那个人搅了搅,然后又把锅铲还给了他。

      我弄好后自我感觉良好就拍拍手又跑回来了原先的地方,开启了时间,所有人又开始动了起来,那个人也挥着铁铲兴奋地炒着菜,期待着成品被老人送入口中得到她的夸赞。

      我到街上逛了一会儿又回去了,到家的巷子口时看到那聚满了人,旁边还有辆救护车,我一看就知道她进去了,我穿过人群回了家,我可没那闲工夫去关心她的死活。

      死东西吃了那道被我放了胡椒粉的炒白菜,没一会儿就开始全身发痒,接着就是起红疹,又痒又麻,然后就晕了。

      一大家子见了立马打120,车来到路口人也被抬上去,她躺在那面色发白,意志不清,看起来跟死了一样。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就她的儿子跟儿媳坐了上去,其他人全部打车去了医院。

      死东西到医院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她老人年纪大,毛病也多,什么糖尿病,高血压,脂肪肝通通找上门,而且肥胖者手术后伤口愈合时间会更长,所以她就带着这些大小毛病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即使出院了她连最基本的走路都做不好,只能每天靠着家人用轮椅推她在门口来回走动。

      家里人也觉得这次过敏引发的有些莫名其妙,回忆当天的菜肴,就那道炒白菜最可疑,得知是她女婿炒得二话不说就拉着两人去了民政局离婚,现在不离,以后指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无缘无故就死了。

      她女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见这家人不肯听自己解释他也没什么好讲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倒是一脸闲适地欣赏属于自己的杰作,不过还破坏了一个家庭倒是我有失考虑了。

      死东西完全康复了以后又开始天天抽烟在村里各个地方瞎溜达,家里人认为再这么抽下去人就没了,各种劝烟藏烟:“妈,别抽了,您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的。”

      “奶奶~不要抽了嘛,对身体不好的~”

      “婆婆,别再执迷不悟了。”

      死东西就坐在那边抽烟边陶醉其中,对于家人的劝解她主打就是一个听不进去依旧我行我素。

      当然,我也没闲着,之前那次被她说胖了以后我就开始有点自卑了,常常陷入身材焦虑,缓了三天以后我才开始下定决心要开始减肥。减了三个月,克服了中间的平缓期与反弹期,现在成功成了自己的理想型,长得也有模有样,挺满意自己的哈哈。

      瘦下来我也没有了焦虑,反而天天在她面前显摆自己的身材,我要让她知道谁在这才有真正的话语权。

      当然,她愿意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我也没办法。人已经步入了晚年还玩得这么花,只怕命不久矣。

      天天抽烟她的肺早已经抽废了,各种疾病早已深化进了她的骨子,她开始各种咳嗽,一会儿咳一下,一会儿又咳个不停,咳着咳着又呕几下,她在那边咳我在家里听得都一清二楚的,听得都恶心,那么死命的咳跟要把嗓子咳出来一样,跟她一排还真是幸运。

      这次在老宅待了一个星期,她的情况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过了两天就只能躺在床上,烟是不抽了,又感冒又发烧,最后进了医院,家人天天围在左右端食送水,在晚年时期跟颠婆比起来她的下场简直不要太好。

      她的病情似乎加重了,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各种治疗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现在都开始消瘦了,瘦了整整三十斤。

      后面又查出了肺癌和冠心病,总结一下就是情况只坏不好,中间进了两次ICU,还大出血了一次,差点死手术台上了。

      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几个星期的化疗已经让她的头发掉光了,身材一下就平了下去,面如死灰,全身上下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戴着呼吸机,心率不高不低的勉强维持着,病床两边永远有人守着,有时还有抽泣声,他们在心中祈祷,祈祷一切都能好起来。

      我没有见过她的样子,都是听周围邻居八卦说的,我在脑海中想象到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和她平常嚣张跋扈的样子没得可比性。

      这样的情况她持续了十几天,我都快开学了她还不生不死的,看得我急都急死了。

      终于在一个晚上,她的心脏突然骤停了,连夜进了抢救室,外面人心惶惶,里面镇定自若,但人还是走了,走得很狼狈,她满身鲜血得来,又满身鲜血得走,结束了她平平无奇的一生。

      医生将已定的结果告诉了门外的人,带着疲惫与无奈离开,留着家属的悲痛开始。

      过了两天,她的家人在老家给她办了葬礼,她就这么走了,在许多花圈和纸钱的簇拥下她走了。

      知道她死了的消息我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她的下场会是这样,但凡她当初听点劝,别作死,她都不至于那么早就死了。

      罢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的我也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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