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怡然小仔

2、军训进行时

　　悠悠岁月里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让人泛起涟漪，多年前排练高中毕业晚会情景剧的时候，有人曾问滕南你从哪里来？
　　她答：“我从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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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国的第一天晚上，母亲把一箱子东西交到她的手里，泛黄的箱子用胶带缠着，上面还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知道你还要不要了，我收拾你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把它先留着了。”
　　滕南看到箱子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是很多年前的东西，她甚至以及忘记了箱子里还有什么。
　　她用小刀把箱子沿缝划开，里面有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魔法棒，去北京旅游的照片，高中过新年时朋友间互送的明信片以及最底下压着的一本落了厚厚灰尘的黄色牛皮本。
　　她掸一掸上面的灰尘，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我的秘密日记本。”括号里还写了“绝密”俩字。
　　那段青春的回忆，关于十五岁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又往后翻了一页：

　　“今天终于进入了我梦寐以求的艺术高中，可以学音乐了，就是军训真的很苦很累，还是在别的学校训练，宿舍环境不忍直视，饭是大锅饭，还要蹲着吃，就连澡堂的洗澡水都是冷的，那一刻真的好想家，希望七天快点结束吧，苍天！不过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我认识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她叫彭芃，是一个很娇小很可爱的女生，和我一个宿舍，感觉还挺友好……”
　　记忆一下子倒带一般回到十七年前的那天，平静平凡岁月的伊始。

　　“滕南，给你分享溜溜梅。”彭芃朝对面上铺整理床铺的滕南扔了几个梅子。
　　“谢谢芃芃，一会给你分享我的小面包。”刚认识的俩人以这种方式表示友好亲近，略带客气。
　　新生军训的场地是学校租的一个条件并不怎么好的初中的校园，地方有有些偏远在郊区。
　　一间不大的寝室挤八个人，里面陈设简陋，水泥地，墙体上还有很多蜘蛛网，厕所是那种农村式的长方形坑，寝室一进去里面全是灰尘。
　　为啥选在这种地方军训，用她们年级主任在上午军训开营仪式上说的话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军训是高中的第一课，而这一课必须要让她们印象深刻，感悟颇深。
　　而接下来这漫长的一个星期，让这些初出茅庐，初来乍到的新生蛋子们更加印象深刻的就是这训练期间魔鬼般的军事化管理制度。
　　“我说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环境脏乱差，夏天没有空调，饭难吃不说，蚊子还到处乱飞，我才来一上午已经全身是包了。”寝室里长得很漂亮的叫琪琪的女生边喷花露水边抱怨。
　　寝室众人见一人抱怨，也都开始纷纷小声议论诉苦，不敢惊动午休查寝的值班老师。
　　楼道里，值班老师“不许说话，赶快睡觉”训斥别的寝室的声音还在回荡，突然一个长相精致，鼻子挺拔，染了头发的女生偷偷溜进了滕南她们宿舍，找到琪琪：“琪姐，借我一下你的XX牌的口红。”她边照镜子，边对琪琪说“我们一会溜出去吧，不想午休，去找璇璇她们玩。”
　　没一会儿，画好妆的俩人便美美地出去了。
　　果然，美女只和美女们玩，而且都很不拘一格，不怕老师们。滕南躺在床上心想。
　　那个女生是谁？她听过琪琪在寝室提过一嘴，好像叫方仪涵。
　　那时候滕南没有想到过这将是一个她应该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个名字。
　　那天中午，她们偷偷回来的时候被查寝老师抓个正着，被训了话，写了检讨。
　　可后来她们还是会结伴偷溜出去，老师说不让她们化妆，她们还是会化上一个精致的淡妆，也不怕玩手机被老师抓住。
　　这在当时的滕南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们也的确干了她这个“乖宝宝”一直想做的所有事情。
　　在结束了一天的辛苦训练后，滕南只想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而就是热水澡也必须在十分钟内完成，由于洗的人太多了，热水供应不够，有时候也许只能洗冷水澡。
　　“唉，这才几点啊，我这个位置就没有热水了……”滕南正犯嘀咕，只能怪自己运气差了。
　　突然隔壁隔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滕南我这边的水热一点，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洗吧。”
　　“你是？”她有些疑惑，声音很熟悉但记不清是谁了。
　　“我是张晓梵啊。”
　　滕南好像想起来了，那个特别社牛的女生，好像和自己邻床的寝室长关系不错，经常半夜爬到隔壁床和她睡一块儿。
　　“好呀好呀，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女孩子。”她可不想再洗冷水澡了，今天算遇到了大救星。
　　两个女生在一起，短短十分钟，就把自己从小学到中学的各种经历聊了一个遍，迅速熟络了起来。
　　“唉，这学校太不人性化了，说是什么锻炼，连个热水澡都洗不了，感觉自己像是渡劫。”两人从澡堂出来时候滕南忍不住吐槽。
　　“快快快，都吹哨了，快回去睡觉，怎么还在后面磨磨唧唧的。”操场巡视的老师凶巴巴地催促她们回寝室睡觉。
　　张晓梵抓起滕南的手拔腿就跑。
　　等跑到楼栋下面，两个人喘着气相视而笑，女生间的默契来的就是这么奇妙。
　　寝室里，还少一个人。
　　“琪琪呢？”滕南问芃芃。
　　她凑到滕南耳边：“听说她今天趁晚上拉歌活动期间和方仪涵一起逃出去去了酒吧，还有几个男生，回来的时候被老师抓了一个正着，说是和她们一起的几个男生里还有两个高二的。”
　　滕南再一次被震惊到了，不由感叹她们的胆子真大。
　　怪不得听见外面有老师的训斥声音。
　　“咿，南南你说她们不是和我们一样才入学，怎么认识高二的人啊。”
　　“不知道，估计之前就认识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一夜无梦。
　　军训的日子说快也快，结束的时候大家看着平时对自己严格要求的教官，在那一刻也都有了不舍的情绪，夕阳西下，他们一起拉了最后一支歌：“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歌哨声伴着起床号音……”少年们的歌声响彻整个操场，他们目送教官们的离开。
　　军训圆满落幕，他们的青葱岁月才刚刚开始。